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甜頭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6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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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現在就得走嗎?”孟溫還想回家向庭蘭玉告知一聲,後來一想,來回跑一趟也麻煩,隻能打開手機和庭蘭玉那邊通個電話。
    雖說是第二回臥底,孟溫心裏還是挺害怕的,畢竟這一回隻有他自己走入那片黑暗的領域。
    出行當天,孟溫背上的背包還是旅行時背的那一個,東西沒變,很好地飾演了自己的新身份。
    白冬絮拿了四五塊半個巴掌大小未經雕琢的玉石原料放入他的包裏,“你是一個寶石商,此行是去做生意,你會受騙進入賊窩,你得做好心裏準備。”
    白冬絮覺得還是得再提醒孟溫幾句,畢竟江豚在那邊特意囑咐過他,得警告孟溫幾句,不然他不當回事,“別說是鍋巴,就是玉石被搶了,你都不能主動去打別人。”
    孟溫眉頭一皺,認真思考了一番,“那別人打我能回手嗎?”
    “你皮就這麼癢,希望有個人打你?”白冬絮總覺得得先教訓他一頓,他才肯聽話,“如果你想長長記性,回憶痛感,我可以讓你提先感受一番。”
    孟溫轉過頭,不去看白冬絮,裝作沒有這一回事,“反正玉石不是我的,被搶就被搶唄。”
    扭頭再去看那幾塊玉石,背身上挺有份量的,如果被搶了還怪可惜,“這是真的玉石?”
    “你想換成假的我沒有意見,後果你想知道嗎?”
    孟溫還真不知道會有什麼後果,畢竟他不懂得這些個東西,相信,別人應該也是看不懂的吧。
    “你會被人打死。”白冬絮知道他這麼說孟溫是不會害怕的,“但你要相信,江豚和柴狼任何一個人看到了,絕不會去救你。”
    孟溫反手一摸那沉甸甸的硬狀物,總有一種背在身上就是他的歸屬物感,好像這就是他的東西,心裏太太不甘心了。
    總想找個地兒悄迷迷埋一塊起來。
    “帶那麼多幹嘛,重死了。”孟溫隻知道這些玉石的顏色不同,白冬絮也讓他記住所有玉石的品種的名字,好方便向人介紹。
    但真的有必要帶這麼多嗎,還這麼大塊頭。
    “這些隻是樣品。”
    孟溫覺得這一趟路過去,他半條命就要沒了,背這麼多東西,千裏送玉石,到底是他傻還是白冬絮傻啊。
    “真是人傻錢多。”走時不忘罵白冬絮一句,白冬絮一記眼刀子過去,孟溫腳步加快,奔跑離開。
    兩天的飛機加車程,到達旅遊特區時,孟溫全然進入角色的狀態,第一時間跑到當地有名的洗浴中心按腳。
    一路上耳邊總有人在指導他該怎麼打入內部,孟溫拿下耳機,閉目享受著中年大媽輕重有度地給他按摩。
    “小夥子一個人來旅遊?”大媽看孟溫是背著旅行包來的,行李箱都沒有,應該不會久留。
    “是啊。”孟溫這張嘴到哪兒總是閑不住,“大姐,您這兒一般都來的什麼人,有沒有從商的人來這兒?”
    “當然有了,隔壁片區就是這片區域最大的港口,往來都是從商的人,大老板經常上這兒來。”
    孟溫來時做有功課,也確實沒聽人說過這區域有什麼違法的事,但林子大了什麼鳥兒都有,其中會混雜什麼東西,誰知道呢。
    如白冬絮這般人物,手底下都管不住事兒。
    這一趟孟溫隻盼著別要有和他家的港口牽扯上什麼事,免得白冬絮第一個拿他開刀來掩蓋汙名。
    “我就是來旅遊,放鬆放鬆心情,順便看看有沒有合適的工作。”孟溫把耳機重新戴回耳朵上。
    “你想找旅遊特區的工作還是港口那邊的?”
    “我聽人說港口那片兒錢賺得多。”孟溫按原計劃應該直接前往港口去做寶石交易,說到底心裏也是害怕,還沒做好準備,總得打聽打聽形態是否惡劣。
    畢竟鄭千義曾經出現在這個地方,說明這裏不像表麵所呈現的平靜。
    在資料中,也沒見鄭千義記錄有關於這片區域的黑暗交易。隻是招人方式有所不同,但都是自願留下,無強迫的行為。
    “那兒是貿易點,來往經商,主要招體力活的多,幫忙送貨搬運。”大媽覺得孟溫一個年輕小夥子,又白白淨淨的,不像是幹體力活的人,“你一看就是坐辦公室的人,肯定不會想去幹體力活兒的,受得住嗎?”
    孟溫自認受不住,嗬嗬幹笑,“我也覺得我勝任不了這個位置,在這附近轉悠轉悠,不行就回家。”
    “那片兒管人嚴不嚴,會不會有黑工?我擔心被人家騙啊。”
    大媽搖頭,非常自信地向孟溫保證,“絕對不會有這種情況,我來這地兒打工十幾年了,特別是這幾年,上頭經常到這兒來嚴查,都沒有發現這種情況。就是路上最普通的搬貨工都經常被查身份,不用擔心被騙。”
    這一打聽,孟溫的心總算是安放下了,走出洗浴中心才問和他通話的柴狼,“怎麼換人了,你不是和江豚打進內部了?”
    柴狼也不想和孟溫廢話,他知道這小子要知道他出來了,一定會笑話他,但還是得讓他注意事項,免得和他一樣被趕出來,“我是來提醒你要注意點,他們在港口有特定的人,如果有人給你介紹工作,別輕易答應,找年輕的女人就沒錯了。”
    孟溫不明白,為什麼得找年輕的女人,“你和江豚不在一塊?”
    “他選了年輕的女人,我選了一個花臂黑膚的男人,到了那兒才知道真的是搬貨。”柴狼打錯地方,第一時間退出,報告給了白冬絮那邊,正準備重新找“工作”。
    “江豚那邊有什麼疑點嗎?”
    “唯一的疑點就是他被偷渡到另一個地方,暫時聯係不上他,如果你真的成功打入內部,記得把耳機毀掉扔進水裏,看到江豚也要假裝不認識。”
    “偷渡……”看來沒進錯地方,“知道了,我這就去港口。”
    孟溫覺得都不用去到港口,直接就地踩碎了耳機,隻要打入內部,確定人物就可以離開。
    這有什麼難的,隻要那個人出現,他就一身輕了。
    港口和旅遊特區有著大同小異之處,共同點都是人多到用擠的,像菜市場似的,不是你挑我,就是我挑你。
    孟溫看誰像有錢人就向人介紹他的寶石,邊推銷邊物色從身邊經過的年輕女人,實在是怪柴狼沒有告訴他,那些年輕女人具體長什麼樣,還以為港口這個地方哪哪都是男人,結果女人也不少。
    耳機又被他毀了,孟溫心態倒是樂觀,總覺得是天意如此,“老天爺一定是為了不讓我打入內部。”
    孟溫最後專門挑選年輕的女性推銷,順嘴就提有沒有工作介紹,一看到是純商人或是路人,態度立馬大變,拉下臉去尋找下一個目標。
    路過一個賣水的檔口,裏麵坐著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孟溫水都忘了買,直奔那女人推銷他的寶石,“美女,看看我這寶石,這是純寶石樣品,我那兒還有原石,是真寶石啊。”
    美女一聽是寶石,招手讓孟溫到他邊上介紹。
    孟溫的背包一開,一看是原石,眉毛一挑,看傻子一樣的眼神去看孟溫,“你要我自己打磨。”
    說完,孟溫掏出一本巴掌大的寶石介紹圖冊給美女翻看,“哪能,這是原石小樣,顏色漂亮。如果你看上哪個款式,我們有專人為您打造心儀的模樣。”
    “這年頭創業不容易啊,幹完這一筆生意我就收手找工作。這不正巧來這旅遊,想碰碰運氣能不能找到個合適的活幹。”
    美女認真地翻閱圖冊,嘴上應著孟溫的話,“這兒大把的活,隻要你肯幹。”
    “美女可有什麼人脈幫忙介紹介紹。”
    “人脈當然有,就是你肯不肯幹了。”美女說完湊近孟溫,在他耳邊低聲說道,“工資是這裏的好幾倍,甚至幾十倍,隻是地兒不在這裏,你願意?”
    孟溫意識到找對人了,心裏居然有些緊張,隻能安慰自己是來賺大錢的,努力擠出笑臉,哈哈大笑來掩飾他的膽怯,“要!說實在,我幹這寶石生意一直虧錢,現在欠了一屁股債,不然也不會淪落到上這兒來找工作。”
    說走就走,美女手上的圖冊卻依舊不肯放,孟溫被帶往碼頭的方向走去,隨後上了一艘小船,美女沒有跟上去,而是把他介紹給了另一個男人,“給他安排個好的崗位。”
    交代完,美女再去看孟溫,“回頭見,我可等著你的寶石呢。”
    孟溫不清楚自己即將被帶往何處,聽美女的話,他們還能再見麵,那就說明他不會像之前的任務那樣,受困在一個地方幹苦力。
    跟著男人坐船離開碼頭來到一個村鎮,說是給他安排個好崗位,來到村鎮還以為就能安排工作,誰知道在一個破舊的亭子下麵喂了好幾個小時的蚊子。
    直到手機顯示淩晨一點的時間,才有一艘船載著五六個年輕的男人出現,柴狼居然也在其中。
    孟溫假裝沒有看到柴狼,一句話不說跟著所有人行動,幾個人站成一團被帶往附近的碼頭,入眼到處是載貨物的巨型車廂。
    他們被送進其中一個空車廂裏,像偷渡者一樣窩藏著,裏麵沒有一點光亮。
    在來的路上,那個女人也不是沒給他說過,他們要去的地方比較特殊,在車廂內不要有任何動靜。
    所有人踏入空車廂,都十分默契沒有發出一絲動靜,一直到車廂外傳有對話聲,所有人嚇得緊繃住神經,呼吸都不敢太用力。
    一直到下一次的人聲傳入耳中,車廂門被打開,入眼依舊是漆黑一片,也就是說他們被送往的地方其實離港口不是很遠。
    開車的話應該不用超過兩個小時的時間。
    也不遠,為什麼非得用這種方式帶走他們。
    重新踏上岸,孟溫才知道這短短的時間內,他的世界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不久前還是高樓大廈的經濟特區和臨邊地區最大最繁榮的港口就是在眼前,下一秒入眼不是樹就是水,腳下的地麵還是泥土地。
    感受到了熟悉的氣息,孟溫覺得所有賊窩都一個樣,都不舍得鋪路。
    完全就是進入到了城中村,不對,村中山的感覺,貧窮落後的村莊,他可不相信這兒能比那繁華的都市多賺錢。
    他們被帶到一個大院,孟溫看手機顯示已近淩晨五點,天也快亮了。
    大院內有人在走動,那些人顯然是不受限製的,還有人在玩樂打拳。
    一個晚上都沒有休息,為首的人安排他們去休息,所幸他和柴狼安排在了一個房間。
    隻是五個人一個大通鋪房間,想說閑話怕是不能,免得讓人起疑。
    看不出有人起疑,隻有知道真相的孟溫緊張得要命。
    所有人看起來都沒事幹,難道真的是他們多想了,隻是地勢不同,所以招人的方式比較可疑。
    柴狼一臉沒事人的樣子,伸著懶腰準備要睡覺,“明天就有錢賺啦,得積攢一下精神力,明天好幹活。”
    孟溫還不知道他明天得幹什麼活,隻能聽話躲在大通鋪上睡覺。
    強光映入眼簾,孟溫拿手擋在眼前,緊閉著眼還想繼續睡懶覺。
    “砰”地一聲巨響,房門被踹開,嚇得孟溫一激靈忙坐起身。
    初到場孟溫還不明所以,跟著人群去集合,到了集合地才知道這裏的人數不少,近百個人,清一色的男人。
    這些男人的年齡層次分布得很廣,最小的才十歲左右。
    孟溫沒想到居然還收童工。
    養得倒是白白胖胖,這裏應該不會虐待小孩。
    抬眼再去觀察其他人,發現這些男人大多數都黑黑瘦瘦的,一臉悍氣,凶狠得要命,見孟溫往自己的方向看,一記眼刀就殺過去,嚇得孟溫趕緊避開眼去看其他人。
    很快又推翻了他的想法,這些人中不是凶悍得要命,就是畏畏縮縮,看到人都不敢抬一下眼皮子躺在人後,臉上都是營養不良的樣子。
    為首的人開始發話給他們安排工作,孟溫沒想到真的是在安排工作。
    可是他飯都沒得吃,張開的嘴欲言又止,想想還是算了,他不能惹是生非,何況柴狼就在其中,可不能讓他借機嘲諷。
    目光去尋找柴狼,碰撞上一道視線,孟溫鼻子一道酸楚,抿嘴忍住不讓淚水流下。
    他的大恩人也在,孟溫得到一個搖頭和堅定的眼神,孟溫收回目光去看正在發言的大哥大。
    頭幾天和所有人相處都是謹慎小心的,乖乖聽命辦事,三頓倒是準時,就是不明白為什麼會有人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
    孟溫這幾天也沒發現一個眼熟的人,每一天的清晨集合給他們安排工作的大哥大都是不同的人,唯一相同的就是大哥大們嘴裏有一句話,都是在重複地問所有人,讓所有人保證他們是自願加入的,一旦踏入不得出逃,並會看當年的成績給一定的好處與懲罰。
    目前孟溫沒有得到懲罰,但得到了一點甜頭,大哥大們給他們每個人都辦了張卡,裏頭真的一天一天多了不少錢。
    孟溫看到數額都有些不舍得離開了,甚至每一天都有了動力,比他費心費力費盡口舌,最後落得被人追殺的下場,好太多了,雖說累是累了點。
    白日都是在運輸賣力幹活,跟著大家夥塔乘麵包車往返大院。
    每天都在附近的碼頭幫忙運貨,完了還有飯吃,還有小費可以拿,甚至遇到大方的客戶還能被請去旅遊特區按摩洗腳唱歌跳舞。
    孟溫越來越喜歡這裏了。
    搞不懂為什麼每一回清晨集合,大哥大在發言的時候,有那麼幾個人的眼神中流露出的是抗拒。
    不願意留下,為什麼不走?
    還是和人起了衝突,又拿到了甜頭,就想著再忍忍,忍個幾天,把老婆本賺夠了再走?
    一個院子的人,總會有同行的時候,難得和江豚一塊出來跑腿,也有了說話的時間。
    旅遊特區內,送貨的人最近隻剩下他們,孟溫才把這段時間的疑惑問個遍,“這裏的待遇還挺好啊,為什麼你之前說很凶險。”
    “這裏是表麵工作,他們可能被什麼東西所控製住,誰的話都不可信,也問不得,隻能自己來調查。”江豚謹慎地觀察周邊環境,確保沒有人注意到他們的動靜,也沒有人跟著他們。
    “在我之前也有人潛入過這裏,同樣被表麵假象所欺騙,因為某些原因無法在這裏多呆,出去後才意識可能他們被什麼東西所控製或者是洗腦,像傳銷組織,被什麼東西給牽製住,從而不肯離開或無法逃離。”
    孟溫也發現了這一點,“你沒發現那裏有幾個人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這裏也不缺飯吃啊,難道他們有體罰?”
    “當然有了,我剛來的時候就看到有人因為出錯被打,這裏的甜頭很大,苦頭也不小,你得小心。”
    “那我們不能打開這些東西,看看是什麼嗎,或許能發現什麼。”
    江豚搖頭,“不能,隻能讓客戶自己打開,如果他們不讓看,那也是沒辦法的事,被發現了後果誰都不可知。”
    “你就不好奇?”孟溫覺得像江豚這麼忠誠的人,一定不會放過手頭上的機會。
    畢竟他那麼效忠白冬絮,以至於讓他有一種好像是自己的事的感覺,當然,那也是他的職責之一吧。
    江豚覺得再這樣下去孟溫一定會闖禍,畢竟這個人的好奇心非常強,並且是又菜又愛玩的那種,出了事不一定能擔著。
    “你不用好奇,我可以直接告訴你,這個包裹裏的東西是鑽石,現在隻知道他們可能涉嫌走私,其他的暫時還找不出來。”
    “你有把這件事告訴給你老板嗎?”
    “他正在處理,打算向上頭舉報,在沒發現更多可疑之處之前,不會打草驚蛇。”江豚把包裹交給孟溫,孟溫抱在手裏,果然沉甸甸的。
    “難怪你老板要給我寶石,原來早就知道這裏有問題。”
    有一個問題孟溫很不能理解,他們臥底的目的是揪出內鬼。辦案是警察的事,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如果單純是為了找出殺害鄭千義的凶手,完全沒必要涉入別人家的事,這完全就是自找麻煩啊。
    何況他們是黑幫,就不怕得罪自己人。
    特別是江豚的行為讓他覺得可疑,並不像是一個普通的保鏢會做的行為。
    “你很像我認識的一個人,你們對某些事很警覺,當然,那是他老人家的職業病。可你為什麼要找鄭千義之外的事,這些都和你們沒關係吧,好像你就是警察一樣。”
    “先生怎麼吩咐,我就怎麼做。”江豚眼神有一絲閃躲,快速轉移話題,“你就沒什麼發現?”
    “我也想有什麼發現,那幾個大哥看著都麵生,咱們接觸的客戶也都沒聽說過,我總不能問這裏的每一個人,”你認不認識這個人啊”,要是能拍下照片,我還能認得出來。”孟溫在這時掏出了手機。
    江豚看孟溫掏出手機意識到不妙,“你該不會……”
    “沒有,我膽子沒那麼肥,萬一被查出來小命都沒有了。”孟溫身上一直帶著手機,但他來時受到過白冬絮的教訓,深知不能拿手機拍人,所以一直忍住沒有拍。
    江豚鬆了口氣,“我們隻能憑著記憶去記下所有東西,每一次出行不一定都有收獲,你也不要失望,不要氣餒。”
    孟溫倒沒什麼感覺,在這裏的這幾天他過得很好,隻是偶爾碰上搬貨的活有點累人而已。
    想較於之前好多了,還有錢拿,還可以陪客戶吃喝玩樂。
    “我倒沒什麼。”孟溫還想再多留幾天,隻是不能表現出他有多愉快,“你們不是黑道嗎,為什麼要調查這些,聽說白冬絮還親自調查了,這麼做不怕得罪道上的人?”
    由於出行的機會不多,孟溫一直以為白冬絮隻是幕後管理調查,後來通過柴狼才知道原來白冬絮也親身參與,隻是每回的位置和他們有所不同。
    “他們不是黑道。”江豚知道孟溫一直有所誤解,“從白冬絮的父親開始就已經在轉型,由於是一個曆史悠久的家族企業,他的親戚很多還混跡在黑色地帶。瑰王家族這一塊的轉變,很多親戚都反目成仇,隨著時代的變遷,有很多人選擇和他們一同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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