正文 攻略瘋批進度百分之六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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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媛見餘晚晚愣住片刻,料想到她定是不會喝酒,便有意要為難她一番。
她拿過方才遞到餘晚晚麵前的酒瓶,倒上了兩杯,自己先將其中一杯一飲而盡,另一杯放到餘晚晚桌前。
一副熱性子的模樣。
“來嘛,來一點兒吧,又不是什麼大事,一杯酒而已。”
餘晚晚是想喝,可這具身子不允許啊。
平時小酌兩杯醉了也就醉了,眼下她醉了誰來盯著陸媛?
若是換做她穿書前的那具身子,就是來兩個陸媛,她都能喝到她們趴在地上齊聲叫爸爸。
正當著餘晚晚犯愁的時候,身旁伸過了一隻手,將青瓷酒杯拿了過去。
餘晚晚扭頭去看,宴尋捏起酒杯,一個仰頭就將杯中酒喝光了。
爾後他捏著空酒杯,挑著眉毛看向陸媛,似無聲的威脅:“我替晚晚喝了。”
然而陸媛這人似乎不太會看人臉色,沒什麼眼力見。
她拿過被子又倒上一杯,起身放到餘晚晚麵前。
“喝酒這個事怎麼能替呢,替了就沒意思了,來,陪我喝上一杯。咱們今日第一回見,這點麵都不給?”
餘晚晚心說,看來她不喝,這個陸媛是不打算放過她了。
喝就喝吧,一小杯應該……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指尖剛碰到杯壁,旁邊那隻手又伸了過來,捏過酒杯將其中的酒一飲而盡。
宴尋勾唇笑了笑,維持著基本的禮貌,眼神卻在無聲地威脅警告著陸媛。
“餘晚晚今日的酒,就讓我來幫她喝。”
陸媛內心:他笑了,他居然對我笑了!還衝著我拋媚眼,不會對我有意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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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頓飯結束後,收妖團四人皆清醒,唯有陸媛一人趴在了桌上。
她是被宴尋喝趴下的。
餘晚晚扭頭,看向身旁的宴尋,他與平時並未有什麼兩樣,喝了酒就像沒喝過一樣。
想不到啊真是想不到。
她從未見過他喝酒,沒料到他還有兩下子。
看在宴尋今日替她喝倒了陸媛的份上,餘晚晚決定了,下午溜出去給沈之禮買藥的時候,順帶再給宴尋買點兒好吃的。
陸媛此刻醉得像一灘爛泥,考慮到她畢竟是個女子,沈之禮將她送回屋裏也不合適,隻得由餘晚晚和汪明珠將她拖回屋裏。
心頭大患暫且解決了,餘晚晚心情愉快,她終於可以不用圍著他們團團轉了。
此時距離楹海城大慶之日還有一個月,白日裏無事,餘晚晚簡單睡了個午覺,便利用小畫紙溜出去給沈之禮買了藥。
多一個健康人,多一份勞動力。
病好了才能好好幹活。
買完治內傷的藥之後,餘晚晚沒有回客棧,而是直接去了好幾家鋪子,買了些吃食。
才剛穿回了自己的屋子裏,餘晚晚就發現宴尋又來了她這兒,此刻他居然還一臉悠然地躺在榻上,手中翻看著她的話本子。
狐狸還真把這裏當成自己屋了?
“宴尋,你怎麼在我的房間裏?”
宴尋抬眸看了一眼餘晚晚,又將眸光垂到書頁上。
他一麵看著話本子,一麵淡然道:“我的那一間,不知為何令我覺得有些惱。”
甩鍋,狐狸老會了。
一間屋子,好好的還能惹他不成?
餘晚晚不以為然地撇了撇嘴。
她將買來的東西安放好,就聽見宴尋的聲音輕飄飄地傳來了。
“可能是因為,那間屋子裏沒有你的氣息吧。”
餘晚晚一驚,扭頭去看他。
宴尋還是一副悠然的模樣,橫在她的榻上。
說這話不害臊?
狐狸最近是不是有點兒過分了?
原本,長路漫漫,餘晚晚已經做好了下狠心啃這塊硬骨頭的打算。
可是他這麼快就喜歡她了?
還真是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睨著宴尋的臉,餘晚晚總覺得保不準哪天一覺醒來,宴尋對她的興趣就消散了。
不行不行,她還要苟到結局呢。
距離產生美,既然要保持新鮮感,就不能讓宴尋整日纏著她。
可是怎麼讓他走呢?
“那個……宴尋,你要是喜歡我這間屋子,要不我們兩換一換?你住在我這兒,我住到你那兒去。”
確實,餘晚晚也不喜歡他那間屋子。
明明他的那一間,和她的這一間,從陳設上來看幾乎沒有什麼區別。
非要說陳設的唯一的區別,那就是宴尋那間的床靠著左側,餘晚晚這間的床靠著右側。
若說還有什麼不同……
那就是餘晚晚為自己住的這間添置了一些物品,看起來比宴尋那間有人情味多了。
餘晚晚等了好一會兒,宴尋才緩緩吐出兩個字:“不要。”
聲音雖輕,卻帶著不容人抗拒的力量。
不要你個頭啊不要!
你說不要就不要?!
你以為你是誰?
哦,他是她尊貴的攻略對象!
她的命運有一部分掌握在他的手中!
餘晚晚叉著腰兀自瞪了他一會兒,見他仍然霸占著她的木榻不為所動,一副心安理得的模樣。
她撇了撇嘴,將方才剛從外麵買來的藥包抓進手裏,轉身準備拿去給沈之禮。
“你去哪裏?”
身後那人喊住了她。
“我……”
糟了,狐狸又開始問死亡問題了。
要怎麼和他解釋她去給沈之禮送藥啊?
餘晚晚現在忽然覺得,狐狸喜歡她喜歡得太早,也不是一件好事。
如果現在宴尋不盯著她,她真的可以去做好多事。
光是想想那暢通無阻的感覺,就令人心滿意足。
但是,也隻能想想了……
他最近似乎是有點兒喜歡她,她想著即便小小地觸一觸他的逆鱗,應該也不會有什麼生命危險。
最多惹得他再多啃她幾口罷了。
“我,我出去走走。”
餘晚晚準備開溜,先將任務完成了回來再應付這頭狐狸。
豈料一直悠然臥在榻上的宴尋,忽然間放下了手中的話本子,從木榻那兒向她又來了。
木榻對著門,他隻邁了幾個大步子,便走到了餘晚晚身後。
“你手上的拿的什麼東西?”
餘晚晚抖了一下,緩緩回過了頭,麵上掛著已經僵硬了的微笑。
“好……好東西……”
“我看看。”他道。
餘晚晚將那一小包藥緊緊捂在胸前,開始說胡話。
“這個不能亂看的,這個藥特別神奇,你看了就會不高興的,既然這樣你何必讓自己不高興呢宴尋!我說的對吧?”
“藥?”他盯著她的眼睛,極其緩慢地挑了眉。
糟了,又說漏了……
“對,就是藥,後麵的事你就不用知道了,你趕緊回去看我的話本子去吧。”
餘晚晚說完就逃也似的往門外鑽了出去,順帶從外麵將門帶上了。
靜靜地在門外等了幾秒,宴尋沒有開門。
應該是坐回榻上看話本子去了。
餘晚晚這才動身,她走到隔了一間的沈之禮房間門口,輕輕敲了敲門。
“咚咚咚——”
很快麵前的門就由內而外打開了。
沈之禮仍是淡笑著,看到餘晚晚的那一刻他眉頭輕抬,是略帶驚訝的溫柔。
“晚晚?”
餘晚晚將手中那一小包藥遞給沈之禮。
她壓低了聲音:“沈哥哥,這是我替你去藥鋪子裏尋來的藥。藥鋪子裏的掌櫃老頭兒說,這個藥煮無需熬煮,用水化開後服下便能治內傷,據說效果很好,你試試。”
沈之禮笑得一臉欣慰,仿佛在感歎自家孩子的懂事。
“勞晚晚費心了。”
沈之禮沒什麼心眼,餘晚晚在他麵前也很自在輕鬆。
她衝他高興地笑了笑,忽而又神神秘秘道。
“對了沈哥哥,我還有話要跟你說。”餘晚晚向屋內指了指,“我可以進去說嗎?”
“當然可以。”
沈之禮點頭微笑,如春風拂麵。
仿損菩薩降臨人間,餘晚晚差點兒都能看到他身子後麵的光輝了。
她甚至想象出了沈之禮坐在蓮花之上,手中拿著玉淨瓶和楊柳枝的模樣。
咳咳,說正事要緊。
要腦補回去了再腦補也不遲。
餘晚晚隨著沈之禮的腳步走了進去,屋門關上了。
她不知道的是,她住的那間屋子的門,在她走到沈之禮門口沒多久,就已經被打開了一條細微的縫。
門內宴尋的目光穿過這一條縫隙,看見了餘晚晚將那個被她護得很好的藥包,遞進了沈之禮手中。
看見了餘晚晚在沈之禮門前壓低聲音說話的樣子。
看見了餘晚晚仰頭對著沈之禮毫無顧忌開心地笑。
還看見餘晚晚進了沈之禮的屋子。
……
強烈的失落感和酸澀感一瞬間幾乎彌漫了整個胸腔。
他忽然間覺得不能呼吸,感到恨,感到委屈,也感到自己可笑。
他合上了房間的門,轉身。
沒了她的屋子於他而言,像一個密不透風的黑袋子,罩住了他。
……
沈之禮的屋子內。
餘晚晚坐在放著茶水的小木幾前,沈之禮執起壺要給她倒茶。
“沈哥哥不用倒茶,我跟你說幾句話就回屋了。”
沈之禮桃花目笑得彎彎,眼尾微微上勾。
“晚晚,你跟我客氣什麼?”
餘晚晚看到他這副既漂亮又老實的模樣,也不覺托著腦袋笑了起來。
那種春風拂柳,人間無大事的感覺,好像是真的可以感染人的。
餘晚晚語氣輕快:“既然沈哥哥要給我倒茶,那我就不客氣了。”
二人麵前各一杯茶,沈之禮和餘晚晚麵對麵坐下。
“沈哥哥,我就開門見山了哈。”餘晚晚嘬了一口茶又放下,“我來這兒是想說,您……哦不,你能不能……”
怎麼說才不像個愛管閑事的呢?
“沈哥哥,你能不能和陸媛保持一點距離?”
沈之禮一愣,眸中依舊含著春風般的笑意。
餘晚晚抿了抿唇,目光盯著沈之禮手中的杯子,眸子在眼眶裏輕輕地轉著。
“我不是說你沒掌握好距離啊,我的意思是,那陸媛畢竟是一名女子。在往後的日子裏,你能和她保持距離就保持距離……不然,不然我的珠姐姐會生氣的。”
沈之禮喝了一口茶,望著餘晚晚道:“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晚晚來找我,是有什麼嚴肅的事要說呢。”
這件事還不夠嚴肅嗎?
餘晚晚向他強調:“沈哥哥你別當我是開玩笑啊,我認真的!”
沈之禮反過來寬慰她:“晚晚你放心,珠兒心眼沒有那麼窄。”
這不是心眼窄不窄的問題好嗎?
餘晚晚深呼吸一口氣,眉頭輕輕擰著:“沈哥哥,你的意思是,我心眼窄嘍?”
沈之禮被她這副模樣逗得笑意更深了,忙解釋道:“怎麼會呢?我不是這個意思。”
餘晚晚一口喝掉杯中的茶,一拍桌子:“總之,我不允許你對那個女人好!”
“我哪兒對她好了?”沈之禮笑著問她。
餘晚晚一愣。
“哦你好像也沒對她好,但是!”她又一拍桌子,“以後吃飯你旁邊如果有要有人的話,必須是珠姐姐!以後你能不和陸媛說話就不和她說話!”
沈之禮耐心解釋:“晚晚,若是目中無人,被人說出去,是有損我們隱山閣的名聲的。影響了我一個人不要緊,若是影響到幫派與幫派之間的關係,那便是一樁大事了。故而,人與人之間的相處應當以和為貴。”
瞧瞧,這就是正派主角的光輝。
餘晚晚都快被他的格局感動得灑淚了。
“哎……”餘晚晚撐著下巴幽幽歎了一口氣,“那你就少和陸媛說話,珠姐姐你還不了解嗎?就算心裏不舒坦,也不會說的。”
“我先回去了。”說完自己要說的話,餘晚晚站了起來,準備回自己屋裏去。
“晚晚。”沈之禮仰頭將關切的目光投向她,“你和宴尋怎麼樣了?”
一經沈之禮口中問出來,怎麼有種早戀被抓的感覺?
明明他們的年紀也差不了多少。
“挺好挺好,沈哥哥藥記得吃我先回去啦拜拜!”
餘晚晚一骨碌溜沒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