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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話間,宮車已經停在鹹陽王府門前,門上齋帥遠遠看到有宮車過來,早早就侯在風雪中,早早著人飛奔著向裏報信,齋帥一路往裏唱:“彭城長公主、高平長公主到。”
    侯骨太嬪在院門口一把摟住女兒,淚珠兒直滾。封太嬪與幾位太嬪都抹了一把眼淚,開口說道:“傻子,外麵這大雪,進屋說話。”
    大家進到屋裏,母女倆又抱在一處。等她倆抱夠了,彭城王太嬪潘氏說:“行了,讓湯兒先去沐浴更衣,快點來用晚膳,別再哭哭啼啼。”
    封太嬪白了一眼潘太嬪,說道:“你別說嘴,有日你家勰兒遠行,你指不定比她哭的還狼狽。”潘太嬪笑道:“我是讓湯兒試試備下的新衣。”
    聽到這,侯骨氏放開女兒,熱水早早就備妥了的,拓跋湯的兩個貼身女使沒有跟進宮,此時都已經換好了舊日宮裏衣裳,褪去尼姑打扮。
    喜笑顏開簇著拓跋湯去了自己的閨閣,這邊大家坐下來說著話,紛紛對著拓跋洛:“洛兒,恭喜啊,總算要大婚了。”
    拓跋洛掃了一圈太嬪們,斜著眼睛問道:“看別人笑話,長輩們就這麼開懷麼?”
    河南王太嬪韓氏一把摟過拓跋洛,指著她的嘴說:“沒良心的小呆瓜,我們是為你歡喜。”
    “歡喜?開蒙一下孩兒,嫁個病夫,歡從何來,喜從何來?”
    廣陵王太嬪孟氏說道:“你要早嫁過去,拿出兒時豪橫,三不五日挑得丹陽王府雞飛狗跳,那個病夫早氣死了,說不定再嫁,孩子眼下都會說話了。”
    拓跋洛如醍醐灌頂,呆了半日,驚詫地在眾人歡悅而平靜臉上掃來掃去,竟無言以對。
    “他又不能同房,你隻頂個名分,換個處所打架而已。”
    “與其為不嫁在宮中絞盡腦汁悔婚,倒不如短兵相接麵對麵將他一了百了。”
    “大婚後,你再闖禍,誰也尋不著皇帝了。”
    “壞事兒就推給漢儒,班超的夫為妻綱用上,讓他給你善後。好事兒就攬在鮮卑,婦持門戶傳承已久,他一個病夫,還能打得過你不成。”
    “耍賴平成宮裏,你拓跋洛要認了第二,元魏就無人敢認第一。”
    拓跋洛聽著你一言我一語,頓時茅塞頓開,大聲說:“那時我應該站出來說,要改嫁給馮修,即救了湯兒,也退了劉家,還賣了好給太和殿。一箭數雕,這麼好計謀,怎麼都沒想到?要不,明兒我先去太和殿吹吹陰風。”
    眾人聞之大驚失語,張著嘴定住了,隨之紛紛懊惱起來,拓跋湯已經換上一身粉色鮮卑新裝,兩條大辮子裏夾著粉色絲絛。聽到拓跋洛的話,她震住了,感動地看著姐姐,拓跋洛拉過她坐到炕上,“瞧瞧,湯兒比雲岡石窟裏的菩薩還端莊,宛若天仙應該就是這副模樣。”
    拓跋湯偎進母親懷中說:“出家也是極好的,即渡了劫,又修了心,隻是清苦些,湯兒還小,不怕的,侍奉了佛祖,以求來日福報。”
    封太嬪說道:“湯兒說得有理,我們已經錯過了時機,官家朝堂親口定下婚期,午後勰兒親自擬好詔書,李思衝巴巴的送進丹陽王府了。洛兒也別無風瞎起浪,太和殿不會接你茬兒,她無利不伸手,隻會鼓噪你效仿劉承緒堂姐,毀你一世清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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