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攻略瘋批進度百分之三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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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家派了兩輛馬車送主角幾人離開吳州,這一次,餘晚晚照樣還是和宴尋坐一輛馬車。
搖搖晃晃的車內,餘晚晚不由感慨:“轉眼間已經離開尚京一個月啦。”
對麵那人抱著手臂掃了一眼餘晚晚:“你想回家可以把你送回去。”
“你就這麼想我走啊?”餘晚晚撇了撇嘴,“若是玩夠了,我自己會回家的,到時候不用你趕。現在我還沒玩夠呢,你休想趕我走。”
所謂沒玩夠,實則是任務沒完成,係統不放她走嘛。
“餘晚晚。”
對麵的宴尋沉著臉片刻,忽的叫了她的名字。
“怎麼啦?”餘晚晚靠在馬車壁上,懶懶應道。
宴尋抬起目光,盯住她的臉片刻,爾後又一路向下,落在她衣上掛著的珠繡香囊上。
他眉頭一皺,在晃動著的馬車箱內稍稍起身,腿一邁,一個扭身就在餘晚晚身旁坐下,一把扯住了那個香囊。
“把香囊摘掉。”他說。
餘晚晚不滿地撅起了嘴,一把護住香囊,整個人下意識地向後縮去:“你幹嘛啊?”
“這個香囊不好聞,熏得我難受。”宴尋聲音輕輕的,說話的時候眼神無辜。
餘晚晚掰開他的手,拿起香囊湊到鼻尖處仔細嗅了嗅,滿臉疑惑道:“不熏啊,這裏頭裝的草藥的香味剛剛好,驅蚊防蟲的。”
他的手再度夠了上來:“摘掉。”
怎麼還胡攪蠻纏起來了呢?
這香囊是宴硯書那日送她的,做工精巧漂亮不說,防蚊效果確實也不錯,為何要摘掉?
“我不摘。”餘晚晚理直氣壯地將香囊從宴尋手中扯出,“這香囊不熏的,況且這是驅蚊蟲的,你又不是蚊蟲,你怕什麼?”
宴尋失落地垂下眸子,睫毛輕顫了一下。在餘晚晚不曾注意的片刻間,他已經將手伸向自己的腹部,暗中發力,隨後一道鮮紅的血順著他的嘴角直直滑下。
“晚晚,我聞了……好難受。”
怎麼好端端的就吐血了!
餘晚晚瞬間倒吸一口冷氣,慌亂地驚呼道:“宴尋你這這這是怎麼了!”
難道這狐狸體質特殊,聞了這個驅蚊蟲的香囊真的會難受?
真是聞所未聞的奇事。
宴尋一手按在胸口,另一隻手指了指餘晚晚掛在身上的那個香囊,他張了張嘴什麼都沒有說,隻擺出一臉的虛弱。
餘晚晚一邊慌張地解著香囊,一邊對宴尋道:“摘摘摘!我這就摘!你可千萬撐住別死啊!”
攻略途中攻略對象被香囊熏死了,那她不得憋屈死。
這個漂亮香囊她就怕它掉,係得尤其牢靠,解了好一會兒才解開。
然而解開之後,餘晚晚捏著香囊,急得欲哭無淚。
一邊是被香囊熏壞了的宴尋,一邊是美麗又實用的香囊,讓她怎麼辦才好。
幾秒後,她急中生智,大喊一聲“宴尋你別看!”就此背過身去,將前邊的裙擺由下而上掀起,準備將香囊係在肚兜上。
“你在幹什麼。”身後那人的聲音裏顯然添了幾分怒意。
餘晚晚一麵想將香囊快些係好,怕真將宴尋熏出內傷,一麵又擔心他往這邊看過來。
女兒家的貼身衣物,被人瞧見了終歸是不妥的。
她緊張得聲音都有些顫抖:“我我我,我把香囊係在裏麵你就聞不到了,很快就好!”
話音剛落,一隻有力的手按住了她的肩頭,一下就將她往後麵掰去。
驚慌失措中,餘晚晚手中的香囊輕輕一滾,掉在了車內鋪著的地毯上,十分無辜。
餘晚晚宛如一條不受自己控製的鹹魚,輕易地被人翻了個身。
宴尋快狠準地逮住她的雙手,將她按在馬車壁上。
好在,她剛剛撩起的衣物,隨著轉身的那一刻自然落下了,順利蓋住了半個身子。
不幸的是,餘晚晚是坐著的,輕紗質地的衣物自然垂墜到大腿根那處,便無法繼續下墜,沒能遮住她一雙玉脂般的腿兒。
緊張與緊張的二次疊加,再有羞澀作祟,餘晚晚心跳如鼓。
宴尋的嘴角邊還掛著那條紅血跡,眸中神色一瞬間變得濕漉迷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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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後馬車又載著他們行了數日,停在了寧州地界。
寧州雖名為寧,但卻並不安寧。
幾人從馬車上下來,準備尋個地方買些食物,入眼的皆是寧州的蕭條。
街道是寬闊的,但整條街上卻散發著一股臭味,路上行人沒幾個衣衫幹淨整潔的,地上或坐或躺,要飯的人倒是不少。
道路兩旁的商鋪大多閉門謝客,隻有少部分還開著,卻仍無人光顧,鋪子內都積聚上了灰。
都說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寧州有山有水,為何一手好牌打得稀巴爛?
餘晚晚聽得沈之禮極小聲地說了一句:“這處妖氣很重。”
好好的一座城究竟為何會變成這樣,沈之禮決定揪出這背後的妖物。
他對著馬車夫道:“就停在這處吧,這一路辛苦了,代我們幾位再朝你們家老爺道聲謝。”
馬車夫見了寧州城內這副模樣,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您……您確定要停留在這處嗎?”
沈之禮環視一圈,認真點頭:“嗯,我們就停留在此處。”
收妖人不可畏懼艱難,明知山有虎,也偏要向虎山行。
馬車夫見幾位留意已絕,道了一聲“幾位保重”,便馭著馬兒掉頭離開了。
四個衣著幹淨整潔、光鮮亮麗的人走在寧州街頭,似是惹眼到了極點。
他們一路走過去,一路承受著不少目光。
那些衣衫襤褸的人,或赤裸裸地盯著他們,或偷偷的斜眼看著他們。
呆滯、嫉妒、不甘、渴望……每一個投來的眼神都極盡複雜,摻雜著多種意味。
“先找個客棧住下來吧。”沈之禮聲音平靜道。
汪明珠很配合地點了點頭。
在繁華的吳州待了一些時日,忽然間到了這處破破爛爛的地方,餘晚晚一時之間難以接受。
客棧……這邊的客棧能住人麼?
街道外麵都頹成這樣了,更別說屋子裏頭了。
餘晚晚垂著腦袋,隻覺得連走路的力氣都沒了。
忽然之間,餘光中似有一個人從後側方朝她衝過來,餘晚晚精神一振,剛想躲開就被那人扯住了一條手臂。
她驚恐地回過頭,定睛一看,是一個蓬頭垢麵的老婦人。
“姑娘……姑娘你可有食物?”
餘晚晚呆呆地點了點頭:“有一些的,您稍等哈,我來拿。”
她說著就要從包裏去拿,結果周圍的人一下子全都擁了上來,將她死死圍住了。
“啊啊啊!別搶!別扯我頭發!”
“呼——”一道風裹著一團白氣滾滾而來,一瞬間將圍著她的人群打散了。
下一秒,宴尋就抓住了餘晚晚的手臂,拉著她就走。
那些人群被不明物打到,短時間內也沒敢再撲上來。
餘晚晚扭著手腕,試圖掙脫宴尋:“謝謝你幫我,不過我想拿一些食物分點給他們。”
“大可不必。”宴尋仍死死抓住餘晚晚的手腕,拉著她向前走去。
本想說他這人冷血,話到嘴邊,餘晚晚還是止住了。
她行囊裏總共沒剩下幾塊餅了,可這兒的路邊有這麼多乞討的人,要怎麼分啊?若是隻給那問她要的老婦人,對其他人來說是不是也不公平呢?
躺在路邊的幾乎都是婦孺和老人,更應該可憐誰呢?
就算一人一口吃著了,也吃不飽啊。再退一步說,就算這餐她有本事讓這些人吃飽了,那下一餐呢……
如果不把根本問題解決,那這事就永遠沒有盡頭。
這座城不會因為她施舍幾塊餅就好起來的。
如此一路向前走去,四個人在街頭尋了半天,終於找到了一家開著門的客棧。
抬腳踏了進去,滿地灰塵飛揚,餘晚晚揮了揮撲麵而來的塵土,忍不住捂著鼻子咳了起來。
許是太久沒有客人來了,客棧老板娘都趴在台前睡著了,沈之禮連著喊了她好幾聲,她才遲鈍地醒了過來,一雙目子中仍是未困醒的呆滯。
“老板娘,我要四間房。”
“四間房,二十兩銀子。”老板娘掀了掀眼皮,拿出冊子來給他們登記信息。
沈之禮借此機會道:“請問寧州城為何呈現出如此蕭條的模樣?可否告知在下?”
似乎很少有人問這樣的問題,客棧老板忽然間眼睛亮了一下,一瞬間又暗了下去。
“哎……說來話長呐,我們寧州本來也是一處繁華的好地方,隻是……”她的聲音忽然低了下去,“縣令家裏頭有古怪呀。”
沈之禮問:“怎麼個古怪法?”
客棧老板娘似乎有些為難:“這……怕是說不得呀。”
沈之禮自然知道她在顧慮什麼,便直截了當道:“這其中可是有妖物在作祟?”
老板娘環顧四周,恐被人聽去似的,爾後悄聲道:“你們來了這兒,可見過青壯年的男子?”
幾人麵麵相覷。
青壯年的男子麼……確實沒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