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三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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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茹後來堅持錄完視頻寄給了組委會。在等待結果的這些日子裏,她幻想無數次自己登上了國際舞台的激動時刻。正當她滿懷期待的時候,栢蓉英帶來的消息打破了她的幻想。
栢蓉英將國外那邊反饋的結果告訴了惠茹。她的表演帶給了評委驚喜,也征服了評委,可最後評委提了幾點不足之處。認為她隻靠技巧取勝,沒有用心去演繹,對角色也沒有真正領會。惠茹聽著猶如五雷轟頂,擊潰了她所有的熱情。她做足了準備自信滿滿地等待好消息,可評委這字句的點評一針針戳痛了她的心。眼看著自己為之付出的心血付諸東流,她難過至極抱頭大哭一場。栢蓉英安慰著她,也心疼她的身體,給她放了長假,讓她好好在家修養。惠茹是真的累了,這次沒有再倔強答應回家。
反貪局這兩天接到了新移交的問題線索。當下正在審查階段。秉誠每天跟同事加班到淩晨,休息到中午點又起來繼續。還跟著幹警出勤去相關涉案人員的單位蹲守。他全神貫注沉浸辦案。這是目前能幫他忘卻煩惱的唯一解決辦法。
念恩與秉誠剛見麵現在又分開了兩天。她麵對這個突發狀況束手無措。念施出差了一定很忙沒時間聽她嘮叨。這些兒女情長的事也不便於向父母傾訴。她琢磨之際,想到了古城裏的奶奶。她欣喜地去外麵買了糕點打包去奶奶那裏。
奶奶也歡迎念恩的到來。尤其是念恩給她送來了一束漂亮的薔薇,還貼心的連花瓶都準備了。她瞅見念恩還帶了糕點,也去裏屋翻箱倒櫃地找出來一盒紅茶,還順手拿了一把陶瓷茶壺和兩隻茶杯。開水燙洗茶具後,為念恩斟了一杯,熱情招呼道:“嚐嚐這紅茶,有些年份了。”
念恩端起茶杯聞香,品完一杯又一杯,心裏暖暖的。奶奶看了畫桌上的薔薇,滿心歡喜地說:“這鮮花讓我這畫室添了些許生機。”
“奶奶喜歡,我下次又給您帶來。這花是自家種的,現在正是開花旺季,你這束是我剛摘下來的,還很新鮮。”
“你還喜歡種花啊。”
“我還沒這個閑情逸致呢,是我男朋友種的。這花就種在我畫室的庭院裏,奶奶有興致的話歡迎隨時過來坐坐。”
“看來你的畫室很大,還有庭院,想必環境一定很優美。”
“我是辦的培訓班,空間相對大一些。現在來報名學畫的有七八個學生。畫室就在古城西街的盡頭,離您這裏不遠,奶奶隨時可以過來玩。”
“好!”奶奶也回答的幹脆。
念恩也不藏著掖著,坦然道:“那以後我們多交流,我還想跟您學習炭精畫哩。”
奶奶笑嗬嗬地說:“這沒問題的。我這間畫室小,平常除了遊客就我一個人在這裏創作。能多個人陪我說說話倒也挺好的。”
念恩一陣歡喜過後,又關心道:“奶奶是一個人生活嗎?”
“是啊,老伴兒走了快八年了。女兒在外省工作,也就過年回來一次。”奶奶的語氣很平靜,似乎早已習慣了一個人生活。
念恩充滿好奇又小心翼翼地詢問:“那奶奶這麼多年一定很思念爺爺吧。”
奶奶自然地笑了笑:“我們一起走過了數十載,從最初的熱戀到磨合再到理解,最後一切都歸於平淡。這每一個階段都會帶給你不同的體驗,你也會在這過程中慢慢悟出一些真理來。”
念恩不由地歎了一聲氣。庸人自擾地傾訴:“可我們才一年時間就遇到一些難題,現在關係變得生疏起來。”
“有矛盾是正常的,可千萬別一直打冷戰。太過於計較對方愛不愛你或是愛得深淺,兩人就會越走越遠。多想想他對你的好。”
念恩聽完後深有感觸。在這段感情裏,她由主動慢慢變得被動,不知是源於自我的否定還是變得自私計較了?
秉誠隨同兩名幹警抵達涉案人員的單位。三人匆匆趕到會議室。
“我們是市檢察院的,有點事找沈海。”
沈海聽到有人找他,一臉驚慌。卻強裝鎮定地說:“請問有什麼需要我服務的嗎?”
確認了調查對象的身份,兩名幹警迅速到他的身旁夾住他的胳膊。秉誠上前輕聲說:“有點事需要你配合一下,請跟我們走一趟。”說著就先行一步往電梯方向走去。
出了大樓門口,沈海就被帶上檢察院的車,兩名幹警拉住他的雙手,把他夾在後排座位中間。隨後,汽車駛離大樓。秉誠打電話吐出幾個字:“人已帶到。”
車子停在市檢察院辦案區。這裏有鐵鎖和電子雙重門禁,還有人值班看守。房內的牆壁是鬆軟的,以防有人自傷自殘,門邊有一張桌子和兩把椅子,桌上安置著電腦、打印機。後牆有一個電子顯示屏,上麵顯示日期、時間、溫度和濕度,還安著兩個攝像頭。幾個人上前沒收了沈海身上攜帶的全部物品,登記完簽了名後,正式進入談話環節。
秉誠坐在椅上不怒自威,跟旁邊的人點頭示意開始錄像,然後出示自己的證件,對他說:“我是市檢察院反貪局的工作人員,現在依法向你了解情況。”
談話進行了十多個小時。沈海是一名副處級幹部。秉誠問得很細致,重點了解對方的職務,業務範圍,平時和什麼人打交道,有否人情禮金往來,有否利益關係等等。
之後有個人進來和秉誠耳語了幾句,他很嚴肅地跟沈海交代政策:“你們這是窩案,你處於從屬地位,如果認錯態度好並主動檢舉,可以把你先交回你單位紀檢部門調查處理。否則,將立即對你依法立案!”
沈海立即喊冤:“我身上哪有你說的窩案,檢察官你是不是整錯了。”
秉誠現在不會跟他閑扯。先磨他一陣子,等到他疲倦快熬不住的時候自然會妥協。
沈海進入辦案區快到二十四小時。秉誠將立案通知書和指定監視居住通知書,統統擺在了沈海的麵前。沈海也由“配合調查人”的身份正式轉變為“犯罪嫌疑人”。他知道自己接下來將會進入一個漫長的審訊過程。隨即他被帶到另一間房。室內多了一張席夢思床墊,豎靠在牆邊。牆上的電子屏關了,窗簾緊閉,根本不知道日期和時間,甚至不知道白天黑夜,每天隻能靠盒飯品種和檢察官換班來推斷時間。
秉誠換完班回家洗了個澡。在用晚餐的時候。栢蓉英發現他瘦了,心疼地說:“熬了幾天夜瞧著消瘦了好多,要多吃點補補。”
秉誠吃著飯也不忘工作,焦心地說:“案子還在審訊中,這個人嘴巴太嚴實,遲遲不肯交代犯罪事實。”
栢蓉英平時不多於幹涉他的工作,隻為他的終身大事操心。
“你跟李念恩怎麼樣了?自從上次見麵之後,也沒沒聽你提起過她。”
秉誠遲疑地說:“我這幾天忙著還沒跟她見麵。”然後表明他的態度,“考公的事就不要再提了。總之,我會尊重她的選擇。”
栢蓉英聽明白了卻沒接話。一時沒了胃口放下筷子,起身離開餐桌。
秉誠看出母親不是很滿意這個結果。他正犯愁如何化解這個矛盾的時候,念恩心有靈犀似的給他發來微信。打開一看是一張盛開的薔薇圖片。現在是六月份,正是薔薇開得旺盛的時刻。接著又收到一條短信,是來自念恩的邀請。約他明晚一起吃飯。秉誠看了工作安排,如果明天能順利完成審訊就可以休息了。他先答應下來。
念恩突發奇想趁著薔薇凋謝之前與它們來一場浪漫的約會。她一大早就去外麵購買做西餐的食材和餐具。至於場地布置,她就地取材。取了茶幾上的桌布鋪在藤架下的圓桌上,在上麵擺放了燭台和餐具,順手摘了幾朵剛剛綻放香氣濃鬱的薔薇插玻璃瓶裏。夕陽西下,猶如一幅柔和的油畫,暈染著庭院。浪漫的氛圍感一瞬間就出來了。布置完現場,她又去準備晚餐。
秉誠繼續審訊沈海。在詢問的過程中他身體突然出現不適,昏倒在了地上。這可把秉誠嚇傻眼了。立即為他找來醫生。經醫生診斷後告訴他沈海隻是精神緊張,沒有生命危險。秉誠方才鬆了一口氣。
沈海蘇醒過來,嘴裏碎碎念念著:“我的前途是不是快完了,我很悔恨啊,當初就不應該放鬆自律,以至於今天從公務員淪落為犯罪嫌疑人。”
秉誠抓住時機,一改往日嚴肅的態度。盡量保全沈海的體麵,采取共情的方式與他交談。耐心地傾聽沈海訴說著從讀大學到考上公務員,這一路走過來的各種艱辛和不易。秉誠身上的細膩和溫和的性格慢慢地撬開了沈海緊閉的心門。他終於交代了自己的犯罪事實,以及提供了其他涉案人員的線索。秉誠整理好詢問筆錄、錄音、錄像,上前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隨即快步走出審訊室。
念恩備好晚餐,上樓去換衣服。她換上修身吊帶背心搭配輕盈半裙,感覺一下子清爽了。
秉誠在夜幕降臨之前趕到了到畫室。他走到在窗邊駐足。目光投向窗外,看到了坐在藤架下的念恩。花朵在她頭上和肩膀處綻放。暖暖的微風不停地吹拂起她額前的幾縷青絲。法式挽發修飾了她麵部的輪廓。她身上幾乎沒有妝飾,唯獨脖子上佩戴的那條紅寶石。衣服搭配低調的顏色不與薔薇爭豔,整個人溫柔的看起來與薔薇一樣恬靜。他一時看呆了,更舍不得錯過眼前這一處美景。立馬掏出手機把這幅美好的景象拍了下來。
念恩注意到時間不早了。剛一抬眸,秉誠就出現了,流露出驚喜的目光朝她這邊款步走來。念恩含情脈脈地望著他。
秉誠坐在她對麵,視線一直停留在她身上不曾移動。隻用餘光看了餐桌上的鮮花和美食。
“這些都是你做的?”
“是的,第一次做也不知道味道怎麼樣。畫室裏隻有烤箱和一口電磁煎鍋。我就烤了一點麵包,煎了幾塊牛排,還拌了一個沙拉。”
“我正好奇你怎麼會想著在這裏約會呢。”
“這個庭院可是你精心打造的,就這麼放著不是浪費了。而且我還可以在這裏就地取材呢。”
“喲~看來挺會持家的啊。”秉誠欣賞地說。
“那可不。”念恩毫不客氣地接受了讚美。
“你今天打扮這麼漂亮,我直接穿著工作服就來了,我是不是應該回去換身衣服。”
“別呀!我就喜歡你穿工作服,很有安全感。”
秉誠被逗樂了:“你這是讚美嗎。”
“差不多吧。”
秉誠心裏喜滋滋。開了紅酒給她和自己都倒了一杯。他高舉酒杯,感激道:“敬我們的廚師一杯,忙了一天辛苦了。”
“你呢,這兩天又在忙著查辦案子嗎?人看著都瘦了。”念恩說著鄒了鄒眉頭。
“差不多快結案了,後麵應該會輕鬆一點。”
天色漸漸灰暗下來。念恩點燃備好的蠟燭。燭光明亮,把她的皮膚襯得更白。她嬌羞中帶點嫵媚,美得讓秉誠著迷。他喜悅之情溢於言表,一連喝了幾杯酒。被念恩發現了阻止他:“你不要光顧著喝酒嘛,也嚐嚐我做的牛排。我可是煎費了好幾塊,這端上桌的口感應該會好一點。”
“今天我很高興,因為有一種久別重逢的感覺。”秉誠的眼裏充滿了愛意。
念恩何嚐不懂他的心思。這段時間裏他們總是逃避問題不理解彼此,各自神傷都沒有好好溫存一下。
念恩也將她這幾天見過什麼人,做了什麼事,與秉誠分享。
秉誠聽後心底的愧疚感油然而生。他夾帶安慰的語氣說:“我母親說的話你不用太在意。她對你了解不夠深入,才會片麵地認為你隻懂得享受安逸,事實上你也很努力地在做自己熱愛的事,隻是剛開始還需時間慢慢沉澱。你要有耐心,我會陪你一起想辦法解決。”
有了秉誠的支持鼓勵,念恩的心寧貼了。
秉誠瞧見她的眼裏擒了兩滴淚,心疼地將她擁在他胸懷。念恩仰頭深情凝望他。她渴望的眼神讓秉誠激動地捧著她的臉熱烈地親吻。念恩抱緊他不放鬆。她克製已久的情感都在這一刻爆發。
秉誠第二天醒來意猶未盡。他溫柔地凝望身邊熟睡的念恩。發現她睡夢中的樣子嬌羞可愛。時不時地露出幸福的笑容,使得他忍不住俯下身親了她麵色紅潤的小臉蛋。
秉誠滿麵春光的樣子讓辦公室裏的同事瞧著都產生了好奇。周華直接拆穿他:“喂!你昨晚是不是幹什麼壞事去了。”
秉誠嘚瑟的瞅了他一眼,心照不宣的繼續看手裏的資料。
晚上回到家裏。栢蓉英愁眉苦臉的過來詢問他的情況。“昨晚你手機關機了,是又在熬夜辦案嗎?”
“我跟念恩在一起。”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公開他們的事。
栢蓉英哼了一聲,質問道:“你這是趕著去跟她同居了是吧?”
“我決定跟她結婚。”秉誠覺得木已成舟,語氣也變得堅定。
栢蓉英頓時怒目圓睜。兒子一意孤行的態度完全無視了她這個母親的存在。
“你們都商量好了!”她繼續問。
“是我的意思,暫時還沒告訴念恩。我想應該先跟你和爸說一聲。”
“你這是直接通知我們了,連父母的意見也不聽了。”栢蓉英不服氣地說。
“爸早就表明過他沒意見。隻是希望媽能夠不帶偏見的去了解念恩,發現她身上的優點。”
栢蓉英搖搖頭一臉失望地說:“我的意見不重要了,你自己看著辦吧。真要到了結婚那天,我會賞個臉出席配合你們走完流程。”說罷拂袖而去。
看著母親情緒這麼大,秉誠埋怨自己太操之過急,應該有所鋪墊以不至於讓問題變得更加棘手。
允希接到董事長的工作安排,陪同他一起出差。剛到酒店,董事長就著急去會客。允希先去房間放行李。
走進房間,他便聽見浴缸裏嘩嘩放著水。當他小心翼翼地走到浴室門口,他抬頭一看,浴室裏強烈的燈光照耀在玻璃上,描摹出一個女人身體的曲線。
“是允希嗎?”裏麵傳來一聲詢問。
允希聽出來是張小姐的聲音。他明知故問:“請問張小姐有什麼事嗎?”即便他已清楚張小姐真正的動機,可他依然配合她繼續玩下去。
流水聲太大,聽不清張小姐說的什麼話,也許她更本就沒有說話。允希猜疑地在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
正當他猶豫著該不該離開的時候,浴室門突然開了,一縷白色的濃煙噴發了出來,在朦朧的像蠶絲一樣的霧裏走出來一位女人。她穿了一件透明的輕紗浴衣,不曾係帶,鬆鬆合在身上,邁著嫋娜的步子走向允希身前,笑聲裏帶點嗲聲說:“對不起,讓你久等了。”說著坐在了允希的大腿上,然後抬起她纖細的手去觸摸他那張令她著迷的臉。
“了解你也是一個直來直往的人,我也就不用辛苦地去偽裝一個矜持的女人了,我就以最真實的一麵來接待你。”說著就愛不釋手地環抱著他的脖子。
允希終於忍無可忍,一股羞恥的怒火緋紅了他的臉,使他粗暴地推開了抱著他的這個女人。衝著她陰沉地說:“我接受開放的女人,我也是一個寂寞的野獸,什麼獵物都願意去嚐試,但我絕不會冒險去挑戰一個具有背叛性的女人。”
“你這樣說我越發愛你了。”她毫不在意允希這句話的真正含義,隻管摟著他的腰,忽然擺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說:“就算我倒貼你一次了。”
允希扳開她的雙手,給出最後的警告:“我會當今天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你就好自為之吧!。”說完就迅速離開了。
允希獨自一人奔向了酒吧。在給自己猛灌酒的過程中,他對他剛才的操行充滿了讚歎,他佩服自己抵製了這股誘惑,沒有落下一個無恥的罪名。
迎著朝陽,林文嵐起床為兒子做好了可口的早餐,隨後去房裏叫他起床。門虛掩著一碰就開了,一股酒味撲鼻而來。林文嵐心疼的走了進去,地上亂丟一堆髒衣服。她一件件拾起來,坐到床上注視熟睡的兒子。允希昨晚昏昏欲欲睡了一大覺自然醒過來。母親發愁的臉龐就進入了他的視線。
“醒啦,昨晚又去喝了一個通宵嗎?”
允希不在意母親的指責,隻是欣喜地從床上爬起來。
“媽,我是高興得醉過去的。”
“那你也要注意身體啊。”
“好的,我知道了。”
“快去洗個澡出來吃早餐吧。”
允希歡喜地笑了笑。
等他到了公司。董事長見著他就揪著他一頓發火:“費允希,我這麼重視你,還打算提拔你,你卻做出背叛我的事來,你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敢來碰我的女人!”
“我不知道你聽到了什麼,但我可以向你坦誠地說,我沒有背叛你!”
“就算不是你主動勾引她,就憑你這張小白臉也足夠迷惑她,你逾越底線了知道嗎!”
“我沒有!”
董事長氣急敗壞地掀翻了辦公桌上的文件資料,怒吼道:“你給我滾!馬上滾!”
“我可以走。在離開之前我也想給你一句忠告,不要太高估了自己,其實男人有時候比女人還愚蠢!”
“滾!”
在他走出辦公室的那一刻意識到自己太過於自信,居然會相信張小姐真的對他青睞,他自嘲了一下。回頭打包離去,不屑於公司周遭一張張嘲諷他的嘴臉。走到電梯門口,張小姐迎麵走了出來,對他一番嘲諷:“你這是上哪兒去啊。是不是特後悔拒絕了我,這就是你沒有服從我的代價!”
允希沉著冷靜的走進電梯,回頭蔑視地對她笑了笑,直至門合上。他無聲的嘲笑使得張小姐遏製不住心底的怒氣,悻悻地用皮包朝著門狠狠砸去。包裏的東西灑落了一地,她卻直對著門上的自己的影子發泄。
允希丟了工作隻好重新去找工作。不是不滿意就是碰壁。他走投無路了,打算跟朋友一起創業。他回去跟母親商量。
“媽,我辭職了。”
林文嵐吃驚:“為什麼呢?這不是做得好好的嘛。”
“詳細情況我就不向你彙報了,總之離開這家公司是正確的選擇。”
“那你辭職了又幹什麼呢?”
“媽你放心,不管用什麼方法,我都不會讓你餓肚子的。”允希歎了氣又說,“隻是爸給我們的那套房子得拿去銀行貸款,我想自己創業。”
“貸款!”林文嵐愕然道。“允希,這可使不得,這套房子是你爸留給你的,你不能輕易地去動它。”
“可不去貸款,哪裏來的本錢去做生意呢。”
“我隻是擔心,做生意虧了的話,這房子就沒了好可惜啊。”
“你守住的是一座空房,而不是守住爸的心,這有任何的意義嗎?”
“我……”
“媽你可不可以隻想著我,不要去管其他人好嗎?”
“好,媽一切都聽你的。”
“嗯!”允希十分高興。
他夜裏輾轉難眠。想了一個晚上還是決定把房子留下來。打算去沿海城市找工作。他一早就在母親的房間門外等她,準備告訴她這個決定。
“媽,我想清楚了,咱不去貸款了,我還年輕可以吃苦。”突然變得嚴肅起來,“隻是我要出遠門,家裏就留你一個人了。”
“要去遠門啊?”林文嵐眼裏不舍,竭力挽留。“其實我現在年紀不大也可以出去找工作。再不濟你可以去找你爸,讓他給你介紹點資源,或者給你安排一份穩定的工作。”
“不用麻煩他!我想去廣東或者香港。”
“跑這麼遠啊!”林文嵐緊張又害怕。可允希堅決的眼神讓她不得不放手。滿心擔憂地叮囑:“如果覺得艱辛就馬上回來,千萬不要硬撐。”
允希得到支持抱著母親欣慰地笑了。可他最放心不下的還是母親,他要把母親安頓好才能安心出遠門。
他回頭給秉誠打了電話。兩個人見了一麵。秉誠勸他想清楚再做決定。可允希意已決,任誰也改變不了他。對於如何安頓林文嵐,秉誠建議可以安排到孤兒院幫忙照顧孩子。允希聽後沒意見,他也知道念恩跟孤兒院的人都很熟,母親去那裏做事一定會得到院長的照顧。眼下母親的事有著落了,他也就了無牽掛。
秉誠與他道別之前,還囑咐他:“你出門之前,還是要跟爸說一聲或者去家裏看望一下他。”
允希遲疑著沒有當場答應。
費承德最後還是從秉誠那裏獲得允希離開蘇城的消息。他十分震驚!此刻盤踞他心的是無限的擔心。他害怕永遠失去了兒子。他開完會就直奔家中。
費承德一踏進門,秉誠就急切上前來迎接,悄聲對他說:“爸,我們去公園裏談。”
費承德又掉轉頭跟秉誠出去。兩人來到公園。費承德追著秉誠急問:“到底是怎麼回事?允希怎麼突然想起要離開家呢?”
“爸你先冷靜。我問了允希,他說想趁著年輕出去闖一闖,讓我們不要擔心他。”
費承德灰頭土臉。心裏也忐忑不安。“他一定是出了什麼事或者遇上了困難,可他為什麼不來找我呢?難道他真的忘記了我這個父親了?”
“爸你別主觀判斷。我也告訴了允希,如果幹得不好就馬上回來。”
費承德束手無措,隻有幹著急:“哎!我是管不著你們了,我隻是擔心他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要是遇上了麻煩,隔這麼遠都沒個人照應著。”他焦灼的心情難以平複。秉誠一時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隻能盡量寬慰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