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知道生病了找醫生，能不能把生病的誘因給改變了，然後不生病呢？如果這麼想，醫生不過是改變了生病的結果。比醫生更厲害的人一直在改變生病的誘因，這些人的貢獻雖然大，卻很難評估他們的價值。那麼，卜筱茗的科研項目是不是在想改變生病的誘因呢？珍惜身邊這樣的“能人”，並且願意支付代價的人少之又少。也許，張瑛鵑就是這種願意支付代價改變生病誘因的人。從生病到治愈的成果是顯而易見的，人們已經習慣了為這樣的結果買單，而且很大方。尤其是在病痛中的人，或是那些命不久矣的絕症患者，花多少錢都不是問題了。
    戰智湛忘了是誰說的了：人性的醜陋就是，在無權、無勢、善良的人身上挑毛病，在有權、有勢、缺德的人身上找優點。當無權、無勢、善良的人，受到傷害的時候，卻還要站在所謂的道德至高點上，假惺惺的勸說無權、無勢、善良的人，一定要忍耐，一定要大度。
    戰智湛和張瑛鵑當麵敲定張智虢和許洺的合作事宜之後，就客客氣氣的和張瑛鵑告辭了。
    “嗨……這不是戰總嗎？”張智虢正在請示戰智湛監視卜筱茗的需要注意的要點，忽然對麵一個甜膩膩的聲音叫住了二人。戰智湛抬頭望去，原來是有日子沒見的秦荔恬。
    “智國，你先回去吧！”戰智湛囑咐了一句張智虢，笑著迎上前去，握了握秦荔恬的手說道：“嗬嗬……原來是秦老師！浮雲一別後，流水十年間。你沒課嗎？這是上哪兒去了？”
    秦荔恬對走過她身邊的張智虢點了點頭，對戰智湛說道：“哦……我去秋林轉了轉。”
    見張智虢走遠了，秦荔恬含笑對戰智湛說道：“領導，我正想回辦公室後給您掛電話報告情況。我剛才路過正門外的花壇時，發現了A3留給我要求接頭的暗號，就是幾片橘子皮。”
    他娘的！上一把興師動眾的已經讓A3放了一把鴿子了，不會是A3今兒個閑得五脊六獸的，又來拿老子開刷吧？戰智湛盯著秦荔恬的眼睛暗想到這裏，滿臉凝重的說道：“哦？A3自從上次爽約之後就一直沒動靜，現在又突然出現了。你知不知道他上次因為什麼爽約？”
    秦荔恬先是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說道：“我也思考了過了這個問題。這幾天，還不應該是A3給我送活動經費的日子。也許是有什麼情報需要我轉送？還是寧肯信其有吧！”
    戰智湛思索了片刻之後說道：“中！荔恬，你就準時去吧，俺會負責你的安全的！”
    當戰智湛一走進BLS的大門，就看到一輛暫新的軍綠色V8陸地巡洋艦越野車。越野車周圍圍著幾個人，正在聽江三木比比劃劃、口沫橫飛的背這台車的說明書：“我說你們別看這台陸地巡洋艦外觀上和咱們頭兒原來的車沒有更改太多，但是這台陸地巡洋艦那可是重新設計的！235馬力4。7升發動機杠杠的，老有勁了！不僅動力模塊進行了重大更新，獨立的前懸架取代了原來車型的活前橋，結構剛度也提高了50%，而且變速箱還升級到5AT變速箱……”
    一位同誌眼睛尖，一眼看到戰智湛和張智虢走進大門，喊道：“哎呦……頭兒回來了！”
    戰智湛滿臉喜悅的圍著總部給自己新配的這輛V8陸地巡洋艦轉了一圈兒，稍稍有點遺憾地說道：“嗯……還不錯！不過聽三木說手動擋變成了自動擋，駕駛樂趣就不如原來的了！”
    軒柯施笑道：“我說頭兒，你怎麼還沒開夠手動擋的車？我們科那台213切諾基一開出去，我就怕憋車，再加上連續幾個紅燈，我踩離合器踩的腳脖子都快抽筋兒了！嗬嗬……要不咱們這麼著唄頭兒，我把我們科那台213切諾基變速箱拆下來給您換上，您瞅者怎麼樣？”
    在同誌們的哄笑聲中，江三木笑道：“頭兒，你沒回來的時候，柯施還吹牛呢，整個浪兒他就是吹牛不打草稿。他說，他是咱們BLS最懂車的，上懂汽車原理，下懂汽車電器！”
    “對！柯施說的沒錯，這事兒俺知道！”戰智湛點了點頭，一本正經的說到這裏，見同誌們麵麵相覷，不明白他的意思，就接著說道：“你們知道柯施上輩子叫什麼嗎？他上輩子的名字叫”威利斯”，是正兒八經的底特律人，是發明汽車的人。他是逃荒才跑到埠頭來的……”
    戰智湛的話又惹得同誌們哄堂大笑，笑得前仰後合。軒柯施撓了撓腦袋，略顯尷尬。張繼成不明白同誌們為什麼笑成這個樣子，就拽了一把張智虢的袖子，低聲問道：“科長，我記得是普魯士的工程師卡爾·弗裏特立奇·本茨發明了汽車呀，”威利斯”也是發明汽車的嗎？”
    張智虢勉強忍住笑，抹了一把眼淚說道：“咱們頭兒在拿愛吹牛皮的軒柯施開刷呢！威利斯不是人名，是花旗國一個汽車公司的名字。咱們頭兒說的是威利斯吉普車，是威利斯汽車公司在二戰中期大量生產的一種神車。對了，就是電影《南征北戰》中張軍長坐的那種。”
    “哦……”原來是戰叔叔在拿愛吹牛皮的軒柯施開玩笑。張繼成想了想，也覺得好笑。
    就在這時，戰智湛的手機振動起來。他邊向院子的角落裏走去，邊拿出手機。電話來電顯示，是魏道媛來的電話。
    說起“南疆紅嫂”魏道媛來，她和戰智湛的淵源確實很深。魏道媛的妹妹魏道芝是戰智湛的大學校友，被戰智湛稱之為“衛道士”。二人在大學期間，曾經發生了不少有趣兒故事。
    後來，戰智湛參加了利劍部隊，開赴南疆前線，參加了保衛國家領土完整的作戰行動，魏道媛當時是南疆前線東部前指醫院的辦公室主任。非常不幸的是，魏道媛的丈夫曹廷暉是敵人收買的間諜“金蓮花”。由於“金蓮花”的出賣，利劍部隊遭受了慘重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