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章入牢房風波(參賽啦,求枝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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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牢不同於地牢,是專門用來關押皇親國戚達官顯貴的地方。
但饒是如此,天牢的環境也稱不上舒適。
空氣熏臭,地麵潮濕,是天牢的真實描述。
不僅如此,天牢和地牢一樣的昏暗,牢房僅靠高處的小窗照明,陰氣森森。
燕家眾人被押送著往牢房走去的時候,透過昏暗的一絲光線,看到了各個牢房裏犯人的模樣。
麻木,憤恨,嘲諷,絕望……
天牢因為關押的都是大人物,沒有命令不允許動用私刑,按理說關在這裏的犯人不至於如此才是。
可事實卻是,在天牢是最讓人絕望。
因為進入天牢的人,連喊冤,都已經沒有資格,唯有等待審判。
消沉的情緒在天牢滋生,久而久之,就成了如今蔓延著絕望死寂的模樣。
燕家眾人也不由被影響,本已經停止的啜泣聲再次響起。
關在牢裏的犯人冷眼看過來,見是戰王府一家老小,眼中閃過複雜的光芒,卻沒一個人出聲嘲諷。
這裏的很多人可能都一輩子無法再重見光明,但好歹他們家眷還是安全的。
戰王府,這是被一鍋端了,還是才來的,哭一哭,多正常。
犯人們隻是短暫的看了一眼就收回視線,繼續做他們麻木的犯人。
這樣的態度,讓還未從劇變中回過神來的燕家眾人清醒了,也更絕望了。
低迷的情緒在燕家上下傳遞,哪怕是自詡身經百戰最穩得住的燕老夫人,此時垂在身側的手也忍不住輕顫。
當見到被單獨關押的燕文君時,老夫人徹底繃不住了。
“文君、文君啊!”
老夫人到底還是懂事的,至今未曾在官家的人麵前表露不滿,唯恐觸碰到官家那顆敏感脆弱的心,讓一家以後更難熬。
燕文君看著撲到他牢房前的奶奶,眼中閃過痛楚。
他武力高強,一早就聽到了密集的腳步聲,便猜是家眷被押送來了。
可當真見到親人都深陷這處不見天日的牢獄,見到親人們迷茫恐懼的模樣,心酸難受在心間蔓延。
不想被人抓住把柄,燕文君上前,手覆蓋在老夫人抓在牢房鐵門的手背上。
“奶奶,孫兒無事。”
燕文君眼神鎮定的注視老夫人,安慰老夫人惶然的內心。
押送的獄卒這時候走來,語氣不怎麼好,“燕老夫人,你的牢房不是這間。”
老夫人鬆開把住牢房鐵門的手,朝燕文君點點頭,跟著獄卒來到一旁打開的牢房。
獄卒掃了眼燕家眾人,不耐煩的催促,“快進去,別逼我動手!”
燕家眾人不由一顫。
老夫人帶頭,最先進入狹小的牢房,隨後其他女眷也魚貫而入,八歲以下的孩子不分男女也都跟著母親進了這間牢房。
瞬間牢房就擠擠挨挨起來,轉個身都困難。
嗚嗚咽咽的啜泣聲更大了。
沒人理會。
獄卒把鐵門關上,扣上鎖鏈,就領著男犯人再往前走,在女眷牢房的隔壁停下。
“進去!”人已經很不耐煩了。
燕家男人們魚貫而入,都還算老實。
唯一一個人站著不動。
很明顯,那個人就是雲霆。
獄卒麵色不是很好看的盯著雲霆。
從押送他們來的禦林軍口中,獄卒們已經知道了燕家下獄的人當中有一個特別的,男妻。
是的,現在褫奪戰王封號貶戰王為庶人的聖旨已經下了,雲霆也不再是男王妃。
戰王都已經被貶為庶人,還被流放三千裏,獄卒清楚燕家是沒有起複的希望了,現在自然不會太客氣。
“自己不進去,是想要我們出手幫你?”
獄卒威脅的說著,就要去扯雲霆。
雲霆一個側身躲開了獄卒頭頭那髒兮兮的手。
“你……”
不給獄卒發難的機會,雲霆盯著獄卒頭頭,一字一句緩慢道:“我雖是男人,但和燕文君拜堂了,不好和其他男人待在一個牢房,送我去燕文君的牢房。”
獄卒頭頭恍惚的點頭,“不合適,確實不合適。”
其他獄卒莫名其妙的看著他們難說話的頭頭對雲霆點頭附和,覺得他們老大莫不是中邪了。
倒是燕家眾人沒覺得不對勁,隻以為這個獄卒頭頭其實很好說話,後悔之前沒提出和燕文君一個牢房。
燕文君自己一個人一間牢房,多寬敞啊!
一個個簡直後悔得要死。
其中就有不長腦子的趁著牢房還沒關上,直接躥了出來。
“我也要和表哥待在一個牢房!”
雲霆聽著這一聲矯揉造作的表哥,饒有興致的看向說話的男孩。
十五六歲的模樣,長相清秀可人,一雙眼仿佛會說話般。
隻是,看著他的眼神不大對勁,帶著敵意。
雲霆對這種力量可能還比不過貓的弱雞絲毫升不起防備,能給人一個眼神就不錯了。
掃了一眼直接忽視,轉身就朝燕文君的牢房走。
獄卒頭頭跟在他身後,絲毫看不出違和感。
丁熙見狀,竟然也抬腳想要跟上。
雲霆好似後腦勺長了眼睛似的,在丁熙抬腳的瞬間開口了。
“這天牢還真是個自由的地方,犯人想在哪個牢房就在哪個牢房。”
獄卒頭頭聞言腳下一頓,轉頭冷冷的盯著丁熙,聲音更是陰森,“誰允許你私自出牢房的?”
丁熙被獄卒頭頭的眼神嚇到,抬起的腳又縮了回去。
“啊?我、我沒有,我隻是想去照顧表哥……”
獄卒頭頭才不聽,掃了眼傻站著的小弟,冷聲道:“你們怎麼回事,看著犯人自己走出牢房都不管?天牢什麼時候成了這些犯人說什麼就是什麼的地方?”
“還想不想幹了?”
獄卒們麵麵相覷。
老大,你說這話虧心不虧心?
但這些獄卒也隻敢在心裏埋怨,是不敢和頭兒嗆嘴的。
所以隻能把怒火發泄到害他們吃罵的丁熙身上。
一個幹瘦的獄卒上前,粗魯的拽著丁熙就往燕家男丁牢房拖,“老實點!”
丁熙嚇得不敢動,老老實實被拖著走,隻是看著雲霆側顏的眼神仿佛淬了毒。
雲霆似有所覺,偏頭對上那帶著深重惡意的目光,毫無波動。
那是純粹的看不上眼。
丁熙怒火更旺,卻因為被獄卒拖著不敢有絲毫表現。
“砰”的一聲,丁熙被重重的摔牢房,隨後是牢房鐵門關上的聲音,落鎖的聲音。
這一係列動作,都是對丁熙赤裸裸的嘲諷。
更諷刺的是,在丁熙被丟入牢房獄卒防著他利落落鎖的同時,雲霆受到的卻是打開他想要的牢房大門的待遇。
丁熙險些咬碎一口銀牙。
燕文君看著雲霆大搖大擺的走進他所在的牢房,往前走兩步又不由頓住。
他不知該去迎接還是無動於衷站在原地。
當然,他心中盤旋更多的苦惱糾結是……
接下來他要和這個男人一個牢房?
他要怎麼和這男人相處?
雲霆見燕文君不自在的別過頭不敢看他,笑了笑,主動走到他身旁,攬住他的腰。
燕文君的身體刹那僵硬。
他家人都還在一旁看著!
想要推開雲霆,結果跟明顯。
雲霆是不會叫自己被推開的。
他霸道的摟著燕文君的腰緊貼著自己,朝著牢房裏的小床走去。
燕文君更僵硬了。
這人想要做什麼,還有這麼多人在呢!
雲霆其實不想做什麼,他就是帶燕文君坐著而已,總不能一直站著,那多累。
坐在小床上,雲霆正要和燕文君說說他洗劫了王府的事,這才發現牢房門還沒關,那被他精神力控製的獄卒頭頭還在門口站著。
雲霆挑眉,也沒開口,不然他說什麼獄卒頭頭就聽什麼那也太奇怪了。
當然現在以後夠奇怪的了。
獄卒頭頭仿佛突然反應過來似的,直接動手關上牢房門,把大粗鎖鏈掛在牢房鐵門上鎖好,轉身就走。
這突兀的動作讓其他獄卒猝不及防,莫名其妙的趕緊跟上。
當然,心裏沒少吐槽老大中邪就是了。
等獄卒都走光了,一直壓抑大氣不敢出的燕家眾人才終於放鬆。
隨後,是更大的哭聲,以及你一言我一語的對燕文君的質問。
而其中,要屬隔壁牢房燕文君的親娘最為誅心。
“燕文君,你個掃把星,從出生就開始克我,害我險些難產而死,現在更是不知道做了什麼,害得我們全家都要流放!”
“早知道你這麼禍害,我就該在你一出生就掐死你!”
雲霆發現,燕文君的麵色刹那蒼白如雪,比知道皇帝一心想要燕家死的時候還蒼白。
這就是,最親的人捅最痛的刀?
燕文君閉了閉眼,強行壓下心中的酸楚難受,才再次睜開。
入眼的是雲霆那張放大的棱角分明的俊臉。
燕文君被嚇了一跳,不知道雲霆什麼時候把臉湊的過來。
被這麼一嚇,他心底的難受委屈好似也遠去了。
深呼吸一口氣,燕文君推開雲霆的腦袋,起身走到牢房右側石牆。
隔壁就是燕家女眷的牢房。
“奶奶,娘,二嬸,三嬸,四嬸,是文君不孝,未能護住你們,讓你們受苦了。”
“你不是不孝,你就是個禍害!”
“燕趙氏,你瘋夠了沒有!”老夫人發話了,一開口就讓癲狂的大夫人消停。
這世界上,能按住大夫人的也隻有老夫人了。
其實以往,都不需要老夫人發火,隻需一個眼神,大夫人就會消停。
但這一次,也不知道是不是即將流放讓大夫人徹底瘋狂,老夫人的眼神威脅並沒有奇效,才讓她口中說出了那麼多傷人的話。
好在雖然眼神不起效,但說話還是管用的。
老夫人看大兒媳安靜了,這才問旁邊牢房的孫兒到底是發生了什麼,燕家為何遭難。
燕文君沒有隱秘,把皇帝昨夜莫名其妙召他入宮跪了大半宿,再到一大早收到信北疆大亂到想要當眾打他板子羞辱戰王府,最後是他質疑北疆消息真實性被判大不敬誅九族。
最後的最後,他拿出戰王府保命的免死金牌。
牢房很安靜,燕文君說的每一句話,燕家眾人都聽得很清楚。
明白的,知道這是皇帝故意的,想要對戰王府出手。
不明白的,比如大夫人。
“燕文君你不要說得自己好像很無辜。”
“要不是你得罪陛下,陛下怎麼會在你新婚夜大晚上的讓你進宮跪著!”
“肯定是你犯了事,招來陛下的不滿,害得陛下針對!”
“禍害,禍害,就不該讓你繼承戰王府,該把你分出去才對!”
“戰王府祖祖輩輩的榮耀,被你一個禍害給毀……”
“啪!”
空間霎時一靜。
清脆的巴掌聲在安靜的牢房,是如此的清晰。
雲霆不厚道的笑了。
“哦豁,被打了。”
“誰打的?打得真是叫人神清氣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