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二章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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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歲數大到一定程度就不會那麼在意了,卓七封也是同樣,他很肯定自己已經過了血氣方剛一身莽勁的歲數了,所以在眼前一閃看見一番春色時驚慌失措。好在他也確實過了血氣方剛一身莽勁的歲數了,很快冷靜下來。
神魂搖曳,疏影橫斜,欲仙欲死,意識蕩上了雲層。
他墜入了往昔,不是麼?所以剛才回憶的一切,包括他現在看見的,都是他經曆過的……那他為什麼不記得?
卓七封絞盡腦汁,他和戰延晚不知造什麼孽,總誤入哀喜牢,金銀塢之類的地方,當時在“濃春裏”那破地方什麼也沒發生才對,他也不記得,那眼前是?
毫無疑問,是他缺了記憶,戰延晚幹的。卓七封深吸一口氣,冷靜不下來。難怪當時修為莫名漲了,悲劇的是戰延晚更不給他好臉色看了。
雖然說那不久之後就“永別”了。
兩眼一睜看見戰延晚那張和夢裏一模一樣的臉,卓七封嚇得一哆嗦,猛地坐起,又拉開了距離。
“呃……師尊?”戰延晚一頭霧水看著他。卓七封這是發什麼顛?
卓七封一下清醒過來,四周已不是那片山林,是幹淨的客舍,桌幾上擺著空茶具,身下躺的是木床。窗外日頭斜了,餘暉鑽進房間,在地麵拉出歪斜的線條,不知他是昏睡了多久。
卓七封剛從夢裏來,腦子裏是些不好的事,頓時鬱悶。
不行,好歹他現在為人師表,戰延晚要喊他一聲“師尊”的。卓七封搖搖頭把有的沒的全甩出去,盤腿坐好,清了清嗓子:“為師睡了多久?”
“兩天。”
“是你帶為師回來?”
“一個時辰前。”戰延晚麵無表情答。他先是去了溫府,又被告知戰旭和帝纖雨已經去了客棧,又轉到客棧來,方將卓七封安置好人就醒了,但凡卓七封早醒一點,他都不用大費周章。
途中又“拍”了幾下卓七封,確認他不是在裝睡。
卓七封點點頭,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火辣辣的疼,疑惑道:“為師臉好像有點痛?”
心虛地絞手指,戰延晚眼觀鼻鼻觀心,字正腔圓:“師尊睡著時一直在扇自己耳光,攔不住。”
“啊?”卓七封想想自己睡著時做的夢,的確挺混賬,隻是沒想到自己下手這麼狠,他果然是個狠人。
然後便沒有話了,空氣凝結了好一陣,直到二人齊出聲:
“師尊,夢裏那些是什麼?”
“晚晚,你夢見什麼了?”
聞言皆是愕然,卓七封陷入了混沌。不會吧?戰延晚要真看見了什麼不得了的事,他可百口莫辯,此盤甚險,他得打起十足的精神。
“嗬,師尊怕我知道什麼?”戰延晚嗤笑,眸裏帶明顯的揶揄。
完了完了,這個神態和魔頭一模一樣——要不說就是呢。卓七封忍不住又打量戰延晚,確定看不出任何修魔的痕跡,他都上了這麼多層保險,不至於又跑去修魔道裏吧?
“啾啾!”不合時宜的鳥鳴。卓七封循聲看去,一隻禿醜的幼鷹被五花大綁在桌角,正掙紮著,看見卓七封看來又凶狠地衝他嘶鳴。
“這個是?”卓七封頭頂冒出問號。
“是鳥。師尊不要轉移話題。”戰延晚用指尖點住雛鷹的腦袋,它又不叫了。很明顯卓七封不怎麼受這鳥待見,卻很喜歡戰延晚,也就是因為它一個勁往戰延晚懷裏鑽,戰延晚才把它綁起來。
卓七封隻好灰溜溜收回目光,為了顯得有底氣一些,直視著戰延晚的眼:“晚晚想知道什麼?”
“那些是什麼時候的事?還是說那是另一個地方……”戰延晚道出了自己的猜想,如果那是另一個地方發生的事,那另一個自己過得也不太好——興許就是天生的命苦。
所以卓七封到底知道多少,一開始就不打算讓他修煉。戰延晚的夢停留在自己被卓七封斬殺的時刻。
“師尊為什麼收我為徒?”
當然是怕他入魔了,綁在身邊最保險。卓七封沒敢把心裏話說出來,掩飾的話在喉頭繞了幾個彎,最終咽了下去,坦誠交代:“你也看到了,為師沒有收你為徒,你會入魔。”
收了也是入魔,戰延晚不屑道:“入魔就一定不好,一定該殺嗎?”
“不是入魔不好,是害人性命不好。”
“入魔就一定害人性命嗎?”戰延晚語速稍快,不滿地看著卓七封。
“也不是……你究竟夢到什麼了?”
戰延晚不語,卻叫卓七封看穿了心思,啞然失笑:“你夢到為師殺你了?”
“對啊。為什麼?”戰延晚惱道,心中升起無名火,他今日勢要弄個明白。
“當時情況複雜,你已一統境外魔族,為師不攔你,你要殺穿人間。最終也是和你同歸於盡。”卓七封搖頭歎氣,不用等戰延晚再追問,繼續作解釋:“至於為師如何回到了百年前收你為徒,現在想想,或許是當時你的意思吧。”
是時間的回溯,還是世界的重啟,抑或臨終前的南柯一夢?
卓七封發現自己回到百年前,第一件事便是去尋戰延晚。他到了戰家村卻沒找著誰叫戰延晚,尋來尋去,隻找到一個叫戰無的小孩,在姑母家生活。
無,似乎在警醒戰延晚是個孤露,所以他後來給自己改名了吧。
“為師當時思來想去,還是覺得收你為徒最好。”
卓七封掛著無害的笑,他死都不會告訴戰延晚,他當時想的是直接殺了以除後患。也險些收作義子了,又覺得年齡不合適。
這麼一來,卓七封的所作所為都說得通了,戰延晚在心裏消化著這巨大的信息量——反正無論如何,隻要他展露一點問題,卓七封都會毫不猶豫殺了他,是嗎?
看他不說話,卓七封當他生氣了,頗弄不懂哪裏又惹他不快,分明什麼都好好解釋了。但戰延晚的沉默擺在那,卓七封隻好耐著性子道:“為師隻是擔心你,沒有說你不好,為師欠你什麼,你隻管開口要。”
“啾啾啾啾啾!”幼鷹又吵鬧起來,像是在對著卓七封罵罵咧咧。破壞氛圍。
這回戰延晚拍了一下它的腦袋,目光淡然看著幼鷹,漫不經心道:“師尊在哄我麼?”
“所以成功了嗎?”卓七封眨眨眼。
“哥說二師兄修書喊他們回去,一個時辰前就和小師妹離開了,讓我們早點也回去。這鳥是哥留給師尊的。”
對於他的問題,戰延晚避而不答,彎腰去解開縛著幼鷹的繩子,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似的,話語雲淡風輕。
“那就當為師哄好了?”卓七封持之以恒。
戰延晚幹脆不答,幼鷹一脫了束縛就一個勁往戰延晚身上湊,讓本想把它交給卓七封的戰延晚為難了,粘人的鷹比煩人的蛇還不好對付,戰延晚扼住它的喉嚨把它扔給了卓七封:“師尊的鷹。”
幼鷹一見到卓七封就麵露凶色,一副進攻架勢。幸好它翅膀受了傷,否則要撲棱著翅膀往卓七封臉上抓上兩豬爪。
“它啄我!”卓七封應激縮回了剛想伸出去摸一摸的手,這小東西對他敵意怎麼這麼大?
“師尊既然醒了,明早我們就啟程回去吧。”戰延晚趕著回去,他記得後來他在夢裏用的武器是什麼,若是沒有兵器,怎麼戰勝手握定風的卓七封複仇,麻煩的是兵器來自於絕境。
這一趟得帶上聞斯才好,他對絕境更熟悉一些,可惜出發時忘記帶上他了,還得回去接他。
卓七封剛仔細地把幼鷹綁好在床頭柱子上,聞言點了點頭。
“誒,你是不是把為師的儲物袋摸走了?”
“嗯,交房費。”
“你怎麼知道為師儲物袋密碼?錢袋也沒放裏麵啊……為師腰帶呢?!”
“老板說那個腰帶扣值錢,可以抵債。”
“……”
作者閑話:
考試倒計時五天,我死便是(麵目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