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攻略瘋批進度百分之六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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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餘晚晚試圖將陸媛與沈之禮隔開的時候,方才一直站在客棧入口處的宴尋走了過來,捏住她的手腕,正欲將她帶離。
餘晚晚扭頭,使勁朝他使眼色,希望他不要來搞事情。
然後她終究是不該對宴尋抱希望……
她的手腕被他拉著,他暗中使力:“晚晚,你的話本子還在我那裏,我帶你去拿。”
餘晚晚這時候才不管什麼話本子呢,別說讓她去拿了,就是白送給她十本她都不要。
現在更重要的是時刻監督著陸媛,讓她沒有機會和沈之禮太接近。
餘晚晚試圖從宴尋手中扯出自己的手腕,稍扭了幾下,根本扯不出。
客棧大堂中人不少,若是動作太大,被人瞧見了也難看。
硬的來不了,餘晚晚隻好來軟的了。
她擠出微笑:“宴尋,我等會兒再去拿,這邊來了新朋友,我想在這邊玩一會兒。”
宴尋抓著她的手,向她欺近了一步,雖然麵上還帶著淡淡的笑,眸中已經湧動起了暗潮。
“你確定?”
餘晚晚被他盯得犯悚。
雖然阻止其她女配介入男女主很重要,但攻略宴尋也同樣是她的任務。
她不能顧此失彼。
心中那杆秤掂量掂量,餘晚晚決定先將宴尋的情緒安撫平穩下來。
她扭頭看向坐在桌前的三位:“我先去拿我的話本子了,你們聊。”
轉身踏上吱吱輕響的木樓梯,餘晚晚被宴尋拉到了屋內。
反手合上門後,他一步一步欺近她。
餘晚晚有些看不明白他,但……按照現在的情況來說,宴尋應該不會對她大動殺心了吧。
雖然他現在看起來有點滲人。
餘晚晚笑笑,佯裝一副粗神經的模樣:“宴尋,我的話本子在你這兒吧?”
“不在。”
“肯定在你這兒。”
“不在。”
“那在哪兒?”
“燒了。”
餘晚晚愣住,感到有點難以置信。
他燒她話本子做什麼?
他這麼大一個人,和一本話本子過不去嗎?
但餘晚晚睨著宴尋的表情,覺得他不像是在說胡話。
罷了,不跟狐狸計較。
“燒了就燒了吧。”餘晚晚小手一揮,仿佛一切都是過眼雲煙,“對了,那你叫我來是?”
下巴被眼前人一捏,看似極輕,他的手中卻加了力道。
“餘晚晚,你騙我。”
什麼?
餘晚晚開始回顧,自己是否真的哪兒騙宴尋了。
除了對他隱瞞了穿書係統的存在,還有隱瞞了她穿書人的身份之外……
就再沒有了。
莫非因為昨夜記憶碎片將他們二人帶入夢境之事,宴尋對她起了疑心?
她的委屈中帶著一點兒無畏。
“我哪兒騙你啦?你還騙我呢,明明將我的話本子燒了,還說要帶我來房間裏拿,騙子。”
那人忽地將她整個人圈住,下巴蹭著她的腦袋:“是,我就是騙子。”
餘晚晚頓了頓,伸手輕輕環住他的腰:“你燒我話本子這件事我不怪你了,以後不可以這樣,再這樣我要生你氣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勇氣,竟敢和宴尋提要求。
“晚晚,你若是生我氣,會怎麼樣?”
頭頂傳來宴尋的聲音。
餘晚晚道:“會……會不喜歡和你一起玩。”
頭頂那人安靜了一會兒,又道:“你騙我。”
餘晚晚納了悶了,方才她好不容易將這個話題繞開了,怎麼現在又被宴尋繞回來了?
“我哪兒騙你了?”
心虛的緣故,她在他的臂彎裏垂著腦袋,聲音如蚊呐。
宴尋壓低了聲音,開口是隻說給懷中人聽的耳語:“你說你喜歡我,你是騙我的,對麼?”
糟了,忘了這一出。
她還真是騙他的。
怎麼會被發現呢?難道自己演技真的這麼差嗎?
“你為什麼會認為我騙你?”
既然躲不掉,餘晚晚隻能強迫自己當一個敢於直麵危險的人。
宴尋問她道:“你心裏還有沈之禮?”
餘晚晚這下明白了。
一定是方才她想要擠走陸媛這一舉動,惹得宴尋不高興了。
居然是這個原因。
餘晚晚鬆了一口氣。
反正隻要不讓宴尋懷疑她的身份,不發現她是帶著目的接近他,一切都好說。
餘晚晚思考片刻,在宴尋懷裏吃力地仰頭看他。
“宴尋,你誤會了。我隻是擔心珠姐姐,那個陸媛纏著沈哥哥,我怕珠姐姐不高興。”
宴尋看著她賣力解釋的模樣,隻覺得心愈發冷了。
兔子又在動著嘴巴狡辯了。
汪明珠是否高興,與她何幹?她又何必那樣著急地要擠開陸媛?
“你又騙我了,要懲罰。”
宴尋將她打橫一抱,扔在了床上。
餘晚晚低呼一聲,宴尋也坐了進來。
他伸手一拉,帷幔落下,床外的景象變得模糊。
“晚晚,我幫你脫鞋。”
他一手捏住她白淨纖細的腳腕,放在手心輕輕摩挲著,另一手托住鞋後跟,向外一拉,一隻鞋子被脫了下來。
另一隻也是一樣的脫法。
平躺著的餘晚晚動了動腳趾頭,有些緊張。
“宴尋,脫我鞋子幹嘛?”
“不脫怎麼睡覺?”
現在還是早晨呢,午飯都未曾吃過。
餘晚晚略帶不滿地小聲嘟囔:“哪有人起來了還睡的?”
宴尋用溫熱的手輕輕圈住她腳腕,暗流湧動的眸子看向她。
“如何沒有?我們不就是麼……”
餘晚晚撐著床坐了起來。
“我不睡,你要睡你睡。”
大早上的狐狸又在犯病。
“又想去找沈之禮?”
坐在床尾的宴尋忽然間挪了過來,墨色的眼眸在帷幔濾過的光中,顯出一點曖昧的神色。
臭狐狸,笨狐狸!
他的思維在沈之禮這個坎麵前過不去了是嗎?
好,既然他認死理,今日她便豁出去了。
餘晚晚決定讓宴尋知道知道,她的目標是他。
宴尋不是說她要去找沈之禮麼?
她不去了。
“我就在這兒不走了。”餘晚晚往旁邊的牆上一靠。
說完話,她睨了一眼宴尋,而後像隻貓兒爬近他,第一次自發地坐在了他的腿上。
雙臂圈住宴尋後,餘晚晚蒙了。
這樣,然後應該幹什麼?
她本想做一回主動的人,讓宴尋知道她的厲害,然而她此刻卻不知如何主動了。
光線略顯朦朧的帷幔內,那雙墨色的眸子正滿含熱烈注視著她。
看得她都有點兒不好意思了。
餘晚晚摟住宴尋的脖子,趴到他的耳邊:“宴尋,你想要我親你嗎?”
“想。”他的手攀上她的後背。
餘晚晚竊竊一笑,趴在宴尋的肩頭道:“可是我怕你又生氣,像上次一樣生氣。”
“晚晚親吧,不生氣。”他道。
聽聞他這麼說,餘晚晚又起了逆反心,她偏不。
她趴在他的肩頭,聲音裏盡是委屈:“你上次生氣了,還想殺我呢。”
上次,是坐馬車出尚京的那一日吧……
“晚晚,現在不會了,我舍不得了。”他扭頭,吻上趴在他肩上的那顆腦袋。
餘晚晚的眼睛亮了起來,她從他肩上起來,雙臂仍然摟著他的脖子。
“真的?說到做到?”
“真的。”宴尋的眸中含著迷蒙的水色,聲音輕柔而蠱惑。
餘晚晚睨他一眼,噘嘴:“哼,你騙人,你到時候肯定還會殺我的。”
“不會,晚晚,我不會再殺你了。”隻有他知道,他有多麼不想她離開,又怎麼會再將她殺掉呢。
餘晚晚眸子一轉,想到自己這條小命差點斷送在宴尋手上,還是有點兒氣。
“可是我……差點兒就死了。”她看著他的眼睛,企圖看到一點她渴望的東西。
例如懊悔之意,例如一點後怕。
“宴尋,死了可就什麼都沒了,我就不會像現在這樣,在這裏陪著你了。”
他的眸光隨著喉頭的滾動顫了一下,柔軟的睫羽低垂,似無聲的訴說。
差一點兒,他就永遠錯過懷中這個人了麼?
這個軟乎乎香噴噴,溫熱光滑的人,她會拿著劍指向他的仇人,還會張著嘴兒跟他討價還價,還總是惹他難受,惹他生氣。
他卻一點兒也奈何不了她。
“晚晚,我不要你喜歡別人,聽見了嗎?”
餘晚晚看著他俊俏的眉目,認真的神色,有一瞬間的失神。
差一點兒就被他牽著鼻子走了。
好在她不是那種容易被美色衝昏頭腦的人,否則哪裏等得到今天?見到宴尋的第一日就該繳.械投.降了。
穩住自己後,餘晚晚刻意用了些力,將腦袋氣呼呼地往他肩上一靠,語氣十分委屈。
“我差點兒就死了,差一點兒……”
“晚晚,以後不會了。”他的聲音極輕柔,如同哄小孩入睡一般。
餘晚晚不依,她從他肩頭起來,觀察了一眼他的臉色,估摸著沒什麼大問題,才敢繼續囂張:“你跟我道歉。”
明明一副蹬鼻子上臉的模樣,在他眼裏卻隻是一隻鬧脾氣的小兔子。
一口能吃好幾個的那種。
“是我不對。”
“哪裏不對?”
“我不應該傷害你。”
“這還差不多。”餘晚晚食指輕點他的鼻尖,滿意地笑了。
雙臂重新環上宴尋的脖子,她看著他的眼睛,輕咬了一下唇,爾後在他柔軟的唇上輕輕落下一個吻。
“這是給你的獎勵。”
“不夠。”
他抱著她一個翻身,將她壓在了床上。
懷中溫軟的人,他吃不夠。
餘晚晚被他吃得有些發軟,眼皮兒都脫了力般的睜不開。
她顫著聲兒嘟囔道:“哪有人像你這樣的,給了獎勵還嫌少……還不經人同意搶起來了。”
“就搶你。”
他說著抬手,將她身前二分之一的那份柔軟抓進手心。
既想看她疼的模樣,又舍不得弄疼她。
狐狸今日比昨日更囂張了……
到了吃午餐的時間,餘晚晚理好發髻下了樓,與汪明珠沈之禮他們彙合,午餐就在客棧的大堂裏吃。
她真是很佩服他們二人,早上在這邊吃,中午也在這邊吃,若是晚上還在這邊,她絕不依。
原先餘晚晚是想去別處尋吃的,但是有陸媛在,她安不下這顆心。
隻好留在這兒了。
下了樓,果然陸媛已經在了。
她拍著胸脯道:“沈師兄,我們二人坐一塊能喝點小酒。都說酒要兩個人喝才有意思,這平日裏也沒人能陪師兄斟上一杯吧?”
“怎麼沒有!”
餘晚晚嗓子一亮,奶凶奶凶地昂首走了過去。
“平日裏都有我與沈哥哥喝酒。”
她說罷擠了過去,腰身一扭,用**將陸媛擠到了一邊,自己坐上沈之禮旁邊的位置。
陸媛的臉色有點僵。
但若要評選個全場臉色最難看的人,非宴尋莫屬。
餘晚晚立即招呼汪明珠:“珠姐姐,你來。”
“怎麼了?”汪明珠走到餘晚晚身邊。
餘晚晚從木椅上起來,一個反手就將汪明珠按在了沈之禮旁邊的座位上。
她曉得汪明珠麵皮死薄,餘晚晚連蹩腳的借口都想好了。
她往旁邊宴尋那兒一坐,看著汪明珠道:“我坐你那個位置我就頭暈,不知道為什麼,可能是位置所在方向跟我今日運勢相衝,還是珠姐姐你坐吧。”
汪明珠口中那個“好”字還未完全出來,陸媛就率先笑開懷了。
“餘晚晚,你可真是調皮機靈,自己坐著不舒服,就讓咱們汪明珠師姐替你坐這個位置,小壞蛋一個。”
陸媛話畢偷瞄了一眼宴尋。
她是知道的,隱山閣這個小師弟,從前整日裏都是跟在汪明珠身後的,護她護得很緊。
若是有人擺明著當他的麵欺負汪明珠,他定會要那個人好看。
陸媛想,如今她話裏的意思這麼明顯,這個叫餘晚晚的欺負汪明珠,相信這位姓宴的小師弟很快就會給出反應,警告一下餘晚晚。
等下了桌就去收拾她。
然而陸媛滿心期待地等了一會兒,卻沒有等到宴尋說一句話。
她假裝不經意地看向他的臉,他居然捏著茶杯,垂著眸在笑!
還挺好看的這是怎麼回事呢?
餘晚晚成功擾了陸媛,還將汪明珠安到了沈之禮旁邊,還沒有惹宴尋生氣,用餐心情十分愉悅。
吃飯吃到一半,陸媛又逮住她不放了:“餘晚晚,你不是說要陪沈師兄喝酒嗎?給你。”
她將先前點的一壺酒放在了餘晚晚跟前,“快喝吧,這瓶酒我請了。”
餘晚晚:“……”
她若是醉了,腦袋渾不清,可不就又給陸媛鑽空子的機會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