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緣逝 第二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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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聖華學園
夏天到了,初夏的風吹在人們的身上略帶些炎意,天空澄藍無雲,看來幹淨非常。晴空明朗如洗,陽光溫暖而不熾烈,憐如月在成排的榕樹下悠閑地走著,紮起的烏黑的長發如絲一般被微風輕輕地吹起,涼爽的清風撲麵而來,捧在手中的芳香薄荷發出清雅的味道。
今天,正是才藝大賽的預選日子。眼看學園周圍的女生們都賣力地為自己打扮,目求為了得到評判們的欣賞,花了大量的時間做出相應的準備。想到這裏,憐如月的唇角泛起了一抹淡淡的微笑。
看來,這次肯定會讓繪淩她們很失望。
因為,她是沒有準備任何的東西。不過,她卻很開心,心底的喜悅不禁從臉上泛了出來,這種感覺……輕鬆多了。
憐如月低頭,看了看戴在她左手上的手表。
糟糕!原來已經兩點半了,離比賽開始的時間就隻差半個小時了,她本想將手上的芳香薄荷拿回教室裏,現在已經太晚了。要快點趕到會場才行,不然的話,又會被繪淩她們罵死的。
可是…..預賽的會場,到底在哪裏呢?憐如月記得繪淩說過,但是這些瑣碎的事情,她很快就將它忘記得一幹二淨了。
憐如月跑了起來,想過去那邊問問其他要參見預賽的同班女同學。但是,她不像繪淩那樣活潑可愛,討人喜歡。她總是沉默寡言,在班上的朋友並不多,隻是跟幾個熟絡的同學一起玩。
可是,看見她們那麼認真致致地準備著,憐如月不敢走過去打擾她們。
畢竟,這是她們的夢想。是她們的追求。
憐如月最後決定,還是自己找找看吧,如果真的找不到,那就算了。反正,這也是繪淩她們強迫她去的。憐如月就這樣低頭想著想著,根本就沒有聽見後麵有人大聲的叫著。
“讓開!讓開!我可不想撞人啊!”憐如月轉頭,隻見一個學生騎著自行車向她衝過來,自行車好像不受那個人的控製一樣,一直往前衝過來。
“該死的!就要撞人了!前麵的人聽到了沒?讓開啊!”騎著失控的自行車的學生對著憐如月大聲地叫道。隻可惜,已經來不及了。
砰——!
憐如月頓時被那個騎自行車的學生撞得跌倒在地上。
“啊——!好痛——!!”騎自行車的學生淒慘地摔了下去,吃痛地尖叫了一聲,好像骨頭都摔斷了。至於,那輛自行車就撞到前麵的柱子,被撞歪了。
而憐如月卻沒有她那麼的嚴重,隻是皮肉傷,休息一會兒就好了。憐如月抬頭看了看那個學生一眼,隻見她痛得臉都綠了,不停地哀叫呻吟。
憐如月急忙地走過去扶起那個學生,隻見她已經勉強地自己坐了起來,她穿著T恤和牛仔褲,渾身透出股男孩子的帥氣。但是牛仔褲卻被自行車扯爛了一大塊,被地麵染汙成髒兮兮的,她的膝蓋擦傷了,嬰兒拳頭大小的傷口,血絲慢慢滲出來。
“怎麼樣?你沒事吧?”憐如月關懷地問道。
“怎麼會沒事呢?不是已經很大聲的說了叫你讓開的嗎?!怎麼沒有聽到呢?”那個學生皺眉,生氣地罵著憐如月。
“如果我讓開的話,你的傷就不止這些。”憐如月又冷冷的說道。
“呃…..抱歉!我不是有心罵你的。”那個學生聽到憐如月這麼說,確實是有道理的,說話的態度修正了一下。說完,她忍受著痛處慢慢站起來,腿變得有點跛,血絲在膝蓋處越染越大,一滴一滴的血淌落下來。
“你需要到學園的醫務室去。”憐如月看了看她的傷口,又看了看她吃痛的模樣,說道。
“可是……我會遲到的。”那個學生又說道。
“那個才藝大賽真的是那麼重要嗎?現在你受了重的傷,就連站也站不起來,怎麼樣去比賽呢?而且傷口必須要進行消毒,不然的話會發炎的,這點醫學常識你應該知道的。”憐如月不慢不熱地說著。
“我不是參賽者。”她說道,因為她是預賽的裁判,如果她不能準時到場的話,肯定又被人罵慘的。
“不是就行了。我扶你去醫務室。”憐如月二話不說就將她扶起,帶她去醫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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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務室
醫務室裏沒有一個老師,憐如月依稀的記得醫務室的儲物櫃裏常備有一些急救的藥品。於是,憐如月從儲物櫃裏麵取出碘酒、酒精和棉簽。她走到那個學生的身邊,在那個學生的麵前蹲下身子,仔細看著她膝蓋流血的傷口,問道:“你必須擦藥,知道嗎?否則的話傷口很可能感染,甚至會發炎的。碘酒殺菌能力強些,但是顏色深會很顯眼,酒精殺菌能力弱些,但是無色。就在這裏歇一下吧。”
“不用了……我自己來就行了。”那個學生的臉色瞬間變得尷尬起來。
“要碘酒還是要酒精?”憐如月根本就沒有理會她的拒絕,依舊凝視她,聲音裏有種堅定,使得那個受傷的學生忽然呆住。
“……我要碘酒……”那個學生不好意思的說道。
“嗯。”憐如月滿意地答道。
說完,憐如月用棉簽蘸著一些碘酒,輕輕地,盡力不去壓迫到傷口,細心地,一點一點地擦滿膝蓋上的傷口,血就這樣也漸漸止住了。
“你好像很會包紮的樣子,動作很熟練呢!”那個學生笑著說道。
憐如月將棉簽收起來,站起身,對她露出一抹微笑,又說道:“好了。不過如果還是有感染什麼的,一定要去醫院啊。”
“謝謝!對了,你也是要參加預選的參賽者嗎?”那個學生又問道。
“嗯。”憐如月回應道。又看看手表,已經三點半了,來不及了。
“不過……已經不要緊了。反正,我也不想參加。”憐如月雲淡風輕地說道。
“為什麼呢?有很多女孩子想參加也沒有機會呢!”那個學生不解地問道。
“我對這種女追男的玩意半點興趣都沒有。而且,實在是太無聊了。”憐如月不慢不熱的說道。
“那你又為什麼要去報名呢?”
“是我的朋友幫我報了名,我根本就不想去。”憐如月解釋道。
那個學生又抬頭看了看憐如月,她身穿的黑色製服折射著陽光,閃耀著柔和的金色光芒,如黑夜一般濃黑的海藻般濃密的長發,微微卷曲,眼睛象海水一般,深邃不見底,皮膚很白,是象牙白色,整個人看起來懶洋洋的,散漫的。她在微笑,但眼中卻沒有一絲笑意。
她不禁十分驚訝!原本她認為,在她見過的女孩子中,那個自以為是的夏紫若算是最漂亮。
但是,這時她才發現站在她麵前的女孩,比夏紫若更為美麗,更為豔人。
如果說夏紫若的驚豔、嬌媚,像天邊的一抹彩虹,像雨後的燦爛陽光。
那麼眼前的這個人的清新、淡雅,像清晨的一粒露珠,像炎夏的一縷清風。
“你是一年級的吧?”那個學生問道。
“嗯。你看起來應該是高年級的學姐吧?”憐如月又凝視著她,猜測地問道。
“真聰明!你猜對了!我就是聖華三年級的新聞部部長——吳心萍。”她自信的說道。
“看來,你並沒有我的朋友說得那麼的苛刻不比。我是一年級二班的憐如月。”
“憐如月?看來……事情會變得更加有趣的。”吳心萍的手指慢慢地撫摸自己的下巴說道,憐如月很美麗,而她的這種美麗與夏紫若的截然不同,她是不自覺的。是由內而外地向外散發的,是神秘的。她是不自覺的。她的臉上並沒有多餘的,無謂的表情,似乎有些冷漠,有些高傲。但是她的這種非凡的氣質,卻偏偏可以吸引別人的眼球,引誘別人想一直一直看下去。看來那個沾沾自喜的夏紫若終於有勁敵了。
“你應該要再休息一下。那麼,我先走了。”憐如月說完轉身離開。但是她走到醫務室的門口時,卻傳來一個聲音。
“你還沒有回答我之前的話呢!你包紮的技術這麼純熟,你的父母是在醫院工作的嗎?”吳心萍覺得這個小學妹十分的有趣,關於她的事情,她都想知道,都想了解。
“不是。我的父母早就在兩年前去世了。至於……包紮的技術純熟,是因為我經常在家裏為自己包紮傷口。”憐如月邊說邊淡淡地笑著,唇邊掛著笑容,好像什麼都不怕,無論遇到什麼情況都能麵對,但那笑容卻仿佛隔著一層淡淡的霧氣,恍惚而疏離。
此時,吳心萍驚呆了。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吳心萍連忙向憐如月抱歉,原來,她有著這樣不堪的痛苦的過去……““沒關係,都已經過去了。每個人都會有痛苦的回憶,痛苦的過去,隻是要要看他們如何麵對,能否越過這從障礙,走出陰影罷了。”說完,憐如月並沒有回頭再看吳心萍,走出了醫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