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不忘  第七章 每個人都有一段故事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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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一個人都有一個故事,一些不得已,一些不為外人理解的瘋狂與偏執。有些人你愛他,無非愛情,有些人你恨他卻還是以愛為名。
    王念拂著裙角站起身,走到一邊的歐式休閑搖椅上躺下,腳尖在地上輕點著,椅子緩緩搖晃起來。一下一下,帶給人無限的安逸和淺淺的睡意,整個世界就這麼清淨了,沒有收了煞撲倒在床上發懶的桑,也沒有坐在床上盯著她的D。她目光所及的隻有純白的天花,感受到的隻有中央空調帶來的涼意,40度的大夏天居然也冷的這麼刺骨,女孩抱著自己的雙臂,雞皮疙瘩凹凸的手感在手指尖輕輕發顫。她似囈語般,用一種隨時都可能破碎的聲調開始訴說。
    “我以為我自己是最重要的,其實也不是。然而我除了他們恐怕也沒人愛我了。你愛的人原來也會愛別人,他們愛你也更愛他,你恨他們,原來卻也更愛他們。原來到最後,也不過是比誰比誰更狠心罷了,想必狠心的人始終是過的好些的。”女孩說著,突然抬手捂住眼睛,桑看見有淚水順著指縫流了出來。這世間事,卻是大抵如此。都是為了一個情字,人若是沒有感情那便不算是人,可以愛為名對別人的傷害是正確的嗎?
    王念大概從出生開始就鮮少見過自己的父母了,在這個女孩子的記憶中永遠都是爺爺奶奶的身影,在上幼兒園之前女孩也是沒有父母的概念的。一個自己叫一聲爸爸媽媽就會帶來許多禮物的人,隻是這樣的人。直到被其他的小朋友與其父母擁抱的畫麵刺著了眼睛……她也與爺爺奶奶像那些孩子似得抱成一樣的姿勢,但是他們年紀已經大了,不能像豆豆爸爸一樣把她高高的舉起來。“我好羨慕。”王念癡癡的說著。“這種羨慕永遠不會減少,反而隨著時間加深,我愈加的渴望,愈加的嫉妒!甚至忽略了其實我也有人愛我,其實,我已經可以不需要他們了。”是嗎?
    我長大了,父母沒有第二個孩子,或許他們也不需要孩子這種東西。他們的事業這麼忙碌,忙的連過年都在討論。我知道爸爸與秘書還有一個孩子,一個男孩。
    搬家了。“爺爺,我們真的要搬去和爸爸媽媽一起住了嗎?”小女孩的眼睛亮亮的,那是一種從未有過的興奮和渴望。和父母住在一起,對她來說意味什麼,是不是意味著她也要像豆豆他們一樣有爸爸媽媽來接送?在這個豪華的別墅裏,她他父親的書房裏,她聽到她這一生至今為止最黑暗的話語。
    “我不管你在外麵怎麼樣,你的財產必須能留給念念。你要想清楚,這份文件上你必須要簽字,我隨你去外麵花天酒地。”她許久不見的媽媽坐在真皮軟椅上冷淡的說話。她父親討好的笑著,非常爽快的簽字。她聽到什麼,他父親不過是在公司掛職,不回家是因為成日花天酒地,是她媽媽一個人撐起整個公司。小小的女孩躲在角落裏,不敢吭一聲。隻有D看見,這個時候她身上便一絲一絲的冒出了藍色。欲望,從來都是因人而生。貪,成嗔癡愛,求不得,放不下。
    癡煞,是在王念偷偷見到那個幸福一家時壯大的。他父親,與他那個秘書,還有一個小男孩,一個可愛的孩子,像是她幼兒園的同學豆豆。小男孩被高高拋起,大笑,他拍手要爸爸再來一次,秘書也笑,幸福溫柔。王念死死的捂住嘴巴,怕自己大喊出聲,她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麼。“我好恨!為什麼他寧願愛那個雜*種也不愛我!”可是……有用嗎?媽媽都沒做什麼,我有什麼資格做什麼?
    D看見王念胸口一絲一絲的藍色在漸漸將她整個人覆蓋,幾乎隻露出一雙眼睛。她取下厚厚的眼鏡,那雙瞳孔黑的瘮人。
    “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有一個聲音在我耳邊輕輕的說,我可以報複他,隻要……”隻要把你身上的煞種到他身上。這個西裝革履道貌岸然的男人身上,這個不顧妻女另有家室的男人身上。“我是付出代價的。”
    未等她說出口,桑便接了下去。慵懶的聲音帶著一絲倦意:“凡以身飼癡煞者,當以自身精血飼之,住汝心中,食汝精血。”桑將手撐著下巴,問:“那你為什麼要請我們來,是種錯了還是下不了手?”
    女孩苦笑。“人的狠辣會超乎你想象的。我能下的了手。可人的愛也是超乎你意料的。”王念準備好了雞血,紙符,五穀,那個男人的頭發和從爺爺奶奶那裏軟磨硬泡來的生辰八字,她隻說是要給那個男人去嶽麓山寺祈福的。沒想到這樣都被爺爺奶奶察覺了,我做的太不小心了。說到這裏,王念的眼神變得寒冷起來,怨毒的到。“我等了他一個月,他終於回家睡一個晚上。就這一個晚上,我想的極好,本來我把煞偷偷種到他身上,發作要12個時辰。我算好了時間,嗬嗬!他一定會去那個女人那裏,到時候!”
    女孩說著,突然聲音又從淒厲變為嘶啞:“煞種一個人身上可比種兩個人身上好控製又有意思的多呢。”可惜,她忽略了那個男人畢竟是她父親。身上的精血來自她爺爺奶奶,他們是可以相通,那個晚上。
    那個晚上尤其的黑,沒有月亮,明明是七月流火的季節,卻下了一整天的大雨,晚上也還在濕濕噠噠的響著。她輕手輕腳摸進那個男人的房間,房間開了一盞床頭燈,他睡的很晚,中年男人睡眠不好,王念等到淩晨兩點才敢摸進房間。她網購了安眠藥,大劑量的,放在他睡前常喝的茶水中。她坐在床邊,手上拿的是剝離的煞,和一堆,額,作案工具。(會不會破壞氣氛,嘿嘿)
    香已點燃,紙符已貼,毛發已焚。雞血,當然是王念喝的,承受生血燙心,才能剝離得了煞。如果不是恨,從未受過傷的女孩怎麼會一個人在賓館內痛的滿地打滾滿頭大汗。倘若不是因為恨,她為何要承受即使淚流滿麵也不能哼出一聲的痛苦。這樣的痛,她現在真想千倍百倍的還在眼前安詳躺著的人身上。你也受一受,我受過的寂寞。
    你不在乎我,你可在乎你自己,在乎那個孩子,我多麼想是你自己親手毀了這一切。然後再看看你,你會有多開心。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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