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域篇 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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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你……穆越到底去了何處?!”
他們將北宮之中搜了個遍,就連那個蘇襄之逃跑的暗道都給搜了出來,卻還是不見穆越的痕跡。
“我……我不知。”
寐浮緩了緩,終於是將話給說了出來。
“不知?你是真不知,還是……”
“還是穆越給了你什麼好處啊?!”
“丞相大人,我是真不知,我也並未找到穆越。”
“哼!”
侍衛甲見時辰已經差不多了。
刑司牢的問話都是有時間規定,隻要不是吳緣親自審理,過了一次問話的時辰,,再來隻有在三天後了。
他道:“丞相大人,差不多了。”
唐柏不甘心的瞪了他一眼,侍衛甲也隻是握住劍朝後退了一步。
這刑司牢畢竟是吳緣那家夥的地盤,這家夥是個油鹽不進的,為了案子是個可以不眠不休整整四日的瘋子,還是不要招惹他的為好……
“記住,我是看在吳大人的麵子上,才不與你們這些人計較。”
“是。”
侍衛丙丁還是如先前一樣,畢恭畢敬的將唐柏送了出去,留下侍衛甲乙看守寐浮。
“他還當自己是號人呢!我呸!”
侍衛乙聽見侍衛甲這樣說唐柏,害怕的探頭道:“你幹啥呢?!他萬一還沒走聽見了咱們這小命還整不整了。”
沒想到侍衛甲驚奇道:“難道你還不知道?!”
“什麼?”
“你等等……”
他把侍衛乙拉到離牢房稍遠的一處,耳語道:“方才我從前殿尋來的消息,說是那個南域來的那個毒醫,看到咱們三殿下手上的東西,當即說……”
“說什麼呀!你別賣關子呀!”
侍衛乙著急道。
“但你不要與外人說,這可是會禍連九族的大事!”
“九族!”
這話一出,險些給侍衛乙嚇尿了。
“說……之所以找不到前域主的人,是因為那個和嚴笙笙一同死在大殿之上的那個刀疤男人就是前域主穆越!”
“這……這怎麼可能,我們上去抓人的時候,我瞧了,四殿下原就不長那個樣。”
“這有什麼,江湖上早些年就有一種秘術叫做千人千麵,不過後來不知曉是何緣由失傳了,換而言之就是……”
“人皮麵具。”
“你是說!穆越這個域主打從一開始就是個幌子?!”
“這些年在那個位置上的,一直都是那個刀疤男?!”
侍衛甲滿意的點頭,侍衛乙卻慌得整個身子都在戰栗。
老天爺呀!這是什麼北域皇室大秘密!他知道了會不會被人暗殺呀!阿娘啊!他想回家!
“不過你不用這麼害怕,我看他們幾位的意思沒有要隱瞞的樣子,不久應該就會告知整個北域了。”
侍衛甲安慰著侍衛乙道。
隻是他們還不道就在南域四人走後,六錦齋也人去樓空,連帶著那些金銀珠寶和秘密都連夜消失在了北域。
北宮——
穆禦麵色凝重的揉了揉眉心道:“三弟,你說……為什麼我穆氏會遇到這種事。”
讓一個不知姓氏的門客做了北域的域主,整整九年。
他們這些自詡是兄弟之人,如今連去何處找弟弟的屍首都沒有頭緒,天底下怕是再也找不出似他們這般糊塗的哥哥了。
穆歸遠拿著那張人皮麵具久久不能平靜。
穆越是假的……
他為一個親手殺害弟弟的仇人做了六年的刀,殺了所有與他為敵之人。
也是他,親手將趙家兄弟送入了死地……
“我……這些年都在做什麼……”
最愛的弟弟性情大變,他……甚至從未懷疑過是否是已然換了一個人,他竟隻當是……穆越沾染權利之後,想要扳倒他這個哥哥。
而那時,穆越是不是在北宮的某個角落,期盼著這個他最信任的哥哥把他救出來。
曾幾何時,他們四人也是厭明城中人人羨豔的存在。
這厭明城的每一寸土地,都有他存在過的痕跡。
“三哥,我前些日子安頓了些外來的流民,你不知,他們個個臉色蠟黃,瘦如骷髏。”
“你身子弱,這些事交給你身邊的侍衛就好了,何必要自己前往。”
“不。”
他的四弟那時就堅定的說。
“我知曉三哥你是為了小越好,可是……小越除了是三哥的弟弟,我也是北域的四殿下,他們也是我的子民,食君之祿,當擔君之憂,既我受了萬民食邑,也不能推拒這責任。”
是啊!他的四弟本就是這樣一個人,又怎麼會因他功高蓋主而如此……
“三哥,我近些日子撿到了一人,很是有趣,不過他傷得不輕,待到修整好了,我再將他帶到諸位哥哥的麵前。”
當時還是踏春時節,他們四人在梁溪城賞遍了櫻花,坐在橋邊的石桌上問著各自將來的打算。
趙齊的心願是隨著他征服南域和東域,最後做個怪人俠客,在他向往的江湖留下屬於自己的故事。
趙義卻是希望能與自家的笙兒妹妹相攜白頭,遊遍這世間之景。
“獻如,不是大哥我說你,男子漢大丈夫,你怎麼日日淨想著成家了,業呢?”
趙義墨色的馬尾高揚,輕搖著頭道:“獻如這一生沒什麼宏圖大誌,這為我趙家增光添彩之事,還是交由大哥的好。”
“我趙獻如這一輩子,最最牽掛之人就是笙兒妹妹,我怕我再晚些,她就不嫁我了。”
趙齊悻悻然想:也就你惦記她惦記得茶飯不思,檀笙兒可是他們厭明城的女霸王,人家才及笄,要不是檀家阿爹要你考取了功名才能娶人家,你怕是這會兒就要屁顛屁顛的將自己給嫁過去了。
“那三殿下呢?”
趙義轉移話題一下將這燙手山芋丟給了正在給穆越挑魚刺的他。
現在想來,當初四人還在的日子恍如隔世。
景舊人不在……
他也不記得回答。
隻是後來盡了興,四人的少年意氣也隨著月色融進了那四杯花釀酒之中。
“三弟!三弟!”
穆歸遠眼前的一切逐漸變得模糊,就連穆越撲向他的身影也在他的腦海中定住,不再挪動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