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嵐拉著小莫朝著馬車那邊兒，邊走邊囑咐道：“一會兒見了老夫人說兩句吉祥話兒，老夫人愛聽。”
    小莫垂了垂頭，他從來不曾恭維過任何人，也不懂得該如何恭維，他爹教過他許多東西，唯獨沒教過他怎麼阿諛奉承。
    青嵐見他不說話，思尋著大概是不知該說什麼，便捏了捏他的肩膀說：“見了老夫人你先給老夫人磕三個響頭，然後說，祝老夫人身體安康，長命百歲，知道了嗎？”
    小莫感激的抬頭看了看青嵐，乖巧的點點頭，隻是在青嵐見不到的地方，他的神情卻是充滿了抗拒。
    說幾句違心的話倒也沒什麼，估計自己往後要違心的地方多了去了，可下跪磕頭這件事……除了爹娘，他還沒有跪過誰。
    兩人到了馬車邊上，青嵐撩開簾子的時候，老夫人正板著一張臉端坐在寬大的馬車中央，小莫有些退縮，他從來麼見過衣著這般華麗的婦人，她眉眼安詳，卻自然生出了一絲威嚴來。
    小莫愣了些許，便跪在了馬車邊上，身體僵硬又滑稽的向老夫人磕了三個響頭，糯糯的說：“祝老夫人身體安康，長命百歲！”
    青嵐笑眯眯地看著老夫人，老夫人也微微揚了揚嘴角，說：“起來吧。”
    小莫起身，低著頭無措的站在馬車邊。
    “行了，別愣著了，今兒進江州城找個地兒歇歇，明兒還得趕去江陵呢。”
    “誒！”青嵐應了一聲，轉向小莫，說：“快上馬車。”
    小莫看了青嵐一眼，又看向快到他胸口的車台，有些為難和羞惱，可青嵐讓他上去他也不能不上，隻得扒上了車台，蹬腿蹭了上去。
    他那滑稽的樣子倒是取樂了青嵐和老夫人，老夫人斥責道：“這樣不顧形象，成何體統！”
    小莫心中一顫，生怕惹得東家不高興，急忙跪下認錯說：“小莫知錯了！”
    青嵐知道老夫人並沒有真的動怒，反而對小莫極有好感，幫腔道：“哎呀，忘了叮囑他了，咱們老夫人最愛幹淨，你這樣在車台上蹭來蹭去的，自然會惹得老夫人不高興了！下次可不許這樣了！”
    “是，小莫知道了。”
    “這孩子倒是乖巧的緊，叫小莫？”
    小莫不明白老夫人是在問誰，小心翼翼看了眼青嵐，青嵐笑著朝他點點頭，他這才開口回答說：“回老夫人，我……奴才姓李，名叫小莫。”
    “嗯，”老夫人點點頭，細細打量了一下小莫，說：“這長得也可愛的緊。”
    “奴婢就是看這孩子生的討喜又乖順才要了來的，老夫人可還滿意？”青嵐上了馬車坐在老夫人的側邊。
    “你可是比劉全的眼光好得多。”
    “老夫人這話說的，那老劉是因為眼光不好才看上了奴婢不成？”
    聽青嵐這麼說老夫人一樂，說：“多少年了，你這護短的性子就是改不了！”
    “青嵐最護的還是老夫人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