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有事。”遊湛急忙又後退了兩步，一隻手緊緊地捏著雙肩包的背帶，仿佛要逃離這個讓他感到不安的地方，“先走了。”說完，他便像逃命似地跑了出去，留下助理和傅歡在原地。
    助理還想追出去，卻被傅歡攔下，她看著助理懷裏的禮物盒，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那笑容看起來放鬆了許多，仿佛如釋重負一般。
    “你去接我哥的時候，記得把這禮物帶上。”
    “啊，好的好的。”不用傅歡提醒，他便也會如此。
    “對了。”像是想到了什麼，傅歡再次開口道，“禮物給我吧，我送去我哥辦公室裏，還有，記得千萬別把東西放在辦公室窗戶旁邊的櫃子上，我昨天經過時特意留意了一下，那窗戶的鉸鏈似乎有些鬆動，過幾天要是下起雨來，弄不好雨水會飄進來。”
    助理的臉色微微一變，像是被突然點醒的夢中人，尷尬地用手撓了撓頭，臉頰微紅，“啊……好，好的，我立刻就喊人去修窗戶。”但心裏不禁暗自慶幸，還好有傅歡提醒，不然自己可就要犯大錯了。
    想到遊湛的這份禮物，助理的心情變得複雜起來。
    他抬頭望向窗外，天色陰沉，仿佛預示著即將到來的風雨，不禁心生感慨，這大概是今天傅琛收到的唯一一件聖誕禮物了吧。
    回想起以前，年終末尾的時候，傅琛的辦公室總是被各式各樣的禮物堆得滿滿當當，宛如一座小山，而僅僅過了幾個月，那些曾經熱烈追捧的人，卻仿佛在一夜之間都變了臉，將他視為洪水猛獸，避之不及。
    ***
    傅琛回到錦城已是春節前夕了，盡管這段時期的日程緊湊得如同織密的網，他還是照例給傅歡帶了禮物，卻想不出來應該給遊湛帶些什麼。
    當傅歡把遊湛的禮物遞給他的時候，如同被冬日裏的一縷陽光意外照耀，既溫暖又略帶恍惚，他在車內笨拙地摘下手套，雙手不自覺地搓撚著，那份突如其來的驚喜讓他有些手足無措，“你覺得是什麼？”自言自語的話裏藏著期待與忐忑。
    自小被當成繼承人養的傅琛，情緒極為內斂，隻有在傅歡麵前才會稍稍放鬆一點，讓眼眸中的興奮和歡喜不加掩飾地傾瀉而出。
    傅歡隻是輕輕一笑，“你自己打開看看不就行了麼。”
    傅琛的臉上浮起一抹赧然的紅暈，分不清是車內暖氣的作用還是內心的羞澀使然，他小心翼翼地從防水錫紙袋中取出那份被精心包裝的禮物，指尖輕輕摩挲過每一寸包裝紙，“軟軟的，應該是……”他輕笑一聲，半開玩笑地說，“應該不是襪子吧。”
    傅歡不再搭理他，看著他先是撕下聖誕樹貼紙，又小心翼翼地將其重新粘在包裝紙上，這才一點點順著包裝的紋理拆掉上麵的膠帶。
    “這是……”傅琛將圍巾從禮物袋子裏麵拿出來，眼中閃過一絲驚喜，“是……是圍巾麼，還真是……這個顏色是不是太……”他將圍巾搭在自己胸口的位置，那抹鮮豔的紅色在燈光下顯得格外耀眼，轉頭看向傅歡，“好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