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是把小莫看得太過單純了，她以為自己看到的是小莫原本的模樣，卻沒料到，她也是小莫偽裝的目標。
    小莫並非如此善良，也並非多麼陰暗，而是以刻意的柔弱溫良擺出一副毫無殺傷力的模樣，進可收攏人心，退可守身自保。
    “來，把行李放到屋裏，跟我去見夫人們。”
    “夫人們？”
    “對，司馬府裏有兩位夫人，一位是與老爺指腹為婚的蔣家小姐，另一位是皇上賜婚的姬姓小姐。”
    “那，哪位夫人是正室呢？”
    青嵐停頓了一會兒，囑咐道：“這問題以後可不能亂提啊，大夫人也就是蔣家的小姐雖然入門的早，也生下了兩位小姐，可她出身低微，姬夫人五年前才進的府，倍受老爺的疼愛，更何況姬姓世世代代都是皇親貴族，皇上賜婚時封了她姬夫人的名號，所以她在相府的地位與大夫人不相上下。”
    原來如此，小莫想了想，突然發覺有點兒不對，問：“大夫人有兩位小姐，姬夫人五年前才進得府，那少爺是……”
    “真是個聰明的孩子，這麼快就發覺了，要是性格再堅韌些就更好了。”
    小莫笑了笑，見青嵐沒想回答他的問題也就識趣地沒再問下去。
    而後青嵐領著小莫去了老夫人那兒，兩位夫人雙雙守在屋裏，進了屋，青嵐輕輕推了推小莫，小莫順勢上前跪下，問安道：“小莫見過老夫人，大夫人，姬夫人。”
    “老夫人，這就是您說的那個孩子？”大夫人打量著小莫，眼裏不知在盤算著什麼。
    “是啊，小莫，來抬起頭讓夫人們看看。”老夫人吩咐道。
    “是。”小莫抬頭，目光停在三位婦人膝蓋的高度。
    “果真是南方生出來的孩子，好生水靈。”姬夫人嗓音溫和含情，聽著極為舒服。
    小莫小小抬眼看了她一下，又急忙移開目光，俯身一拜，“謝夫人誇讚。”
    “長得是不錯，隻是文兒對小廝挑剔的緊，這孩子年紀小怕是還不能好好伺候文兒。”
    “姐姐這話說的，文兒雖然挑，可這孩子是老夫人特意帶回來的，我想文兒一定會喜歡他的。”
    見姬夫人提起老夫人，大夫人自然話鋒一轉，道：“文兒自然不會拂了老夫人的心意，我是怕這孩子伺候不好，到時候讓文兒難做。”
    姬夫人低頭一笑，對著老夫人說：“姐姐顧忌的是，不如就把他交給我，待我好好教導他一番再給文兒送去。”
    “三丫頭正是需要妹妹照顧的時候，這教育小廝的事兒就不勞累妹妹了吧。”
    “文兒跟了我這些年，他的喜好我比較清楚些，由我教導，他就不會輕易惹文兒生氣了呀。”
    見兩人火藥味兒漸起，老夫人拿起桌上的茶抿了一口，緊閉的嘴角顯然彰顯著不悅。
    姬夫人見老夫人不耐煩了，輕咳一聲本想結束這番爭論，卻被大夫人搶了腔。
    “不如就讓小莫來說說吧，你覺得我跟姬夫人誰更與你投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