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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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回到家裏,書包往床上一扔,整個人也隨之嵌如床裏,好象要把自己深埋在床裏一樣。
舞看著被她刷得黑漆漆的天花板,突然覺得這世界對她來說真的是很悲哀。
窗外傳來了樸樹的歌,那聲音,驀然讓她覺得也許什麼都該到頭了。應該就要到盡頭了,什麼都該結束了。讓所有都回到平靜,靜得讓她忘記自己,忘記這可悲的一切,忘記蔓延憂傷,忘記怎麼去冷漠。就那樣靜靜得閉眼,很美得做著夢,仰望那些美好。也不需要去回頭,更不需要去看未來,就連眼下都不需要去管。
讓所有的所有,那些悲傷啊憂傷啊幸福啊快樂啊,都像浮雲般飄散吧。這一刹那她什麼都不願去記憶,寧願把一切都丟棄。
她想起從前,從前那些手中傾瀉出的字句,那些幹淨而透明的字,就像是一個幹淨而純潔的孩子,在她麵前單純得笑著,笑得很無邪,沒有任何的恐懼,沒有任何的孤寂,沒有任何的憂傷,一切好象都是那麼得理所當然,理所當然得這世界充滿陽光,沒有陰暗麵,沒有憂傷麵,每個人都是快樂而幸福的。所以,大家都不會去責怪,每個人在眼中都是微笑的,發自內心的微笑,並不是掩飾的微笑,是真真實實的心的微笑。就連靈魂都是那樣的明朗。
絕不是此刻的文字,那些流露出無限傷感的字,那些孤獨的字,那些字就像一個幹淨卻孤獨的孩子,在她麵前不知所措得沉思。眼神是那樣的迷茫,那樣的空洞,好象永遠都找不到所謂的焦距。連同靈魂都開始叫嘯,開始顫抖著叫嘯,開始無助得叫嘯,開始憂傷得叫嘯,而臉上卻依舊笑麵如花,始終找不到出口,仿佛靈魂就要死在這莫名而又黑暗的地方。
像是下對了站,卻依然不能麵對眼前。此刻,也許寧願趕不上班車,看著班車在眼前消失,不能在此時此刻於此地坐上此輛班車;也許,寧願趕上班車卻坐過了站。那樣,就不用麵對這些熟悉而又令人生畏的風景了。
當風景開始不停輪換的時候,也許,舞總是執著於那個最終的地方,而忽略了眼前的美好。可是,也許對於她來說,即使此刻是美好的,她也不能去遺忘,遺忘那些過往,那些過往的疼痛。她也許,永遠也不能遺忘過往的蕭條,寧願當心開始疼痛時,去習慣忍耐,寧願當傷口開始絢爛時,去習慣微笑。
一個人的路程上,就算坐在了窗邊,就算車窗外的絢麗透射在每個旅人的心上,舞的傷口也是不會愈合的。那些美好的絢麗,對她而言可能僅僅隻是告訴她,這個世界對於她的悲哀,靈魂的憂傷。一切的一切,僅僅隻是教會了她去認清現實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