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攻略瘋批進度百分之六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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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宴尋抹完藥之後,餘晚晚叮囑他回屋去早些休息,有利於傷口恢複。
她可不想等到一個月後,楹海城大慶那日,他們這邊隻有汪明珠和她二人孤零零地入海。
沒有覺得汪明珠不好的意思,隻是人多力量大嘛,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希望,多一份安全感。
想到這裏,餘晚晚捏起一旁的小瓶子,尋思著明日再去那家小藥房買兩瓶。
沈之禮不是也受傷了麼……
不對,他受的是內傷,這神仙藥不管用。
要不明日還是去那家鋪子裏去問一問,看看掌櫃老頭兒有沒有什麼治拍傷的藥。
能給他治好了,那就是美事一樁,到時候他也能一同入海了。
簡單將先前買來的物品歸位整齊後,餘晚晚準備靠在軟乎乎的床榻上,閱讀白日裏買來的話本子。
她小心翼翼地提著落地宮燈,將它挪到了床邊。
對了,話本子呢?
那本名為《征服狐妖的詳細策略》的話本子呢?
餘晚晚楞在原地想了一會兒,她確信話本子就是就是放在木榻上的。
是什麼時候不見了的呢?
竭力將思緒一點一點地往前翻著,她從集市上買完東西回來,在木榻上休息之前將那話本子翻了幾頁,而後就睡下了。
似乎醒來之後就沒再見著了。
餘晚晚腦子一跳,不會是被宴尋看到了吧?
她蹲了下來,朝木榻底下與周邊仔仔細細檢查了一圈,沒有。
今日隻有宴尋來過她的房間,一定是給他拿去了。
白眼狐狸!
她幫他擦藥,幫他報仇,還為他尋了許久才買到百果蜜糕,他倒好……不經過她同意就沒收了話本子。
餘晚晚在胸中吐槽歸吐槽,沒一會兒就不氣了。
“嘿嘿……”她走到櫃子前,在一遝衣物底下又拿出了兩本話本子,“想不到吧,我還有別的話本子。”
沒收就沒收,反正她今後都不用下樓走很長的路,直接靠著那卷小畫紙穿到小書攤前,便可盡情挑選,別提多方便了。
想到此處,餘晚晚臉上喜滋滋的笑容忽然卡住了。
等等……小畫紙呢?
她的心肝寶貝蜜餞兒小畫紙呢?!
哦,被宴尋拿走了。
餘晚晚咬咬牙,決定明日想法子,一定將那小畫紙奪回來。
【叮——】
【獎勵記憶碎片一枚】
係統突如其來的獎勵並沒有讓餘晚晚更高興。
記憶碎片?
她回想著,上一次從係統口中聽到這四個字,還是剛穿書第二日,宴尋想要殺掉她的那一日。
這麼說來,記憶碎片也算是個救命恩人呢,含金量應該不比係統提供的免死保護低吧?
但既然這樣為什麼不直接獎勵免死保護呢?
搞不懂。
上一次的記憶碎片裏是宴樂兒與小宴尋,畫麵還挺溫馨的,這一次又是什麼呢?
餘晚晚:“係統,我要使用記憶碎片。”
她已有些犯困,懶得再集中意念和係統溝通,遂對著空氣直接開口。
反正不管是腦袋裏麵想,還是說出口,係統都能夠聽到。
然而等待了許久,還是沒等到任何畫麵。
怎麼和上次不一樣?
難不成“記憶碎片”是需要滿足一定條件之後,自動觸發的“被動技能”?
類似於需要宴尋動手殺她,才能被自動觸發後蹦出來?
若真是這樣也太坑了。
“係統,聽到我說話了嗎?我要使用記憶碎片,現在就要!”餘晚晚拿著話本子爬進了被窩,對著空氣重申了一遍。
係統仍舊閉口不言。
幸虧這個係統沒有實體,否則早就被她揍得鼻青臉腫了!
餘晚晚撫了撫心口,告訴自己不要生氣。
不要氣不要氣,氣出病來無人替。
爾後她拿起手邊的話本子,爬到床上享受睡前的最後一點美妙時光。
在燭火下看了一會兒書,餘晚晚便將話本子擱在枕頭底下,準備入睡。
【叮——收到!宿主,你值得這些獎勵!】
忽然間的一個聲音在腦內蹦出,餘晚晚嚇得渾身一個激靈。
挨千刀的係統,怎麼還延遲了!專程嚇她是麼?!
然而她等了一會兒,仍舊什麼畫麵都沒等到,人已經在昏沉中陷入了睡眠。
……
餘晚晚不知道自己到了哪裏,入眼皆是滿目冰山。
她一個人漫無目的地往前走著,遙遙望見了一座純白的城池。
四周忽然傳來一陣鍾聲,久久回蕩在耳邊。
畫麵一個抽縮,餘晚晚一轉身,眼前不再是冰山與遙遠的白城,而是紗幔輕飄的臥房內。
一個女人背對著餘晚晚,正坐於鏡前梳妝。
她的身旁,還一左一右跪著兩個丫鬟裝扮的女孩。
“請問這裏是哪兒?你是……”餘晚晚試探著問道。
但是那女人並未回答,她身旁的兩個丫鬟也依舊一動不動地跪著,如同什麼都沒有聽到似的。
她們,聽不到她說話麼?
有可能,但又不能十分確定。
餘晚晚慢慢挪著步子向前走了兩步,想去鏡子裏看那個女人的臉,那女人纖薄的背一扭,從椅子上起了身。
她的臉驟然呈現在了餘晚晚的麵前——宴樂兒。
餘晚晚瞳孔猛然一縮,連著向後退了兩步。
不,這不是宴樂兒。
結合方才沿路走來的冰天雪地來看,莫非這裏是青玄國?
而眼前的這個女人,就是奪了宴樂兒身子的白苑?
奇怪,她不是被殺了嗎?
女人轉過身,也像是完全看不見餘晚晚似的。
忽然間她笑了,說話的語調聽起來是那樣的令人不適。
“女帝終於死了,我得好好感謝我的孩兒。”
她腳邊的兩個丫鬟,皆是垂首道:“還是您英明。”
白苑隨腳挑了一個丫鬟,輕輕踹上一腳:“你,把他給我帶過來。”
“是。”丫鬟弓著身子走了出去。
沒過多久,門被打開了,一個滿身是血的孩子走了進來。
餘晚晚一下就看出來了,那是宴尋。
他此時的模樣已經約莫有七歲,比餘晚晚在幻境中看到了模樣要大了許多。
但他還是滿臉純淨天真的模樣,晶亮的墨色瞳仁如同被清水洗滌過。
“娘親。”仰頭看著宴樂兒模樣的白苑,他笑道:“娘親,女帝已經死了,從此以後,沒有人能讓我們分開了。”
宴尋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是他殺了青玄女帝?
餘晚晚皺著眉頭,不敢置信地盯著這一切。
白苑笑得前俯後仰,“我的孩兒……哈哈哈我的孩兒,娘親真是喜歡你。”
小孩兒亦是笑著,眼神中居然不含一絲陰翳:“娘親開心便好,娘親開心,尋兒也開心。”
白苑走近幾步,滿意且敷衍地摸了摸孩子的臉頰。
她的手不小心蹭到了他臉頰上的血,嫌棄似的擦在了他的肩頭,而後擠出虛偽的笑意:“乖乖待在這兒,娘親再獎勵些好東西給你。”
她說著走了出去,再歸來時,手中端著一隻盛滿紅色粘稠液體的碗。
“來,喝下它。”她說著托起他的下巴,將碗中的血液喂進了他的口中,“甜麼?”
滿身是血的小孩兒喝完了一碗血,眨巴著眼睛,烏黑的睫毛輕輕扇動。
“甜,娘親給的,尋兒都喜歡。”
白苑十分滿意:“嗬嗬嗬嗬,記住這個味道,隻要尋兒乖乖替娘親辦事,娘親就會給你獎勵。”
一旁的餘晚晚已經氣到發抖了。
白苑究竟對宴尋做了什麼?她不敢想象。
眼前的景象忽然間模糊了起來,整個房間隨著白苑的笑聲被扭作一團。
畫麵再次舒展開來時,眼前的場景過分刺眼。
飄著紗幔的床榻之上,柔軟的被子底下,是兩條緊粘的身軀。
輕輕的“吱呀”一聲,房間的門被推開了,一個孩子抱著枕頭走了進來,模樣十分無助。
“娘親,尋兒做噩夢了,夢到死掉的那些狐狸,全都站在了尋兒床邊。”
隔著紗幔,又是夜裏,孩子似乎看不大清,邁著腳步走向了床邊。
看清了被子裏還有一個人,孩子的目光有片刻呆滯:“娘親,他是誰?”
白苑咯咯笑著,答非所問道:“尋兒,你要有弟弟妹妹了,高興麼?”
孩子的嘴角耷拉了下去:“不高興,尋兒不要弟弟妹妹。”
“由不得你這個小**,快滾!”被窩裏的那個男子怒喝道。
孩子仍然立在床邊沒有離開,隻是苦苦哀求著,將目光投向有著宴樂兒皮囊的白苑。
“娘親,那些狐狸都在床邊盯著尋兒,尋兒好害怕。”
白苑卻像聽見了笑話似的大笑了起來,“哈哈哈,他們陪你玩,不好麼?”
“娘親,求求你了,不要趕尋兒走。”
孩子孤零零地站在那片黑暗中,無聲地哭了起來,眼淚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要我說幾遍?”白苑忽然間吼了一聲,然而很快又換作虛偽的溫柔:“尋兒,乖乖聽娘的話,才有甜甜的血喝,否則就沒有了。”
“尋兒不要喝血了,娘親別趕尋兒走。”
這孩子此刻不過是一粒孤舟罷了。
“來,到叔叔這兒來。”白苑身後的那個男人忽然笑著喚那孩子。
孩子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抱著枕頭,慢吞吞地朝男人走了過去。
走到了另一麵的床邊,那男人忽的掐住了孩子的脖子,像扔一塊破抹布似的將他丟飛了出去。
“啪——”
門外是重重的落地聲。
餘晚晚追著跑了出去,小宴尋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餘晚晚下意識地想要去扶他起來,手卻穿過了他的身體,空空的,什麼都摸不著。
“對不起,我什麼都幫不了你。”餘晚晚抱著腿兒在地上坐下,將腦袋埋進了膝蓋裏。
不知道過了多久,孩子艱難地動了動,撐著地慢慢站了起來。
他踉蹌著步伐,將那個同樣被甩飛去的枕頭撿了起來,抱進懷中,一步一步向前走去了。
燭火越往前越暗,狹長的走道盡頭是一片漆黑,他小小的身影就這樣一晃一晃地融入了黑暗中。
窄而長的走道內隻剩下餘晚晚一個人坐在那兒,身後遙遙傳來了女人的聲音。
宴樂兒琴音般的聲音,卻是由白苑說出來的。
“我早就想除掉女帝了,隻是那個老狐狸戒心重得很,嗬嗬,多虧了我的尋兒。”
整個走道裏的光全都熄滅了,層層疊疊的笑聲在耳邊不斷被放大,重疊。
恐懼與憤怒幾乎要將餘晚晚吞噬個幹淨。
身子猛然一抖,眼前的畫麵扭轉。
餘晚晚陡然睜眼,係統的聲音在腦海裏響起。
【警報!警報!】
【男二正在黑化中,請盡快前往阻止其黑化。】
餘晚晚不顧那顆快要蹦出體內的心髒,她掀開被子踉蹌地衝出了房間,直撲旁邊宴尋的那間屋子。
好在他沒有栓門,餘晚晚一推就將門推開,她直朝宴尋的床邊撲了過去。
屋內沒有點燈,隻有窗外的一點光照了進來。
餘晚晚抬手摸上他的額頭,沾了一手的冷汗。
難道他也夢到了和她同樣的場景?
“宴尋,宴尋別怕。”餘晚晚慌忙地拉住了他的手。
躺在床上的宴尋像一隻淋了雨的小動物,不停地顫抖著。
餘晚晚幹脆脫掉鞋子撲了上去。
她隔著被子將他抱住。
“宴尋不怕,有我在這裏,我在這裏陪著你呢。”
黑暗的屋子內,隻剩下兩個情緒都有些失控的人。
餘晚晚自己,亦是未從那場夢境帶給她的害怕情緒中走出來。
然而她還是需要不斷強迫自己鎮定下來,撫慰另一個比她更失控的人。
她不敢猛然將他叫醒,隻得盡可能拿出令他安心的語調,一遍遍地試圖將他從夢境中緩緩拉出。
“那都是夢,宴尋別怕……欺負你的人我幫你殺掉了,以後不會有人再欺負你了……不會再有了。”
她將他擁在懷裏,顫抖著的手輕輕撫著他的腦袋,感覺到他急促的呼吸逐漸平穩,身子也顫抖得沒那麼強烈了。
她這才脫了力似的朝一邊滾去,滾到了床的裏側。
呆呆望著黑暗中的床頂,她渾身也已經被冷汗浸透。
腦袋裏居然不合時宜地冒出一個念頭——澡白洗了。
身旁的人平靜了下來,餘晚晚思緒沉沉,粘稠如一碗漆黑的漿糊。
方才太過緊張,如今猛地鬆散下來,四肢也沉得抬不起。
還未來得及回自己那間屋,餘晚晚便倒在宴尋床榻的裏側,昏昏睡了過去。
眼前的空間被無形之手扭轉,所有的斑斕的色彩被詭異地擰作一團,而後那隻手倏然一放,宴尋還是孩子的模樣。
“滴滴答答……滴滴答答……”
他手中拎著一隻狐狸的頭,一步一步朝前緩慢地走著。
“滴答……滴答……”
手中的頭顱血肉模糊,鮮紅的液體不斷地滴下來。
他隻身穿行於長長的走道中,臉上掛著一點兒淡淡的笑。
爾後,他打開了那扇門。
坐在梳妝台前的女人扭頭看他,在看到他手中頭顱的那一刻,目眥盡裂。
小孩兒仍是笑著的,如餘晚晚之前看到的那個場景一樣,純淨潔白的笑。
他仰頭看向那個女人,那個每日將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
“娘親,以後沒人能將我們分開了。”
那個將他像破抹布一樣甩出去的男人,被他殺了。
“娘親,你不高興嗎?”
女人露出了從未有過的凶狠表情,她渾身顫抖著,瞪著眼睛朝那孩子撲了過去,揪著他的頭發就是一頓打。
“瘋子!**!我要讓你痛不欲生!”
孩子任由她打著,踹著,沒有還手。
他被她踹到了角落裏,縮成一團,又被她揪出來往外甩。
“娘親以前最喜歡尋兒了。”
“娘親,你為什麼變成這樣了。”
“娘親,尋兒好想你……”
滿身是血的孩子終是昏了過去,軟軟塌塌地倒在地上,像一條樹底下被人踩過的小蟲。
頭發被扯亂,衣服被撕破,露出來的皮膚沒有一塊是完好的。
令人不忍心再看……
唯有那濃密的睫毛,輕輕覆蓋住下眼瞼,竟帶給人一絲柔軟安適的錯覺。
太陽的光照進來,仿佛這隻是一個溫暖的午後,孩子靠在母親的懷中,安睡的側臉。
然而終究不是。
失去的那些東西,是撿不回來的。
白苑對他做的那些事,足夠殘忍。
比這更殘忍的是,她用著宴樂兒的皮囊,做著傷害宴尋的事。
狐仙廟一別,重逢後,娘親還在他眼前,卻不再是他的娘親了。
他以為隻要他乖乖聽話,娘親還是會像以前一樣,溫柔地對著他笑,給他吃百果蜜糕……
還是會在午後的陽光下,握著他的手教他寫字,四周鳥語花香,世界一片明亮……
……
拿孩子出了一頓氣後,白苑繞著昏迷倒地的孩子走了一圈。
她的腳步輕而慢,出口的語調卻透著陣陣陰狠和得意。
“現如今,青玄國內與我敵對的勢利,都已經被鏟除幹淨了,老狐狸也死了……嗬嗬嗬嗬!今後我就是女帝了!”
她踩著孩子被撕裂的衣擺蹲下,衝著昏迷的他笑道:“謝謝你啊,不如……送你一個禮物?送你去地下見**親好不好?”
隻有他們二人的房間內,她抹得鮮紅的嘴咧開大笑著,眼睛卻死死瞪住地上的孩子。
她手一伸,化作尖利的爪子,直直刺向那孩子的心口。
“女帝!不好了,封靈塔一直在晃!地麵要裂開了!”
遙遙的聲音伴隨著密集的腳步聲,從狹長的走道上快速傳來。
“什麼!”
白苑瞪大了雙眼,一甩袖子便衝出了房間,直奔封靈塔而去了。
看著倒在地上的孩子,餘晚晚無能為力。
她現在知道了,這是係統給她展示的記憶碎片。
這些都是已經發生過的事了,她什麼都改變不了。
餘晚晚咬著牙冠,攥緊了拳頭:“白苑,你還是死得太輕鬆了。”
即便她將白苑戳成了篩子,一刀揮下了她的頭顱,她還是覺得不夠,遠遠不夠。
餘晚晚這一生,從來沒有這樣地恨過。
她低頭看了一眼眼前的小孩兒,咬咬牙離開,跟上了白苑的步伐。
向前跑了隻是幾步,狹長的走道自動向身後抽離出去,停頓之時,眼前又是另一番景象了。
陡峭的雪峰之上,立著一座金邊白塔,塔邊整齊站著兩排守衛,低著頭迎接白苑的到來。
這座塔並不似餘晚晚設想中的那樣高大。
它不僅隻有二人高,門也十分窄小,勉強夠一個不胖的人走進去。
果然如方才前來報信的人所說,此時整座塔身都在劇烈震動,塔內散出陣陣白金色光芒。
白苑手腕在空中翻飛,塔門被打開,餘晚晚緊跟其後跑了進去。
令她詫異的是,進了塔,朝中心垂目往底下看去,一眼竟望不到底。
原來這塔之所以在外麵看起來極小,是因為它並非向上而建,而是似地宮一般向下而建。
封靈塔外麵在晃,裏麵晃得更加厲害,各種顏色的靈體在塔內躥動。
紅色、綠色、青色……
幽怨之氣撲麵而來。
後背發毛,渾身不適,餘晚晚隻能不斷地告訴自己,這是記憶碎片以夢境的形式展現給她的,沒有危險,沒有危險。
既然她來了,就必須一探究竟。
隨著白苑的腳步,餘晚晚到達了塔的最底層。
塔身終於停止晃動,一切都安靜了下來。
塔底的中央立著一座二人高的小冰山,晶瑩剔透,裏麵直直立著一名烏發雪膚的青年男子。
“白苑,你來了。”
男子閉著眼睛,並未開口說話,卻有聲音從四周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