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莫歎口氣，真可惜，難得遇見了這麼英俊的一位公子，還沒問他叫什麼呢！指不定能跟他家少爺投緣。
    長安城裏有傳言稱相府少爺是長安第一公子，不但長相俊美，琴棋書畫、詩詞歌賦也樣樣精通，但據說單要論長相，排在第一的應該是端王，南宮玦，但端王為人低調，極少在人前出沒。
    小莫沒找著田七，自個兒又覺得無趣，幹脆打道回府了。
    不知道少爺在幹什麼呢，這麼想著，小莫加快了腳步，他一個人會不會覺得孤單了？
    快到相府的時候，小莫停下，看著對麵走過來的擎文。
    擎文見到小莫也是一愣，想到小莫走時還在賭氣，便有些小心的問道：“怎麼這麼早就回了？”
    “少爺一個人要去哪兒？！”
    原本小莫是關心他，卻不知怎地，說出口反而成了質問。
    沉默了片刻，小莫以為少爺不會回答他了，結果聽他說：“去一趟東山。”
    “這麼晚了，去東山做什麼？”
    東山小莫還是知道的，其實稱不上山，就是城東的一片小山丘。
    “去……”擎文緊了緊拳頭，終是說不出口。
    “少爺一個人太危險了，我跟你一起去。”
    看出擎文的糾結，想到他這一天都悶悶不樂，小莫也不在乎他究竟要做什麼，隻想陪著他就好，有他在，不會讓少爺難過的。
    也不給擎文拒絕的機會，小莫上前握住他的手，拉著他往東山走。
    擎文被小莫拉著，若不是因為光線暗看不清楚，小莫一定會發現擎文通紅的雙眼。
    一路沉默，到了東山，擎文便在前領路，帶著小莫來到了山頂，隱隱的，小莫看出麵前是一座墳。
    “少爺，這是……”
    擎文輕拂了拂碑上的塵土，說：“這是我娘的墳，今天是她的忌日。”
    小莫想起那時他曾問過青嵐少爺的娘親是誰，那時青嵐並沒有告訴他。
    “可是少爺的娘親不應該供奉在祠堂嗎？”
    擎文苦笑一聲，小莫似乎從少爺身上感受到一絲與自己相同的氣息，那種被他稱為仇恨的氣息。
    “我娘並不是我爹明媒正娶的，自然是入不了祠堂的。”
    擎文轉身麵對著長安城繁華的燈火，靠著墓碑一側坐了下來。
    小莫的心裏滿滿都是對少爺的心疼，於是走過去與他並肩坐著，放眼看去，長安城通明的燈火盡收眼底，眼前的繁華與身邊的孤寂強烈地衝擊著小莫的內心。
    “我娘是歌坊的歌女，出身卑賤，我六歲那年我爹找到了我們，把我和我娘接進了司馬府，我以為，我娘的苦日子終於到頭了，她終於能與她心心念念的男人廝守終身，可我八歲那年的七夕，我娘卻突然離世，沒有人告訴我她究竟怎麼了，他們不許我娘入族譜，於是就這麼隨便找了個地方給埋了。嗬，我十二歲的時候才知道原來我娘被埋在這兒，他們不許我來看她，所以這些年我都是偷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