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攻略瘋批進度百分之六十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57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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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給宴尋抹完藥之後,餘晚晚叮囑他回屋去早些休息,有利於傷口恢複。
    她可不想等到一個月後,楹海城大慶那日,他們這邊隻有汪明珠和她二人孤零零地入海。
    沒有覺得汪明珠不好的意思,隻是人多力量大嘛,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希望,多一份安全感。
    想到這裏,餘晚晚捏起一旁的小瓶子,尋思著明日再去那家小藥房買兩瓶。
    沈之禮不是也受傷了麼……
    不對,他受的是內傷,這神仙藥不管用。
    要不明日還是去那家鋪子裏去問一問,看看掌櫃老頭兒有沒有什麼治拍傷的藥。
    能給他治好了,那就是美事一樁,到時候他也能一同入海了。
    簡單將先前買來的物品歸位整齊後,餘晚晚準備靠在軟乎乎的床榻上,閱讀白日裏買來的話本子。
    她小心翼翼地提著落地宮燈,將它挪到了床邊。
    對了,話本子呢?
    那本名為《征服狐妖的詳細策略》的話本子呢?
    餘晚晚楞在原地想了一會兒,她確信話本子就是就是放在木榻上的。
    是什麼時候不見了的呢?
    竭力將思緒一點一點地往前翻著,她從集市上買完東西回來,在木榻上休息之前將那話本子翻了幾頁,而後就睡下了。
    似乎醒來之後就沒再見著了。
    餘晚晚腦子一跳,不會是被宴尋看到了吧?
    她蹲了下來,朝木榻底下與周邊仔仔細細檢查了一圈,沒有。
    今日隻有宴尋來過她的房間,一定是給他拿去了。
    白眼狐狸!
    她幫他擦藥,幫他報仇,還為他尋了許久才買到百果蜜糕,他倒好……不經過她同意就沒收了話本子。
    餘晚晚在胸中吐槽歸吐槽,沒一會兒就不氣了。
    “嘿嘿……”她走到櫃子前,在一遝衣物底下又拿出了兩本話本子,“想不到吧,我還有別的話本子。”
    沒收就沒收,反正她今後都不用下樓走很長的路,直接靠著那卷小畫紙穿到小書攤前,便可盡情挑選,別提多方便了。
    想到此處,餘晚晚臉上喜滋滋的笑容忽然卡住了。
    等等……小畫紙呢?
    她的心肝寶貝蜜餞兒小畫紙呢?!
    哦,被宴尋拿走了。
    餘晚晚咬咬牙,決定明日想法子,一定將那小畫紙奪回來。
    【叮——】
    【獎勵記憶碎片一枚】
    係統突如其來的獎勵並沒有讓餘晚晚更高興。
    記憶碎片?
    她回想著,上一次從係統口中聽到這四個字,還是剛穿書第二日,宴尋想要殺掉她的那一日。
    這麼說來,記憶碎片也算是個救命恩人呢,含金量應該不比係統提供的免死保護低吧?
    但既然這樣為什麼不直接獎勵免死保護呢?
    搞不懂。
    上一次的記憶碎片裏是宴樂兒與小宴尋,畫麵還挺溫馨的,這一次又是什麼呢?
    餘晚晚:“係統,我要使用記憶碎片。”
    她已有些犯困,懶得再集中意念和係統溝通,遂對著空氣直接開口。
    
    反正不管是腦袋裏麵想,還是說出口,係統都能夠聽到。
    然而等待了許久,還是沒等到任何畫麵。
    怎麼和上次不一樣?
    難不成“記憶碎片”是需要滿足一定條件之後,自動觸發的“被動技能”?
    類似於需要宴尋動手殺她,才能被自動觸發後蹦出來?
    若真是這樣也太坑了。
    “係統,聽到我說話了嗎?我要使用記憶碎片,現在就要!”餘晚晚拿著話本子爬進了被窩,對著空氣重申了一遍。
    係統仍舊閉口不言。
    幸虧這個係統沒有實體,否則早就被她揍得鼻青臉腫了!
    餘晚晚撫了撫心口,告訴自己不要生氣。
    不要氣不要氣,氣出病來無人替。
    爾後她拿起手邊的話本子,爬到床上享受睡前的最後一點美妙時光。
    在燭火下看了一會兒書,餘晚晚便將話本子擱在枕頭底下,準備入睡。
    【叮——收到!宿主,你值得這些獎勵!】
    忽然間的一個聲音在腦內蹦出,餘晚晚嚇得渾身一個激靈。
    挨千刀的係統,怎麼還延遲了!專程嚇她是麼?!
    然而她等了一會兒,仍舊什麼畫麵都沒等到,人已經在昏沉中陷入了睡眠。
    ……
    餘晚晚不知道自己到了哪裏,入眼皆是滿目冰山。
    她一個人漫無目的地往前走著,遙遙望見了一座純白的城池。
    四周忽然傳來一陣鍾聲,久久回蕩在耳邊。
    畫麵一個抽縮,餘晚晚一轉身,眼前不再是冰山與遙遠的白城,而是紗幔輕飄的臥房內。
    一個女人背對著餘晚晚,正坐於鏡前梳妝。
    她的身旁,還一左一右跪著兩個丫鬟裝扮的女孩。
    “請問這裏是哪兒?你是……”餘晚晚試探著問道。
    但是那女人並未回答,她身旁的兩個丫鬟也依舊一動不動地跪著,如同什麼都沒有聽到似的。
    她們,聽不到她說話麼?
    有可能,但又不能十分確定。
    餘晚晚慢慢挪著步子向前走了兩步,想去鏡子裏看那個女人的臉,那女人纖薄的背一扭,從椅子上起了身。
    她的臉驟然呈現在了餘晚晚的麵前——宴樂兒。
    餘晚晚瞳孔猛然一縮,連著向後退了兩步。
    不,這不是宴樂兒。
    結合方才沿路走來的冰天雪地來看,莫非這裏是青玄國?
    而眼前的這個女人,就是奪了宴樂兒身子的白苑?
    奇怪,她不是被殺了嗎?
    女人轉過身,也像是完全看不見餘晚晚似的。
    忽然間她笑了,說話的語調聽起來是那樣的令人不適。
    “女帝終於死了,我得好好感謝我的孩兒。”
    她腳邊的兩個丫鬟,皆是垂首道:“還是您英明。”
    白苑隨腳挑了一個丫鬟,輕輕踹上一腳:“你,把他給我帶過來。”
    “是。”丫鬟弓著身子走了出去。
    
    沒過多久,門被打開了,一個滿身是血的孩子走了進來。
    餘晚晚一下就看出來了,那是宴尋。
    他此時的模樣已經約莫有七歲,比餘晚晚在幻境中看到了模樣要大了許多。
    但他還是滿臉純淨天真的模樣,晶亮的墨色瞳仁如同被清水洗滌過。
    “娘親。”仰頭看著宴樂兒模樣的白苑,他笑道:“娘親,女帝已經死了,從此以後,沒有人能讓我們分開了。”
    宴尋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是他殺了青玄女帝?
    餘晚晚皺著眉頭,不敢置信地盯著這一切。
    白苑笑得前俯後仰,“我的孩兒……哈哈哈我的孩兒,娘親真是喜歡你。”
    小孩兒亦是笑著,眼神中居然不含一絲陰翳:“娘親開心便好,娘親開心,尋兒也開心。”
    白苑走近幾步,滿意且敷衍地摸了摸孩子的臉頰。
    她的手不小心蹭到了他臉頰上的血,嫌棄似的擦在了他的肩頭,而後擠出虛偽的笑意:“乖乖待在這兒,娘親再獎勵些好東西給你。”
    她說著走了出去,再歸來時,手中端著一隻盛滿紅色粘稠液體的碗。
    “來,喝下它。”她說著托起他的下巴,將碗中的血液喂進了他的口中,“甜麼?”
    滿身是血的小孩兒喝完了一碗血,眨巴著眼睛,烏黑的睫毛輕輕扇動。
    “甜,娘親給的,尋兒都喜歡。”
    白苑十分滿意:“嗬嗬嗬嗬,記住這個味道,隻要尋兒乖乖替娘親辦事,娘親就會給你獎勵。”
    一旁的餘晚晚已經氣到發抖了。
    白苑究竟對宴尋做了什麼?她不敢想象。
    眼前的景象忽然間模糊了起來,整個房間隨著白苑的笑聲被扭作一團。
    畫麵再次舒展開來時,眼前的場景過分刺眼。
    飄著紗幔的床榻之上,柔軟的被子底下,是兩條緊粘的身軀。
    輕輕的“吱呀”一聲,房間的門被推開了,一個孩子抱著枕頭走了進來,模樣十分無助。
    “娘親,尋兒做噩夢了,夢到死掉的那些狐狸,全都站在了尋兒床邊。”
    隔著紗幔,又是夜裏,孩子似乎看不大清,邁著腳步走向了床邊。
    看清了被子裏還有一個人,孩子的目光有片刻呆滯:“娘親,他是誰?”
    白苑咯咯笑著,答非所問道:“尋兒,你要有弟弟妹妹了,高興麼?”
    孩子的嘴角耷拉了下去:“不高興,尋兒不要弟弟妹妹。”
    “由不得你這個小**,快滾!”被窩裏的那個男子怒喝道。
    孩子仍然立在床邊沒有離開,隻是苦苦哀求著,將目光投向有著宴樂兒皮囊的白苑。
    “娘親,那些狐狸都在床邊盯著尋兒,尋兒好害怕。”
    白苑卻像聽見了笑話似的大笑了起來,“哈哈哈,他們陪你玩,不好麼?”
    “娘親,求求你了,不要趕尋兒走。”
    孩子孤零零地站在那片黑暗中,無聲地哭了起來,眼淚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要我說幾遍?”白苑忽然間吼了一聲,然而很快又換作虛偽的溫柔:“尋兒,乖乖聽娘的話,才有甜甜的血喝,否則就沒有了。”
    “尋兒不要喝血了,娘親別趕尋兒走。”
    這孩子此刻不過是一粒孤舟罷了。
    “來,到叔叔這兒來。”白苑身後的那個男人忽然笑著喚那孩子。
    孩子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抱著枕頭,慢吞吞地朝男人走了過去。
    走到了另一麵的床邊,那男人忽的掐住了孩子的脖子,像扔一塊破抹布似的將他丟飛了出去。
    “啪——”
    門外是重重的落地聲。
    餘晚晚追著跑了出去,小宴尋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餘晚晚下意識地想要去扶他起來,手卻穿過了他的身體,空空的,什麼都摸不著。
    “對不起,我什麼都幫不了你。”餘晚晚抱著腿兒在地上坐下,將腦袋埋進了膝蓋裏。
    不知道過了多久,孩子艱難地動了動,撐著地慢慢站了起來。
    他踉蹌著步伐,將那個同樣被甩飛去的枕頭撿了起來,抱進懷中,一步一步向前走去了。
    燭火越往前越暗,狹長的走道盡頭是一片漆黑,他小小的身影就這樣一晃一晃地融入了黑暗中。
    窄而長的走道內隻剩下餘晚晚一個人坐在那兒,身後遙遙傳來了女人的聲音。
    宴樂兒琴音般的聲音,卻是由白苑說出來的。
    “我早就想除掉女帝了,隻是那個老狐狸戒心重得很,嗬嗬,多虧了我的尋兒。”
    整個走道裏的光全都熄滅了,層層疊疊的笑聲在耳邊不斷被放大,重疊。
    恐懼與憤怒幾乎要將餘晚晚吞噬個幹淨。
    身子猛然一抖,眼前的畫麵扭轉。
    
    餘晚晚陡然睜眼,係統的聲音在腦海裏響起。
    【警報!警報!】
    【男二正在黑化中,請盡快前往阻止其黑化。】
    餘晚晚不顧那顆快要蹦出體內的心髒,她掀開被子踉蹌地衝出了房間,直撲旁邊宴尋的那間屋子。
    好在他沒有栓門,餘晚晚一推就將門推開,她直朝宴尋的床邊撲了過去。
    
    屋內沒有點燈,隻有窗外的一點光照了進來。
    
    餘晚晚抬手摸上他的額頭,沾了一手的冷汗。
    難道他也夢到了和她同樣的場景?
    “宴尋,宴尋別怕。”餘晚晚慌忙地拉住了他的手。
    躺在床上的宴尋像一隻淋了雨的小動物,不停地顫抖著。
    餘晚晚幹脆脫掉鞋子撲了上去。
    她隔著被子將他抱住。
    “宴尋不怕,有我在這裏,我在這裏陪著你呢。”
    黑暗的屋子內,隻剩下兩個情緒都有些失控的人。
    餘晚晚自己,亦是未從那場夢境帶給她的害怕情緒中走出來。
    然而她還是需要不斷強迫自己鎮定下來,撫慰另一個比她更失控的人。
    她不敢猛然將他叫醒,隻得盡可能拿出令他安心的語調,一遍遍地試圖將他從夢境中緩緩拉出。
    “那都是夢,宴尋別怕……欺負你的人我幫你殺掉了,以後不會有人再欺負你了……不會再有了。”
    她將他擁在懷裏,顫抖著的手輕輕撫著他的腦袋,感覺到他急促的呼吸逐漸平穩,身子也顫抖得沒那麼強烈了。
    她這才脫了力似的朝一邊滾去,滾到了床的裏側。
    呆呆望著黑暗中的床頂,她渾身也已經被冷汗浸透。
    腦袋裏居然不合時宜地冒出一個念頭——澡白洗了。
    身旁的人平靜了下來,餘晚晚思緒沉沉,粘稠如一碗漆黑的漿糊。
    方才太過緊張,如今猛地鬆散下來,四肢也沉得抬不起。
    還未來得及回自己那間屋,餘晚晚便倒在宴尋床榻的裏側,昏昏睡了過去。
    眼前的空間被無形之手扭轉,所有的斑斕的色彩被詭異地擰作一團,而後那隻手倏然一放,宴尋還是孩子的模樣。
    “滴滴答答……滴滴答答……”
    他手中拎著一隻狐狸的頭,一步一步朝前緩慢地走著。
    “滴答……滴答……”
    手中的頭顱血肉模糊,鮮紅的液體不斷地滴下來。
    他隻身穿行於長長的走道中,臉上掛著一點兒淡淡的笑。
    爾後,他打開了那扇門。
    坐在梳妝台前的女人扭頭看他,在看到他手中頭顱的那一刻,目眥盡裂。
    小孩兒仍是笑著的,如餘晚晚之前看到的那個場景一樣,純淨潔白的笑。
    他仰頭看向那個女人,那個每日將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
    “娘親,以後沒人能將我們分開了。”
    那個將他像破抹布一樣甩出去的男人,被他殺了。
    “娘親,你不高興嗎?”
    女人露出了從未有過的凶狠表情,她渾身顫抖著,瞪著眼睛朝那孩子撲了過去,揪著他的頭發就是一頓打。
    “瘋子!**!我要讓你痛不欲生!”
    孩子任由她打著,踹著,沒有還手。
    他被她踹到了角落裏,縮成一團,又被她揪出來往外甩。
    “娘親以前最喜歡尋兒了。”
    “娘親,你為什麼變成這樣了。”
    “娘親,尋兒好想你……”
    滿身是血的孩子終是昏了過去,軟軟塌塌地倒在地上,像一條樹底下被人踩過的小蟲。
    頭發被扯亂,衣服被撕破,露出來的皮膚沒有一塊是完好的。
    令人不忍心再看……
    唯有那濃密的睫毛,輕輕覆蓋住下眼瞼,竟帶給人一絲柔軟安適的錯覺。
    太陽的光照進來,仿佛這隻是一個溫暖的午後,孩子靠在母親的懷中,安睡的側臉。
    然而終究不是。
    失去的那些東西,是撿不回來的。
    白苑對他做的那些事,足夠殘忍。
    比這更殘忍的是,她用著宴樂兒的皮囊,做著傷害宴尋的事。
    狐仙廟一別,重逢後,娘親還在他眼前,卻不再是他的娘親了。
    他以為隻要他乖乖聽話,娘親還是會像以前一樣,溫柔地對著他笑,給他吃百果蜜糕……
    還是會在午後的陽光下,握著他的手教他寫字,四周鳥語花香,世界一片明亮……
    ……
    拿孩子出了一頓氣後,白苑繞著昏迷倒地的孩子走了一圈。
    她的腳步輕而慢,出口的語調卻透著陣陣陰狠和得意。
    “現如今,青玄國內與我敵對的勢利,都已經被鏟除幹淨了,老狐狸也死了……嗬嗬嗬嗬!今後我就是女帝了!”
    她踩著孩子被撕裂的衣擺蹲下,衝著昏迷的他笑道:“謝謝你啊,不如……送你一個禮物?送你去地下見**親好不好?”
    隻有他們二人的房間內,她抹得鮮紅的嘴咧開大笑著,眼睛卻死死瞪住地上的孩子。
    她手一伸,化作尖利的爪子,直直刺向那孩子的心口。
    “女帝!不好了,封靈塔一直在晃!地麵要裂開了!”
    遙遙的聲音伴隨著密集的腳步聲,從狹長的走道上快速傳來。
    “什麼!”
    白苑瞪大了雙眼,一甩袖子便衝出了房間,直奔封靈塔而去了。
    看著倒在地上的孩子,餘晚晚無能為力。
    她現在知道了,這是係統給她展示的記憶碎片。
    這些都是已經發生過的事了,她什麼都改變不了。
    餘晚晚咬著牙冠,攥緊了拳頭:“白苑,你還是死得太輕鬆了。”
    即便她將白苑戳成了篩子,一刀揮下了她的頭顱,她還是覺得不夠,遠遠不夠。
    餘晚晚這一生,從來沒有這樣地恨過。
    她低頭看了一眼眼前的小孩兒,咬咬牙離開,跟上了白苑的步伐。
    向前跑了隻是幾步,狹長的走道自動向身後抽離出去,停頓之時,眼前又是另一番景象了。
    陡峭的雪峰之上,立著一座金邊白塔,塔邊整齊站著兩排守衛,低著頭迎接白苑的到來。
    這座塔並不似餘晚晚設想中的那樣高大。
    
    它不僅隻有二人高,門也十分窄小,勉強夠一個不胖的人走進去。
    果然如方才前來報信的人所說,此時整座塔身都在劇烈震動,塔內散出陣陣白金色光芒。
    白苑手腕在空中翻飛,塔門被打開,餘晚晚緊跟其後跑了進去。
    令她詫異的是,進了塔,朝中心垂目往底下看去,一眼竟望不到底。
    原來這塔之所以在外麵看起來極小,是因為它並非向上而建,而是似地宮一般向下而建。
    封靈塔外麵在晃,裏麵晃得更加厲害,各種顏色的靈體在塔內躥動。
    紅色、綠色、青色……
    幽怨之氣撲麵而來。
    後背發毛,渾身不適,餘晚晚隻能不斷地告訴自己,這是記憶碎片以夢境的形式展現給她的,沒有危險,沒有危險。
    既然她來了,就必須一探究竟。
    隨著白苑的腳步,餘晚晚到達了塔的最底層。
    塔身終於停止晃動,一切都安靜了下來。
    塔底的中央立著一座二人高的小冰山,晶瑩剔透,裏麵直直立著一名烏發雪膚的青年男子。
    “白苑,你來了。”
    男子閉著眼睛,並未開口說話,卻有聲音從四周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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