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男人的情事》2023年重編版-暮笑白 第四十章分手需要理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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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湃大概有三四天沒有見到盧喆,打電話過去總說是有事說不到幾句就被掛斷了,發短信從沒有回複過。想去他辦公室找他又怕被人看到,隻能作罷。
有些事,也許本就沒有答案。
等盧喆再聯係彭湃的時候,彭湃的心情已經由憤怒,悲傷,難過轉化為莫名的平靜。
“有事?”這是彭湃接到盧喆電話的第一句。
“嗯!”
然後就是一陣沉默。
“有事就說,沒事就掛了。”這是彭湃對盧喆說的第二句話,依舊冷淡,但是內心呢?
“晚上出來見一麵吧,七點在XX樓前的花壇等你。”
“好!”
“嘟嘟嘟”
彭湃甚至連盧喆的回複都沒有聽到,隻有掛斷電話的聲音,看著自己的手機笑了。
盧喆從六點開始就一直站在窗前看著下麵的花壇,六點五十分的時候那個熟悉的身影出現了,小孩雙手插在褲袋低著頭晃晃悠悠地。
彭湃坐在花壇前,拿出了煙,點燃,然後把玩著手裏的打火機,銀白色的zippo。
周圍有情侶坐在花壇旁邊的長椅上竊竊私語,也有一些人在打羽毛球,還有輪滑社團在那裏訓練,一切都顯得那麼的平靜。
當彭湃一支煙抽完的時候,麵前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依舊是短發,金絲邊的眼鏡,雪白的襯衫,還有,盧喆手裏抱著一個大的整理箱。
盧喆把箱子放在了彭湃的身邊。
“這是什麼?”
“你的東西。”
“哦!”
彭湃抱著箱子站起身,“還有事麼?沒事我走了。”
“我月底出國,已經和辛言訂好機票我們倆一起走。”
“哦!”
“我辭職了。”
“盧老師找到新工作了?”
“沒有,去國外讀博。可能……就不回來了。”
“哦。”彭湃淡然點點頭,抱著箱子要走。
天色漸暗,看不清盧喆的表情,彭湃隻是瞥到了花壇裏那成片的櫻花草,粉紅色。
“哦對了”彭湃停住,“這個還你,禮物太重,我承受不起。”
說完,銀白色的ZIPPO扔了過去,盧喆接住,然後看著那個小孩抱著大的行李箱一步一步走遠,直到自己看不見這個身影。
對不起……
有人默默地在心裏說著。
彭彭,對不起,很多東西,我好像無法給你。我可以無所謂別人的指指點點,但是我無法容忍有人這樣對你,你剛20歲,人生才剛剛開始,不應該因為這種事情把自己的人生染上塵埃。我以為我強大了,強大到可以保護你,可是最近一段時間我才發現,我盧喆什麼都給不了你……
對……不起……
彭湃抱著箱子回到寢室的時候,寢室哥幾個就發現了他的不對勁。
“老大你怎麼了?”小姚試探地問了一句。
“這箱子裏是什麼?”朱哥抬頭看了一眼,箱子裏麵放著彭湃的一些小東西。
彭湃沉默了一陣,然後傻嗬嗬地笑了,裝作沒事的樣子,“哎呀,沒什麼,你老大失戀了而已,這箱子裏不過是你老大的衣服啊書啊PSP啊什麼的!”
幾個人沉默了。
“怎麼回事?”
“嗬,誰知道怎麼回事!誰知道呢?”彭湃念叨著這幾句坐了下去。
那天晚上彭湃睡得很早,一夜無夢地醒來才發現自己的枕巾已濕透。
那之後的半個月彭湃很少出現在眾人麵前,他借口兼職公司的發展急需他這個國家的棟梁之材基本就沒有在學校出現過,甚至包括每個學期期末彭湃最在意的考前複習課程他都逃了。
就這樣差不多過了一周,彭湃一個人去了Evil酒吧。Evil看見他的時候很驚訝,“你怎麼了?這怎麼沒精打采的”
“最近工作太累,總加班,還有就是分手了!”
“呃?喝點什麼?”
“酒唄!”
“好!”
一杯酒推到了彭湃的麵前,Evil什麼都沒問,偷摸抬眼皮觀察彭湃。
其實彭湃沒有喝多少,可能是受到了心情的影響,酒精有點上頭。他沒跟Evil聊天,就是坐在那裏盯著吧台上的一點,從他們認識開始想了很多事。
嚴鐸並不知道兩個人的事兒看見彭湃自己在這喝悶酒還挺納悶,走過來跟往常一樣熟稔地拍拍彭湃肩膀,“吵架了?心情不好?我叫盧喆過來接你吧!”
“盧喆……是誰?”彭湃笑嗬嗬地問了一句。
“……”
“你倆這是……”嚴鐸要問,被Evil一個眼神止住了後半句,遞給彭湃一杯冰水,“喝得差不多就回去吧,我送你。”
“嗬嗬,不用!”彭湃笑著趴在吧台上看著酒杯裏的酒。
Evil站在對麵低頭看著他,然後遞給他一張紙巾,“擦擦吧!”
“Evil,你說愛一個人需要理由麼?”
“不知道。”
“你說分手需要一個理由麼?”
“也許不需要。”
“嗯,對,不需要!”
Evil又遞過去一張紙巾,“把鼻涕擦擦。”
“嗬嗬。幫我一個忙。”
“好。”
“幫我把鑰匙還回去”彭湃把鑰匙扔給了Evil。
“要不你自己給他?”Evil抬下巴示意彭湃回頭看。
彭湃扭頭,發現盧喆竟然也來了坐在一個角落的桌子裏,跟幾個人喝酒,那幾個人彭湃沒見過。
“哪幾個人是誰?”
燈光太暗,Evil有些不確定,“好像是盧喆以前的朋友。”
“圈子裏的?”
“應該是,如果不是的話盧喆不能往這裏帶。”
彭湃拿起鑰匙,一步三晃地走到了盧喆他們那桌。
“喏!”彭湃把鑰匙扔給了盧喆。
“小喆這人是誰啊?”
“對啊,你誰啊?”
周圍沒見過的人叫著。
盧喆接過鑰匙,“你好像喝了不少。”
“嗯。”彭湃點點頭,轉身要走,“我走了。”
“能回去麼?”
“你是盧喆以前的男朋友麼?”有一個人好奇問了一句。
彭湃站那了,回頭,“對,前男友。”
盧喆低頭沒看彭湃的表情。
“哦”問話的人點點頭。
“小喆後天就走了,留下喝一杯吧,怎麼說你們也是和平分手啊。”
嗯,還真是和平分手,嗯好吧,我們分手。
彭湃滿肚子的委屈和氣憤,他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我……”
“你後天要走?”
“對。”盧喆點點頭。
彭湃忍下已經到眼眶的淚水,大方地微笑抬頭,“送你首歌吧!”
“好!”
不一會彭湃站在了舞台上,台下的人突然都安靜了下來。
彭湃拿著麥克,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呼~”
然後他抬頭看著天棚,緩緩地說,“我知道下麵很多朋友都見過我,也許認識我……”彭湃用力咬咬嘴唇,台下依舊安靜,“一年前我來到了這個酒吧,認識了調酒的Evil,認識了喜歡做飯的酒吧老板,認識了熱心腸的服務員小白,認識了愛臭美的大麥,還有很多人,還有……”彭湃微微一笑,看著台下的人,“我認識了一個人……”
台下的人紛紛抬頭看著他,等著他說後半段。
“他後天就要走了,離開這裏,離開這個城市,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甚至我都不知道他要去哪裏。嗬嗬”彭湃很牽強的扯了扯嘴角。
“我一個窮學生沒什麼能送他的,好在還有一個好嗓子,最後送他一首歌吧。”
然後,前奏響起。
音樂響起了將近一分鍾,彭湃沒開口隻是望著地上的一點,“抱歉,我忘詞了。”
台下有人因為不了解事情的始末而起哄地笑了,有些人卻覺得難受。
“我們都忘了,這條路走了多久,心中是清楚的有一天,有一天都會停的……”
有一天,很平常的一個夜晚,在很普通的一間酒吧,一個大男孩遇見了一個男人,然後,他對他說,“我能上你麼?”一句莽撞的話卻換回來那個人的一個微笑以及一句,“憑本事吧!”
一切似乎很快,快到,似乎他們的分手也很快。
所以到底是愛一個人不需要理由,還是分手不需要理由呢?
“誰還記得愛情開始變化的時候,我和你的眼中,看見了不同的天空,走的太遠,終於走到分岔路的路口,是不是你和我,要有兩個相反的夢……”
最後的幾句,彭湃幾乎是喊出去的。
台下掌聲響起。
“以前我問你,愛是什麼,你說愛就是兩個人一起犯賤,有一天有一個人不犯賤了,另一個人就SB了。嗬嗬,我今天想跟說的是,咱倆之間必有一個是傻逼,你不是,那我準是,要不咱倆這事兒沒法解釋。”彭湃說完這句話就放下話筒下台了,台下很多人都看著彭湃。
“我走了Evil。”
“我找人送你!”
“不用。”
“外麵下雨了。”
“哦,那更不用了。”
彭湃一步一趔趄地推開周圍的人,往外走。
“喂,彭湃!”有人在後麵喊他,彭湃似乎聽不見似的,推開了酒吧的大門走了出去。
外麵不知何時起下起了瓢潑大雨。
涼風拂麵似乎酒醒了一點。
好像這個時候連車都不好打。
“彭湃!”
有人叫自己。
回頭。
一個戴眼鏡的男人。
是盧喆麼?
看不清。
你拽我幹嘛?
我走入雨中不過是想醒醒酒,我沒事,我心裏很清楚。
他用盡全力推開了拉他的那個人,轉身,用全力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