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攻略瘋批進度百分之四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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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係得不好麼?我重新給你係。”少年的聲音難得這樣溫和,顯得毫無爪牙。
似乎他隻是個表裏如一、柔軟明亮的人間少年。
餘晚晚一時間都有些恍惚了,果然狐狸精都是會蠱惑人心的,要麼就是她酒喝多了,腦子不清醒。
“好吧,這次你幫我好好係。”
“嗯……”
宴尋輕聲應著,再度去解餘晚晚手上的結。
解了一會兒,他牽著手中的發帶,將餘晚晚往身邊輕輕拉了拉,他仰頭對上她的眼睛:“係得太死了,可能要解一會兒。”
這張漂亮臉蛋的主人偶爾態度那麼好,餘晚晚也不好意思怪他笨手笨腳,隻是點頭道:“沒事的呀,你慢慢解。”
宴尋往旁邊挪了挪,輕拍身旁空出來的位置,“坐過來。”
餘晚晚不跟他客氣,一**坐了過去,由他慢慢地解著。
眼前的少年人眼睫柔軟,麵上沒有一點兒不耐煩。
平日裏他動不動就以眼神剜人,不凶人的時候就是在裝無辜,眼下這副模樣倒是挺難得。
隻可惜這幽暗的火苗在旁邊晃著,映照在他臉上,實在有些煞風景。
“宴尋,能不能換個燈?”餘晚晚吞了吞口水,“我覺得我們還是點油燈比較好,這光泛藍,看起來不是太舒服。”
幽幽藍光下,宴尋手中的動作頓住,緩緩將頭抬了起來。
或許是藍光害人,餘晚晚似乎看到宴尋臉上閃過了片刻的陰翳。
她衝他傻笑:“你……你要是不想換也沒問題。”
餘晚晚話說完畢,宴尋既未答應也未拒絕,隻是將目光停留在她臉上,來回地看著。
這隻兔子……怎麼越看越順眼了呢……
餘晚晚被他看得有一點兒不自在,主要還是藍色火焰的問題,氛圍沒到位。
她忽的眸子一轉,朝他做了個鬼臉——鬥雞眼,上下唇歪著扭在一塊兒。
宴尋:“……”
兔子在做什麼?
側著身子坐在對麵的兔子張口道:“宴尋,你看我在藍光下像不像鬼?”
麵前那人輕聲笑了,聲音動聽得如同天上的弦樂:“不像,晚晚怎麼會像鬼呢。”
他說著還伸手,輕輕捏了捏她的臉。
餘晚晚無比錯楞,像隻貓頭鷹一樣盯住宴尋。
他他他……他這是怎麼了?
餘晚晚還在惶恐之間,宴尋已從床邊起身。
他點燃了屋內的一盞油燈,再次坐回床邊,伸手將漂浮著的藍色火焰一抓,藍色火焰便融進了他的手心。
他拉起餘晚晚的手,繼續垂眸為她解手腕上的發帶。
好在屋內的光線由幽藍變成了暖黃,周圍的一切都看著順眼多了,包括麵前的宴尋。
一片安靜中,餘晚晚有點兒困了,“宴尋,快好了沒有?”
“好了。”料到餘晚晚有些沒耐心了,他話畢,手中的結已經解開。
餘晚晚原樣將手伸在宴尋的麵前,讓他將發帶綁上去。
宴尋一次綁得比一次難看,明明第一回綁得還可以的。
先前還隻是蝴蝶結歪,這次不僅歪,還勒得她手腕疼。
“重新綁。”他似是一遍一遍不厭其煩。
但是餘晚晚有點兒耐不住了:“宴尋,你怎麼回事兒?你故意的吧?”
這頭狐狸怎麼可能這麼笨拙!
其實餘晚晚能自己將發帶係在手腕上的,隻不過,考慮到了宴尋是她的攻略對象,想刷點親密度才讓他給她係的。
哪知道讓他係一下都那麼麻煩。
照宴尋這樣一遍遍的係上去又解下來,解下來又係上去,隻怕到了半夜都係不好。
餘晚晚不再依著他,她抽回了自己的手,試圖將那發帶鬆下。
“若是係不好今日就不係了,等明兒也不遲。”
她一邊說一邊解著,卻發現怎麼也解不開那個結。
一定是宴尋搗了鬼,否則怎麼會扯不開那結!
餘晚晚隻好自發地將手臂伸到宴尋麵前:“宴尋,幫我解。”
宴尋眸中似有笑意劃過,他果真一手托住她的手臂,一手耐心解了起來。
見他還是那樣不急不慢的模樣,餘晚晚催促道:“快點兒,很疼的。”
“可以了。”宴尋看向餘晚晚的眼神忽而清澈,忽而迷離,幾番糅雜交疊。
“呼——”終於解下來了,餘晚晚揉了揉自己的手臂,“我先回屋睡覺了,你也早些休息吧。”
“等等,我幫你係上。”宴尋說著,手中的紅發帶又圈住了餘晚晚的手。
再陪他玩下去還得了?還要不要睡覺啦?
這人怎麼這樣,自己修仙還要拉個陪玩!
餘晚晚有點兒不高興了,她用力撥開了他的手:“你玩我呢?這樣一點兒也不好玩!我要走了,才不會一直陪你在這兒兜圈玩!”
她說著便轉身走向門口,打開門氣呼呼地走了出去。
門被從外麵被關上的那一刻,宴尋隻覺得這間屋子一下子又冷了起來。
現在旁邊已經空了,他將手伸在虛空之中,對著餘晚晚方才在的那塊地方,試圖伸手留住些什麼,然而終究是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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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用過早點之後,餘晚晚與宴尋坐上馬車從吳州出發了。
去往寧州的路上,餘晚晚瞅著身旁那一言不發的人,輕輕戳了戳他的手臂:“宴尋,你再幫我把發帶係手上唄。”
狐狸看起來心情很一般,想必是因她昨夜凶了他。
眼下,宴尋聽了餘晚晚提出的要求後,倒也沒有怨言,提著紅發帶就往她的手上繞去。
餘晚晚還不忘叮囑他:“宴尋,隻允許你幫我係一次,若是你再係不好,我便自己係了。”
哪知她的話音剛落,宴尋已經動作利索地幫她係好了。
餘晚晚一時還來不反應。
宴尋已經微微將身子側向另一邊,闔上了雙目。
餘晚晚低頭看她手腕上纏繞著的發帶,一圈圈繞得十分整齊,係得不鬆不緊剛剛好,就連最後收尾的那個結也十分漂亮。
狐狸的手很巧。
餘晚晚昨日夜裏還隻是懷疑,現在她確信得不能再確信了,昨夜狐狸果然是有意為之,就是作弄她玩呢!
餘晚晚不滿地撇了撇嘴,對著身旁閉著眼睛的宴尋做了個鬼臉。
哪知他就像身上也長了眼睛似的,原本正在閉目養神,餘晚晚一做鬼臉他就睜開了。
一雙泛著水汽的墨色眸子,就這麼直勾勾地盯住了她。
餘晚晚渾身一抖,當場給他表演了一個變臉。
隻用一秒就從鬼臉變為正常表情的餘晚晚,此刻還驚魂未定。
雖然於大師的變臉速度很快,但宴尋已經看見了,並且眼中有不明的笑意劃過。
他那樣輕巧玩味似的看著餘晚晚,看得她有點兒惱了。
一方麵,餘晚晚惱宴尋早不睜眼,晚不睜眼,偏偏在她背地裏衝他做鬼臉的時候睜眼。
另一方麵,餘晚晚又惱她自己。
為什麼這麼緊張?為什麼這麼心虛?不就是朝他做了個鬼臉嗎!又沒犯什麼事兒。
隻要她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宴尋。
對的,就是這樣!
她展顏一笑,紅唇白齒:“宴尋,你有什麼事要和我說嗎?”
宴尋抱著手臂,饒有興致地打量了幾下餘晚晚,隨後風輕雲淡道:“我隻是想起來,我給發帶設了符咒,還沒將符咒告訴你。”
“欸?還能這樣。”
餘晚晚注意力瞬間就被吸引住了,她一臉未見過世麵的模樣,身子向前傾去,眸中閃起了期待的光芒。
宴尋真好,這樣一來,她就不用再擔心紅發帶綁在她的手上,會誤傷了無辜的精怪。
她笑嘻嘻地看向宴尋:“快,你快將符咒告訴我。”
宴尋勾了勾唇,似笑非笑:“可惜了,我現在不想說。”
話畢他便轉過身去,悠然閉上了眼睛。
若不是打不過他,餘晚晚恨不得將他揍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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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的一大早,餘晚晚還在馬車內打瞌睡。
昨日夜裏,宴尋將控製發帶的手寫符畫給餘晚晚看。
符咒還分了兩個,分別為防守符和進攻符。
那符設的異常複雜,餘晚晚沒接觸過這類東西,學著著實有些費勁。
於是乎,宴尋便捏著她的手,一遍遍地教她在虛空中畫符,反複記憶。
一直學到很晚才睡。
然而到現在,餘晚晚依舊記不得這兩個符怎麼畫,還因為睡眠缺失困得要命。
她都不禁要懷疑了,宴尋是不是故意把符咒設的那麼難?
“砰——”耳邊的空氣輕輕一顫。
餘晚晚下意識地抬了抬眼皮。
是沈之禮在用通訊度聯係他們了,氣流震顫過後,那頭的聲音也傳了過來。
“晚晚,宴尋,你們可好?
這兩日,我與珠兒試圖將黑熊精所吸的精氣,逐一歸還給寧州的青年男子,可惜我們嚐試了許多方法,但那些被吸走的精氣都無法再回歸到他們身上。
不過你們不必擔心,師尊說,在楹海之城有一枚名為楹海靈珠寶珠,取了這顆珠子,便可讓那些被吸幹精氣之人恢複健康。
宴尋晚晚,我們在寧州的客棧內會和,再一起出發。”
聽完沈之禮傳來的這段話,宴尋沉著一張臉嘀咕道:“囉嗦。”
餘晚晚立即反駁:“哪裏囉嗦了,沈哥哥交代事情一向很明了妥當的。”
臭兔子,沈之禮就這般說不得?
宴尋黑潤潤的眼中毫無笑意,他將頭轉向另一側,固執道:“我說囉嗦就是囉嗦。”
“沈哥哥這是溫柔好不好。”餘晚晚懶得和他多計較,說出自己想說的,也將腦袋往另一側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