渺渺長生路,幽幽升仙途 第三十八章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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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城的城主府建在被削平的山峰之巔,看著宏偉不凡,宛若真正的峰頂。
從主城區域走過去,倒也很遠,好在應秦樓早就安排好了接應之人,帶著他們乘上玲瓏小舟,飛至府門前。
府門高大廣闊,來往之人,無一不是四修界內,耳熟能詳的強者和宗派。
“十城主,恭候多時,請進。”
一城城主府管事,項濤站在府門之前,對著殷武拱手行禮,隨即招來兩名秀美婢女,讓她們帶著殷武等人進入。
“殷武城主,留步。”
一行人還未走多遠,便聽見身後傳來一道聲音。
二城主枕如冰抬手拒絕了項濤的引路,看見殷武等人,緩步走了上去。
殷武見是他,行了一禮,問道:“枕城主。”
他身後的人也一同看向來者,道沉落一眼便瞧見二城主身後的三個熟人。
渺雲之主,清塵劍尊和渺雲跡另一位太上長老,虛夢劍魂。
而枕如冰,原拜虛夢門下,成為二城主後,也與渺雲跡交往甚密。
枕如冰略微一笑,說道:“砥淵境事出突然,秘境中事,想向這位道沉落道友,問些細節。”
殷武自然不會拒絕。
道沉落上前一步,行禮問候:“二城主。”
此處人多眼雜,加上熟人在,枕如冰更不會為難於他。
“嗯。”
枕如冰麵上不變,備在身後的手差點就要將人扶起,又對殷武說道:“你們先去吧。”
殷武這才帶著人離開。
等著他們稍微走遠了一點,枕如冰這才看向道沉落,抬步緩行,三步之後,便與道沉落並排一起。
周圍之人,除了渺雲之主眼生,枕如冰三人,有誰不熟。
枕如冰一向冷漠,甚至有些不近人情,不像應秦樓長袖善舞,乍一見枕如冰對待一個凝神小輩如此平易近人,心中忍不住猜測起來。
“城主有何事,不妨直接問。”
道沉落對這些審視的目光,毫無波動,但感受到枕如冰的態度變化,卻是有些驚訝。
“這次砥淵境暴動,實屬我們三人看管不利。”
“自從砥淵諸城將砥淵境分享給邊緣修界後,鏡清有諸多不滿,僅在最開始的那兩千年中,就已經暴動過兩次。”
“後來它被第三任總城主鎮壓之後,倒是再未任性過。”
“不成想這次,它不僅找到了理由,還開啟袤海和雷域。”
道沉落一聽,便知道枕如冰在向他解釋,正好進入內園宴席,有些距離,他也樂得聽完。
他也才知道,這砥淵境是第二任總城主開辟的修煉空間,成仙飛升之前,將他畢生收集的天材地寶放入其中,又讓他用一生時間蘊養的靈源,看守秘境。
鏡清因此可以掌控整個砥淵境的運轉。
而開啟對應境界的境圖,是它的本責之一。
砥淵境共有九個境圖,從低到高分別是火山,平原,沙漠,山川,冰脈,袤海,雷域,風鏡,雲中。
往常隻允許鏡清最多開啟前四個,晶石靈源也不可出現。
前兩次暴動,他們還能第一時間察覺,這次鏡清卻有了屏蔽能力。
否則,他們怎麼會允許邊緣修界因鏡清死那麼多修者。
“這次我們三個城,可要掏些好東西出來了。”
枕如冰歎道。
聽他的意思,想來三大城是要補償各個邊緣宗門了。
說話間,已到內園。
“四位,我還有事,先走了。”
枕如冰抱拳一禮,去了另外一個方向。
待人走遠,一旁的渺雲才淡淡的開口問道:“白疏,許久不見,近日修行可還順利?”
“渺雲前輩,目前尚可。”
渺雲點了點頭,走向渺雲跡的席位。
清塵和虛夢也點點,算是打了招呼,跟著渺雲離開。
道沉落回應過後,回到了青知旁邊。
瀚海宗和另外四個邊西修的宗門,都坐在殷武之後。
殷武身邊站著一個身穿繡著金絲星紋的黑袍女子,正低聲和他說著話。
說著說著,女子不知為何,轉頭看了一眼瀚海宗所在,又回頭。
道沉落抬頭看去,可惜,兩人下了結界,說些什麼,他也聽不清楚。
這次來的人中,有好幾位都是白疏的熟人。
還有那靈景。
靈景-頻頻看向此處,道沉落的心不免有些懸著,好在靈景被流葉峽的峽主花奉葉帶著,與別的宗派來往,倒是抽不開身。
青知自然也注意到了,下了一個小結界,問了一個他很早之前就想問的事:“所以,你和那靈景,到底是什麼關係?”
“我和他沒什麼關係。”
青知有些不信:“嗯……那他看上去,和你怎麼有些許神似?”
道沉落沉思半響,他也不清楚:“可能,隻是巧合?”
戌時一到,三位城主才現身,所有修者也都噤聲,行下一禮。
枕如冰和三城主江渡坐於應秦樓下位。
應秦樓對著在座虛扶一把,等他們坐下,自己才入座。
“感謝諸位不遠萬裏,來參加應謀的壽宴。”
“先敬一杯。”
壽宴的過程並不重要,宴席一散,修者們轉至歸遠閣,才是真正的重頭。
可惜邊緣宗門並無跟隨進入的權利,四位接待邊緣宗門的城主將他們帶到了府門附近,門口正站著枕如冰和江渡。
兩人拿出二十個儲物袋,交給每個邊緣宗門的宗主。
“既然宴席結束,諸位都請回吧。”
能被兩位強者親待,諸位宗主都受寵若驚,即便被“請”出砥淵諸城,也沒有任何怨言。
一月後。
青知一行人終於回到瀚海宗,還沒落地,就見長老和弟子們都在山門處迎接。
最前方的是林霖,青知一下天常閣的飛行法器,就關切的問道:“宗內近況如何?”
“姚如醒了嗎。”
“一切安好。”
林霖滿麵愁容,歎了一口氣:“但姚如……還沒醒。”
青知也同樣歎氣,讓弟子們散去後,帶著道沉落一同去了隔雲山的小院。
隻見雖然昏迷,卻是恐懼之象,瑟縮在角落中。
林霖便是想擦擦他冒出來的冷汗,稍一碰,他就渾身顫抖,嗚嗚直叫。
“怨厲之氣太重,被困心底幻象,這才無法醒來。”
好在有渡魂轉玉丹的溫養,姚如暫時沒有被怨厲之氣侵染,成為凶象,除了心脈,別的傷勢已經好全。
青知剛將裝有百火木陽丹的玉盒打開,就見一簇深綠火焰衝向林霖。
灼熱之感讓林霖手擋身前,忍不住後退一步,青知眼疾手快,觸發禁製將它拉扯回來,饒是如此,還是衣袖盡數灼燒掉。
餘火蔓延,林霖卻無法撲滅,好在道沉落也防備著,一瓶寒露倒了下去,將火焰徹底熄滅。
“這丹藥威力已經破命,好在有這些禁製,不然剛剛那一衝,林霖恐怕躲不開。”
青知牽引丹藥入姚如體內,便盤坐旁邊,助他吸收。
另一邊,盛熙一回到尾崖山,就見院中殘葉滿地,屋內也蒙了一層灰。
說起來,小左小右現在也幾個月才能見一次身影,不知他們在忙些什麼。
盛熙收拾完院子,夜色已深,但從砥淵境出來之後,無法靜下心來打坐修煉。
隻好拿著劍來到懸崖邊上,漫無目的的練起了劍。
道沉落為他擋下鮫人致命一擊的情景再現眼前,盛熙更是將手中的劍握緊幾分,將所有學過的劍法,重溫數次。
直到天邊泛白,方才暫歇。
為什麼,完全找不到突破的感覺?
明明他已經臻至歸識圓滿,為什麼就是突破不了?!
盛熙閉上眼睛,無力的倒在地上,手中的沉木劍往旁邊一扔,心中愈發迷茫。
“師父……若是你在,能告訴我,怎樣才能突破嗎……”
“師父……轉眼兩年多過去,我卻還停留在原地,我是不是太沒用了?”
“進了砥淵境,才發現,麵對險境,我隻能靠著別人的保護,才能活下來,實在有些可笑。”
盛熙絮絮的說著一大堆的話,卻是無人回應。
晨光越過尾崖山的山尖,灑在這一角時,盛熙恢複了不少力氣,慢慢起身。
剛撿起沉木劍,失望轉身的瞬間,盛熙好像聽見了一絲若有若無的微歎。
盛熙猛然回頭,驚喜爬滿整個身體,快步衝到懸崖邊上。
“師父!”
隻見白疏在懸崖邊淩空而站,盛熙伸手,卻什麼都沒碰到。
“聽見你一直在叫我,便分了些許神識出來看看。”
“五年前你選擇以劍入道,可曾想過你手中的劍為何物?”
盛熙順著他的目光看向沉木劍,應道:“是為利器,斬妖除魔。”
“若隻是利器,又怎麼會令無數劍修,視為生命?”
“修界諸多法寶,與凡人界的百般兵器不同,其中靈性,與常人無異。”
“你以劍入道,卻總覺得劍為身外之物,無論任何一把劍,你都無法與之共鳴。”
“這世上劍道,一層劍氣,二層劍意,三層心劍合一。”
“沉木劍雖為你使,卻並非不能與你心意相通。”
“淩悅劍更為仙器,我多次叮囑,在你實力未到自保之前,不可隨意示人。”
“但你與淩悅之間,這兩年有過幾次交心?”
盛熙認真的聽著,才意識到,他的認知,仍然停留在凡人界。
“你見過不少強者交手,卻從未感查其中意境,著實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