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 驅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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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醒來,月昔腦袋一片空白,耳邊似乎還嗡嗡作響。轉頭看向身邊,沒人。初塵是早朝去了,還是在逃避她?她不知道!她現在思緒一片混亂!
“王妃,你醒了嗎?”春秧隔著床的紗幔問著床上的月昔。
“嗯,”月昔慢慢起身,這才感覺渾身酸疼。昨晚的記憶她是記得的,而且記得很清楚,想起昨晚的事,心兒還撲通撲通的直跳。隻有一點她不明白——為什麼?為什麼昨晚她會變成那個樣子?為什麼會那麼渴望初塵的擁抱?天啊,真是瘋了!“王爺呢?”
“五更就去上朝了。”春秧挽起紗幔,回答月昔的問題。
“哦。”月昔揉著生疼的太陽邊,“我昨天是怎麼了?”月昔喃喃自問,聲音卻也讓春秧聽見了。
“王妃昨天中午吃過飯後,就一直睡到傍晚,後來就一直喊熱,好像是又發燒的樣子,等王爺回來後,趙總管就跟我們說王妃沒事了。”春秧一一告訴月昔。手上為月昔打理穿衣。
“是嗎?”月昔腦中的記憶大概也是這些,但……為什麼會這樣了?她還是想不明白。
心裏一直有兩個心結不能解開,一、就是——她如果接受初塵,那初塵必定會跟她同房,可是……這身體是月昔的,不是自己的。二、是她對楚誠的那段感情,她一直還不能忘懷。初塵給她的感覺就像是,再一次愛上楚誠一樣。如今和初塵的夫妻之實已成事實,也就沒有什麼好想的,因為她本來就不討厭被初塵擁抱,隻是感覺侵犯了月昔的身體。二來初塵給她的感覺越來越深,她已經愛上這個“楚誠”了。所以這樣想想,她的心情突然豁然開朗,她似乎可以真正接受初塵的愛了。
“王妃,奴婢去把早膳端來。”待月昔梳洗完後,春秧就準備去給月昔備早膳。
“不用了,我等王爺回來,一起吃。”月昔麵帶微笑的說。她現在要好好回應初塵對她的愛。她已經失去一次真愛,不能再失去第二次了。
“好,那奴婢先告退。”春秧說完就打算退下去,卻讓月昔叫住。
“春秧,霜霜了?今天怎麼沒見她來找我?”這幾天她都是一早就跑來找她的啊,怎麼今天沒來?
“啊?王妃不知道嗎?王爺昨晚回來後,就下令把她關進地牢裏了。”春秧驚訝的說。王爺怎麼沒告訴王妃了?但是她現在還是不知道冷霜霜為什麼會被關起來。
“為什麼要把她關起來?她做錯什麼事了嗎?”月昔的驚訝不少於春秧。
“奴婢也不知道,……對了,和冷姑娘一起被關的,還有一個男人。”春秧把自己知道的告訴月昔。
“男人?”不會吧?不會是冷霜霜的姘頭吧?但是初塵為什麼要關他們?這不是很奇怪嗎?冷霜霜又不是初塵的妻妾,她和誰好不關初塵的事吧?真是,越想心裏越亂。“春秧,帶我去地牢看看。”
“這……不太好吧?那地方又暗又髒,王妃還是不要去為好。”春秧一臉為難,勸月昔打消這念頭。
“沒什麼不好的,快帶我去,我現在要見冷霜霜!”不知不覺月昔的口氣變得生硬而煩燥。
“是,王妃這邊走。”春秧見阻止不了,也隻能帶路。很少見王妃這般生氣的。
地牢果然如春秧所說,是個又暗又髒,而且還有著異味的陰暗地方。沒想到偌大的王府裏,還有這樣不為人知的地方。
似乎是聽到有人進到地牢裏,被關在裏麵的人,大聲叫嚷著。“快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霜霜,是你嗎?”月昔不確定的問。雖然那個聲音很像冷霜霜,但聲音卻是那麼的嘶啞、破碎,好似被摧殘過一般。
“王妃?是王妃嗎?王妃快救奴婢出去,快救救奴婢啊!”冷霜霜聲嘶力竭的哭喊著,抓得牢房的鎖鏈鏗鏘作響。
待適應了地牢裏的光線,月昔見到了一身狼狽的冷霜霜,在她旁邊的牢房裏還關著一個人。
“霜霜,你怎麼會被關在這裏?你做錯什麼事?”月昔來到牢門前,皺著眉問著冷霜霜。希望不是她想的那些答案……
“沒……沒、沒有,奴婢沒做什麼啊!”冷霜霜急急的否認。看來王妃還不知道事情的真像,不然她也不會來看她了,不是嗎。“奴婢也不知道為什麼王爺會把奴婢關到這裏,奴婢好冤枉啊!”
“那邊關的人和你是什麼關係?聽說是和你一起被關起來的。”月昔指著旁邊牢房裏的男人,問著一臉驚慌的冷霜霜。
現在能救她出這裏的,隻有溫月昔了,她不能讓她知道,是她陷害了她。否則她將會被關在這裏一輩子不見天日。當時做這件事時,怎麼就沒想過會有這種後果了,隻想著要毀掉溫月昔。如果早知道,她也不會輕易那麼做了。冷霜霜心想著,額頭直冒汗。
冷霜霜一心想隱瞞事實,但事情總不能盡如人意……
“原來是小娘子看我來啦!”一直默不作聲的男人突然開口說話。嚇了所有人一跳。
“你是誰?我認識你嗎?”月昔小心的問著,她怕是月昔以前認識的人,她這會兒如果突然說不認識,怕引起別人的揣測。
“怎麼?這麼快就把我忘啦?昨晚,就差那麼一點點,你就要成為我的女……”男人似乎很得意的說,笑聲讓人發毛。
“你住嘴!你以為你是誰,敢這樣跟王妃說話!”冷霜霜突然出聲怒斥男人。
“嘖嘖,你這女人,臉變得可真快啊!昨晚還說什麼如果我可以把你救出去,你什麼都依我。”男人臉色猙獰,直逼冷霜霜,“看來,我是不能完全相信你這女人的話。虧我還是為了幫你才來到這鬼地方!”
“你給我住嘴!”冷霜霜身體瑟瑟發抖,牙關咬得死緊。
“霜霜……”月昔想問她是怎麼回事,這時門口傳來香珂的聲音。
“王妃,王爺下朝回府了。”
“好,我這就回去。”月昔應著,又看著冷霜霜,“我先走了。”
“王妃,不要走!不要走!救奴婢出去啊!”冷霜霜有點絕望的喊著。王爺回來了,很快,王妃就會知道真相,到時就沒人可以救她了。
“你放心,我會讓初塵把你放出來的。”月昔說完就走出了地牢。
“不!王妃救我出去!放我出去!啊!!!”冷霜霜拚命的叫喊。但月昔已經走遠了。
“你這女人簡直是瘋了!居然叫你想害的人救你。”男人冷笑的說。
“都是你的錯!如果你把溫月昔帶走,我就不會落得如此下場!是你這沒用的東西害了我一輩子!我恨你!”冷霜霜憤恨的對男人怒吼。
“哼!說得好啊,到時可別求我救你!”男人冷哼一聲,躺在幹草上不再搭理她。
“我呸!憑你那點本事也想逃出這個王府!簡直白日做夢!”冷霜霜更不屑的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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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珂帶月昔來到廳堂,初塵正坐在桌前,等月昔一起吃飯。
“月兒,你去哪了?聽說你還沒吃早膳?”初塵見到月昔,馬上起身迎向她,把她拉到桌前坐下。
月昔默不作聲,任初塵擺弄著。看來,春秧她們沒把她去地牢的事告訴初塵。
“我等你回來一起吃。”月昔淡淡的笑著說。
“你要是肚子餓了就先吃,沒必要等我。”初塵笑著為月昔舀了一碗粥。他也許是第一個為王妃舀粥的王爺吧。
“嗯。”月昔接過粥默默的吃著。
初塵也隻是靜靜的吃著粥,不說話。見月昔這般沉默,他是有滿腹的疑問,但又不敢問。他是擔心月昔因為昨晚的事而怨恨他。
吃完粥,放下碗,月昔安靜的凝視初塵。被月昔這樣看著,初塵趕緊三兩口把碗裏的粥吃光。這是他第一次吃得那麼沒風度。
“咳……”初塵吃完,清清嗓子,正待開口——
“你為什麼要把霜霜關起來?她犯了什麼錯?”月昔搶先開口問。
“會把她關起來,當然是有原因的。”初塵一臉冷靜的淺笑,對於月昔的質問,他早有準備。“你去過地牢了吧?”
“嗯。”月昔點點頭。
“有見到那個男人吧?”初塵又沉聲問,眼中有著殺意。
“嗯,他是誰?”月昔也跟著繃著一張臉。
“他和冷霜霜是一夥的,他們合夥陷害你。”初塵咬牙切齒的說。
“陷害我?陷害我什麼?”月昔一頭霧水。
“你記得嗎?你昨天吃了冷霜霜做的菜後,身體就不對盡了是不是?”初塵擰著眉問。
“嗯…好像是,吃過中飯後就感覺想睡覺……”吃飽飯後想睡覺這很正常啊。
“之後你就渾身發熱是不是?”初塵的臉色更難看。心想,他要是晚來一步結果會變得怎麼樣,他都不敢想象。
“呃……嗯。”說到這,她就想起了昨晚的事,臉也跟著紅了起來。
“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初塵突然一臉冷笑的問。
月昔搖搖頭。初塵繼續道。
“是冷霜霜在菜裏給你下了‘女兒醉’。”初塵狠聲說。
“‘女兒醉’?酒嗎?”感覺像女兒紅,是酒嗎?難怪她會想睡覺,還渾身發熱,原來是醉酒啊,還“酒後亂性”了。
“不是酒,是春藥。”初塵冷不丁的說。
“春、春藥?!”月昔一下子從椅子上蹦起來,“怎麼會?她為什麼要給我下春藥?”有種不好的預感…應該不會那麼好為了湊合她和初塵吧?
“那就是那個男人的作用了。”初塵目露凶光。
“什麼?”月昔又跌坐回椅子上。“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她就那麼恨她嗎?以至於要這麼對付她?她哪裏得罪她了?
“我也不知道。”不是不知道,隻是不想深究,也不想知道。“所以這個女人不能留,她差一點就害你落入惡人之手,我絕不能放過她。”
“你打算怎麼處置她?”雖然她那麼對她,但她還是不希望她有事,對她總有一種親切感,也許把她當文靜了。她們同窗那麼多年,怎能沒感情。
“殺了她。”初塵幹脆的說。
“不行!你這不是草菅人命嗎?”對了,忘了這個朝代像他這樣的人是擁有這種權力的。“你不可以殺她!我不要你殺人!”
“不用我動手,別人會去做……”
“不要,我不要她死!她那麼對我,也許是因為她愛你,你怎麼可以對一個愛你的人那麼殘忍。”月昔抓著初塵的衣襟說。她不是笨蛋!當然看得出來冷霜霜喜歡初塵。
“月兒,我不管別人怎麼對我,我心裏隻有你!”初塵抱過月昔深情的傾訴。
“我知道!所以才要放了她,因為我,她這輩子將得不到幸福,我更不能讓你殺了她。”月昔回手抱著初塵,在他耳邊哭著說。“為了我們可以安心的過幸福日子,你應該放了她。雖然她想害我,但也陰差陽錯湊合了我們,不然我們也不可能更進一步不是嗎!”
“那好,我聽你的。”初塵輕拭著月昔臉頰上的淚水,笑著說。緊緊的抱住月昔,給了她一個纏綿的吻。
第二天,冷霜霜被趕出王府。而那個男人被初塵下令暗中殺掉,月昔當然是不會知道的。
冷霜霜離開後,月昔悶悶不樂了好幾天。因為下人們不知道內幕,都以為是冷霜霜得罪了月昔才被趕出王府,大家也更小心謹慎了。
見月昔不開心,初塵心裏也不好過。剛好今日進宮,太後提起好久未見月昔,想讓他帶月昔入宮去讓她瞧瞧,這正好可以帶月昔去散散心。當然皇上那邊最好是不要知道的好。
“月兒,明日我帶你進宮去玩可好?”兩人一起來到王府假山後的涼亭裏,初塵抱月昔坐在自己的懷裏,柔聲問。
“進宮去玩?不會不小心就要掉腦袋吧?”月昔眨著眼問。她是很想再去見識見識皇宮的雄偉,第一次去都沒機會好好看看,但是保命是重點。那地方可不是好玩的。
“哈…當然不會,想見你的人是太後,你又是我的王妃,誰敢輕易要了你的腦袋!”初塵好笑的刮了月昔的俏鼻一下。
“那我去,你說的哦,要帶我去玩的。”月昔孩子氣的說。
“嗯,見過太後後,我就帶你在皇宮裏轉轉。”初塵寵溺的吻了吻月昔的眼睛。
“好,一言為定。”月昔笑著回吻了初塵的臉頰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