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攻略瘋批進度百分之二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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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晚不會出事吧?”
聯想到她上午那般反常虛弱的模樣,沈之禮更擔心了。
“應該不會吧。”汪明珠小聲說完這句話,似乎也有些擔心。
她稍微提了提嗓子,朝著房間裏麵道,“晚晚,要不要與我們一道去膳廳吃晚餐?”
若是平時,她聽到這樣的話,一定會興高采烈地跑出來。
“吱呀”一聲,雕花木門由內而外打開了,開門的人卻不是餘晚晚。
“宴尋?”沈之禮與汪明珠皆是詫異,爾後探著腦袋齊聲問道,“晚晚呢?晚晚怎麼樣了?”
宴尋沉默片刻。
在沉默的時間裏,他在想,要不要將此事告訴他們。
餘晚晚生病了,若是他們知道了,定會替她弄藥來。吃了藥,她很快就會好,好了就會醒過來,整日裏圍著沈之禮轉。
那樣她就不是屬於他一個人的了。
然而片刻後,他還是口不由心,說出了那句話,“晚晚她,發燒了……”
汪明珠和沈之禮走到了餘晚晚旁邊,見她眉頭微微蹙起,臉頰燒得紅紅的。
汪明珠將手伸過去,輕輕摸上她的額頭:“好燙,這樣下去人會燒壞的。”
她說罷動作利索地轉過身,朝門外走去,丟下一句話,“我去拿冷毛巾給晚晚敷一下。”
呆呆地望著風一樣走遠的汪明珠,沈之禮抖了抖袖子,小聲嘀咕,“真的那麼燙麼?”
他說著便要伸手去探,被宴尋的手臂一檔,攔在了半路。
“珠兒姐姐已經摸過了,你不必再摸。”
沈之禮愣住一秒,訕訕地收回了手,爾後溫溫吞吞地朝宴尋一笑:“也是……你說得對……”
這個時候,一直昏昏沉沉的於餘晚晚居然開口了。
聲音又虛又小,蚊子一般。沈之禮與宴尋都沒聽清她說了什麼。
宴尋湊近了去聽,臉色霎時變得陰沉起來。
隻因餘晚晚口中喊的是,“沈哥哥……”
“晚晚說了什麼?”沈之禮眨著一雙溫柔如水的桃花眼,看向宴尋。
宴尋眸中黑雲湧動,他瞥了一眼沈之禮,嘴角掛上譏諷似的笑,爾後卻還輕描淡寫道:“沒什麼,說的都是些胡話罷了。”
“哦,這樣啊。”老實人沈之禮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對了宴尋,你一直在這裏照顧晚晚嗎?”
宴尋仿佛被人一腳踩上了尾巴,麵上露出不爽快的笑來,“是晚晚喊我過來陪著她的。”
想到餘晚晚方才喊的那兩聲沈哥哥,宴尋就氣不打一處來,當即跟沈之禮較起了勁。
然而沈之禮是誰?男菩薩一尊。
你就是當場拿劍指著他的鼻子,他也不會生你的氣。
麵對宴尋的暗地較勁,他隻是溫柔一笑,“宴尋辛苦了。”
二人說話間,汪明珠已經捧著一個木盆過來了。
她將木盆輕輕擱在桌上,從中撈出毛巾,雙手對擰,將毛巾擰得稍幹些,走到餘晚晚床邊替她敷在了額頭上,“先敷著。”
“珠姐姐……”
汪明珠一愣,再次俯身去聽,仍是聽到餘晚晚小聲在喊她。
“晚晚,你說,我聽著呢。”
“事情……事情有進展了嗎……”
餘晚晚虛弱到眼皮都抬不起來,眼睛隻露出一條細縫。
汪明珠輕輕捋了捋她額頭毛茸茸的碎發,替餘晚晚將毛巾翻了個身:“晚晚別著急,你先把身子養好了,事情總會解決的。”
“嗯……”餘晚晚極小地應了一聲。
汪明珠從餘晚晚床邊起身,“我去看看有沒有藥鋪還開著,給晚晚買些退熱病的藥。”
“珠兒,我跟你一起去。”沈之禮說著跟了上去,還不忘回頭叮囑宴尋,“宴尋,你在這兒看著晚晚,記得換毛巾。”
看著他們二人從房間之內走了出去,宴尋走到餘晚晚床邊,輕輕捏了捏她的臉。
想到她方才喊的沈哥哥,他的心中越發酸澀起來。
他似在發問,又似在自言自語:“為什麼你連這個時候,都還在惦記著沈之禮?”
餘晚晚緊緊閉著眼睛不說話。
宴尋心中的火苗無端燃燒,他再次低頭,狠狠咬上她的唇,“他有什麼好……”
“疼……”她將眉頭皺起,蚊子般的嚶了一聲。
他在她耳邊輕蹭:“我想聽你喊我的名字。”
“宴尋……”
“還想聽。”
“宴尋……”
“不夠。”
“……”
餘晚晚沒力氣再陪他玩,由他怎麼說也不肯再開口。
她幾乎是躺了一日也沒見好,高燒不退,渾身乏力到了極點,眼睛也睜不開,手臂也抬不動,差點以為要死過去了。
剛剛才好了些,勉強喚回一點意識。
她喊沈之禮,不過是想問問老夫人那樁事查得如何了,宴尋這個小氣鬼,也不知道在氣什麼。
餘晚晚今日雖乏力到連動彈一下都不行,眼皮沉重,腦袋混沌一片,但並不代表她所有的知覺都沒有。
今日某個人趁她無力反抗,抱著她又親又啃,她可是全知道的。
想不到啊想不到,宴尋居然是這種人。
平時裝得那麼正經,還真看不出來……
要不是餘晚晚現在虛得連笑的力氣都沒有,她早就把嘴都笑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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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明珠與沈之禮買了藥回來之後,煮了一些給餘晚晚送了過來,這才放心去用晚膳。
宴尋坐在床邊,將餘晚晚撈進他的懷裏,隻象征性的喂了她幾口,便端著藥碗走了出去。
才吃了幾口藥的餘晚晚:???
等他再回來時,輕巧地將碗往邊上一擱,又將她撈進了懷中。
“晚晚,我喂你吃藥了嗎?”
餘晚晚:“……”
他像是在給她洗腦似的,聲音輕柔蠱惑:“你已經把藥吃光了,對麼?”
餘晚晚腦子燒得再怎麼燙也懂了,宴尋方才出去是將藥倒了!
這和故意殺人有什麼區別……?
餘晚晚幾乎是吊著一口氣:“……藥,我要喝藥。”
宴尋托著她的身子輕輕將她放下,爾後為她蓋上一點被褥,“乖,晚晚已經吃過藥了。”
餘晚晚頂著沉如石塊的腦袋,在心裏把宴尋罵了個狗血噴頭。
【叮——恭喜宿主,宴尋好感度82】
昏了頭的餘晚晚;???
或許在心裏痛罵宴尋也能增加他的好感度嗎?
次日,聚緣樓。
這次來的,不是梳著雙髻的少女與紮著高馬尾的少年。
而是一位身形玉立的白衣男子,和一位清冷素雅的藍衣女子。
沈之禮與汪明珠入了聚緣樓內,點了兩份生煎與湯餛飩,才吃上幾口,就聽見梆子聲敲響了。
說書老頭按照慣例和在座的食客嘮上幾句,將場子盤熱乎了,便開始他的故事。
“上回說到,宴樂兒的夫君,死在了汪道士與宴家人的手中。你們以為故事就這樣結束了嗎?當然不是!
好不容易將那狐妖夫君除掉了,宴家人會放過宴樂兒腹中的那個孩子嗎?那可是狐妖的孩子,一旦留著,後患無窮呐!處理掉宴樂兒的夫君後,他們自然而然將魔爪伸向了她腹中的孩子。
宴樂兒整日被人盯著,壓根無處可逃,不知被人按著腦袋灌了多少次藥。每次吃完藥之後,她都隻能想盡辦法將那藥物嘔出來,隻因那腹中的孩子,是夫君在這世間留給她的唯一了……
或許是因為動了胎氣,幾日之後的一天深夜,宴樂兒知道自己要生了,她也不知道哪裏來的毅力,居然大半夜的一個人跑去了山頂上的一座廟裏,最終將孩子生了下來。”
聽到山頂上的那座廟,沈之禮與汪明珠的耳朵瞬間就豎了起來。
底下有人問道:“所以宴樂兒生的孩子是人是妖?”
老頭子捋了捋胡子,“這孩子生下以後,就是尋常嬰孩模樣,甚至比一般人家剛出生的皺巴小孩要漂亮。宴樂兒見這孩子沒有異樣,第二日一早,便抱著那孩子回了宴家。”
又有人道:“宴樂兒是不是傻,她怎麼還敢回去啊?”
老頭兒搖了搖頭,“她不是傻,隻是她一個長在溫室裏的女子,一時間去何處謀生計養活這孩子?各位想想,一個手無寸鐵的貌美婦人隻身一人,還抱著個繈褓中的孩子,會招來多少歹人呐!她若自己被糟蹋也就算了,那些人如何容得下她這孩子?”
底下皆是一陣歎息。
“這宴樂兒也太慘了。”
“是啊,原本美滿的生活,竟全都毀了。”
“我要是她,必定恨死家人了!”
老頭兒一副看破塵世又無可奈何的模樣:“好好的夫君被自己的家人害死,宴樂兒能不恨嗎?她失了愛人,又產下一子,身子也虛得很,若是帶著孩子待在山上,這孩子喝不到母乳怕是也活不長。再者,她見這孩子並無異樣,再怎麼也是他們宴家的子孫後代,父母總要網開一麵吧。
她隻好忍著心中的恨意回到宴家,隻要她的孩子能平安健康地長大,她什麼都能忍。
宴家人尋了宴樂兒一夜,宴父和宴母都急瘋了。第二日一早,他們見宴樂兒形容狼狽地回來了。她的發髻亂成一團,身上是一片又一片幹掉的血漬,懷中還護著一個嬰孩。
這孩子生得膚白眸黑,與宴樂兒極其相似,是個漂亮的男娃娃。
宴老爺與宴夫人見了,提防之餘,竟又抑製不住內心的歡喜。
終於抱上孫子了呀,能不高興麼。”
聽到此處,汪明珠眸中神色複雜起來,她小聲對沈之禮道,“所以,宴樂兒的孩子屬於宴家,他大概率也會姓宴……”
她又想起那日老夫人喊住他們,問宴尋的來曆,還說他與她夢中樂兒與齊暮的模樣很像。
人類與狐妖的孩子麼?也算半個狐狸,宴尋確實能顯狐狸之身,隻是被師尊封印住了而已。
而且,樂兒姓宴,她的夫君是上門女婿?
宴……宴尋……
這個名字,或許不是巧合。
隻是,宴尋這兩個字就在嘴邊,汪明珠卻無法說出口。
沈之禮由於不知道宴尋是隻狐狸,倒是沒想那麼多,隻是道:“或許會隨了宴家人姓吧。”
在座有食客高聲問出疑惑,“這宴家人能這般輕易接納這孩子?我不信。”
說書老頭道,“一來呢,他們見這孩子確實生得漂亮,二老心生歡喜。二來呢,宴父宴母也知道,自己的女兒剛失去了夫君,心中定是不好受的,若是再奪走她的孩子,怕是真要了她的命。於是他們就決定先將這孩子留下,先養著再說,若是日後發現有不對勁,再處理掉便是。”
底下有個婦人不忍心道,“說得好生輕巧,這也是條命呐!”
老頭兒不作回答,隻繼續說:“之後的日子裏,宴彬的夫人徐氏見宴樂兒精神一點點恢複,又見那小孩兒靈巧漂亮,她嫁入宴家多年無一子,心中更是嫉妒,逮著機會就欺壓她們母子二人,然而沒多久……徐氏就死了。”
底下食客一愣,紛紛拍手叫好。
說書老頭幽幽道來,“徐氏是墜池而死,十分離奇。那宴彬渾不在意,依舊整日流連煙花酒巷,但徐氏背後的徐家人怎麼會輕易讓此事了結呢?官府命人詳細查案後,並沒有發現任何異樣,最終也隻是認定徐氏乃自我了斷。
日子又這麼過了幾年,一切都恢複了如常的風平浪靜。
偶然的一日,宴父宴母請了人替宴樂兒說媒,說她一個女子,往後的人生還是需要有個人依靠的呀。那宴樂兒當即拒絕了,說自己的夫君隻有那一個,不會再有第二人。
宴樂兒才幾歲的娃娃聽聞自己的娘親要改嫁,便跑到宴老爺與宴夫人麵前,奶聲奶氣地求他們不要讓娘親離開他。
宴父宴母哪能依著他們呢?宴樂兒雖已經是一個孩子的母親了,可風姿絲毫不減,吳都城內想將她娶進門的仍舊不少!如今孩子也能跑能跳了,何不趁著這個好時候改嫁呢?
於是,宴父宴母表麵上不再提及此事,暗中卻仍張羅著,尋思等一切談妥,給宴樂兒喂些藥便可。
然而……離奇的事又發生了……”
有食客摸著了規律,“不會吧,不會他們也離奇死亡了吧?”
老頭兒緩緩點了點頭,“不過呢,這回死的,可不止宴老爺和宴夫人,宴彬連同宴府的多數仆人,一夜之間全部倒在了血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