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貼身士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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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單腦袋“透逗”了還“少根筋”而且眼睛也有“問題”,我是氣得發青不是臉色蒼白,他叫我什麼?小浩浩?我什麼時候跟他這麼“熟”了,叫得這麼親熱,我雞皮疙瘩都要豎起來了。
“小浩浩?”南宮翔嘲諷一聲,似乎帶著怒氣瞅了我一眼。
被他陰冷的氣勢給怔住了,我一時不知該如反應,不敢正眼看他。這個皇帝南宮皇“少根筋”到沒發現氣氛的不對勁,自個在樂笑道,“翔,朕跟你說哦,小浩浩他可是個天下第一才子,他那兩句詩足可以成為千古名句了,朕念給你,‘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哈,他跟你這個天下第一美男子的稱號有得拚了。”
南宮翔冰冷的眸子帶著惹有所思的眸光盯著我看,即使我的視線沒有正眼看他,我依然能感覺到他冰冷的視線一直在盯著我,似乎要看穿我的靈魂深處一樣,我緊張得手心都冒出漢來了,心似乎也越跳越快,耳根子都熱起來了。
南宮翔收回視線,對著南宮皇冷道,“皇上,這不是重點吧?你明知臣弟想問的是什麼?皇上你就少在這裏跟臣弟裝瘋買傻了,臣弟不是那些大臣,不會吃你這一套。”南宮翔挑明冷眼看著他。
南宮皇幹笑道:“嗬嗬,翔,你什麼都好,就是這一點不好,一點也不可愛,朕明明就記得以前小時候的翔是那麼的天真可愛,整天皇哥哥皇哥哥的叫,那……”
“皇上!”南宮翔咬牙切齒的冷聲吼道,冷到快可以把這間房結成冰了。
“啊!朕在這裏啊!翔,朕耳朵沒問題,你用不著吼那麼大聲的,外麵的士衛都聽見了,他們會以為有刺客的。”南宮皇一副好心的雞婆道,完全不把南宮翔的怒氣放在眼裏。
南宮翔微眯起眼,危利的看著南宮皇,緩緩道:“會試的事,皇上打算怎麼個處理法?”
“會試的事不是已經結束了嗎?嗬嗬,朕連人選都選好了。”南宮皇得意的笑道。
南宮翔冷笑,“哦!請問皇上的人選是指誰?”
“嗬嗬,你也見過的,他不就在你身後嗎!”南宮皇賊兮兮的笑道,眸子暗示的往我這邊拋。
我怔了怔,抬起頭,眼睛睜得大大的,直瞪著南宮皇,好好的,幹嘛要扯上我?
一片死寂……
“皇上,你確定?”南宮翔冰冷的聲音再度響了起來。
南宮皇笑著點點頭,“君無戲言,朕連官位都想好了,小浩浩你以後就是朕的貼身士郎。”笑嘻嘻的看著我。
“貼身士郎”這四個字在我腦裏一閃而過,這是什麼官位?怎麼覺得有點怪怪的,怪在哪裏一時又說不上來,算了,我本來參加會試就是在找借口逃避娶妻這個問題的,什麼官位對我來說都無所謂,恭敬道:“草、臣謝主龍恩。”
我剛想跪下來,南宮皇的聲音就急傳了過來,“不用跪了不用跪了,小浩浩從今個兒起,你都不用跪下來行禮的,隨便行一下禮就行了,你這樣跪來跪去的,朕心裏會覺得特別別扭。”南宮皇故作滑稽的語氣瞅著我。
我“哧哧”一聲控製不了低笑了出來。
南宮翔怒冷的聲音打破了這個幽默的氣氛,“既然皇上都做好決定了,臣弟也沒什麼話好說的了,臣弟先告辭了。”
抽袖轉身走了,我愣然的看著他從我身邊經過,他想剛才進來時當我是空氣沒存在一樣,我的心在那一刹那,有種隱隱作痛的感覺。
“小浩浩你怎麼了?如果是因為翔,你不用放在心上,翔的個性一直就是這樣子,他是永樂國裏出了名的冷酷王爺,你不用在意的。”南宮皇柔聲道。
被人這樣忽視,說不難受是自欺欺人,我故作沒關係的笑了笑,“皇上,臣沒事。如果皇上沒有什麼事了,臣想先告退了,皇上突然派人來請我微臣,我爹娘還不知道情況,可能急壞了。”
“嗯,也對,是朕唐突了,那小浩浩你先回去報平安吧!至於其它事,你明天到宮裏來朕再安排。”
我點了點了頭,“那微臣先告退了。”轉身剛走幾步,想到了什麼,又扭過頭,冷聲道,“皇上,還有微臣不叫小浩浩,希望皇上下次不要叫錯了。”說完沒等南宮皇反應就扭回頭走出去了。
出到外麵,見那個太監還站在門外,見我出來,上前道:“蘇公子,皇上之前吩咐過,要是蘇公子出來了,讓奴才帶蘇公子出宮。”
我點點頭,“有勞公公了。”本來我還在愁怎麼出去呢!想不到那個“透逗”的皇上心思滿細膩的。
我跟著那個太監剛經過回廊拐彎處,就見南宮翔站在那裏,側著身,看著眼前的風景。我黯然的低下頭,那個太監朝他行了禮繼續走,我也跟著他繼續走,不敢抬起頭看他那雙冷漠的眸子,我剛經過他身邊,他終於扭過身,冷聲叫住了我,“蘇士郎,本王有些事想跟你談談,可以嗎?”
我怎麼聽,都覺得他禮貌的語氣裏帶著諷刺,我沒有轉回身看他,隻是平靜的道:“王爺要是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我還有急事,不方便跟王爺談。”
即便我沒有回頭,我也知道他現在的眸子有多大的怒氣,站在我麵前的那個太監明顯就發抖起來,恐慌的看著我,又不知怎麼的,那個太監又突然轉身走了,我在心裏暗叫不妙,抬起腳剛想走,身體就忽然被用力的扯轉過身,我驚恐的瞪著眼前這張靠近自己的俊臉,聲音不自覺的抖起來,“王爺……請你放手。”
南宮翔冰冷的盯著我看了一會兒,之後放開捉著我手腕的手,退了一步,冷諷道:“蘇士郎現在是皇上的新寵了,就連本王也不放在眼裏了,蘇士朗以前對本王的態度可沒有現在這樣目中無人,完全不把本王放在眼裏。”他冷哼一聲。
誰目中無人了,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不要惡人先告狀,我側過頭,冷淡道:“不知是誰從剛才一開始就沒有正眼看我,完全當我是空氣似的?”話一出口,我就狠不得咬了自已的舌頭,這樣的語氣怎麼聽都覺得是在撒嬌,我的臉不自覺的微紅起來,始終側著頭,不敢看著他。
我感覺到他的視線一直在盯著我看,氣氛沉默到我快要窒息了,突然聽見他的笑聲,笑笑有什麼好笑的,你牙齒白啊?我不禁惱羞的扭過頭瞪著他,這一瞪我不禁愕傻了眼,我從來不知道一個男人笑起來,可以這樣……我已經想不到用什麼詞可以表達了。
南宮翔突然柔聲道:“你不是有急事嗎?怎麼還不走?”聲音有點啞啞的,帶著一種連他自己也沒有察覺到的寵溺。
我現在隻能呆愣的盯著他看,腦裏一時無法思考,他也盯著我看,突然又變回那張冰臉,冷哼一聲轉身走了,我始終愣愣的站在那裏,一時無法回過神來,我現在終於明白什麼叫翻臉比翻書還快了。
“蘇公子,可以走了吧?”那個太監不知什麼時候又回來了,站在我身後低聲道。
我轉過身,笑道,“當然,有勞公公帶我出去。”
我回到蘇府,剛經過長廊,就見忠伯匆匆忙忙從另一頭走來,見到了我,不由得驚喊一聲,“少爺。”我微笑以對繼續走過去,忠伯也趕緊走了過來,我問向忠伯,“忠伯,我爹和我娘人呢?”
忠伯可能是見我平安回來了,剛才一臉的憂愁樣一改興奮嘻道,“少爺你回來就好了,夫人一直都在擔心少爺,還讓老奴請了炎少爺到府裏,現在老爺、夫人、炎少爺都在大廳裏呢!”
炎少爺?這又是哪一號人物?我還沒開口,忠伯就興奮的喃喃著說要去通報我回來了。我側頭想了想,現在隻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跟著忠伯的後腳向大廳走去。
“老爺、夫人,少爺回來了。”比我快一步的忠伯,聲音已經從大廳裏傳了出來,我也現身走了進去,廳裏明顯多了個我沒有見過的人,竹淩淩喜泣的站起來向我走來,“寶貝你總算回來了,都快嚇死娘了,娘再也經不起失去你的恐懼了。”激動的抱著我哭了起來。
我安慰的拍拍她的背,“娘,好了,沒事了,孩兒不是已經回來了嗎!”我又轉為笑道,“有客人在呢,娘不要讓人家見笑話。”
竹淩淩的身體明顯僵了一下,放開我退了一步,他們都一副不認識我似的盯著我看,我也錯愕的看著他們,怎麼?我說錯什麼了嗎?
竹淩淩疑怯道,“寶貝……你……不認識尚天了嗎?”
我笑了笑,“娘,你嚇糊塗啦?孩兒怎麼會不認識尚天,尚天是孩兒最好的朋友。”應該是這樣沒錯,竹淩淩能第一時間找他,感情應該是非常的好,就是那些什麼世交、青梅竹馬之類的。
蘇青浩看著我,道:“皇上為什麼會無端端找你的?”
我笑著解釋,“是因為會試的事,皇上對我的文才很佩服,所以才會派人來請我到皇宮一趟,還封了我一個士郎。”
竹淩淩喜道,“真的!太好了,我就知道我們家的寶貝最聰明了,……不行,我看我還是去還神……”竹淩淩驚喜的低喃著,這時蘇青浩走到她身邊,伸手摟著她的肩膀,霸、柔道,“夫人,好了,既然淩浩也沒事了,還神的事明天再說吧,為夫扶你回房休息,讓淩浩跟尚天好好聊聊。”
竹淩淩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炎尚天一眼,再看回蘇青浩點點頭。我見他們走了之後,再扭過頭看著還在一旁的忠伯,“忠伯,表小姐呢?”怎麼沒見她人。
忠伯應道,“表小姐在少爺進宮之後,夫人見表小姐的臉色越來越蒼白,夫人就硬要丫環扶表小姐回房休息了。”
原來是這樣,“忠伯,這裏沒你的事了,你先下去吧。”忠伯應了聲,就轉身出去了,廳裏就隻有我和那個炎尚天了。我扭回頭,仔細的打量著他,五官俊秀,又是一個“極品”帥哥,相對前兩個來說,他的氣質比較溫文爾雅,讓人感覺到舒心跟親切。他見我這樣帶著好奇的眸光看著他,聳聳肩站了起來,笑道:“怎麼幾天不見,就不認識我這個青梅竹馬啦?”忽然笑容僵住了,“你是不是見到他了?……淩浩你老實告訴我,你前幾天掉進湖裏,是因為南宮翔還是真的是一時的失足?”帶著憂鬱的眸光看著我。
我愣了一下,心裏不禁震憾的想到一個可能性,蘇淩浩該不會是自殺的吧?而且還是因為南宮翔。見我呆愣著,炎尚天以為我默認了什麼,歎了一口氣,走到我身邊,帶哀傷的眸光看著我,緩緩道:“淩浩,我知道你從小就死心眼,但你應該知道,你跟他是永遠也不可能的,你跟他的距離就象一個瞎子看到光明一樣,你就放棄吧,這對你來說無疑是一種解脫。”他欲言又止的看著我,無奈的搖搖頭,拍拍我的肩膀,就從我身邊經過走了。
我始終怔怔的站著,心裏不免同情起蘇淩浩,為他感到悲哀,愛情最悲哀的莫過於愛上一個不該愛的人,這種愛無疑是一種自虐的愛。我在心裏不停的告戒自己絕對不會踏上蘇淩浩這條不歸之路,絕對不會,絕對不會!
早上就匆匆忙忙起床穿衣洗臉,用過早膳之後,就出門進宮了。因為昨天來過一次,大概也記得怎麼走。昨天出宮前,那個太監給了我一個令牌,說是皇上給的,拿著他我可以隨意的出入皇宮,確實它又挺管用的。那些把守的士衛見我亮出這個令牌,都恭敬的退到一邊讓我進去。經過長廊就看見昨天那個太監站在那裏,見我來了他走上前朝我卑微道:“蘇士郎,皇上現在在上早朝,見您還沒有來,所以特意讓奴才在這裏等候,由奴才先帶蘇士郎到禦書房等候皇上。”
我笑道,“有勞公公了。”嗬嗬,第一天“上班”就遲到,滿失格的。
他帶我到禦書房後就出去了,讓我一個在這裏等候。等著等著不禁無聊起來,在房裏走來走去,東翻翻西翻翻,不經意的瞄到了那張龍椅,一時好奇就走過去坐了下來,雙手放到書桌麵上,趴了下來,可能因為昨晚一直睡不好,所以趴著趴著就慢慢閉上眼皮見周公去了。不知自己是否真的睡著了,蒙蒙朧朧間似乎有人走我身邊,可自己的眼皮好像怎麼也睜不開似的,感覺到自己似乎被抱起來了,之後又被放下來了,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我臉上遊走著,忽然又有什麼軟軟的東西落在我的唇上……
我猛然的睜開眼,坐起身來,愣愣的看了看,沒人啊!難道是我的做夢了嗎?但……感覺又是這麼真實,情不自禁的抬起一隻手撫摸著嘴唇,似乎那種溫度還殘留在嘴唇上……
這時南宮皇的聲音傳了過來——
“小浩浩你醒啦!”南宮皇走了進來。
我受驚的放下手,扭過頭,皺著眉道:“皇上,微臣不是跟你說過了嗎,微臣姓蘇名淩浩,不是小浩浩。”
南宮皇幹笑兩聲,坐在床邊,“朕覺得小浩浩叫起來順耳多了,很適合愛卿你啊?”南宮皇調侃的朝我眨眨眼。
“微臣覺得一點也不適合,微臣又不是小貓小狗。”我咬牙道,怒瞪著他,完全沒把這個“透逗”的皇上當一回事。
南宮皇的眸子轉了一圈,賊笑的看著我,“朕覺得愛卿有時候也挺像小貓小狗的,要不然愛卿怎麼會躺在朕的龍床上,這可隻有朕的愛妃才可以躺的耶!難不成……愛卿想當朕的愛妃啊?”南宮皇突然壞壞的笑了。
我沒力氣的白了他一眼,不怒反問道:“這是哪裏?”我明明記得我是在禦書房的,之後趴著趴著就睡著了。
“這裏是禦書房。”南宮皇皺著眉微眯起眼雙眸,“愛卿你睡糊塗啦?你不是等朕等累了,就溜到後屏這裏來休息的嗎?”
我尷尬的笑了笑,一時無語以對,眸子慢慢垂了下來,心裏突然亂糟糟的,是真的不是在做夢,那會是誰呢?會是誰?
“走吧。”南宮皇忽然的一句話打繼了我的沉思。
我愕然的抬起雙眸,才發現他不知什麼已經站了起來,背對著我,我隻能愣愣的問道:“走?走去哪?”
南宮皇聞言微扭過頭看著我,沉默了一會兒,笑道:“愛卿是朕的貼身士郎,不跟著朕,那要跟著誰啊?”一副好笑的表情扭回頭走出去,我也隻能趕緊穿回鞋子,跟著他後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