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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武帝再問高允,他又直說:“臣才能低下,誤參著作國書,觸犯皇帝威嚴,罪行應予滅族,今日是死定了,不敢作假。太子殿下因為臣長期為他侍講,才想留住臣性命罷了。”
    “太子殿下根本沒問過臣,臣也沒說過這話。臣據實回答,並沒有迷惑錯亂。”太武皇帝反而說,高允明知要死仍堅定不移,實屬難得,堅持對君主說實話乃忠貞臣子,決定饒過他。”
    “太武皇帝命其寫詔書,上至崔浩,下至其僮吏共一百二十八人全部都夷五族。”
    “那時內朝官員與外朝官員言語不相通,必有通譯傳話,高允卻一直問東問西拖延,鬧了一夜後,他才說:“因崔浩而連坐的人,不知他們是否還有別的罪,但若隻因此事,罪不致死。”太武皇帝聞言大怒,命武士將高允抓住。”
    平陽公主:“是啊,仁厚的爹爹聞訊又去為高允求情,慌得隻穿了一隻鞋,一夜過去,爺爺氣也消了大半,放了高允,將崔浩由門房之誅改為族滅,其他人就隻誅其本人。”
    “事後,太子殿下責問高允為何不聽命,而要觸怒聖威。高允說史書乃帝王實錄,亦是後世明顯的警戒,故要詳細記載君王事跡以讓後世知。崔浩因愛恨私欲而有負聖恩,致遭滅族,但在史籍上書寫帝王起居事跡和記載朝廷得失本來就是史家本份,並無差錯,自己和崔浩一起寫國史,生死榮辱於共,不應有分別,得到赦免出乎意料。”
    往事也令公主感喟萬千:“可惜爹爹隻知道保下高允性命,卻沒有聽從這樣正直臣下諫言親賢人遠小人,禁東宮小人營立田園以謀私,應將田地園林都分給貧下及停止賣牲畜產物,引得早殤。”
    “高允在渤海郡開郡學,循太學方略設立博士、助教、招收寒門學生,開了古往今來郡府辦學的先例,也是史書彪炳之舉,儒生大加稱讚之道。”
    “我想留下用了午膳再回去,陪皇嫂說說話,也沾些福氣。”聽到平陽公主這麼說,馮氏興趣高漲起來:“將那塊鹿肉全部烤了,明慧最愛吃的。”
    內官男女分治後,大監成為女官稱謂。太和殿大監樸不去是高句麗人,馮氏祖上從高句麗逃回來的忠仆之後。
    見馮氏與公主難得如此相契,便上來說道:“太皇太後別隻想著吃啊,不是還有更要緊的話對公主說麼?”
    馮氏想起來了,“提醒得是,年紀大了,記性差了許多。皇帝要在宮裏設醫女,歸太醫署教授訓導,考試合格可留在宮中。宮中小內人選舉不足,孤意各公主府、王府也可推薦女童,能夠留在宮中是她們造化,不能留下回去府裏也比一般女使強。你府中送兩個進來,將來也是有用的。”
    “多謝皇嫂惦記著我們,府中現下真有適齡女童,家醫扶餘山乃是百濟皇族,長子安恭十四歲、女兒安順十歲,已經跟著他打了幾年下手。”
    “甚好,那個幼子入了宮學,恩在明明大一歲,為甚不入宮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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