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歡笑著點了點頭，“紅色挺喜慶的，襯得膚色好。”
    “是麼。”傅琛緩緩低下頭，指尖輕柔而細膩地在圍巾的纖維間摩挲，眼神中流露出眷戀，“我想再買一條一樣的送給他，你覺得怎麼樣？”話語中透露出一絲不確定，似乎在期待著對方的肯定回答。
    “唔，我看看。”傅歡故作老練地眯起眼睛，假裝在圍巾上尋找著什麼，實則心中早已明了，“沒看到標簽哦，要不你讓助理拿去問問是什麼牌子的？”
    傅琛下意識把圍巾護在懷裏，“不必麻煩了，拍張照片不就好了。”
    傅歡沒在繼續搭話，她見傅琛抱著圍巾給遊湛發消息，微微抿了抿嘴角，將頭扭向車窗。
    窗外，天空陰沉沉的，雲層厚重，仿佛隨時都會傾瀉下一場大雪，卻又遲遲未能如願，灰的像哭過。
    ”禮物已收到，圍巾的顏色與新年氣氛格外相襯，我很喜歡。”
    ”喜歡就好。”
    ”最近有空嗎，我去學校找你？”
    ”最近很忙。”
    傅歡見傅琛的笑容凝固，嘴角緩緩下垂，柔聲說，“你要不要問問他，願不願意和我們一起吃年夜飯。”
    “這，這樣……”傅琛臉上瞬間氤氳起一片緋紅，既羞澀又美麗，慌亂的動作不像躊躇，更像是不好意思，“這樣……這樣不太好吧……”
    “有什麼不合適的，反正今年隻有我和你，不是嗎。”傅歡鼓勵道，眼中閃爍著對兄長幸福的期許。
    “那我問問他。”傅琛揉了揉鼻子，輕咳一聲，一隻手拿著手機思考該如何開口提議，手指在屏幕上懸停許久，另一隻手不安地揉搓衣角。
    內心的忐忑如同窗外那欲落未落的雪花，隨著時間的推移，不僅沒有消散，反而越積越厚，直至化作一片沉甸甸的陰雲，籠罩在傅琛的心頭。
    他猶豫再三，最終還是搖了搖頭，“是不是太唐突了，都現在這時候了，萬一人家有約了呢。”
    “怕什麼！”傅歡的聲音帶著幾分急切與不滿，她一把奪過傅琛手中的手機，直到信息發送出去的一刹那，才將手機重新塞回傅琛手中，“他若是不來，年三十那晚咱倆就自個兒過，不想守歲了就早點鑽被窩！”
    傅琛一時間有些接不上來話，隻是看著手機上遊湛回複的消息，失落地抿了抿嘴，“他說已經有安排了，和……和幾個叔叔長輩一起……”
    “哥！”傅歡再次奪過手機，緊鎖的眉頭似是在為傅琛的畏手畏腳感到憤怒與無奈，“你能不能主動一點？總是這樣猶豫不決，何時才能有個結果？”
    “啊……”
    傅琛的嘴唇微微顫抖，張了張嘴，卻又緩緩合上，仿佛有千言萬語哽咽在喉，難以啟齒，他不知道該怎麼和傅歡解釋自己在遊湛的眼中讀出了心疼、可憐、欣賞、崇拜和敬仰，卻唯獨沒有愛意。
    或許隻是一時興起的溫柔，亦或是出於同情與幫助的善意之舉，但絕不會是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