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說著話，小莫跪在車台上聽著，待兩人說得差不多了老夫人才說：“別跪著了，起來吧。”
    “是，謝老夫人。”
    小莫起了身被青嵐招呼過去坐在她身邊，馬夫們落了門簾，馬車緩緩向江州城駛去。
    “等一會兒進了城，我去給你買一套體麵點兒的衣裳，咱們司馬家的仆役可不能丟了人。”
    青嵐說著，替小莫整了整略微淩亂的衣裳。
    小莫點點頭，沒有說話，現下他根本不知道司馬家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家。
    “小莫今年多大了？”
    不知為什麼，這老夫人一問話，小莫後背就有些冒冷汗，回答說：“回老夫人，小莫今年十歲了。”
    “嗯，比文兒小了四歲，家裏是做什麼的？”
    “父親本是鄉裏的教書先生，後來生了病就臥床了。”小莫想都沒想開口順著陳老板的故事編了下去。
    “哦？那你可識字？”見小莫行為規矩，言語得體，老夫人眼光微閃。
    “父親教過一些，認得不多。”
    小莫這麼說卻是謙虛了，小莫自小就是個聰慧的孩子，五歲起就開始讀書認字，加上李秉傾注了所有心血來輔導小莫，使得他小小年紀便談吐非凡，不過心性還是太過稚嫩。
    “認字好啊，文兒他趕走了那麼多的小奴還不都是閑他們沒教養不懂詩書？”
    青嵐有些訝異，問：“老夫人是想把小莫派給少爺？”
    “倒是有這個想法，不過不急，先讓他跟你兩年，學學規矩。”
    “您一心想著少爺，小莫可是青嵐給您挑的呢！”
    “我一把年紀了，用不著那麼多人，府裏伺候我的就有一大幫子了，我還想著撤掉幾個呢！”
    “可別，您要是一撤兩位夫人可又得著急了。”
    想起府裏的兩位夫人，老夫人深深歎口氣，本來自己上了年紀早就該放手去頤養天年了，奈何府裏的兩個媳婦兒不讓人省心啊！
    到了江州城，小莫跟著東家進了一個精致的院落，院裏隻有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仆人，見人來了，急忙趕出來下跪，道：“老夫人吉祥！屋子已經收拾好了。”
    “嗯，”老夫人點點頭，扭頭對青嵐說：“賞給馬夫些銀子讓他們找地方好好休息，趕明兒一早咱們就啟程了。”
    “是。”青嵐應下就去給馬夫傳話。
    老夫人也跟著那個老仆人進了屋，小莫站在院子裏，心中生出濃濃的哀傷和孤獨來，那種感覺就像是被母體拋棄了一般。
    青嵐回來的時候就見小莫情緒低落的蹲在院子裏，她見多了這些小仆人，明白小莫還沒辦法適應，就讓他去偏屋裏等著。
    青嵐服侍老夫人睡下後，才回到偏屋，小莫坐在床上，看著她。
    “來，小莫跟我去燒水，咱們得給你好好洗洗才能上床。”
    小莫有些臉紅，起身跟著青嵐去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