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攻略瘋批進度百分之三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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麵對沈之禮的誇讚,餘晚晚的語調輕輕向上揚了起來。
她趴在宴尋的背上,聲音甜甜脆脆:“沈哥哥這是哪裏的話,若是沒有你和珠姐姐付出,全靠我一個人,我連這個山都上不了呢。”
她一個炮灰女配,也不能搶主角風頭搶過了。
現如今既然已經搶了,可不得喂點糖給他們吃一吃麼。
況且,汪明珠與沈之禮一向認真,對這件事也確實盡心盡力了。
餘晚晚全然不知,她身下的宴尋,已經在心中暗罵她是隻白眼兔了。
到底是誰背她上的山?現在又是誰在背她下山?回去之後,得好好收拾這隻傻兔子。
【叮——恭喜宿主帶領主角團解開謎團!】
【獎勵夢境催化劑一瓶】
【獎勵係統提供的免死保護三次】
免……免死保保保護?
餘晚晚愣住片刻,爾後一陣狂喜席卷全身,她緊緊捂住自己的嘴巴,才控製住沒在宴尋背上尖叫出聲。
係統有這麼厲害的好東西藏著,怎麼就不能早點給她呢!
不過那個夢境催化劑又是什麼東西?
餘晚晚晃晃腦袋,想不明白也就懶得再繼續想了。
感覺到背上那個人忽然開始發抖,宴尋側過腦袋警惕地問餘晚晚:“你怎麼了?身子不舒服嗎?”
餘晚晚捂住自己的嘴巴直搖頭。
救命,她已經被係統的獎勵衝昏了頭腦了,馬上要憋不住笑出聲了。
在太陽落山之前,他們下山回到了宴府,直奔老夫人那兒。
沈之禮與餘晚晚二人,一個坐在老夫人身邊,一個坐在老夫人麵前,耐心向老夫人解釋了整件事情的大致經過。
溫柔和藹的老夫人聽罷,竟拿著手帕掖起了眼角的淚。
餘晚晚坐在老夫人的身邊,輕撫著她的後背。
張了張口,想說一些安慰的話,一向不愁沒話說的餘晚晚,也一時啞然了。
無盡的傷痛曾經發生過,無盡的傷痛也成了過去,任何安慰都顯得太輕了。
老夫人順了順心口,捏著繡工精美的帕子,指尖還輕微顫抖著:“這麼說來,我的前一世是宴樂兒?”
沈之禮點了點頭:“沒錯,否則您不會無端擁有她的記憶。”
老夫人微微側頭,麵上顯然還寫著疑惑。
餘晚晚倒是先替她問出了一個來:“沈哥哥,晚晚也聽過一些這類的事,可是……人投胎之前,不是要喝孟婆湯麼?喝掉就什麼都不記得了呀。”
沈之禮撚了撚袖口,爾後耐心解釋了起來:“人有三魂:天魂、地魂、命魂。命魂承載的是今生的記憶,從人類出生之後到亡去之前,皆是命魂在主導。
而天魂又叫本魂,它是有意識、有思想情緒的意識體,是靈魂的本我與總我。每個人的天魂都擁此人每一世的記憶,大到你那一生是如何走過的,小到你做某一件事情的想法,都囊括在內。
老夫人之所以會做那樣的夢,是天魂在起作用。”
餘晚晚好像懂了,這層天地,就像是處於一個巨大的服務器之內運轉。每個人的天魂,就好像是鏈接這個服務器的賬戶,所有的信息都被記錄在內。
這大概就類似於民間俗話所說的:人在做,天在看。
老夫人畢竟年紀一大把了,縱然沈之禮解釋得很清楚,她仍然在緩慢地整理著思緒。
餘晚晚想了想,簡單比擬道:“天魂和命魂其實可以看作兩個錦囊。
在每個人降生於世間的時候,這兩個錦囊都跟隨著我們。
一個是有記憶的錦囊,一個是空的錦囊,但是有記憶的錦囊不能打開看,我們隻能暫且用著那個空的錦囊,以一個嶄新的身份,去裝世間的愛恨。”
沈之禮點了點頭:“是,晚晚理解得很對。”
後麵的話,餘晚晚放在心裏沒有說出來。
她在想,人活著的時候無法打開的錦囊忽然打開,是不是就代表著,生命即將走到盡頭了呢?
她一手拉過老夫人的手,另一隻手輕撫著老夫人的背。
至少,這一世她平坦安寧、家世殷實、子孫賢孝。
已經勝過這世間的絕大多數人了。
從老夫人那處離開,餘晚晚跟著沈之禮與汪明珠朝膳廳走去,這一路都不見宴尋的身影,之前在老夫人那兒的時候,他的人也不在。
不曉得躲到哪裏去了。
難道是那個家夥突然發現,他是這幾個人裏年紀最大的,害臊了?
聽聞投胎也是要排隊排許多許多年的,宴樂兒是百年前的人,她的轉世都八十多歲了。
那宴尋……怎麼的也是個百歲老人了吧……
餘晚晚想到此處,臉頰不可自控地抽搐了幾下。
她摸摸肚子,決定待會兒多吃點,不然哪有力氣啃宴尋這塊老薑。
“晚晚,宴尋去哪兒了?”沈之禮忽然問道。
餘晚晚搖了搖腦袋:“我也沒看到他,對了沈哥哥,
我們這次的任務完成了,是不是就要離開這裏了呀?”
沈之禮點頭道:“是啊,不出幾日,我們大概就要去別的地界了。”
“啊……”餘晚晚垂下了腦袋。
離開宴府,她去哪兒吃這麼多好吃的菜?去哪兒睡這舒服的床?去哪兒欣賞這樣溫柔秀美的景色?
沈之禮輕笑一聲:“晚晚舍不得離開這裏?”
餘晚晚點頭如搗蒜。
沈之禮雖然也舍不得餘晚晚,可他很清楚,與其讓餘晚晚半生飄零,跟著他們吃苦頭,不如讓她過這樣不愁吃穿的安穩日子。
“要不然,晚晚幹脆留在這處,也省得跟著我們四處飄蕩了。”
餘晚晚心中陡然一驚,這是鬧哪樣啊?這麼快就想把她撇下了?
她頓了頓,擺手憨笑道:“哈哈,怎麼可能嘛,我一個外人,有什麼理由留在宴府啊?”
沈之禮拍了拍她的腦袋:“我看那宴家的小公子對你有點意思,不如……啊!”
沈之禮飛速地抽回了手。
一直沉默著的汪明珠終於像回了魂似的,“師兄怎麼了?”
沈之禮搖頭,麵上仍是溫和的神情:“沒事,被一顆小石子砸了一下而已。”
“石子……”餘晚晚疑惑地嘀咕一聲。
好端端的小石子會自己蹦起來砸人嗎?不會!
一定是宴尋在附近。
餘晚晚後怕地抱住自己的腦袋,這狐狸,可別手一歪將她腦袋砸壞!
美滋滋地用完晚膳後,餘晚晚滿足地拍拍肚皮,還不忘帶一些餐後小點心回去。
一來自己餓了可以填一填肚子,二來宴尋還沒吃晚餐,晚些時候他若是回了別院,可以分一些給他吃。
從膳廳回別院的路上,汪明珠的情緒依舊很低沉。
餘晚晚和汪明珠相處的日子雖然不算長,但她能明白,汪明珠隻是看起來冷漠,實則是個很好心的姐姐。
所謂的外在冷漠,隻是保護自己殼而已。
汪明珠自小在隱月閣長大,隱月閣的門規,是不允許除妖人對無辜的妖類下手的。
在那樣的環境之下成長,汪明珠的世界很簡單,除了隱月閣就是沈之禮,除了沈之禮就是隱月閣。
而當突然的某一日,她知曉了自己的祖上,曾經做過那樣違逆天道之事,短時間內她如何能接受這一切呢?
三個人在一片安靜中向別院走去,餘晚晚想讓沈之禮開口說話,安慰安慰汪明珠也好呀。
她不停地向沈之禮使著眼色,仿佛在說:你看看珠姐姐,她情緒一直很低落你沒發現嗎?你不做點什麼嘛?
餘晚晚暗示了半天,沈之禮終於若有所思地盯住了餘晚晚。
“晚晚,你眼睛不舒服?”
餘晚晚原地死亡。
回到別院後,汪明珠獨自進了房間。
門關上的那一刻,立在院子裏的餘晚晚終於憋不住了,她對沈之禮道:“沈哥哥啊沈哥哥,你究竟喜歡珠姐姐麼?”
沈之禮此刻就像一位良家女,臉頰微紅道:“晚晚,你知道我對珠兒的心意的。”
汪明珠又不在這兒,紅什麼臉呐!
餘晚晚深呼吸一口氣:“既然這樣,沈哥哥你還愣在這處和我幹瞪眼幹嘛?”
她說著指了指汪明珠緊閉著的房門:“她都進房間了,你也快進去呀。”
沈之禮紅著麵頰一本正經道:“這……晚晚,我與珠兒還未到談婚論嫁的地步,這麼做怕是不妥。”
不妥?有何不妥?
你又不是沒進過汪明珠房間,怎麼就不妥了?
餘晚晚呆住片刻,反應過來後差點笑出聲,爾後她清了清嗓子認真道:“沈哥哥,今日之事,珠姐姐心頭一定有些不舒服的,我的意思是你進去陪她說說話吧。”
“噢,這……晚晚說得有道理。”沈之禮笑笑,抬起步子朝汪明珠房間那兒走去了,邊走還不忘邊回頭朝著餘晚晚露出和善的笑。
餘晚晚坐在院中的石凳上,如同慈祥的老母親送兒去當官,兒邊走邊回頭,老母親滿臉欣慰地擺手,示意他安心去吧,去吧……
看著沈之禮走到汪明珠門前,輕輕敲開她的門,爾後走了進去,門關上了。
餘晚晚這才將手臂懶懶撐在麵前的石桌上,學著長輩的樣子,頗為老成地搖著頭歎上一口氣:“嗐,這傻孩子喲。”
靜了下來,她一個人在院子裏托著下巴發呆,任由思緒放空。
老夫人的委托案算是了結了,她的肚子也填飽了,若無閑事掛心頭,便是人間好時節,此時便是餘晚晚的愜意時刻。
晚飯過後,天光還亮著。
院子裏的石榴花開了,在一片深深淺淺的綠意中格外耀眼,身後種著的一片細竹被風吹得沙沙響,如同在演奏著曲子,光是聽著那聲音,腦袋裏便能浮現出它們一齊晃動身子的模樣。
萬物皆有靈,此時此刻,餘晚晚也覺得自己融入了天地間,變成了一株植物,在暖融融的風裏,忍不住要哼著曲兒晃起來。
直到天色漸暗後,腳踝邊癢了起來,遲鈍的餘晚晚才發覺,她已經被狠毒的蚊子啃了好幾口了!而咬她的蚊子卻不見蹤影。
不見蹤影的還有宴尋。
他不在,還真有點無聊。
雖然那家夥也不有趣……
餘晚晚拍了拍衣物站了起來,準備回屋點些艾草熏一熏屋子,以免晚上被蚊子生吞了。
剛走到房間門口,抬起的手臂還未來得及觸上房間的門,就聽院內傳來了一聲明亮的少年音:“晚晚姑娘!”
餘晚晚聞聲回頭,宴硯書幾步就跑到了她麵前。
“我剛從祖母那兒過來,順路帶了個香囊給你。”
“香囊?”
餘晚晚順著他的目光一路向下看去,隻見他提著一個珠繡香囊,底下整齊地墜著三束流蘇,模樣十分好看。
宴硯書將香囊遞給餘晚晚,笑得真誠而明朗:“天氣漸漸熱了,這個香囊你隨身攜帶,可以起到防蚊的效果。”
“謝謝,我很喜歡。”餘晚晚大大方方接過香囊,美滋滋地係在了衣上,低頭欣賞著:“真好看。”
“晚晚。”
“嗯,怎麼啦?”餘晚晚抬起頭來,笑著看向他的眼睛。
宴書硯道:“再過兩日城中有集/會,我們一起去玩吧?”
餘晚晚最喜湊熱鬧,立即高高興興道:“好啊!”
頭頂一陣衣袍翻飛的聲音,一道紅白的人影立在了眼前,將她擋在了身後。
“為什麼去?”宴尋偏頭對餘晚晚說完話後,一雙漆黑的眸子眨巴著盯住了宴硯書,乍看毫無攻擊力,實則黑雲暗湧。
餘晚晚在他身後不滿地撅起嘴:“為什麼不準去?”
宴尋嘴角勾起一抹森冷的笑意,側身垂眸睨著餘晚晚:“你就這麼想去麼?”
餘晚晚感到一陣陰寒爬上後背,宴尋好像不太對勁。
他……這是吃醋了?
宴硯書解釋道:“集/會上很熱鬧的,到時候一起去吧。”
餘晚晚也拉了拉宴尋的袖子:“是啊是啊,宴尋你也去吧,就當陪我。”
“那就這麼說定啦,我先回去了。”宴硯書抿嘴笑了笑,朝著餘晚晚擺了擺手,便轉身走出了別院。
目送著宴硯書離開,餘晚晚心想,若是宴尋沒有遭遇那些不可磨滅的創傷,是不是也會擁有那樣簡單直白的明朗,是不是也會抱著祖母的手臂撒嬌耍賴呢?
“看他看夠了嗎?”
餘晚晚聞聲抬頭,身旁那人漆黑的眸中含著一點慍怒。
她忽然笑了,保持著仰頭的姿勢,一動不動地盯著宴尋看。
隻片刻後,他居然被她盯得不自在起來。
餘晚晚起了逗弄之心:“宴尋,我一直盯著你看好不好呀?”
她的眼睛亮亮的,嗓音脆脆的,惹得他心都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