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此心發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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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承禮在心中決定——
這以後就是他親弟弟!
更別說剛答應他就有60的忠誠度。
燕承禮雙眼放光,親切的執起應從年略有薄繭的手。
十四歲的少年手掌還沒有多寬闊,起碼此時他的手是比自己小的。
“我今年春三月方及冠,叫燕承禮,用的是母後尚在時就為我選出來的字——端明。不知弟弟叫什麼,可起了字?”
應從年說了自己的姓名,又道:“我今年隻十四,還未取字。”
他有些猶豫要不要把手抽回來,作為一個前世已經二十多歲的大學生他清楚自己的性向,也清楚自己真心覺得這位太子實在好看,他離的這樣近都沒看到臉上有任何瑕疵。
燕承禮拉著人聊天,又囑咐應從年叫他的字就好。
格外親近,半點高高在上都沒有。親切的應從年都以為自己被騙了,這人根本就不是太子。
這邊太子情真意切的要拉攏準聖人,誓不讓他大皇兄把人搶去。
那邊西河縣的學正和知縣卻是被這兩次準賢,一次準聖的異象驚嚇的不知今夕何夕。
知縣激動的拍學正的肩膀,臉上的皺紋都笑的抻平了,“陳學正,這,這,老夫沒看錯的話咱們西河縣這小地方要出聖人啦?”
學正比他還激動,拍手大笑:“好,太好了。知縣大人快同我一起去瞧瞧是誰,這咱們縣出了準聖,大喜事啊!”
他和知縣這兩年的政績是穩了,若是能勸的聖人入朝,他們也定有升遷。
兩人喜氣洋洋的提步就走,城裏不少人也都看見了異象,街道上全是駐足的人。
學正和知縣卻沒想到,越走越出了城門。
待到了不遠不近的地方,就被太子的護衛給擋住了。
兩個黑色製服衣裳上繡著張揚血蟒的暗衛把刀一橫,冷酷無情道:“太子巡視,未曾召見,不得入內。”
太子?
知縣一驚正要退去,跟在他身後的學正卻急匆匆道:“我與知縣大人觀見聖人異象,卻不想打擾太子。隻是能否請這位大人通報一聲。”
學正是知道太子的性子的,奢侈浪費,毫無仁君之相。他既怕聖人性烈如火,不肯委身侍奉太子,於前途性命有礙。
又怕太子唐突聖人,讓聖人惡了大梁。無論哪一個,都是天大的損失啊。
揣著這樣的心思叫他前後不能安定,大冷天的急了一額頭汗。
哪知這些太子鷹犬半點不肯通融。
陳學正著急,燕承禮和應從年是不知道,甚至燕承禮還邀請應從年一同坐了他的軟轎,從學正和知縣頭頂大搖大擺的飛了過去。
應從年體會了一把飛轎的速度,被這個世界的魔幻驚呆了。
他尚有些嬰兒肥的臉頰看著軟乎乎的,睜大的眼睛格外可憐可愛,看的燕承禮手癢,十分想試試聖人奶膘的手感。
不過到底怕驚著了小聖人,沒敢上手,隻能自己遺憾了。
燕承禮想著雖然從年有聖人像,但到底年歲小,隻怕學問的底子薄,他斟酌說道:“從年可有意科舉?”
應從年一邊給燕承禮倒茶,一邊道:“我確有此心,隻怕心智不足,有愧太子盛情。”
不,我隻是沒有書,沒有老師,我覺得我智商還挺正常的!請用書籍和老師來砸我吧!
太子聞弦歌而知雅意,其實是怕這好不容易忽悠來的人才跑了。
當即道:“從年美玉之質何必妄自菲薄,我有一名士,乃閑賦在家的前科榜眼可為從年引薦,家中也有書卷,不知從年可願與我同歸帝都,以成百年之好?”
應從年抬手將茶壺放下,他雖然好奇帝都,但香福樓和原身爺奶的事他還需處理,以保往後無虞。
“原本不應拒絕端明,隻是家中尚有惡事不曾處理清楚,恐往後藕斷絲連,隻怕今日不能與太子同歸了。”
他簡單說了兩句自己的事以作解釋,倒讓燕承禮格外心疼他。
“真真是欺負從年年幼,你莫怕,此事交給我,我定然不能叫你再受一點欺負!”燕承禮本欲為他討回公道,但應從年決定自己既然做了人的謀士,隻不能遇到一點問題都無法解決,便說:“我已有了些成算,端明來此想必有要事,我若真處理不好在來麻煩就是。”
“也好。”燕承禮道:“我來此也是為了安置災民,要花些時間與知縣吩咐,從年何時處理好了再來衙門尋我便是,若有難處隻管來找我。”
他解下腰間一塊碧色芍藥花紋同心美玉放入應從年手心,“從年可莫爽約教我空等才好。”
留下信物後燕承禮便告辭離去了,應從年仔細將芍藥玉佩收好,才沉下心細細感悟方才冒出來的武魂。
這便是他的原生武魂了。
一座雕欄玉砌的樓台,金玉之質的匾額上書寫著”八珍閣”三個大字。
風骨遒勁,筆墨橫姿。
應從年心念一動,就有幾片飄飄蕩蕩的飛絮落入他的手中。
絨絨軟軟的飛絮,蓬鬆輕柔。他用力握在掌心,卻有一股奇異的感覺。
這是他的武魂——青萍飛絮。
「技能1:飛天。身似驚鴻,宛如遊龍。輕盈飄逸,落地無聲。」
是個可以當小偷或者聽牆角的好技能。
「技能2:跗骨之毒。如同跗骨之蛆,一但消散滿意甩脫,最終阻塞呼吸,毒入肺腑,致人死地。」
居家旅行殺人滅口必備良藥,不錯。
「技能3:寒刃。感詩之寂寥悲愴而沾染寒意,春寒料峭,削鐵如泥。」
聽起來很有男友力,希望是用麵條上吊,讓他想死都難。
大概是華國名士心存天地,讓他借詩覺醒的武魂危力如此之大。
他在院中試了試飛天,果然身輕如燕,來去無蹤。
應從年第一次感受到這種超越人力的強大,縱使他如今隻是九等末流。
方覺醒武魂時,他便知了,蒼梧界修行,九等為末,一等為尊。
原生武魂少之又少,端看人的運道和文才。運道若好自不必說。而文才卻需落筆驚風雨才能引動天地之氣化入己身,成就原生武魂。
這兩者都極不易,除皇室外,其他人若沒那個運氣和文才便隻有科舉一條路。
誰不想手握偉力,在這亂世有一份安穩。誰甘願眼看著旁人青雲直上,自己卻不能也擁有那等移山倒海的本事,修煉增加的壽元。
因此,科舉這一天通天路是人擠破了腦袋也要往上爬的路。
至於皇室,燕承禮表示他隻是太子,現在他隻關心自己還剩不到兩年的壽命。
他就算是裝也不得看著西河縣把救災物資一點不落的發給災民。
這般忙活了半個月,晚上燕承禮正打算吃點東西休息休息,西河知縣卻突然拉著學正來了。
後頭還跟了一溜提著食盒的婢女。
還有一個忝著肚子笑的圓滑的商人。
那商人自稱石萬山,是西河縣香福樓的店主,感佩太子和知縣,學正大人的善政,所以把店裏的拿手好菜進奉上來。
太子心中冷笑,這是撞他手心裏來了。還敢欺負從年,讓他瞧瞧這人的模樣手段。
太子坐在主位,知縣和學正作陪,石萬山站著時不時給太子解說幾句菜色。
他說的熱情,但其實太子本就是個精致人,什麼好的沒吃過,因此反響平平。
何況太子其實有些顏控,他自己就是仙姿玉骨一般的人,雖知容貌爹娘給的,但他方才見了應從年這麼清俊風雅的人物,不自覺兩相對比。
隻覺得這店主給他提鞋都不配,用來比對實在磕磣。
從年可是聖人坯子,自己這般隨意比較,實在唐突了他。
這麼一想,燕承禮有些意興闌珊。
倒是進點心時,西河知縣突然說:“這柔軟滑潤的點心餡入口香甜美味,卻還有能清爽怡人,實在可心。隻是從前未曾嚐過,不知這是……”
石萬山連忙接上:“回大人,這是小人府上發現發現解除芋頭輕微毒性的方法,方才做出這美味佳肴。說起來也是一趣事。”
“哦?”要將故事嗎,太子來了點精神。
一見太子來了精神,石萬山立刻侃侃而談,把應從年被爺奶欺負到險些喪命隻能挖野芋頭的事按到了自己府上剛來投誠的客卿身上。
繪聲繪色的講了出來,那叫一個一波三折,勾人心弦。
燕承禮聽他講完,忽然出聲道:“倒是個有巧思的人,聽你說他還同妖獸搏鬥過,是個不錯的勇士,我這幾日倒想去山林間看看,也給老白姓們清一清那些孽障。他既不錯,便叫他隨行吧。”
他一說完,不僅知縣和學正驚訝,定好的行程沒這一波啊。但轉念一想,後山山林那些都是八等七等的禽獸,太子確實二等,還不是一揮手的事。
就是現在那那些畜生都蹭不破太子的油皮。
何況,那些跟來的護衛是死的不成,敢讓太子冒險,不要命了?
因此兩個當官的隻當太子想作秀收攏民心,老神在在的一點也不擔心。
這倒給了石萬山一種這件事是三人早就定好的,大約也沒什麼風險。
他眼珠一轉,心思就活泛開了。
新投誠的那個護衛,雖不是廚子,是但卻男生女相,長的那叫一個嬌柔可人,昨日他才用武魂觀望過他,是個知恩圖報的。
雖然太子說是要見會做芋頭的人,但讓他晚上加急學一學,有什麼不能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