渺渺長生路,幽幽升仙途 第三十九章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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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經白疏指點,盛熙立有所悟,閉著眼睛細細感應手中之劍。
半響,才揮出一個最基礎的劍招,每動一次,就會間隔許久。
白疏滿意的看著盛熙,緩緩說道:“練劍之人每日揮劍上萬次,劍法自然可以精進,但是做不到與劍契合,能達到的高度也有限。”
“盛熙,你不必糾結於現在的自己是否弱小,修煉本就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
“修為與心境皆到,晉階也就是一念之間。”
“嗯。”
盛熙回應一聲,練劍的動作也逐漸加快。
白疏見狀,隻在他錯誤之時,才會出聲。
日落偏西,橘紅染盡,盛熙的劍法愈加熟練,手中的沉木劍逐漸回應他的召喚。
直到一刹隔空點月,盛熙周身氣勢大變,風卷碎葉,劍氣與靈氣一起湧動。
又一時辰之後,盛熙成功突破到問心初期。
沉木劍對他,也即召即來,不再如之前,還需要靠那劍法側篇的靈氣牽引,才能做到。
“恭喜主人,成功晉階。”
淩悅頗為無聊的遊蕩在盛熙的識海中,盛熙的問題他早就知道了,但要他指點,礙於白疏的存在,實在有些不合適。
“淩悅,之前……是我想岔了。”
“我不在意,你也別放心裏去。”
“這大道漫漫,咱們有的是時間。”
淩悅擺擺手,重新回到劍身之中。
盛熙心神被喜悅填滿,正要將此事分享給他師父,卻見懸崖邊上空無一影,隻有一靈氣簽,留字於旁。
瞬間有些失望。
師父,什麼時候走的……
又回去閉關了嗎?
盛熙將靈氣簽拿至身前,依舊是一句提點。
“盛熙,那本劍法側篇,並不單單用來練習控劍,其中精髓,還需多悟。”
“其他的,倒什麼也不說,總感覺師父,好像不怎麼關心我了?”
盛熙收好靈氣簽,忍不住自言自語,越想越覺得事實如他所想。
輕快的身影,都慢了下來。
與其同時,姚如房中。
百火木陽丹的藥力終於被姚如吸收完畢,青知收了靈氣,即便是破命,也有些疲累。
這丹藥藥性橫衝直撞,隻能用其中一絲南紅古樹的生之氣作為引子,才能壓住百種焰火的蠻橫。
稍不注意,焰火流散,便會前功盡棄。
姚如痛苦和恐懼的神情逐漸消失,變得平靜,也不再抗拒被人觸碰。
林霖喜極而泣,對著兩人就行下一個跪拜大禮:“多謝掌門。”
“多謝沉落客卿。”
“大恩大德,我林霖此生當牛做馬,無以為報。”
一旁的道沉落輕笑一聲,什麼也沒有說,青知就趕緊將人扶了起來。
“你和姚如皆為我瀚海宗弟子,何必說這些話。”
“況且這事是我當年疏忽,我明明知曉成策在小雅山秘境,就慣於殘害同門,後來卻未將其斬草除根,才鑄成大錯。”
“掌門何須自責,都是成策那人,內心陰暗扭曲,見不得別人好。”
兩人你來我往一番,不知不覺間恢複了姚如出事前的樣子。
道沉落跟來,本就是為了親眼見這一幕,此刻事了,趁著兩人指責成策之際,回了自己作為客卿時的住處。
盛熙到他住處時,正好看見他打開院門的身影。
客卿住處就在青知所住的瀚海峰山腰上,而尾崖山,與瀚海峰相鄰。
“沉落兄,我突破到問心境了!”
道沉落見他興奮模樣,也跟著笑了起來,鼓勵似的拍拍盛熙的肩膀,說道:“不錯不錯。”
盛熙這兩年個子竄得也快,已經比他這傀儡,高了一個頭。
這等好事自然要慶祝一番,但兩人都不是喜愛飲酒之人,道沉落便陪著他去膳堂吃一頓吳大廚子的拿手菜。
吳大廚子是膳堂的招牌,自從到了問心後期,親自下廚的次數倒是越來越少了。
不過盛熙是白疏的徒弟,隻要願意,憑臉就可以吃上。
盛熙看著一桌子靠師父換來的飯菜,有些悶悶不樂。
“怎麼不吃?不合胃口?”
道沉落拿起木筷的手一頓,問道。
“哎……”盛熙歎了一口氣,懨懨說道,“不是。”
“這次經過我師父的指點,我才能成功突破。”
“我本想第一時間將這喜悅分享給他,但我連他什麼時候走的都不知道。”
“感覺他閉關兩年多,都不關心我了。”
這……
“閉關不可分心,否則容易道心動搖,根基受損。”
“並非不關心你。”
“而且突破一事,有外人在,總會受到幾分幹擾的。”
道沉落解釋了兩句,他隻是不想影響盛熙突破,沒想到這小子竟然會這麼想。
“外人?自我修道開始,我從未將師父看作外人。”
聽他一說,盛熙反而更不高興,一臉嚴肅的說道:“他可是我最親近的人,他不在,我才感到不安呢。”
“……”
盛熙竟然如此看重他,道沉落垂下眼簾,想他費心教導盛熙,也隻是因為成仙一劫出自盛熙,至於師徒感情如何,他從未考慮過。
此刻竟然因為盛熙兩三句話,生出了愧疚之感,是在稀奇。
盛熙說完話,往兩人碗裏都夾了些菜,換了一副輕鬆自在的神情,終於開始享受這頓美味。
吃了兩口,卻見道沉落拿著筷子卻不動。
難道剛剛太嚴肅,道沉落不高興了?
盛熙又道:“不過,你也是我的摯友。”
“每次遇到危險,你都將我護在身後。”
“等我再變強些,就換我保護你。”
道沉落聽見此話,抬眼看了過去,忍不住啞然一笑:“你保護我?”
“對啊。”
盛熙說得極為認真,道沉落在他的目光中,還是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他的話。
道沉落雖然安靜的吃起了菜肴,但忍不住回想剛剛聽到的所有內容,心中有一角,逐漸被盛熙觸動。
正在閉關的白疏也是,徹底從修煉中退了出來。
他也不是沒有聽過師父和師兄們說要保護他,他們也確實一直在做這樣的事。
而麵對小輩,一向都是他為其遮風擋雨。
他們除了對他更加恭敬,便無其他,從小輩口中聽說要保護他,這還是頭一遭。
怪不得那些長老都喜歡收親傳子弟,早些年還勸他也挑幾個,原來是這樣嗎……
被觸動的那一角,好像有什麼東西要破土而出,擾得他有些心亂。
或許,他應該轉變一些想法了。
這一刹那,識海邊緣,一個光團數月沒有動靜,此刻卻遊了起來,越遊越快,越遊越深,直到潛入了最深處,才緩慢停下。
花了些時間平複心情,白疏才終於恢複如常神色,打坐修煉。
道沉落和盛熙,這一頓吃到半夜,才散去。
……
半月後,盛熙照常在懸崖邊練劍,邀了道沉落來尾崖山指點。
但三長老正好托道沉落煉些丹藥,晚點才能過來。
前幾日他便聽說姚如師弟已經蘇醒,他和其他幾個師弟,本想著去探望,但被三長老拒絕了。
說是姚如現在還需靜養。
道沉落最近指點他的三招劍法,已經練了不下十次,卻還不見道沉落的影子。
盛熙打算再去尋他,誰知剛走到瀚海峰山腳旁,就有一位師兄向他走來。
“盛熙,今日輪值山門的師弟,讓我來告知你一聲。”
“山門外,有個姑娘點名找你。”
盛熙一愣,姑娘?
除了宗內的師姐師妹,他唯一算得上熟悉的姑娘,就隻有甘棠了。
甘棠突然造訪,有些奇怪。
盛熙想起她那惡毒師父,怕她有什麼急事,也不去找道沉落了,趕緊轉頭去往山門。
到了山門口,盛熙一眼就發覺甘棠受了重傷,即便有衣物,也遮擋不住手,脖子,臉上那些外翻的傷痕。
甘棠氣息虛弱,臉色蒼白,神情確實非常輕鬆,看見來人便揚起笑容,喊了一聲。
“盛熙,我正想去旁邊等會兒,沒想到你來得這麼快。”
山門左邊有個小亭子,用來供人休息。
盛熙有些擔憂,但也知道涉及到凝躍門的內事,此處不宜多問,便將人帶進了自己的竹屋之中。
兩人剛坐下,盛熙就關切問了起來,還將兩瓶療傷丹藥推到她的麵前,又倒了一杯茶水:“甘棠,你這一身傷,是徐衍七又對你出手了?”
“嗯。”
甘棠點點頭,說道:“沒想到快三個月不見,你都成功突破了。”
“恭喜恭喜。”
“謝了,不過你先說說,你在凝躍門,到底發生了什麼。”
甘棠抿了一口茶水,才慢慢說了起來。
“一個半月前,徐衍七帶著人從砥淵境回來。”
“我聽說別的弟子說,這次門中不僅空手而歸,還損失了五位最強的弟子,徐衍七的臉色一直不怎麼好。”
“雖然砥淵諸城賠了不少好東西給凝躍門,但還是比不上一個靈源,在他心中的地位。”
不止徐衍七一個人這麼想,邊西修界每個宗門都這麼想。
品階丹藥,稀有靈材,或是高階法器,的確在邊西修界難得。
但沒有靈氣,縱使天賦變好了,修為精進一截,也無濟於事。
“我怕他遷怒於我,於是那幾天我一直避著他,奈何他竟然會在竹軒居等著我出現。”
“沒想到,他一等,就能等上三四天。”
“我以為他走了,就回了竹軒居,遭到一頓毒打不說,他還將我母親的竹軒居毀去大半。”
“我一直留在凝躍門,也是因為竹軒居承載著我太多回憶,住在那裏,好像爹娘從未離開我。”
“如今被毀,我也沒有必須留在那裏了。”
甘棠說著說著有些黯然,但隨即又收起了悲傷的情緒,笑著說道:“所以我剛能下床,就偷偷逃出來了。”
“那鬼地方,我也不會再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