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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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宏:“諾。太皇太後有親事兩樁,朕亦有兩樁親事。彭城劉氏乃南朝遺宋皇室貴胄,天之驕子,遵先帝之約,公主拓跋洛賜封號彭城長公主,定在三月初三上巳節與丹陽王世子劉承緒結兩姓綢繆之好,締百年嬿婉之歡。劉承緒起家駙馬都尉,公主乃朕親妹,食三千戶,駙馬都尉特賜三品員外散騎常侍。”
“另,端午節後的五月十六,神部已經卜過,大吉,昌黎王馮熙之二女馮潤、三女馮清、四女馮淡、五女馮淺同納入宮,封為左右夫人和左右昭儀,後位虛待,朕當擇賢而立。”
話音未落,階下哭聲大作,原來是丹陽王劉昶離位出列,伏地痛哭不已。
皇帝招招手,成淹起身扶起劉昶,揖手而退。
馮氏:“彭城長公主大婚,司儀孤欽點李思衝。”
拓跋宏:“那太師女入宮,司儀便由平原王領。”
馮氏點點頭,皇帝接著說:“幺妹拓跋湯乃父皇掌中明珠,亦是朕這個長兄心頭牽掛,無奈天妒紅顏,命途多舛,自小舍身寺院,得佛陀庇祐,再無待嫁之期。今日喜事不嫌多,一並賜下封號采邑,封高平長公主,食千戶。”
語氣一冷:“京兆尹索僧養彈劾安南王拓跋楨,前日上表,翌日家中便被大火付之一炬,是人禍不是天災,所幸家人並無性命之憂。朕本就不打算寬宥,如今更要嚴懲,以正國法綱紀。是,安南王是朕的叔公,景穆皇帝十一子,自古以來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帝室貴胄亦不能淩駕律法之上。索僧養太極殿外跪了十個時辰,拚死也要問皇叔祖貪贓暴斂,縱火行凶之罪,朕亦不能包庇。大鴻臚何在?鎮北大將軍府長史何在?”
遊明根起身太猛,當庭摔了個大馬趴,所幸無大礙,長子遊伯始趕緊過來扶起父親,他是拓跋楨鎮北大將軍府長史。
皇帝說道:“著太醫署來人為大鴻臚看診,往後朝會須派醫殿外候診,以備不時之需。”
遊明根:“陛下,臣年紀太老,請求辭職。”
皇帝道:“卿方才不是還自薦太常卿?虛歲七十,比之高允,不老,尚能為國驅使數載,不準致休。”
遊明根:“南安王孝順母親,陛下可否網開一麵。”
太師馮熙說道:“遊明根休得胡說亂道,安南王是皇叔祖,那李洪之也是太上皇帝的舅舅,文成元皇後的兄長。自恃皇親國戚,身份顯貴,任秦州、益州刺史為官殘暴,貪贓枉法。俸祿製後,老夫第一個揭發出來,陛下下崐令給他戴上手銬腳鐐,押入平城。召集文武百官,親自曆數其罪狀,姑念外戚情分,允許家中自盡。其餘貪汙受賄地方官四十多人,也都全部處以死刑,那些接受過賄賂的人,無不恐慌害怕,行賄受賄之事,方才杜絕。律法清明豈能因私德而廢之?陛下……”
皇帝擺擺手:“大鴻臚糊塗,孝順母親乃人子本分,如何能抵消聚斂貪汙,殺人放火。擬詔,拓跋楨削除封爵,鹿苑五極大寺內禁錮終身,若非朕有特詔,否則遇赦不赦,令他日日為六位先帝的釋迦立像灑掃除塵,家小無涉。”
“潁川王拓跋雍少而倜儻,卓而不群,吾亦未能測思穆弟之深淺。去征南大將軍,拜中護軍,領鎮北大將軍。鎮北大將軍府長史姓甚名誰?”
遊伯始:“臣遊伯始,大鴻臚長子,現任鎮北大將軍府長史,代主聽陛下諭旨。”
皇帝:“遊明根,他是你兒子?”
遊明根:“臣有三子,此子為長,無能輔佐安南王,請陛下問罪。”
皇帝:“南安王咎由自取,與長史何幹。”提高了聲音,“朕今日重申,長史乃鎮北大將軍府長史,皇命的朝廷事務官,食國家俸祿,而非南安王之王國屬官,食國主私粟。南安王入罪,家小無涉,長子拓跋英由武川鎮都大將轉仇池鎮都大將,接任城王。次子拓跋彬,已經繼嗣章武王拓跋太洛,出為統萬鎮大將、夏州刺史。三子拓跋怡,去城門校尉,遷鄯善鎮將。”
“大魏已無南安國主,然鎮北將軍府依舊,幕府依舊。除拓跋楨自行召辟的國官,凡吏部任命府佐一律歸置鎮北大將軍幕府,潁川王年少,初涉軍務,恰需敦厚篤重幕僚輔佐。”
“遊伯始,這個名不好,今日舍舊國逢新主,朕賜名肇,伯始為字,著遊肇繼續出任鎮北大將軍府長史。自今日始,宗王府幕僚與國官分門別類,佐置各異。始封王、二封王、三封王以次遞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