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天白洛都躲著秋。偶爾撞見也是找尋借口離開。
    秋望著白洛的匆匆的背影欲言又止。他知道白洛心裏難受，但是這幾天他心裏也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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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翊在院裏練劍，一瞬一動皆在他意念之中。劍氣所過之處，塵埃飛揚，樹葉飄散。衣袂飄飛，劍氣昂然。
    練完劍後他坐在石凳上稍作休息，從懷裏掏出一塊剔透的白玉。
    是通靈玉石，與白洛的那塊是一對。
    白洛離開的也不算久，但不知怎的，墨翊特別想見見他，哪怕是聽到他聲音也好。這股情緒自白洛離開的第二天就開始了，一直裹挾著他。起初還能找些事給蓋過去，忙活忙活一天也就拋之腦後了。
    可現在這情緒愈來愈烈，即使是找事做，事後依舊會卷土重來。每當他控製不住拿出通靈石時，又怕白洛忙，冒昧打擾到他，隻得放棄。
    仰頭望著天心裏莫莫歎息，搞不清楚到底是怎麼了。起身繼續練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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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洛坐在桌前手拿毛筆盯著桌麵的宣紙發呆，連筆尖的墨汁浸入紙上暈染一片都未能察覺。
    良久，才蹙著眉把紙攥成一團扔到地上。
    白洛癱坐在椅子上頭墊在靠背上，深深地吐出一口氣。
    這幾日他一直不知道怎麼麵對秋，每當看到他都會想起曾經的事。在白洛糾結時，突然就從口袋裏摸到一個圓滑的東西。掏出一看是一塊白玉。
    白玉剔透通體圓滑，握在手中能隱隱感到溫熱。
    這是墨翊給他的通靈玉石。
    腦海裏突然想起墨翊的臉。他重新坐好，仔細觀察這白玉。
    嚐試注入一絲靈氣，玉石猛然變得滾燙，嚇得他差點把它扔出去。
    墨翊正在練劍，胸前猛地變得灼熱。他停下拿出正在發燙的玉石。
    白洛奇怪的看著突然變回原來的玉石，正疑惑著，裏麵突然穿出墨翊的聲音。
    “白洛？”
    白洛一怔，道“墨翊？”
    “嗯，是我，怎麼了？”墨翊微微喘氣道。他收回劍坐會石凳上，看著手心躺著的玉石道。
    白洛：“沒什麼事。我就是想看看這怎麼用的，誰知道它突然變燙嚇了我一跳”
    白洛聽著那邊傳來墨翊低低的笑聲，耳尖不由得泛紅。
    他撇撇嘴，歪頭道：“怎麼，嘲笑我？”墨翊眼裏滿是笑意，嘴角都止不住上揚。抬手抵在唇邊暗笑幾聲，回道：“怎麼會，我哪敢。”
    白洛的指間在玉石上劃來劃去：“嘁，騙人。”
    墨翊喝口水道：“真的，不騙你。”
    白洛頷首，語氣懶散：“行吧，那就暫且信你一次。”
    說完兩人不約而同笑出來。
    白洛尾巴搖的歡快，這幾日煩悶的心情也在這笑聲裏一掃而空。
    笑夠了，白洛想起剛才聽到墨翊的喘氣聲：“你剛才幹什麼呢，一直在喘。”
    墨翊道：“剛才在練劍，現在才休息。”
    他哦了一聲沒在說話，墨翊也沒再出聲。白洛躺在床上，想起秋的事情。他到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他想把事情說給墨翊聽，看墨翊有什麼見解。
    白洛翻個身，看著玉石道：“墨翊你還在嗎？”
    墨翊嗯了聲。
    “我現在好糾結。”白洛道。
    墨翊停止擦拭劍身的動作道：“怎麼了。”
    白洛省略一些細節把大概說給他聽。
    窗外時不時響起風把鈴鐺吹的搖晃的聲音，鈴鐺聲音清脆悅耳，偶爾還會引誘些蝴蝶在周身飛舞。
    放置在窗台的花，清新的花香也順著風吹入房間裏，清香滿室。
    白洛把頭埋進被子裏，聲音悶悶的：“你覺得該怎麼辦？”
    墨翊斟酌了會，道：“我其實不會安慰人，但結合你說的事以及一些細節來看，我能感受到長老他真的很疼你，很愛你……”
    最後白洛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結束的，好像是在聽到墨翊那句很愛你後痛哭流涕，又或者是在墨翊說的時候就控製不住了。
    月末黃昏，掛在天邊的薄雲也被染上潮紅。飛鳥略過天際，留下幾道淺淺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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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端坐在椅子上，他的麵前擺著一盤早已涼透了的棗泥糕，他拾起一塊吃一口，原本紅棗香甜的味道已經變得膩味。
    這幾天他也在思考自己對白洛的感情，原先確實是因為他是純種血脈而收養的他，但這麼些年過去了，他已將白洛視為自己的親生孩子！
    白洛冷了會給他添衣，熱了會給他扇風。哪怕隻是練習磕破了皮他看在眼裏也會心疼好久。
    小時候白洛還沒有辟穀時，整天不好好吃飯，於是他就自己琢磨著給白洛做。後來在一個農戶家裏看見一個婦人做棗泥糕給自己的孩子吃，那味道聞起來很香，看到最後他竟然也餓了肚子。
    為了學這個糕點，他偷偷趴在人家房梁上躲了三日，什麼火候什麼計量他學了十成十。回族裏後立馬就做給白洛嚐嚐。
    還記得白洛吃進嘴裏的樣子，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如同那暗夜裏掛在空中的瑤月，單純清亮。
    那時候白洛還說了一句話，
    “長老對我最好，我最喜歡長老啦！”
    那時秋還逗他，問他要是以後有人比長老對他還好怎麼辦。
    脆生生的童音仿佛還在耳邊，
    他說，
    “無論是誰，長老永遠是我心裏的第一，誰都比不上。”
    “我最愛長老了，我要永遠陪著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