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公子……身份恕奴婢不知，請公主責罰！”
    怎麼又是責罰，她天天罰啊罰啊，累不累啊？
    “呃，本公主說過不怪你的。”頭疼地揉揉太陽穴，慕繁雪開始了教師般的循循善誘，“那麼，你知道千紫怎麼來的？”
    “公主一日出郊外遊玩，帶回了昏迷不醒衣衫破爛的紫公子，之後紫公子……紫公子就一直在公主閨閣住著。”
    呃？撿回來的？
    還一直在“閨閣”裏住？
    這什麼九公主啊……雖然那個落千紫嫵媚動人但怎麼說也是雄性動物——咳咳，她看到他有喉結的——這麼不守禮法的行為，身為公主的鳳吟音怎麼能做出來？
    慕繁雪使勁想了想剛才落千紫和她說過的話：“嗯……那黎朝是哪裏？”千紫說要回黎朝退了和她的親事的……
    “黎朝……黎朝位於我朝的北方，以獸類為主，紫狐為尊，藍狐為貴……隻是、隻是和我朝常有衝突，一向不和……”
    狐狸吃鳥，這兩個物種之間能沒有衝突？
    天方夜譚。
    慕繁雪翻個白眼：“嗯，知道了，謝……呃，咳咳，繼續幫本公主更衣吧。”
    “是。”冬菱頓時如遇大赦般站起身，繼續幫她穿層層疊疊的衣服。
    “另外，冬菱……公主府有書房吧？”
    “是。”
    “吃……呃，用完早膳，我要去查點東西。”
    冬菱給她係腰帶的手猛然一僵：“公主，您要去……書房？”
    慕繁雪挑挑眉：“怎麼？有什麼不妥？”我不逼問你了你還不高興？
    “噗通”一聲，冬菱又跪倒在地：“沒有，公主息怒……”
    慕繁雪不自覺的皺了皺眉，擺擺手：“本公主沒生氣，起來吧。”這……動不動就跪的習俗，她還真是難以接受。
    似乎過了很漫長的時間，終於聽到冬菱說“更衣完畢”，慕繁雪一抽嘴角，喝住了準備退開的冬菱：“冬菱，給本公主拿麵鏡子來。”
    她記得，她本來的模樣最多算清秀，唯一突出的就是她的嗓音和獨特的歌唱技巧，剛剛聽來現在的聲音和自己原本的幾乎相似，不知道現在的外貌怎麼樣……
    不過如何倒也無所謂，如果是史無前例地醜，她倒也樂得上演鬥智鬥勇的戲碼；如果是很普通，她倒也樂得低調，好好規劃一下未來；如果是驚豔……那就要好好利用資源了。
    冬菱低聲答應，隨即從一旁拿出一麵鏡子，雙手遞給慕繁雪。
    帶著古老花紋的銅鏡，靜靜映著鏡中的人兒。
    慕繁雪看著鏡中的自己，微怔後眉頭不禁蹙了蹙。
    ——所謂的鳳朝九公主鳳吟音，到底是如何培養出這樣詭異卻自然的氣質？
    眉如遠黛，唇若朱砂，一雙眼角微微上挑的清透鳳目，顧盼流轉間是萬種風情。白皙的臉頰精美剔透，墨黑的發絲，睫毛柔軟地撲閃著，若嬌嫩花兒上輕閃的蝶翼。
    嫵媚中透著清純，清純中閃著妖冶，妖冶中帶著清澈，幾種仿若不同的風情，卻奇妙地融合在了一起，傾城絕豔。
    ——這般風華絕代的風姿，曠世難求。
    這……也太美了吧……
    慕繁雪有點發怔地撫上自己的臉頰，眸光顯出一絲迷茫的飄渺。
    如此風華絕代的公主，看房間裝飾也無比華貴，如果很受寵的話……會因為什麼而割腕自殺？
    看見她愣神，冬菱的聲音染上一絲得意，在一旁解釋道：“公主可是‘妖族第一美顏’，當然是其他幾位公主嫉妒也嫉妒不來的——不過她們嫉妒也沒辦法，公主可是現任碧柳護國長老的親外甥女，最多嘴多得說兩句，誰敢隨便欺淩……”
    呃……妖族第一美顏？說白了……妖族第一美女？
    不過，這張臉或許真的擔當起這個名號吧。
    假若鳳吟音是徹底的妖媚動人，那便一定會有人反對說，沒有出淤泥而不染的高潔；倘若是徹底的清雅俊俏，那或許會有人反對說，太過美麗凍人，容易造成降溫事故。
    而鳳吟音，卻集合了蓮花的清雅、曼珠的妖冶、鬱金香的豔麗、雛菊的純真，集合成絕美的風情，似火非火，似冷非冷。
    鳳吟音，到底是如此的性格，才能有這樣的氣質，和這樣的外貌，卻還會……做出那麼不理智的事情——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