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自己關在房間裏不願意出來。
    電話鈴聲響了。
    是焰。
    “澤要走了，你不出來送送他麼？”他沉聲說。
    “我人不大舒服！”她囁嚅著說。
    他好象捂著話筒和澤說話。
    接著她聽到澤的聲音：“奈，我走了，有空到西部來看我嗬。”他說話的語氣，就好象他們一直是很親密的朋友，就象一切都從沒發生過，就象以前，在那個小小的教堂，小小的義校。
    “好！一路順風！”她機械地說。  
    她借口身體不好沒有出席晚餐。
    晚上，焰來敲門。
    她不情願但還是開了門。她是住在他的房子裏。
    他手裏拿了一個托盤。傭人又送上一籃子水果。
    “叫廚房給你熬了粥。如果你不喜歡被打擾，每次把碗放在門口就是了！”他停了停。“不過每頓一定要吃東西。否則。。。。”
    意識到威脅已經沒用了，他沒把話說完就關上門走了！甚至從頭至尾，都沒有看她一眼！
    他知道她要一個人好好想想。
    她想了三天！
    然後她去書房找他。
    看見她進來，他放下手中正在做的事。
    “我現在是否已經擁有有絕對的自由？”
    他溫和地說：“沒有絕對的東西。隻有相對的。”
    “那麼告訴我相對的標準是什麼！”
    “如果你超越規範，會有人提醒你的！”他淡淡地說。
    他們說他愛她，可是他不象澤，他總是那麼深硬的樣子。
    他示意她沙發上坐下。他看穿她有很多問題想問。
    “我可否回家看我的家人？”
    “可以！”
    “我可否探望西門和豪？”
    “可以！”
    “我可否出國去看我的哥哥和弟弟？”
    “我可以叫人幫你準備護照！”
    “我可不可以去看澤？”
    “隨時！”
    “我可不可以永遠離開這個地方不再回來？”
    “如果你決定這樣做，沒有人會阻攔你！”
    “我的家人呢？學校呢？”
    “沒有人會為此受到報複。已經擁有的都不會失去，當然”他笑笑“我不會增加新的開銷。”
    她不知道應不應該勸說他繼續給學校提供資金。
    但是他已經知道她想問什麼。
    “我做這一切是因為你。如果你不留下來，我就沒有興趣再做了！我不崇高也不偉大，我是一個生意人，我做每件事，都有我的目的！”
  
    “你希望我留下來？”
    “是！”
    “留下來，我有什麼好處？”
    “你可以擴大你的學校，可以把學校的孩子帶回家吃飯，可以更好地照顧你的家人。。。。隻要是合理的要求，我都會滿足你！”
    他說得這樣溫柔。
    “如果我要求你捐出你的一切財產呢？”
    他揚眉笑了：“這不是一個合理的要求。我不會理睬！”
    “如果是給貧困的地區捐款？”
    “合適的數目可以！”
    “我留下來有什麼特別要求沒有？”
    “沒有，你是你自己。你可以幹你想幹的事！”
    “包括招待親密男朋友？”
    “不，這不是合理的要求！別忘了。。。你名義上是我的妻。”
    “下人不這麼想！”
    “我可以告訴他們！我可以正式娶你為妻。”
    “不！”她目前不想。  
    “你家人眼裏，你始終是我的妻不是嗎？”
    是。但——
    “我也可以告訴他們我們已經離婚。”
    “隨你。但記著，雖然你可以做你想做的，這裏的主人是我，明不明白？”
    “明白！”
    他的態度倒始終是坦誠真摯的。而且也不是非常地不講理。
    “能告訴我我們的上一代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麼？”
    “這些，其實和你沒關係！”
    “沒關係麼？”
    。。。。。。
    “我承認我不是聖人，我做了一些很錯誤的決定。。。。可是。。。
    “相信我，過去的已經過去，知道真相對你來說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末了，她要求有一段假期。
    “請繼續給學校拔款！我要考慮一段時間！”
    “可以，但不要太久！”他解釋說。“我希望有一個答案！”
    “喜歡我什麼？”
    “堅強，冷靜，善良，可愛！
    “還有，我們都是孤兒。。。。
    “你的運氣比我好。你有一個疼你的父親，而我。。。。”他沒說下去。
    “我一直嫉妒你！你的養父母一家都是這麼愛你！”
    “是，他們都是好人！”
    “我的運氣沒你那麼好。。。。”
    所以他的個性偏狹！
    但現在，他也並沒有留難她！
    她真的是自由的了。
    ——相對的自由。
    她應該怎麼來用這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