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不忘 第六章 月正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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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沒有想過,你會有如此苦澀的時候。我以為你的眼眸是永遠閃爍的,彙著明亮的光潔仿佛掛在天空。我走去哪兒你便跟去哪兒,是遙遠的心卻是近的。然而卻不懂這些,是夢一樣的情境。最終得到的,是現實的苦澀。永遠求不得的距離。你我,從不接近,皆是幻臆。
桑看到的是與D完全不同的情景,他一路看到的是明亮的走廊與女孩迷蒙的背影。進了房間後,他也感受到了一股暴戾的情緒要給他製造幻象。真是想多了,這麼多年了,兩個老鬼在我麵前不知道演了多少部連續劇,簡直就是肥皂片,沒有千兒也有八百吧?真TM可笑。可是這小丫頭低垂的眼睛裏明明也是和他一樣的冷漠嘛,桑暗笑,不知道她是看到了什麼幻象。不過,一切都是經曆罷了,又有什麼可在意的呢。
“上次風頭都給你搶了,這次驅邪怎麼著也得我出場了吧。”桑自以為瀟灑的甩甩頭發站在d的身前,把甲片拿出來,放在嘴巴輕輕吹口氣。心道:這玩意多多久沒用過了,沾了這麼多灰。這個藤箱還是他出山之前,去大山中一處荒廢許久的道觀中取出來的。老道士一副等了他許久的模樣,什麼世道,個個都搞得自己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浪蕩這麼多年,第一次見到被癡煞附中的人。
房內有張雙人雕花大床,整理的幹幹淨淨。然而地麵卻有星星點點的血跡,房間裏的燈是打開的。王念心心念念要救的爺爺奶奶正被綁在窗前的椅子上,老人頭花夾白,雙眼泛籃,正在痛苦的喊叫,猩紅的嘴角還在滴滴答答的往下留著口水。衣服上麵甚至還結痂的血跡,黑色的狗血吧。
D已經安靜的站在自己身旁,王念手扶著門檻,大口的喘著氣,始終不敢踏進這個門,如此,如此可怖的景象。兩位老人瘋狂的掙紮,眼睛仿佛一直在盯著她,念念念念。不要叫我!王念捂著耳朵蹲下來,淚水瘋狂肆虐。
“快些吧,怎麼做?”D抬頭,難得拉著桑的衣角。盡管極力掩藏,桑卻依然看到她眼中的不忍與豔羨。他一時竟呆住了,仿佛驚訝於自己居然可以感知到女孩的情緒。他不知為何,突然有些尷尬。道:“放煞的人已經走了,其實隻要找到老人家們身上煞氣聚集最濃厚的點,把煞給定住,抓出來就可以了。”
“好!”D應聲。抬腳就往老人身邊走去。她像是走在蔚藍的海水中一樣,這裏的藍色深的純粹,這樣的煞就像是天生的,沒有摻雜任何雜質。她的眼前早就出現了最深的那一點,就在看不清樣貌的兩個人形中間。“隻有一個煞?她肯定得問桑,伸手去抓。
桑一個箭步衝到前頭!好不容易找個人養我,你可不能亂來。他拉著女孩伸出的手,觸感冰涼,女孩詫異的望著他道:“你幹嘛呢。”桑在這清澈的眼神中,莫名有些尷尬。但他依然把女孩一把拉至身後,衝著兩個被折磨的麵目可憎的老人伸拋出甲片。
一個煞,那就是在中位了。有了這個D的指點起碼不用算卦擺壇了,不過小爺我早就知道了。甲片在桑的意*淫中發著常人看不見的金光漂浮在半空中,兩位老人同時發出一聲巨大的哀嚎,竟一下將綁著的繩子掙脫了。
王念這傻*逼竟然也跟著衝了進來,把D撞到一邊就要去扶兩位站起來的老人。桑舉著頓在空中的手閉著眼睛大罵!“你丫是真傻丫!”能怎麼辦?男子正是在定住癡煞的關鍵時刻,這個是最低級的煞雖不能傷人性命,但因為是人為養成的所以極為純粹,越是純粹的東西越是難以融於世間,也難以強大。可正是如此,這樣的東西反而更加難以消散,就,就tm跟蚊子似的,叮你一口血卻不致命,你想殺它卻又是殺不絕的。當然,這蚊子有點大。這個意思是想告訴你此刻桑不能鬆手,必須定住張牙舞爪沒有智商的癡煞。
D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姑娘,但是比王念力氣還是稍大些,不至於被一推就倒,女孩扶了扶鬆垮的眼鏡讓到一。,她的視線慢慢清楚起來了,原本四處彌漫,甚至飄到走廊裏的藍色,此刻已經彙聚起來了。兩位老人也已經承受不了身體的負荷昏倒在地,王念扶著他們淌著淚水,沒什麼多可怕的情節,頂多也就是兩位老人模樣狼狽。她到現在才看到房間內的景象,桑舉著手,被目前已經濃鬱到發黑的藍色包圍,金光顯得黯淡無力,但是也已經牢牢壓製住了這團並不成熟的光暈。會是這麼簡單嗎?
明明在別墅門口感覺到了一股危險的氣息,瞞得住桑卻瞞不過她天生的感知,或許那人也從未想過瞞她。
燈不知何時關上了,窗簾未拉,朦朧的月光灑在地板上,給所有一切籠上一層慘白。王念哭泣的麵孔在窗下顯得尤為清晰,那其中卻帶了一種說不清的悔恨。
“你悔什麼?”
事情做了就是做了,發生的事情任誰也沒有挽回的能力,就像裂痕一但種下,縫隙永遠在那裏不曾變過。女孩踩著月光走到床頭坐下,她的手指輕撫過被角,厚厚的鏡片在月下泛著寒光。桑開始念起咒文,這是在收煞的最後關頭了,男子獨有低沉漫不經心的嗓音,仿若這一切都與過家家一樣簡單。除非是的D被撞倒那刻,其餘恐怕沒讓他的內心有半點浮動,不是第一年了,這樣的場景想必是見多了吧。
D默默低頭想著自己的事情,我能做到這樣的地步嗎?被老司機帶上路?想到桑護著她的模樣,女孩竟感到有一絲暖意,現在也確實並不孤獨,我也有人陪伴了。她的衣袖因抬手的作用被微微拉起,手腕上的圖案刺在王念的眼裏,她的眼睛瞬間變得鋒利起來,身上的氣息失去了橘色的掩蓋,竟有股淡淡的藍色縈繞四周。
你護著我,我自然也會護著你。D笑著,娃娃臉做這樣的表情居然是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