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19.他沒動情,對吧?【參賽中,求枝枝】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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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才也看過了煙火,其實也很一般。
    “國師大人,怎麼會想到來這個地方看煙火呢?我以為,國師大人不食人間煙火。”葉溫書還是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這處高樓,也並不是這一塊最高的。可能這個地方的風景夠好,但葉溫書實在沒看出來。
    “滿城煙火與漫天繁星交相輝映,相得益彰的美。不信,你抬頭看天?”陸乾看著葉溫書這疑惑的樣子,解釋了一番。
    葉溫書抬頭往上看,入眼的是星落成海,有一種獨特的美感。
    看著天上的星星,遍布的漫天繁星,好似春水裏的白色落櫻。
    “危樓高百尺,手可摘星辰。國師大人,若是有朝一日你心愛的人想要那天上的星星,不知道國師大人能否摘下一顆?”葉溫書不知道怎麼就問出了這樣一個問題。
    或許是因為小的時候,他在孤兒院,看到其他的小朋友與院長媽媽在嬉戲。
    那些小朋友說想要天上的星星。
    院長媽媽就很慈祥地說:“別說是星星,就算是天上的月亮,我也摘給你們。”
    後來讀書了,長大了,他才知道,根本就不可能摘到天上的星星。
    “算了,我收回剛才的問題。”葉溫書久久沒有聽到國師的回答。
    也對,國師大人這樣清高孤寂的人,應該是很難會有喜歡的人。
    他這個問題,問了也是白問。
    葉溫書莫名希望,他可以穿回去看一眼原書是否完結,或者給原書續寫一個好的結局。
    讓這個對他很好的國師大人,能有一個好的歸宿。
    他隻是不希望這勉強能夠入眼的人,將會一生孤寂。
    葉溫書自知他隻是喜歡上了這人的美貌,貪圖這美色,所以他希望自己入心的都能有一個好的結局。
    “我心愛的人,他是不會想要這麼荒誕的東西的,他想要的,也僅僅是這俗世溫柔。”陸乾看著眼前的葉溫書。
    他能看得出來,葉溫書身上時不時表現出來的落寞。
    四年的時間,他認為,自己看人的本事已經很厲害了。
    活了這十幾萬年,他看人的本事也是爐火純青了。
    但是,他還是看不出葉溫書的心思。
    葉溫書曆經了俗世的謾罵詛咒,想要的也不過是俗世溫柔,一生安穩。
    等到了回答的葉溫書突然覺得自己不該提出這個問題。
    葉溫書可以看出國師大人說這話的時候,眼底是有光的,是一種希冀。
    原來國師大人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那麼希望這漫天的繁星,能成全這個清高孤寂的公子,願他得償所願。
    葉溫書覺得自己釋然了,還是鹹魚的生活最適合他。
    “你看遠處的那兩個人,是鄭瑤和蕭子清吧。”葉溫書往遠處看的時候正好看到兩個身影。
    兩個很熟悉的人。
    葉溫書有些近視,看不清遠處的人臉,隻能靠衣服以及裝飾來認人。
    遠處的兩人,一個人身著白衣,白狐麵具;另外一個人也是身著白衣,未戴麵具。
    就這樣遠遠地看起來,似乎有一種般配感。
    葉溫書覺得自己可能是被夜風吹傻了,能看出一種般配感。
    鄭瑤和蕭子清應該也是熟識的,從他們倆剛才的對話裏,葉溫書還是能猜出來的。
    或者,他們之間有什麼深仇大恨。
    “他們兩個人算是師出同門吧,都在青山學院大長老座下。”陸乾盡量說得簡單一點。
    葉溫書可算是明白了。
    那按這樣來看,他們兩個人也算是他的師兄師姐了。
    畢竟他也在青山學院待了四年。
    隻是大長老那樣的人,竟然能夠教出這樣兩個人物?真是令人費解。
    葉溫書想起了那個長得就是一副威嚴相貌的大長老。
    “為什麼他們兩個人沒有去帝都學院呢?”葉溫書有些疑惑,青山學院也隻是一個小的學院。
    肯定不及帝都學院出名。
    “帝都學院,五年招收一次弟子,四大國總共也隻有四個名額。如果實力不夠的話,有名額也是無用的。”陸乾還是耐心地回答。
    葉溫書,這些年過得太辛苦了。
    葉溫書覺得自己實在是太拉胯了,什麼都不知道。
    好吧,這四年間,他也是妥妥的做了一個鹹魚。
    現在搞得倒好,什麼都不知道。
    葉溫書就這樣看著遠處的兩個人,他們應該是在聊天吧,遠看起來也沒什麼劍拔弩張的感覺。
    也確實是在聊天。
    ……
    二樓的扶欄處。
    鄭瑤看著麵前這永遠都是溫和模樣的恒王。
    “恒王殿下,你到底想說什麼?把我攔在這裏,你應該不是想看我這淒慘公主的落魄。”鄭瑤看著眼前的人。
    有些人,有些事,回不去,終究是錯付了。
    當年的情誼,權當是喂作了狗。
    “師妹,你可知道三年前,是他自己一心求死的,我們根本就攔不住,他也不是我們可以攔住的。”蕭子清看著小師妹。
    自從三年前那件事後,小師妹就變成了現在這冷漠清高的樣子。
    似乎再也沒有了當年他們就讀於青山學院時的情分。
    “那你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皇兄慘死,他死了,你便沒有對手了,可以安心坐上你的太子之位。”
    “可笑的是,東晨皇也沒有封你為太子。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可笑啊。”
    明明是極其悲愴的話,可鄭瑤卻說得很平淡。
    沒有人知道,她現在是懷著怎樣的心情與麵前這個虛偽至極的師兄談話。
    “阿瑤,你怎會這樣想你的師兄?如果當年能有轉圜的餘地,我也不會眼睜睜地看著禮王走入陷阱,仙術散盡而亡。”蕭子清強忍著心裏的悲痛。
    三年前的事情,他到現在想起來仍然很自責。
    如果他能攔住禮王的話,那麼他這個小師妹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受世人唾棄的模樣。
    ……
    高樓上。
    葉溫書漸漸回神,他們的事情,自己還是不參與進去的好。
    就這樣一會看著天上的圓月,一會看著遠處二樓的動靜,葉溫書覺得太累了。
    好在,遠處二樓的兩個人終於結束了談話。
    蕭子清拂袖離去,雖然二人有一種不歡而散的感覺,但好歹沒有打起來。
    畢竟鄭瑤現在沒有靈力,與元嬰後期的蕭子清相比,這劣勢還是很大的。
    雖然可能會顧著同門師兄妹的情誼,但還是有點懸。
    “可以安心賞煙火了?”陸乾清冷的聲音在耳旁響起。
    葉溫書這才反應過來。
    他還是安安心心地做個鹹魚吧。
    不問俗世,吃喝玩樂。
    “快到亥時了,你看遠處那三三兩兩的煙火。”葉溫書不自在地轉移話題。
    他也覺得自己挺不道德的,明明是和國師大人一起欣賞煙火,他卻把他晾在一旁。
    遠處的煙火越來越多,一大團一大團的,交相出現於夜空中。
    煙火把夜幕裝扮得格外耀眼,似乎應了“火樹銀花不夜天”。
    葉溫書想起他之前在翻古文古詩的時候,看過一些關於古代煙火的描寫。
    星橋夜度,火樹宵開,燈月光交射。翠簷銅瓦。相輝映、隱隱絳霞飄下。風流豔雅。向柳陌、纖纖共把。筵宴時、頻酌香醪,寶鴨噴沈麝。
    葉溫書的腦海中閃過這樣一段描寫。
    在這樣絢麗奪目的煙火中,所有的描繪都已失去了色彩。
    “這樣的煙火真美啊,你是怎麼找到這樣絕美的地方,不愧是國師大人。”葉溫書看著麵前這個戴著狸貓麵具的紫衣人。
    漫天的煙火,並著繁星交相輝映,似乎都不能與眼前的公子媲美。
    這溫吞俗世千帆過盡,捎來了清風霽月的人間煙火。
    “春日煙火當配傾城絕色,你可滿意?”陸乾看著眼前的人盯著滿城煙火,挪不開眼。
    可惜,紙醉金迷的暮夜城配不上這樣的春日煙火。
    好在,葉溫書關於這暮夜城最後的印象也隻會停在這場滿城煙火。
    亡國之後不堪入目的傾頹,實在不應汙了他的眼,也不會了。
    “滿意。”葉溫書點了點頭。
    遠處的煙火照亮的是俗世的美好生活。
    近處的火花聚集的是這紙醉金迷生活裏最後的繁華。
    數月之後,這所有的繁華都將化為一堆灰燼。
    葉溫書看了看夜空中的煙火,又看了看旁邊這芝蘭玉樹的公子。
    他也不知,是這滿城煙火為這溫潤公子增色,還是這如玉少年給這暮夜城添彩。
    他隻知道,有人觀賞煙火,有人觀賞煙火中的人,入了心。
    繁華過後,一切如雲煙消散。
    子時已過。
    暮夜城的熱鬧似乎也隻是個幻影,一切恢複靜謐。
    “國師大人,夜深了,咱們要走嗎?”葉溫書有些困了。
    今天也算是圓滿了,看了人生中的第一場煙火盛會。
    穿書,也不算白來一趟,他還賺著了。
    葉溫書打著嗬欠,這個時候,他平常早就睡了。
    但是,今天他還在強撐著。
    明日,他就要動身前往西臨國清水鎮,今天應該算是道別吧。
    這一別,一個月之後才能相見。
    “嗯。”陸乾清冷低沉的聲音傳來。
    不知是不是葉溫書的錯覺,他覺得這聲音裏沾染了厚重的情絲。
    纏綿不舍,魂牽夢繞。
    直到回到葉府的房間裏,葉溫書還沒從那聲音裏反應過來。
    “眠眠,你覺得我沒動情吧,我也覺得我沒動情。”葉溫書把眠眠從九圻戒裏拽了出來。
    這小東西,一天天地,就知道吃吃喝喝玩玩睡睡。
    也不知道是誰慣出來的。
    “那你就是喜歡上了國師大人唄,你看你這春心蕩漾的樣子,看不得了。”眠眠看著主人這臉上的笑意,分明就是動情了。
    這樣可就太好了,它又能見到那個拋棄它的前主人了。
    葉溫書:……
    葉溫書無語:這敷衍人的小東西。
    算了,他一定沒有動情,他隻是覺得這國師大人長得很美而已。
    就和那個誰誰,帝無執一樣,隻是長得很美而已。
    在自我麻痹中,葉溫書躺在床上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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