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九章,雙方都以為對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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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坐在床上的白勝看著陳列在他床邊的畫像陷入沉靜,過了許久才了然笑出了聲,“嗬……想不到白冬絮身邊還有這樣的人。”
拿來畫像的人向白勝彙報,“一直以為是新來的手下,查無此人,也拍攝不到他的影像,挺邪門的一個人,後來發現白冬楓小姐也在調查這個人,一直想等確定這個人的身份再告訴您,又發現幾年前白冬絮先生就在調查這個人,隻是沒想到一個死人會在他身邊辦事,成為他的人。”
“他就是目擊了鄭千義被殺的目擊者,也是作為嫌疑人被帶走調查的那個高從言?”白勝對這個人有所印象,“他當年不是被扔進河裏喂魚了?”
而當年去殺人的幾個人都在場,看到畫像嚇得忙解釋,“高從言分明已經被我們扔進河裏,我們也確認過了,他不可能還活著,再說,高從言這個人查了也是死亡信息,他總不能強大到在警方那邊也有人吧。”
“你想說是撞臉嗎?”白勝可不信這個,床邊的拐杖一舉打在了說話的人身上,“沒用的東西,殺個人都不行,你想說他是鬼嗎,一直呆在白冬絮身邊,這都沒看出來。”
拿來畫像的人又再解釋,“通過了解半山別院那邊的人確定他就是高從言,在調查瑰王時高從言幾次參與,後來發現他是警方派去的線人,白冬絮已經下話看到他拿槍以對。”
撞擊聲傳來,白勝再低眼去看地麵上鼓起的麻袋,“你說他是警方的線人?”
帶來孟溫的人立馬彙報抓到孟溫時的場景,“白皓和白冬絮有合作的交情,這個人不久前和白皓在酒吧喝酒。”
“一個線人都能在白冬絮身邊藏到現在,可真有能耐。”白勝當得知白冬絮身邊有可疑人物出現就已經派人尋找這個人,失蹤了一段時間這會兒才抓到不說,竟得知這人是警方的線人,還是死去的高從言。“連白冬絮都沒有發現,藏的也是夠深,可惜啊,這樣的人始終留不得在身邊,他是誰的人?”
“從蘆山出來的,八九是潭如海那邊的人。”
“潭如海那老東西從上個世紀就一直盯著瑰王不放,要不是白山老爺子,當時就栽在他手上了,我著手慈善事業打下的掩護,他還不舍得放過我瑰王,消停了這些年,想不到竟不死心。”白勝對潭如海深有印象,投向麻袋的眼神更是帶有幾分玩味,“嗬……你潭如海的人,我怎麼也得厚待厚待。”
臨海的那一頭,宿醉的白皓頭痛欲裂,站在落地窗前吹海風,耳邊的電話聲接連不斷,又氣又惱愈加頭痛,揉弄著太陽穴,“確定在哪個位置?知道了,白冬絮需要多少人借給他。”
媒體發布會的前一天,白冬絮聚集人數備好武器前往發布會設置的酒店,臨走前白皓一身武裝前來,隨手扔了把輕便的手槍給白冬絮,“你家兄弟派上用場了,這個時候把槍戒看得那麼緊。你家老父親管他的老夥計們借了不少槍支,我看不過去,借你用用,這把比較順手,看你弱不經風的,估計也沒有把稱手的。”
“謝了。”白冬絮將槍支藏到腰間,一天一夜的策劃,就等著媒體人前來的同時去曝光這一切。
“無奈的是不僅要注意江豚的人身安全,現在多了個孟溫。”柴狼輕歎了口氣,載著他們的當家遲來,白皓還奇怪,百金怎麼也來了。
白皓將墨鏡拉下,調侃的眼神去看百金,“百金大哥,你不是抱著中立的態度,是想去看戲不成?”
百金將目光投向正準備上車的白冬絮,臉色不是很好看,不去理會其他人,招呼著白冬絮過來。
還以為勸不動這個老大哥,白冬絮重新關上車門走向百金,百金靠在車窗前,一把拽過白冬絮的衣領。
不遠處的車輛中很快跑來一個人,白冬然抓住百金的手,防止他傷到白冬絮,“有話好好說,你知道我們要去做什麼,你不幫助在旁邊看著就行。”
百金放開白冬絮,想打開車門,發現駕駛座上的柴狼將車門鎖住,隻能惡狠狠瞪著柴狼,“事後再跟你算賬。”
再一回頭去瞪白冬絮,“你今早那通電話說的是什麼意思,你找到報警的人了,是誰?”
一同協助過調查的柴狼聽到“報警的人”很快意識到是什麼意思,貼在百金身後一同去看白冬絮,“孟溫說的?”
“那小子為什麼要瞞著我們。”百金之前一直追討孟溫有沒有想起來,他的樣子並不像是在說謊,是真的沒有想起來,“他是什麼時候知道的,為什麼不告訴我。”
百金手握成拳捶打著車窗,柴狼理解孟溫為什麼不告訴百金。而白冬絮選擇這個時候告訴百金,是怕殺了那個人還是白冬絮真的沒有信心敵過白勝,才出此下策?
“如果你能向我保證聽從我的命令協助我潛入酒店,我可以告訴你那個人是誰。”白冬絮抬起下巴,他原本不想讓百金參與這件事,畢竟是他和他父親之間的一場對決。
而今走到這一步,白勝做下的一切,他也就有必要讓百金知道,他所仗義的兄弟,究竟對他做了什麼。
“可以。”百金又不是沒有聽從過白冬絮的話,隻是,白冬絮的條件會不會太低了,他完全可以借這個機會勸說他協助他推翻白勝的棋盤,“你怎麼回事,居然沒有讓我跟著去打你爹,是怕我遭瑰王家族詬病?”
“我有請求,你必須做到。”同時去看柴狼,“柴狼,拿走他身上的武器。”
百金已經不是第一回被白冬絮這麼對待,熟練地把身上所有武器主動扔出車窗,還讓柴狼搜身,完了急切地探出頭去看白冬絮,“還有什麼要求一次說清,十點鍾就要開始發布會了,磨磨蹭蹭什麼,你想要借幾個人都行,武器有多少我都借你,送你都沒問題。”
白冬絮收住氣,走近百金,湊近他,並壓低聲線,“去到酒店遇到誰,你必須像個死人一樣默不作聲,無論有多氣都不許發怒。”
百金氣笑了,“你也太小瞧我了,我好歹是上過戰場一樣的交易場,什麼場麵沒見過,我要是經不住氣,能幾次勝利歸來,別廢話了,我都替你著急了。”
“最後一次請求。”白冬絮覺得這一切慘局的發生,不能讓該受到懲罰的人輕易死去,“答應我,去到酒店誰都不能殺,讓罪有應得的人接受懲罰。”
“這是必須的啊。”百金很讚同白冬絮的說法。
“你不是好奇孟溫為什麼知道千義是自願犧牲的。”
百金停止了嚷嚷,隻看著白冬絮,沒有說話。
“千義為了不暴露身份選擇死亡來掩蓋他臥底的身份,殺死千義的人是他臥底時期的同夥,最後柏城殺了那些人。柏城死在獄中,是警方的人做的,兩方的人都背叛了千義。殺千義的人走後,遲來的一個人在他身上撒下毒品,讓他落得一個勾結黑黨,毒品交易失敗而死的罪名,至始無法風光下葬。”
百金的眼神變得嚴肅,“哪方的人?”
白冬絮所說的百金大部分都有所知,隻是他沒想到,他的千義所信奉的正義,也背叛了他。
遲來的那個人雖沒有對鄭千義動手,死了都不願放過他,甚至還敢囂張到去報警,他這麼多年實在想不通,究竟是誰這麼苦大仇深。
要麼是鄭千義曾經抓捕過的罪犯或是毒販,可是孟溫都有做過語音畫像比對,根本就沒有一個符合的對象。
“那通電話,是江豚打的,孟溫告訴我之後,回來我就第一時間叫人做了語音和監控還有孟溫的畫像比對,比對結果是一致的。”白冬絮覺得以百金的思維,恐怕會誤會,“江豚是白勝的人,這一切都是白勝所指使。”
“江豚!”百金怒雷聲一吼,拳頭下意識一砸,打在車窗上的手劃開了一個口子,不顧疼痛就要衝出車窗,柴狼忙把人拉住。
“江豚……”柴狼根本就無法想象,江豚是那麼有心機的一個人,畢竟他所認識的江豚樂觀積極又十分仗義,幾次任務時期遇到危險,他們的協議中有提過,陌視彼此,隻做好自己的事,他卻不顧危險幾次三番救他,怎麼可能是他,“他那麼不屑一顧,憎惡白勝的所做所為,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事到如今你還替那隻走狗說話,別忘了江豚是什麼人,他是白勝身邊的一條狗,白勝叫他殺誰他就殺誰,想不到啊,他白勝會有一天使喚他的狗來咬我一口。”百金痛罵不斷,引來所有人的目光。
白冬絮在這時回扯過百金的衣領,眼神堅定對上他的眼,聲音變得更低,“無論你信不信,現在的江豚不是過去的那個江豚。”
百金正在氣頭上,忽略了白冬絮話裏的意思,也理解不了,覺得他就是瘋了,“哈……你們父子都是瘋子!”
白皓拿下墨鏡,不明所以走來,跟著白冬然在一旁觀看。
“怎麼回事?”白皓問旁邊的白冬然,得到的隻是一個搖頭。
突然百金半個身子衝出車窗,扯著白冬絮狂叫,嚇得白皓和白冬然拉開被抓住的白冬絮,百金兩手再抓一空,指著白冬絮怒吼,“為什麼現在才告訴我,為什麼要告訴我!”
“我希望白勝能受到懲罰,看到你總是言稱他是你的兄弟,讓我更是不忍,理應讓你知道他對你做了什麼。”
百金現在想去向白勝討個說法,他是做了什麼對不住他的。
白勝雖然是個混賬,百金卻從小到大視為兄弟,他視若兄弟的人在背後這麼狠狠捅他一刀,他還傻傻地在旁觀這一切。
“你告訴他了?”白皓問白冬絮,他知道百金這個人脾氣暴躁,如果讓他知道什麼流言蜚語,家族之中必有大戰,所以他一直沉默,當是誤會,畢竟家族內所知的人沒有一個向百金訴說過。
看到百金這麼生氣,他估摸著也隻有那件事了。
“原來你也知道,你們一個個都在欺騙我,好啊,敢情我就是一個大傻啊,隻有我被蒙在鼓裏。”
白皓也是委屈,“我也是受害者啊,再者,當年我才那麼一丁點大,知道也不會上你麵前胡說啊。”
越聽越懵,白冬絮意識到白皓說的可能和他所說的不是一件事,被百金喝令上一邊去,“你如實告訴我。”
“是我叔父告訴我的,瑰王家族除了我和百業還有其他幾個小鬼也被帶去參加慈善會,當時我叔父抱著我,白勝抱著百業在媒體麵前宣傳,讓人誤以為是他兒子,當時綁匪和我叔父幾個人做交易,他貪生怕死扔下百業跑了,才讓人撕票。”
百金愣在原地,回憶當年,記得白皓的叔父聯係過他,要他親自出麵,以白勝的孩子換取他的孩子,他隻覺得莫名其妙,但他不能背刺兄弟,隻說要給多少錢才能擺平。
當年他看到被綁架的人有幾個都帶著孩子回來了,說是用錢就能擺平,憑什麼他就不行,氣極之下帶著兄弟去和人打了起來,也是這個衝動,讓他悔恨自責了近三十年。
“我說呢,其他人都帶著孩子回來了,為什麼隻有我的百業自己獨留在那裏,他們不是要錢嗎,我知道我錯了,為什麼就是不肯放過我的百業。”
白皓也為百金感到惋惜,可偏偏當時被白勝帶走的人是百業,“那群綁匪確實是為錢而去,不乏有白勝的仇家,他見不慣白勝的作風,當年叫你帶上他的孩子去交換百業也是有原因的。”
“什麼原因能和一個半點大的孩子過不去,我的百業話都說不利索,有種殺了白勝那個狗東西,和一個孩子有什麼過不去的。”提及過往,百金一抹鼻子,喪氣地低下頭,他恨那些害死了百業的人,更恨自己。
“據說和綁匪共謀的人中有不為錢,隻想質問白勝,把他的孩子帶去哪了。白勝扔下百業說那不是他的孩子,打傷了人之後就走了,我叔父他們幾個也解釋了百業真的不是白勝的孩子,是你百金的孩子,他們願意花錢保百業離開,但那人了解過白勝周邊的人,知道你們的關係,才會讓你以白勝的孩子來和百業交換。”
白皓長大後對那場綁架案並沒有印象,隻是聽家族裏的大人提及過幾句,也奇怪小時候為什麼喊鄭千義為百業會被百金罵,並下狠話要教訓他們。
懂事了才知道當年發生了那種事,叔父還說明明看到孩子已經死了,不知道百金在哪裏撿了個來曆不明的孩子,就說是他的孩子。
他叔父都可憐百金,不敢去說一二,隻是每當看到他健康長大成人時,會感慨那麼幾句。
有一件事,白皓都替那人感到痛心又可悲,“那個人他說他沒想過要殺孩子,他隻是想問誰帶走了他的孩子。”
之後的事如鄭羽痛斥百金所說的,如果不是他的衝動,百業還會有活命的機會。
當時那個人沒想殺孩子,但有人會為此不滿,他們隻是想得到錢,錢到手了就走人,卻有一個頑固的人在拖他們的後腿,他執意要見白勝,那他們肯定不會陪他等下去。
無論是白勝還是百金,分派不同都是仇家,仇家不同分外眼紅,再等百業來時沒想到他帶了那麼多人,以百業為人質準備跑路,卻有人不肯走,那個執意要見白勝的人被同行的人擊斃。
百金在追擊的過程中兄弟幾個受到槍擊而展開槍戰,等到發現百業時,小小的人兒趴倒在水溝邊,身子已經涼透。
百金捂著臉,想到鄭千義的來曆,還有柏城的出身,隻恨沒有早點認清白勝這個人,聽不動勸,交友不慎,毀了他一生。
“是我愚蠢啊,什麼友不得交,交這種背信棄義,連孩子都不放過的人。”
距白勝所設立的媒體發布會還有兩個小時的時間,一個麻袋被扔在地麵上,痛吸聲從麻袋中傳出,一臉匪氣的男人解開麻袋,嘴裏塞了一塊布的孟溫定眼去環顧周遭的環境,是幹淨透亮到發光的酒店大堂,不同的是大堂之中沒有一個工作人員的身影,有的隻是幾個看守他的正裝保鏢。
其中一人正通過耳機和其他人對話,“白勝先生已經到達酒店,正在樓下接受媒體的采訪,白冬絮先生五分鍾前已經到達酒店,正前往二樓大堂的路上。”
白冬絮?
孟溫覺得是白冬絮本人不大可能,也隻有江豚了,這些人居然到現在都沒有發現白冬絮替換成了其他人。
看來這些人平時很少見到白冬絮,要麼就是不認識白冬絮本人。
他也不知道白勝為什麼突然會抓他來這裏,除了幾次被人按著去上過幾回廁所,連東西都不舍得給他吃,他現在餓得頭暈眼花,看誰都有重影,白勝來到他麵前時,他都覺得是幻覺。
就在前一刻,白勝正在樓下發言,樓下的大廳聚集不少媒體人,正打算讓其出鏡,想讓所有人親眼所見,看看他的好兒子現在有多可悲、多落魄、多難看,心裏正得意,看誰都順眼了幾分。
白勝被人推著輪椅來到孟溫麵前,這還是他們第一次正麵看到對方。
過去孟溫以為白勝死了,白勝也覺得孟溫不應該是個還存在的人。
雙方都以為對方都死了。
白勝拿下孟溫嘴裏的布塊,得到的是一頓痛罵,“嗬……老東西,想不到你還活著,活著的時候好好做個人不行,非得做盡罪惡。”
“嗬……”白勝一腳伸到孟溫麵前,抬起孟溫的下巴,“你也不賴,蘆山的小家主,我怎麼就沒有發現是你呢,咱們瑰王和蘆山真是有緣呐,可惜了,是孽緣。”
再一陣輪椅的推動聲傳來,身穿白色病服,臉上戴著嚴實的口罩的江豚被人推了進來,白勝頭也不回,抬手招來了跟隨其後的醫務人員,“人如何?”
身穿大白衣褂的中年男人向白勝彙報,“白冬絮先生這幾天病情有所安穩,隻是營養缺失得厲害,他沒有進食,來時給他打了幾針,不用擔心會犯病。”
“我倒是希望他能在媒體麵前犯病,這樣大家就能看到,往日風光無限的白冬絮,現在淪落成這般狼狽。也罷,省得在媒體麵前胡說八道,破壞我的計劃。”
而此時,酒店的走道上,來往的工作人員悄然間換成了另一批隊伍,酒店的外牆上布守警衛和白冬絮帶來的人。
百金看到坐在輪椅被人推著出現的白勝那一刻氣紅了眼,跟著隊伍蹲守在擺設物後,柴狼一直在耳旁勸說他要冷靜,瞪紅了眼一眨不眨。
白勝用著鞋麵輕拍著孟溫的臉,“我還納悶,以為是鄭千義沒死,他白冬絮是做了什麼讓你們這麼在乎,這麼賣命,是有什麼好處嗎?”
孟溫別開臉,屈起腿,臉上往膝蓋擦了幾遍,“像你這種虛偽、喪心病狂的人肯定無法理解,連自己的兒子都能殘害的人,魔鬼都不忍看你這張肮髒的嘴臉,難怪閻羅地府不來收你,他們還怕髒了地府的空氣。”
“嗬……你也隻能嘴上逞強,很快你就能知道什麼叫人間美好。”
白勝光是這麼想就想笑,低笑了一陣,還把自己給笑累了,輕緩了一口氣,“樓下現在聚齊了國內外頂尖的媒體人,一旦你出現在鏡頭前,讓世人都知你的名,你的畫像,從此你活著就是一隻過街老鼠。這就是你們和我作對的下場。”
“白冬絮作為我的兒子那麼不孝,一直做出忤逆我的行為,怪我太縱容他,導致我的瑰王被破壞得不成樣。”提到白冬絮,還是氣不過。
他以為死了個鄭千義,白冬絮就孤立無援了,沒想到又多了個孟溫。
死了的人又重新活著出現在他麵前,害他以為鄭千義還活著,驚怕了那麼長的時間,原來是他們合夥了。
“你和那個鄭千義一樣都不識好歹,我也不想,是你們逼我這麼做的,要怪隻怪他做什麼不好當警察,查案還查到我這裏來,他就不能看在往日的情麵,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懂得變通的人,注定活不長久。”
“是你殺了鄭千義?”坐在輪椅上的江豚突然開口了,孟溫移開視線看向江豚所在的方向,同樣對上投來的目光。
孟溫隻在心裏祈禱,雖說遲早他會知道,隻希望他所受的痛苦沒有那麼沉重。
白勝都能誣陷鄭千義,殺不殺其實都差不多了,可偏偏這個人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聽到有人說他殺了鄭千義,變得惱羞成怒。
“我從來沒想過殺害誰,是他們逼我的,我沒有辦法,是鄭千義找死,我隻是想找機會和他通融通融,放過我的瑰王,我的人找到他時,他已經死了。”
再一回頭,白勝看到了坐在輪椅上的人站起身,並拉下口罩。
白勝驚詫地看著整個二樓的大堂,並沒有發現白冬絮的身影,不等所有人反應,江豚單手迅速抓住最靠近他的醫生,拿針頭對準醫生的項間脅迫眾人,以至於沒有人敢靠近他。
白勝氣得手上發抖,他沒想到連江豚也背叛了他,“原來是你背叛了我,我說白冬絮怎麼會失去我的掌控,你膽敢背叛我!”
江豚沒有再往前走,他得知道,在他身上曾經發生過什麼,“他都死了,他也沒有向上頭舉報過瑰王,他至今都在為瑰王考慮,你就這麼眼睜睜看著他死,他可是你兄弟的兒子。”
白勝有一刻是懵了,隨後嗤笑了幾聲,抬眼厲目去看江豚,“真是可笑,就是你在他身上撒下的毒品,坐實了他的罪名,現在在我這裏扮什麼好人。”
江豚轉目去看孟溫,眼眶逐漸變得紅潤,他苦笑著流下了淚水,“你知道是江豚?”
孟溫無措,心裏也跟著不好受。
“他鄭千義在調查我的瑰王,我如果不給他一個罪名,無論是哪方都會懷疑他和瑰王有勾結,隻有他成為一個罪人,他所調查的一切就會成為廢紙。”
而江豚肉體內的鄭千義,回憶起從前過往,在他的印象裏,輪椅上的這個人是個慈愛的父親,從小對他很親切,就是一個好朋友家裏的好父親,外界都在傳他是瑰王的好推手,為瑰王慈善付出心血,卻遭來變故。
“我從不相信你是這樣的人,可是你為了所謂的慈善帶走那些孩子,那一刻我就該知道,你比我想的還要狠毒。”
白勝什麼人沒見過,他隻當江豚是受了刺激瘋了,不然就是醫生打錯了藥,一腳踢倒旁邊的孟溫,指揮手下處理他礙眼的人,“是你們愚蠢,蘆山的傻子沒點心眼還敢學人家搞慈善,真正的慈善就應該像我這樣,能利用的利用,不能利用的就該像垃圾一樣丟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