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緣變 第十二幕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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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
黎明了,天上露出第一束曙光,映得整個天空由淺藍變成魚肚白,再透出一線橘橙金黃的耀眼光芒,花草樹木也籠罩在這柔和溫暖光芒之中。天未透白,夏風輕輕吹動杏樹的枝條,發出颯颯的聲音。
“笨蛋,起床!笨蛋,起床!再不起床的是笨蛋!”鬧鍾不停地在叫。
“啪!--”鬧鍾瞬間停止了聲響。空氣間彌漫著一種詭異的安靜。
“該死的鬧鍾。”突然傳來一位女孩的咒罵聲。
原來在床上熟睡的女孩,突被鬧鍾的白癡響聲所吵醒,所以心情特別地不悅。
太陽的光芒從玻璃窗外投了進來,安靜而溫柔地籠罩著一個軟弱的身影。那個影子,在陽光的照耀下,仿佛被鑲嵌了一圈燦爛奪目的光環。她身穿的製服折射著陽光,閃耀著柔和的金色光芒,如黑夜一般濃黑的海藻般濃密的長發,微微卷曲,眼睛象海水一般,深邃不見底,皮膚很白,是象牙白色,整個人看起來懶洋洋的,散漫的。她在微笑,但眼中卻沒有一絲笑意。
此時,房門被人推開。進來的是一位是十四五歲的女孩,她的個子不算太高,但身材十分苗條。在她那麵如桃色的瓜子臉上,有一雙閃亮的大眼睛,高高的鼻梁下麵,嵌著一張櫻桃小嘴。又是一個十分活潑可愛的女孩。
  “小月,又做奇怪的夢了嗎?”從外進來的女孩關切地問道。
“淩,我沒事。”她淡淡的說。
“為什麼這陣子你總是這樣子的呢?”她走到椅子上,毫不客氣地坐了下來。
““不知道。自從上個星期在母親的遺物裏找到這個東西,就開始變得怪怪的。”說著,她便舉起手,凝望著戴在她纖柔的手腕上的玉鐲子,鐲子在太陽底下閃著金光,那光就仿佛一對想愛卻有不能相愛的,久經分離的情侶,互相拚命地尋找對方,找到了,但最後的竟是錯愛......
命運。一次次的捉弄,一次次的玩笑。
傷害,在心底劃一遍又一遍。
早已經傷痕累累。
設下層層的防備,卻被他輕易地瓦解。
以為隻要兩個人相愛便從此遠離傷害。
但鼓起勇氣、全心投入的時候,卻又是另一個無法改變的結局。
永遠也不能在一起!!!
心,在這一刻,就要死去。
她總覺得,這玉鐲子帶給她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從她戴上鐲子時,就好像,這東西從很久很久以前就屬於她的了。
更奇怪的是,夢裏的那個身穿白色衣服的女孩,到底是誰呢?還有一個青衣男孩跟一個藍衣少年又是誰呢?越想就越不明白,越混亂,越想頭就越痛,為什麼她會做這麼離奇的夢呢?而且次數越來越頻繁了。離奇的事情怎麼這麼多呢?
“對了,小月。你不是說要參加箭術比賽嗎?”旁邊的人的話語令她從思索裏清醒過來。
“糟了。我要趕快去練習了。”她“唰”一身的起來,衝向練習場。
“小月,小月。你忘了拿書包啊!”在房子裏的人連忙跑出來,叫她。
“淩,你幫我拿回學校吧!”揮揮手,頭也不回地向箭術練習場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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練習場
“啾——”
“啾——”
射去兩箭,箭正中靶心。
隻見練習場裏有一位女孩子,眼看她正一手握弓一手持箭,在靶場專心致誌地練習箭術。
這個女孩子,眼睛明亮如陽光下的海洋,眼底似乎蘊藏著深邃的感情,又似乎隻是淡淡的疏離,她的長發海藻般濃密微卷,肌膚白皙如象牙,麵容靈秀精致。
陽光立即傾瀉了進來,照耀在她的身上,風,也從外麵鑽了進來,透過門,可以看到屋簷下垂下的綠色枝條。風吹起她飄逸的長發,使女孩看上去更加帥氣美麗。更富有魅力。
空氣清涼有微溫的花香,杏花樹下細小花瓣灑了滿地,重重疊疊鋪了一裏長,陽光幹淨透明穿過樹葉與樹葉之間的縫隙,投下淡藍的影。
每天,都會有個女孩子出現在練習場練習箭術。她便是——憐如月。憐如月今年已經十五歲了,在聖華學園就讀一年級。聖華學園是個貴族學院,許多名人甚至明星的子女都在聖華讀書。聖華學園是一個師資優良的學校,在裏麵就讀的學生幾乎都十項全能,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各有特長。
憐如月原本可以跟別的孩子一樣,在父母的疼愛下成長。可是,她已經輟學了整整一年。聽說是她的父母在去歐洲旅行時,因飛機失事雙雙當場去世。而剛剛那位女孩叫做楊繪淩,是憐如月的中學同學,憐如月有將近一年的時間沒有來學校上課,而且安葬費用昂貴,好像憐家所有的積蓄和保險理賠費用都用盡了。直到一年前中考進入聖華學園,參加麵試時,淩才驚訝地發現自己跟小月居然又成為了同班同學。聖華學園的學費十分昂貴,所以,為了支付學費,如月跟淩一樣到處打零工,晚上至少要到淩晨兩點半才睡。最令淩佩服如月的是,她居然考進一年級的前三甲。於是,漸漸地,她和如月成為了好朋友。
場外清風徐徐,滿園盛開的杏花花朵,飄過的微風為場內送進了幾許清香。
她的箭術很好,幾乎是百發百中。可是,對於她來說,還不夠狠。她就是這樣子的人,一就是不做,一做就要得最好,她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來。但是,隻要是她決定了的事情,永遠也不會有所改變…….
有腳步聲傳來
會是什麼人?她很疑惑,因為這個時候大多數是不會有人來的。肯定又是那些來討錢的人……
她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手握弓一手持箭向外麵射出去。
“啾——”一箭射出去。
可是,卻沒有聽見意料之中那幫家夥痛苦的尖叫的聲音。不是那幫人,那又會是誰呢?想著,她拿起弓箭迅速走出練習場外。
那是如命運般的相遇她和他經過又一次的輪回,命運是否可以改變她與她的宿命呢?是愛?還是孽緣?那為什麼又要將他們再次輪回,再愛一次,再痛一次呢?命運由此自終都沒有人能理解……
她會來這裏練習,是因為這練習場早已沒有人用過,被人遺忘。在一次回家的時候,為了逃避那幫家夥而發現這個場地,雖然已經很老舊,但裏麵的教材用具卻很新。雖然外麵用的不是什麼高級的塑膠地板,而是用泥土做的極其簡陋的地麵,但卻給她一種寧靜的感覺,她喜歡這裏。於是,這裏就成了她的秘密基地。
當她走出練習場時,卻發現箭已插在泥土地上,而那箭差一點就射傷了無辜的人。
她立即走過去,想拿回那箭然後跟那人道歉。但那個人卻彎下腰,拾起插在地上的箭,握在他的手中。
一陣微風,杏花的花瓣輕盈飄落,晶瑩如雪,細細碎碎,仿佛聽到了她的腳步聲,少年輕輕側轉回頭來。
他的目光輕輕落在憐如月的身上,他的唇角頓時勾起抹奇異的笑意,他望著她海藻般的烏黑的長發,望著她琥珀色淡漠的眼珠,望著她略顯蒼白的麵容,望著她豐盈潤澤的雙唇。  
望著她。仿佛有著一種再熟悉不過的氣息。
他的眼神漸漸變得幽暗。  
她身上散發出的氣質和韻味,似曾相識,好像在哪兒見過,但一時卻想不起來。
當他與她四目交接的刹那,時間仿佛凝結住了!
一頭濃密如黑夜般幽藍色的短發,寒冽如冰的氣質,帶著貴族氣息和頹廢的末世紀美感。
白淨細膩,渾如天然的羊脂玉,脖頸處的肌膚細致如美瓷,竟找不出一絲瑕疵。
讓所有見到他的人都好想伸手去摸一摸,辨別他的真偽,可惜他的眼神冷傲得像千年冰峰,隱隱發出一種“生人勿近”的危險信號。
他薄薄的唇角有抹奇異的笑意,似乎在看她,又似乎不在看她,恍若有朦朧的白霧籠罩在他周身,捉摸不定令她心驚。他太美了,少年美麗成這樣子是件很恐怖的事情。
她不明白自己怎麼會這樣,似乎是從看見他第一眼開始,心裏便躥過一陣令她難懂的感覺——似曾相識、很微妙的感覺,像漲潮的海水來得迅疾,又如曇花一現稍縱即逝。
“這箭……是你的嗎?”他輕聲地問,絕對的尊貴氣息流泄而出。
“是的。真是不好意思。”她隻好低頭向他認錯,這次,是她沒有搞清狀況了。
“給。”英氣的眉宇微微地揚了揚,如藍瑪瑙一般明亮的眼中有著淡淡的光芒。他的一舉一動,都帶著貴族一般的倨傲與冷淡。
她的手與他的手所促碰的那瞬間,兩人臉上的表情都似乎有些驚訝,但又很快平靜下來。
是他嗎?他又是誰呢?但是,明明就是第一次見麵,卻有一股早已認識很久的感覺。仿佛是,從上一輩子就已經認識眼前的這個人了。思索了很久,她的答案是——不可能,如果她以前見過眼前這個人的話,她是不可能記不起的。最主要的是,她從來就不相信什麼占卜,求神,看相啊這些沒有科學根據的東西,更加不相信什麼前世今生。
她拿回箭,轉身就走,卻沒發現身後的少年奇異的的笑容,他絕美精致的麵孔上忽然出現一抹淡淡的笑,淡淡的,一閃即逝。
聖華學園是嗎?看來以後的日子會很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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