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小敏驚喜的大叫，“是玉紅姐！”
    一向寵妹的付小歡狠狠地瞪了眼妹妹，略微思忖向外走去。
    “羅玉紅，有事嗎？”一貫熱情如火的付小歡此時冷著臉。
    “爸爸說你家來客人，叫我送來兩把掛麵！”對於付小歡的冷漠，羅玉紅絲毫沒有不滿，她笑盈盈地遞上掛麵。
    “不必了！替我謝謝羅大叔。”付小歡冷冷的拒絕。
    方開陽聽到，想起剛剛在村口遇到的老人，就是羅大叔，看來外麵就是他女兒，這位羅大叔到是熱心人，付小歡不是正需要掛麵嗎？怎麼拒絕了？
    方開陽聯想到付小歡聽到羅玉紅聲音的表情，揣測這裏麵一定有故事。
    “拿著！”羅玉紅將掛麵塞入付小歡的懷裏，羞澀道，“和我還客氣什麼？既然有客人，我就回了！”
    說著轉身向院外跑去。
    “哎！”付小歡摟著掛麵追了兩步，停了下來，他無奈歎口氣，轉身走進廚房，將掛麵放在碗櫃中。
    付小歡走進上屋，端著六塊金黃的玉米餅放在炕桌，很快端著一盆清湯寡水的小白菜湯和一小碟芥菜鹹菜。
    看到付小歡有些尷尬的樣子，方開陽沒有詢問。
    “開陽哥，別客氣，吃吧！”將方開陽安排在炕頭的位置上，付小歡和弟弟妹妹圍在一旁，隻有付媽媽在炕梢喂付爸爸吃著泡水的餅幹。
    方開陽拿起一塊玉米餅，毫不客氣地咬了一大口，“好吃！真香！”
    吃口鹹菜喝口湯，感覺還真不錯。
    就在這時聽到付爸爸嗚嗚地說了一連串的話，付媽媽笑著解釋道，“開陽，小歡他爸說謝謝你！”
    方開陽咽下玉米餅連忙回應，“叔叔，不客氣！”
    付媽媽歎口氣道，“哎！要不是兩年前他爸突然中風，我們小歡都上重點高中了，是我們拖累了小歡。”
    “媽，陳芝麻爛穀子說這些做什麼？”付小歡吃著飯阻止了母親的絮叨。
    一人一塊玉米餅很快吃完，付小歡收拾碗筷，在廚房洗碗。
    方開陽站到一邊看著他熟練的動作，吸著煙！
    “開陽哥，鄉下人休息的早，再過一會兒我們去甜水河洗洗！”付小歡洗完碗開始刷鍋。
    “好啊！好啊！”方開陽連連答應。
    這時付媽媽抱著被子從上屋出來，“開陽，這是洗過的單被，你可別嫌棄。”
    “阿姨，看您說的，給您添麻煩了！”方開陽連忙接過被子。
    “記得一定要蓋，山裏後半夜天氣很冷！”付媽媽溫和的叮囑。
    “好的！”方開陽感激地一笑。
    夜晚的小山村是如此的安靜，夜空中的星星好似一顆顆碎鑽，星羅密布！柔和月光輕輕的籠罩著小山村，如夢如幻！
    付小歡與方開陽踏著星光悄悄來到村口的甜水河畔，沿著河水向上遊走去，不久在河邊的一顆大樹旁停下來。
    “開陽哥，就在這吧！這裏的河水算是深的了。”付小歡眨了眨如星般的眼眸，羞澀地轉過身，飛快脫下衣服搭在樹杈上，快速向河裏跑去。
    落後的方開陽走到河邊張望時，聽到付小歡歡快的喊聲，“開陽哥，過來啊！”
    方開陽答應一聲走下河，趟了幾步河水剛剛到膝蓋，他抬起頭喊道，“小歡，這就是你說的最深處？”
    他說著向付小歡走去。
    “開陽哥，快蹲下，都走光了！”剛走幾步傳來付小歡急促的提示。
    “天這麼黑，能看見嗎？”方開陽毫不在意地回答。
    “羞死了！”付小歡說完便捂上了臉。
    “啊？”方開陽快速蹲了下來，緊接著雙手拍打水麵，激起層層浪花向付小歡襲去，“我讓你偷看，我讓你看！”
    付小歡遭到襲擊，快速開始反擊，兩人你來我往開始了大戰。
    兩人停止了戲耍，一天的汗水也清洗幹淨，走上岸兩人背對著等著吹幹。
    “小歡，你看天上的星星多美！”方開陽望著星空感慨。
    “噓！小點聲，小心被星星看到。”付小歡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另隻手擋在前麵。
    看到他頑皮的樣子，方開陽也童心未滅地躲在他後麵打趣道，“要看也先看到你！”
    不待付小歡反駁，隻見一道黑影嗖地一下從腳下竄過，付小歡嚇得大叫一聲，猛地挑起蹦到方開陽懷裏，雙手緊緊摟住他的脖子，好似袋熊般掛在他身上。
    方開陽條件反射般摟住他，連忙安慰道，“不怕！不怕！有我在！”
    驚恐過後，肌膚間溫熱的接觸立刻帶來異樣的感覺，光滑舒坦！
    付小歡頓時一驚快速跳下來，感覺臉上火辣辣的，他尷尬萬分道，“開，開陽哥，身上好像，好像幹了，快，快穿衣服吧！”
    這時方開陽感覺呼出的熱氣好似能把河水燒開，他機械地應了聲，慌亂地奔向大樹。
    兩人默默地向村裏走去，都不敢對視，好像做了虧心事，心裏卻好似踹著個小兔子，砰砰地跳！
    當時的一幕不停地在兩人腦海閃過，還有那種說不出道不明的特殊感覺！
    清早，付小歡腳步沉重地將方開陽送到村口。
    “小歡，回吧！”方開陽停下腳步。
    “好，好吧！”付小歡情緒消沉地應了聲，腳下卻一動未動。
    方開陽走到他麵前，摘下鴨舌帽，戴到他的頭上，雙手為他正了正，“給你做個紀念！”
    付小歡緩緩抬起頭，兩人默默對視，片刻後方開陽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句話也沒有說，轉身奔向小河，很快踏著青石走到對岸，消失在青紗帳中。
    “開陽！開陽！”正當付小歡默默注視著消失的背影時，耳邊傳來媽媽急切的呼喚聲，他回身望著去，隻見媽媽氣喘籲籲跑過來，上氣不接下氣道，“開，開陽的錢，落下了！”
    看到媽媽手裏捏著的二百多元錢，淚水頓時蒙上了雙眼，“媽！這是開陽哥故意留下的。”
    付媽媽恍然，一行淚水倏地順著她蒼白的臉頰流淌下來，她哽咽道，“哎！這恩情我們無法報答了。”
    “是啊！”付小歡心中一痛喃喃自語，“不可能再見，所以分別時，他根本沒說再見！”
    母子倆同時向河對岸望去，隻看到一大片的青紗帳沙沙地搖擺著身軀，是在說不能還是不一定？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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