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章男王妃雲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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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房的紅燭早已經燃燒殆盡,屋子一片昏暗,配上滿屋子紅豔豔的裝扮,有幾分中式恐怖的味道。
不過這是對一般人來說。
對從末世廝殺出來的雲霆而言,是一點恐怖的感覺都沒有的。
精神力探查到抄家隊伍已經到了戰王府外團團圍住,雲霆知道該露麵了。
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屬於燕文君的衣服,因為在那井水泡過一次,現在有些皺巴巴不說,還有些緊繃。
誰叫他泡了井水後二次發育,長高了還長壯了,和原身那刻意被養得柔柔弱弱的模樣差了十萬八千裏。
虧得戰王府的人沒見過他,渣爹禮部尚書全府上下除他院子的兩個丫鬟也沒人記得他,否則一夜之間如此大的變化,雲霆就是想留下來看戲也是不成的。
為了能留在戰王府的流放隊伍中,雲霆不會給自己留下絲毫的露餡痕跡。
快速把衣服一套,雖然因為不合身還是略微緊繃,但好歹沒有皺巴巴一看就出去過。
剛把衣服換好,雲霆就聽到屋外遠遠傳來喊叫的聲音。
他沒有出去,安然的坐在新床上。
感覺到臀下的柔軟細膩,雲霆突然想起昨晚的被翻紅浪來。
他有些想要把這床也收進空間。
當然,現在是不行的。
在被麵上緩緩撫過,雲霆眼中帶著幾分若有所思。
“砰砰砰……”
房門被大力敲響,雲霆掃了一眼,發現是戰王府的下人,沒有理會。
見房門內半天沒聲音,站在敲門那下人身旁的丫鬟眼眸微微閃爍,左右看看有些混亂的場麵,悄悄的退走。
雲霆可是一直用精神力看著院子裏的下人的,這個偷偷摸摸想要跑的丫鬟,他怎麼可能發現不了。
等丫鬟跑出院子,自以為逃出生天臉上閃過一絲喜色的時候,雲霆用精神力控製了她。
他連出麵都不需要,一個精神力引導,丫鬟就一五一十交代了。
她就是給交杯酒裏下烈藥的人!
跑也是因為她以為戰王妃因為烈性藥太猛死在了新婚。
她的任務就是確保戰王被下藥,戰王妃不行了,說明戰王燕文君肯定也一樣中了藥,她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雲霆是沒想到,自己想要抄家隊伍來證明自己身份,就把這個下藥的小老鼠引出來了。
隨手把小老鼠殺了,雲霆安安靜靜等著禦林軍闖進新房。
這一等,就是小半個時辰。
一聲厲喝在院子外響起。
“戰王妃可在此處?”
一直敲門都沒得到回應的王府下人瑟瑟發抖,“在、在……”
禦林軍統領韓平冷眼一掃院子跪下的一眾王府下人,沒在他們身上多費心思,大跨步來到緊閉的新房門前。
“王妃在裏麵?”韓羽冷冷的質問門口的下人。
下人不敢隱瞞,“回大人的話,王妃在新房裏,昨晚進新房後就一直未曾出來。”
普通下人自然不會說這麼多,但雲霆給這人用了精神力引導,就是為了讓自己的身份更有說服力。
誰叫他是男王妃呢。
雖然很快就不是了。
雲霆漫不經心的等著禦林軍推門。
韓羽確實是想要直接推門的,不過想到什麼,他的動作微頓,該推為敲。
雲霆詫異了一下,不過還是老神在在的坐那裏不動。
倒是門口跪著的王府下人見韓羽敲門,忍不住提醒,“小的剛剛敲了快小半個時辰,屋內一點動靜都沒有。”
韓羽冷冷掃了眼多話的下人,卻是已經晚了。
他身後跟著的其他禦林軍在他耳畔提議,“統領,要不直接闖進去吧?”
“不能這門一直不開我們就一直耗在這裏吧?”
“皇上還等著我們回去複命呢!”
韓羽麵色更冷了幾分,“你們是統領還是我是?”
其他禦林軍見統領生氣了,一個個閉嘴,但眼裏都帶著不服氣。
韓羽沒管,再次敲門,不過這一次也不僅僅是敲門,還有警告和勸誡。
“王妃,還請您給自己留幾分體麵,主動開門出來。”
他是看在戰王府的麵子上,給這個戰王妃一點體麵。
如果非要為難他,他也不會堅持。
雲霆聽明白了,站起身。
戲夠足了。
沒有隱藏自己的腳步聲,雲霆一步步很慢的走到門口。
韓羽聽到了門內的動靜,知道戰王妃已經在門口了。
隔著門,他似乎看到了一個剛剛要經曆融化卻一遭跌入深淵的女子的崩潰和無助。
嗯,都是他臆想出來的。
門緩緩打開,韓羽眼中的憐憫還沒來得及收起來,就被震驚所取代。
這個比他還高的男人,為什麼出現在戰王的新房裏?
所有看到戰王新房走出來一個高壯男人的人,都忍不住瞪大眼睛,處於失語中。
雲霆很平靜。
在所有人都還沒回過神的時候,雲霆開口了。
“我是雲霆,禮部尚書曾經的嫡長女。”
“二妹雲嬌不願嫁入戰王府,讓我替嫁。”
韓羽最先回神,冷冷笑了,“可你分明是男人!說,戰王妃去哪了?”
雲霆是一點都不慌,“我也是昨夜新婚夜才知道自己是男子不是女子。“
“不信,你可以去問燕文君,昨夜和他洞房花燭的是男人還是女人,我想他最是清楚。”
“哦,也可以找禮部尚書問問,看看他的嫡長女到底是女子還是男子,他的嫡長女又還在不在府上。”
如此荒謬的事,雲霆說得理直氣壯,讓人都忍不住懷疑起來。
如此,他不願開門似乎也有了理由。
韓羽深深的看了眼雲霆,沒發現一絲一毫的慌亂,說明這些不大可能是為了讓真正的戰王妃脫離戰王府這個漩渦而編造的。
畢竟戰王燕文君和禮部尚書兩邊都可取證。
這麼短的時間,且皇上的行動很隱秘,兩邊不可能提前就做好安排。
而且就是提前走漏風聲,如此安排隻為保護一個沒用的女兒/王妃,不值當。
所以韓羽信了。
他平複好心情,這才道:“本統領會去查證的!帶走!”
雲霆無所謂的跟著禦林軍走了。
把他帶去和戰王府其他人彙合的路上,禦林軍除了韓羽,都沒忍住悄悄摸摸打量這位有史以來第一位男王妃。
要不是禦林軍規矩森嚴,這些禦林軍定然是要忍不住竊竊私語的。
雲霆無視了明裏暗裏的打量,一路跟到被禦林軍聚在一起的王府其他人所在。
一聲聲哀切的哭泣和喊冤在女眷群中傳出。
韓羽看看女眷隊伍,又看看男犯人隊伍,難得陷入了糾結。
所以,他該把這個男王妃送去女眷隊伍還是……
啊,頭疼。
韓羽幹脆也不自己做決定,把女眷人群中定海神針般的老夫人喊了出來。
燕老夫人到底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其他女眷都在哭,唯有她還能穩得住。
此時被叫,她顫巍巍的出列,“不知韓統領喚老身,所為何事?”
韓羽一指身後的雲霆,努力維持著平靜的語氣,“他是你們昨日新娶的王妃,老夫人看是送到女眷隊伍,還是?”
老夫人目光順著韓羽的示意移動,見到了比一般男子還高幾分的雲霆,瞳孔微微顫動。
“不可能!”老夫人有些激動了。
雲霆對上老夫人不可置信的眼眸,無所謂的笑笑,也沒解釋,等韓羽說話。
韓羽果然沒讓他失望,麵無表情的把他的那翻說辭原原本本說了出來。
老夫人的身子搖搖欲墜。
在老夫人身後,一個人跳了出來。
雲霆知道她,燕文君的生母,戰王府的大夫人,之前在大堂指責他沒來敬茶的婦人。
這個之前還能看出幾分端莊的女人,此時麵目猙獰的瞪著雲霆,還想衝過來打他,被禦林軍攔下來。
被攔下她也沒消停。
“喪門星!”
“我說我們戰王府好好的怎麼招來禍端,緣是娶了你這個喪門星!”
“這世上哪有娶男子的,燕文君,你這是要害死我們所有人啊!”
老夫人冷聲厲喝,“閉嘴!”
然而已經晚了。
其他人頓時看雲霆的眼神就不對勁起來,似也被說動了。
雲霆忍不住笑了起來。
“我以一己之力就能創死戰王府所有人,那皇上得把我供起來。”
這話意有所指,韓羽當即冷下臉,厲喝出聲,“慎言!”
這一聲,把發癲的燕大夫人都給震住了。
倒是被針對的雲霆好似無事人一般,漠然的和韓羽對視,嘴角甚至還若有似無的上揚。
老夫人人老成精,已經聽出了雲霆言外之意,明白戰王府這場禍事到底是為何。
聽著身後女眷的喊冤,這位年過半百的老夫人露出了一絲苦笑。
她輕輕歎息一聲,看了眼雲霆,在他健壯的身板一掃而過,想到流放路上的艱難,認下了這個孫媳婦。
“既然是文君明媒正娶回來的人,那我燕家便認!”
“隻是這孩子到底是男子,和女眷待在一起不合規矩,還請韓統領帶這孩子去他三叔四叔那邊吧。”
韓羽見老夫人都發話了,自然是樂得丟下這燙手山芋,把雲霆送到男犯人這邊看守。
其實男犯人和女眷相隔並不遠,因此之前的鬧劇男犯人這裏也是一清二楚。
他們實在是不知道該和這個“侄媳婦”說什麼,一個個保存沉默和遠離。
雲霆樂得輕鬆,獨自坐一旁,想著怎麼找機會把床收了。
他還惦記著床,殊不知他的新房已經被禦林軍翻了個遍,床也被砸了查看床下是否藏了東西或密道。
結果自然是一無所獲。
本來抄家就是個辛苦活,得上上下下收刮幹淨,但因為能順手牽羊一點東西作為油水,禦林軍還是挺樂意幹這事的。
可現在,尋了許久沒找到好東西,禦林軍們是抱怨連連。
“戰王府怎麼這麼窮?”
“莫非戰王府提前把東西都轉移走了?”
“肯定還有我們沒發現的暗室!”
禦林軍們很不高興,覺得是王府的人私藏錢財,想找王府的人麻煩,給王府眾人搜身,都被韓羽製止了。
“他們身上能藏多少東西,有那閑工夫,還不如再仔細搜一搜王府。”
禦林軍沒辦法,又分散開來找暗室。
暗室倒是真找到幾個,也有不少東西,但和禦林軍曾經抄家的那些大人家底比起來,大大的不如。
“嘿,看我找到什麼好東西,是王妃的嫁妝!”
“這王妃才進門,嫁妝沒被動過,哈哈……”
禦林軍們打開了存放雲霆嫁妝的庫房,喜不自禁的大笑起來。
然而這喜很快就沒了。
因為那些嫁妝箱子打開,全都是些不值錢的東西。
華而不實都算不上!
韓羽很快得到了下麵人的彙報,親自去看了看雲霆的嫁妝,也被那看似風光實則寒酸的嫁妝驚到。
“禮部尚書清廉至此?連嫁妝都置備不起?”有禦林軍不高興的嘀咕。
韓羽厲眼掃過嘀咕的手下,滿是警告。
“有這嫁妝作證,怕是真如戰王妃所言,他是替嫁的。”
禦林軍中有人眼眸一亮,“統領,這事禮部尚書家幹得不地道啊!”
“就是替嫁,那嫁妝也得是王妃規格不是,怎麼能換了嫁妝,我們是不是要去把王妃的嫁妝要回來充公?”
禮部尚書如何都沒想到,禦林軍因為沒油水,主意會打他頭上來。
簡直禍從天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