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43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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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我想從女朋友升級到準老婆,而比索似乎很善解人意。
    那天,比索撫摸著我的頭發說,“寶貝,你快畢業了吧,畢業以後嫁給我好嗎?”
    我有點暈。
    他猶豫地問我,是不是應該帶我去見他的父母。
    我自然是願意的。
    可是他又很煩惱的搖著頭,“我父母那邊自然是沒什麼問題。可是你的父母恐怕就很難認同我這個窮小子了。我媽媽身體不好,實在不該讓她傷心的。”
    那就先見我的父母好了。
    ……
    正是見麵那天,我花了上萬塊錢給比索打扮,當我向朋友借來的寶馬停在別墅門口時,傭人已經出來迎接了。
    父親很歡迎比索的樣子,那也是當然的。因為我告訴他,我的男朋友是日籍華人,家裏非常有錢,在華企業也很多,而比索年輕有為,此次來到這個城市,一方麵是為了申請讀博士,另一方麵也是為了在本地發展幾家公司。
    昨天當比索聽到我在電話裏和父親瞎掰時,也嚇得六神無主。
    我是一定要和比索在一起的,隻好先騙著家裏人,我們舉行婚禮時把他們那些所謂的上流社會的朋友都請來,生米做成熟飯,我是他們唯一的女兒,到時想不認賬都不行了。
    我沒想到的是,比索真的可以講一口流利的日語,先是鑒定讚賞了父親的字畫,古董,然後兩個人開始討論期貨、技術投資什麼的,他好像真的都很在行的樣子,翁婿二人相談甚歡。
    我心裏暗歎他的演戲天分,如不是我預先知道底細,一定會被他騙得服服帖帖的。
    接近午夜,父親都沒有逐客的意思,如果比索不是被我硬拉著搶救出來的話,母親一定會給他準備客房的。
    回來的路上,我大笑著戳著他的額頭:“你看見我爸怎麼看我們沒有?那樣子好像急著明天就要把我嫁給你似的。才發現你的演戲天分真強。”
    “演戲?”比索開著車,淡淡地笑著,“你父親是古玩方麵的專家,又久戰商場幾十年,你覺得天花亂墜的侃一通騙得過他嗎?”
    ……
    當我站在比索的公司裏,坐在他豪華的辦公室裏,才知道這次編故事真地把自己繞進去了。比索是日籍華人,也的確是豪門之後!他來這邊投資,他說他同樣渴望愛情,他希望他愛上的女人也能愛他,而不是他的錢。
    而他選中的那個女人就是我。
    我興喜若狂的擁抱他,我暗歎幸好在父親的錢夠我花兩輩子,才能讓我不缺錢隻缺愛情,否則我可能要與他擦身而過了。
    畢業前的三個月,我幾乎都是在幸福中度過的,搖身變成跨國公司總經理的比索一點都沒有變,還是隨時遷就我的任性胡鬧,溫柔而羞澀。把我先前的最後一點擔心一掃而光。
    在父親頻繁的邀請下,比索成了我家的常客,父親還常帶著他出席拍賣會、簽約儀式什麼的,讓這位準女婿頻頻露臉。
    在我畢業典禮的前一天下午,比索向我求婚了,父親很嚴肅地把我叫入書房。
    “他人不錯,他的家世確實可靠吧?”父親像是在做最後的確認。
    “那當然了,我上周不是去日本見過她父母了嘛!人家的家門口掛著的牌子是‘林府’,你聽聽就知道比你這破房子強多了。”我嘴硬,其實我們上周隻是去北海道觀光罷了,比索說下個月是他媽媽的生日,到時把我帶回去,趁著老人家高興的時候,宣布我們的婚事。
    況且,他是不是有錢人,我也從來沒在意過,他又何必在這種事上騙我。
    “那就好,我也看他不錯。隻是我和他的公司在談一個大項目,為了這次合作,我需要向銀行貸款大約三個億。我必須謹慎些才好。”父親喜歡聽到我來證實他想聽到的答案。
    “這個,比索家是豪門沒錯,不過第一次合作就投資這麼大,萬一賠了,你不是傾家蕩產嗎?”我心裏有點虛,還在嘴硬。
    因為我沒有理由不相信比索。
    “這是穩賺的生意呀,比索都跟我分析過了。”
    ……
    比索吻著我的脖子問我,父親那時那麼嚴肅的表情,是不是表示他經過認真考慮,決定把女兒嫁給他了?
    我告訴他父親打算在一周後公司的一個簽約酒會上正式宣布我們的婚事。
    父親的確是這樣說的,隻是佯裝作不知道那酒會正是為了他們合作開的。
    我不知道我為什麼這樣做,我發現有些是我過去懶得思考,現在思考我覺得也很多餘,但我卻控製不住自己的思緒,對於朝思暮想的訂婚儀式,竟有些患得患失了。
    這個時候,我想起了鳥人。
    ……
    鳥人來找我,已經是酒會的前一天,我在莫名其妙的喜憂摻半中煎熬了一個星期,食不知味,寐不能眠。
    雖然鳥人的樣子看上去也好不到哪裏去,我還是像困獸一樣先衝上去給了他兩拳:“你渾蛋!姐姐我百年用不著你一回,讓你打聽點事,比蝸牛都慢。”
    鳥人的哥哥開著一家偵探事務所,在我第一次覺得茫然時,我想起了他。
    “你婚前恐懼症吧?電影看多了,胡思亂想。”鳥人從懷裏掏出一疊紙丟在桌上,“你老公的事和他告訴你的一樣。”
    那一瞬間我的心情讓我聯想到了等待宣判的囚犯。
    還好,我無罪釋放了。
    “你真的打算這麼早結婚?”鳥人蠕動著雙唇,似乎還想說什麼。
    “是啊,怎麼?難道你愛上我了,舍不得我?你放心,我結婚後還會經常出去和你們鬼混的。”
    我沒時間聽鳥人羅嗦。
    我現在心情很好,我要馬上見到比索,我要和他做愛,彌補這些天對他的懷疑。盡管他什麼都不知道。
    第二天下午,因為比索的家人來不了,隻好明天再去東京舉行一次訂婚儀式。所以比索有的是時間陪著我和媽咪去買禮服做頭發,為晚上的酒會作準備。媽咪笑他,儼然已經是我們家的女婿了。
    晚上,我們三個人在車裏一路說笑著到了父親的公司,在遇上鳥人和他的女伴之前,氣氛一直都很好。
    鳥人的父親和家父是生意上的合作夥伴,他出現在這裏是意料之內的。問題是他的女伴——竟然是比索的前任女友,雪。
    我有點惱火,發現比索隻是象征性的朝他們頷首,我就帶著很親切的微笑著過去打招呼。
    我一邊和鳥人握手,一邊把臉貼在她耳邊,用隻有她聽得到的聲音問候著:“你打扮起來很好看,這是我以前沒發現的。怎麼?假戲真做了?還是想混進來報奪夫之恨呢?我勸你還是省省吧,土包子。”
    她竟還是那副弱者的表情看著我,讓我不知該再說什麼了。還是鳥人知趣的把她帶走了,才得以收場。
    酒會很順利的開場,父親先是宣布了與比索合作的事情,眾人舉杯。
    然後父親突然推開司儀,自己手持話筒說:“在正式簽約之前,我要宣布另一件喜事,然後我們雙喜同慶。那就是我的獨生女兒佩雅和比索先生的婚事。”
    雖然早準備,到這個時候我還是呆住了。倒是比索處變不驚,不知道他是怎樣牽著我的手,把我帶到就會中央的。
    我幾乎不知道父親和比索對人們說了些什麼,隻是最後被掌聲驚醒,什麼“年輕有為”“天賜良緣”的不絕於耳。
    我裝出很羞澀的樣子,向眾人道謝,包括鳥人他們,隻是找不到雪,我原先還想著向她炫耀勝利。
    接下來是簽約儀式,最後是我和比索交換戒指正式訂婚。
    ……
    雪就是在我們交換戒指時再次出現的。當我看見她時,她就在我身旁——用槍頂著比索的太陽穴。
    我無法想象自己當時的尖叫有多少分貝,當我喊不出聲來時,我跪下來求她,我願意把比索還給她,隻求她不要傷害他。
    她很平靜得告訴我,她沒有權力傷害他。說話時,她從口袋裏掏出一副手銬,給比索拷上。
    她說,不用報警了,外麵都是警察,她也是。她很平靜得告訴我,與我的婚姻無關,她是韓國的刑警,而比索則是國際通緝的搶劫詐騙犯。
    比索很冷靜地坐在地上,看著我們兩個,突然說:“雪,有件事情我不明白,一開始我就懷疑你不是企業家的女兒,而是警察。但是警察就算執行任務,也應該不會真的和犯人上床吧?”
    “你好健忘,六年前,你十八歲犯的第一個案子,被你騙得變賣了家裏所有財產還借了高利貸,準備跟你私奔的那個傻女孩,最後因為你突然帶著錢不見了,她自殺了。”雪的眼中充滿恨意,“她死後,因為她借的那些高利貸,她的雙親自殺了。那個女孩是我的姐姐。我報考了警校,就是要有朝一日親手抓你。你總是易容作案,誰也沒見過真正的你,我不睡在你身邊,又怎麼能拿到證據!你死到臨頭了,把你的假臉摘下來吧!”
    “嗬嗬,很可惜,我這次用的是真臉。這次是這傻丫頭自己送上門來的,所以我沒做準備。”比索笑了,笑聲一刀刀割在我心上。
    “丫頭,我告訴你一件事,你讓你的好朋友調查我,他第三天就知道我是個徹頭徹尾的騙子了,可是他沒有告訴你。”比索的表情很殘忍,“你知道為什麼嗎?因為我告訴他如果他亂說話,我就把他和雪的床上戲發布到網上,再寄一些給他們家的親朋好友。”
    我隻覺得心口陣陣發涼。
    他轉向鳥人:“以我對你的了解,你是不會在乎這個的,除非你們假戲真做,如果雪的名聲壞了,就很難進你們家的門了,是吧。哈哈哈哈……”他突然大笑著,“小子你真是一傻蛋!我才懶得拍你們這對狗男女呢。”
    鳥人一拳搗在他臉上,然後跪在我麵前。他語無倫次地說他愛雪,他們要結婚了,他想保護她。
    然後,很多警察衝進來了,比索被押走了。
    我想去追,卻被雪攔了下來:“也許他真的有點愛你,否則以他以往的作風一嗅到警察的味道就會離開那個地方,你出現時,我的身份差不多也完全被識破了。也許他是為你留下來的。”
    比索,比索,我心裏大喊著衝出去,你騙我也好,愛我也好,你都不能離開我!
    我追上押著比索的警察,我衝過去推開他們,抱著比索,我看見比索詫異的眼裏有淚。我不管後背上挨了多少警棍,不管我的晚禮服是不是在這拉扯之間撕得麵目全非,我隻是拚命抱住他,問他:“你是為我留下來的嗎?你沒有易容是不是想跟我天長地久?沒有被抓的話,你會騙我嗎?”
    我終於被拖開了,我哭著朝他大喊,“別以為你成冷血動物我就會恨你,別以為我恨你就會忘了你過快樂的生活。你要是沒有愛過我,我這一生……”
    比索在被押進警車時,突然決定回應我,他雙手卡住車門任憑警察怎麼推都不上車,他用盡力氣朝我喊:“是,我是為你留下來的,我想為你洗手不幹,才借你父親的手籌集資金,等我有了自己的事業和我們的孩子在告訴你真相。如果失敗了,我就是再出去搶、去騙也會還錢給他的。我沒有想騙你!”
    比索突然向我跑過來,在我們距離很緊的時候,他被撲到了,我再也沒有力氣向他靠近,隻是伸出手,我們的指尖隻差一點就能碰到一起了。
    他看著我哭了,他說:“你這個笨蛋,我剛才那樣說你,就是要你恨我,要你在沒有我的時候也能好好生活,像以前一樣。你為什麼不明白?”
    他的手被趕來的雪打開了,雪冷冷得看著我們,“你還不是一樣,明明知道今天可能會被抓,卻為了給心愛的女孩帶上戒指,連命都不要了。”
    我憤怒的瞪著雪,眼睜睜的看著比索被帶走卻無能為力。
    雪彎下腰,在我出血的手心裏放了金光閃閃的東西,那是比索要給我戴的指環。
    我看見鳥人站在挺遠的地方看著這邊。
    我咬牙切齒的瞪著雪:“我恨你。”
    雪縱縱肩,“無所謂,可能是恨屋及烏,我也不喜歡你。”
    “我會等他的。”
    “他不槍斃也得判個十幾二十年的,你等的起嗎?”
    “你和鳥人是認真的?”
    “嗯,我們把婚禮定在下個月。”
    “如果鳥人被抓了,你會等他嗎?”
    “開什麼玩笑,他還沒聰明到去詐騙。”
    ……
    我伸手拉住一個準備離開,正從我身邊路過的警察:“警官,我要報案。”
    “那邊那個男的是強奸犯,事關去年那個懷孕自殺的女大學生。歹徒脅迫我幫他銷毀證據,但我留了遺書的複印件。”
    雪的表情僵硬的看著再次趕來的警察,和被押走的鳥人,一屁股灘在地上。
    我冷笑著,“我沒說他是詐騙犯。你要報仇是嗎?這個結果你還滿意嗎?”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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