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殺人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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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在山邊升起,照亮整個巫寨。
林紹賢跟在巫峨身後,到了祭台。
村子裏的巫覡基本都到場了,祭台中間的通神盤上跪著一個人,這人全身赤裸,雙手被反綁,嘴裏塞著麻布。
巫鹹站在這人身邊,嘴裏念叨著巫文。
林紹賢不明白他說得什麼,但最終,所有巫覡把目光都投向了林紹賢。
巫峨在旁邊提醒道:“大祭司讓你去做個儀式,做完這個儀式,你就正式加入我們了。”
林紹賢看著巫鹹手裏的刀,產生了不好的預感,他問巫峨:“怎麼做?”
“不知道,從沒有人加入巫。”巫峨轉頭看著林紹賢,笑著說:“你放心,大祭司會教你的。”
林紹賢歎了口氣,有些為難。
“沒關係的,林哥。”巫峨改了稱呼,他拍拍林紹賢的肩膀,說:“無非就是放點血意思意思。”
林紹賢看著樂觀的巫峨,心道:“可沒這麼簡單。”
林紹賢踟躕了兩步,艱難地走向通天盤。通天盤直徑5米,上麵有巫文凹槽,那俘虜就跪在通天盤中間。
林紹賢走到巫鹹身邊站定。
巫鹹把刀遞給林紹賢,說:“去,殺了他。”
巫峨張開嘴,難以置信地盯著巫鹹和俘虜,他沒想到所謂的儀式竟然是殺人。他看向林紹賢,不知道林紹賢會怎麼做。
林紹賢已經做好了準備,但殺人這種事不是做好準備就能做下去的。他深吸了口氣,走到俘虜身邊,把刀架在俘虜的脖子上。
俘虜感受到寒意,渾身開始顫抖起來。
巫峨緊盯著林紹賢,雙手死死捏緊,甚至比林紹賢更緊張,他吐出兩口氣,想上去阻止,被獨角巫師按住。獨角巫師說:“你不用儀式。”
“可是我……”
“放心。”獨角巫師強硬地說:“他能做到。”
林紹賢做不到。他咬著後槽牙,做了好幾個深呼吸,也沒能下手,他回頭看著巫鹹,抱著僥幸心理,問:“是放血,還是殺人?”
巫鹹抬了下眉,問:“有區別麼?”
“當然有。”林紹賢說:“我猜,應該是放血吧。”
巫鹹閉了下眼睛,沒回話。
林紹賢吐出一口氣,一把抓住俘虜的手,那俘虜嚇得直接尿了一地。林紹賢在俘虜手指上劃了一道,俘虜嚇得立時癱軟下去,血和尿混合在一起,流向凹槽。
巫覡們開始起哄。林紹賢聽不懂,但是能看出他們都很憤怒。
林紹賢對巫鹹說:“反正都是人體內的東西,您覺得呢?”
巫鹹冷哼一聲,給旁邊的隨從使了個眼色,隨從拿過林紹賢手裏的刀,一刀紮在俘虜的脖子上。林紹賢離得近,能聽到刀紮入身體裏發出的“噗”得一聲,隨著刀被拔出,鮮血噴濺出來,濺在林紹賢身上。
林紹賢第一次直麵殺人的場麵,而且離得這麼近。他心跳得很快,感覺自己張開嘴,心髒隨時都會跳出來。他緊咬著牙關,雙手止不住地顫抖起來。但他不能怯場,不能讓這群巫覡覺得他是個慫貨。初印象很重要,要是被這群異類認為自己好欺負,那在回去之前,自己不會有好日子過。
況且,儀式必須要在他手中完美落幕,他才能在這穩住腳跟。他強忍著嘔吐搶走隨從手裏的刀,趁著俘虜還沒倒下,噗噗幾刀紮在俘虜的身上。
巫峨沒想到林紹賢真會動手,他捂著嘴,踉踉蹌蹌後退幾步,撞在其他巫師身上才停下來。
林紹賢知道俘虜沒辦法活了,頸動脈已經被割斷,不可能還有生機。林紹賢不想背負人命債,雖然補刀也不道德,但兩者選其一,卻是最好的選擇。
隨著林紹賢的動作,巫覡們開始歡呼起來。唯有巫鹹情緒不明,他盯著林紹賢,嘴角露出笑容,但眼神中多有揣測和打量的意味。
林紹賢看著巫鹹,知道巫鹹對他還有要再觀察的意思。他把匕首扔在地上,對巫鹹低下頭,再也沒把頭抬起來。這是臣服的意思。
巫鹹倒是滿意林紹賢得識時務。她抬手,讓巫覡們安靜,接著又用巫語說道:“人類利用我們的神力開疆拓土,我們教他醫術、占卜術,教他們認識自然之力,他們倒戈相向,殘殺我們的同胞!偷走我們的神石,把我們逼到此處,實在沒有道理!好在……巫神沒有放棄我們,給我們帶來了救星。”
眾巫覡看向林紹賢。
巫鹹抬起林紹賢的頭,對林紹賢說:“你是巫神賜給我們的救星,你不必因為我年長於你就向我臣服,應該是我向您致謝。”巫鹹說完,單膝跪下去,將權杖放在腳下。
眾巫覡也紛紛單膝下跪。
林紹賢抬手,想摸鼻子,但這個動作很露怯,他捏了捏拳頭,扶起巫鹹說:“我什麼都不懂,還得仰仗您教我。”
巫鹹抬頭,說:“老朽會教您利用巫神的力量。”
巫者們對信仰很忠誠,導致她們中很多人沒有自己的想法,盲目跟從力量。林紹賢此時就是“力量”的來源,是神石的代替品。
林紹賢很滿意這樣的烏合之眾,隻要搞定巫鹹,其他人都不是威脅。
林紹賢通過了巫覡的初試,張一曲這邊跟這群煉炁師已經混得很熟了。
煉炁師們講規矩,張一曲就沒那麼的條條框框。
他趴在桃樹上,像偷吃的猴子,摘了一個桃,在身上蹭了蹭,塞進嘴裏,他還不忘叫住柳華、李玉恒和薑浩三人:“喂!吃桃不?”
柳華抬頭,大驚道:“這是大儒的桃!”
“沒關係啦!”張一曲給三人扔了桃,說:“嚐嚐麼。”
三人猶豫了會,還是經不住誘惑。
張一曲問:“怎麼樣?好吃麼?”
李玉恒說:“好吃,就是有點怕。”
“怕個毛!”張一曲道。
不消片刻,桃花樹下圍滿了煉炁師,張一曲站在樹上不斷往樹下仍桃,煉炁師們紛紛爭搶。他們來自不同的地方,有些互相看不順眼,甚至打了起來。
大儒跑過來,大喊:“我的桃!!!”
煉炁師們作鳥獸散。
李玉恒甩出飛劍,對張一曲喊道:“跑!!”
張一曲跳到劍上,溜之大吉。
傍晚
張一曲打暈觀星閣守衛,回頭招手。
幾十個煉炁師貓著腰,跟著他跑出觀星閣。直到三更,城內的巡邏兵看見他們,嗬斥道:“宵禁了!怎麼還這麼多人!!”
“跑啊!!!”張一曲大喊。
提著吃喝物件的煉炁師們跟著他跑回觀星閣。
大儒站在院中,盯著他們,喊道:“我管不了你們,叫你們師父來管你們!”
張真人站在大儒身後,盯著張一曲,眉頭緊皺,對薑浩、柳華和李玉恒三人嗬斥道:“過來!”
淩晨
薑浩三人跪在房間內,頭頂著香。
張一曲貓著腰,推開門走進去,問:“餓不餓??”
三人轉身看著張一曲,張開嘴。
張一曲挨個喂飯,說:“你們快點吃,自來卷那邊好像對徒弟下手老狠了,我聽他們嗷嗷叫,別給人打死了。”
“去吧。”柳華拿下頭頂的香爐,端起飯盆。
四大聖人中的八項真如將徒弟放在火蓮花上,怒斥道:“你們一個個,翻了天了,沒經過我的允許,就敢出……”
“嘩啦”一聲,一盆水澆在八項真如臉上,接著又一盆水澆滅火蓮花。
張一曲端著盆,站在門口,大喊道:“自來卷!你特麼瘋了,把人當烤串了!”
八項真如的弟子們張大嘴,不敢吭聲。
八項真如抹了把臉上的水,咬牙切齒:“小子,你……”
“你什麼你,你這種體罰,是犯法的!”張一曲跳起來叫囂:“老子要報警!抓你!”
“喂喂,一曲!”八項真如的弟子們跑過來,捂住張一曲的嘴,對八項真如道:“師父!這小子從未來來的,不懂規矩!”說著,眾人把張一曲抬了出去。
“未來……”八項真如怔了怔,跑到門口,喊道:“這種謊你們也編得出來!!”
張一曲一刻不停的找事。帶聖女的女弟子們逛窯子,找小倌。和八項真如的弟子們偷雞摸狗。張真人的弟子們最高高在上,平日裏一副清高模樣,也被張一曲帶的聚眾賭博,毫無章法。
其中,柳華、李玉恒和薑浩三人已經成了張一曲的至交。
作為張真人首席大弟子的薑浩蹲在火爐邊炒著茶,對柳華喊道:“快點,奶!!”
柳華端著一桶牛奶跑進來,喊道:“我跟那小牛崽子打了好幾架,它以為我要搶他的娘。”
李玉恒扇著火,問:“那你打贏了麼?”
“少廢話。”柳華把奶倒進鍋裏,聞了聞,道:“真香。”
薑浩使用八卦,翻炒著鍋內的奶茶,問張一曲:“要炒多久?”
“再等等。”張一曲腫著被蜜蜂蟄過臉,舀了少幾勺蜂蜜放進鍋裏。
柳華問:“這能吃麼?”
“這是喝的。”張一曲道:“賊好喝,我每天都得來一杯。”
一炷香的功夫後
三人一人捧著一碗奶茶,蹲在夥房門口。
路過的煉炁師們聞著味道,爭先恐後跑進夥房內。
養牛的管事掐著腰,大喊:“誰喝了我的奶!!!!!”
張一曲大喊:“你哪有奶啊?”
“你!!”養牛管事拿著棍子,跑向柳華,大喊:“就是你小子偷了我的奶!!!”
“跑!”李玉恒大喊。
三人端著奶茶,被養牛管事追得滿院子跑。
大儒站在三樓走廊看著樓下,哭笑不得。
張道長走到大儒身邊,說:“你得小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