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你喜歡什麼，皮蛋瘦肉粥，香菇青菜粥，海鮮粥，唔，還有紫薯的、小米的和南瓜的。”
    按照攻略上的建議，此刻遊湛應該親自下廚給傅琛煮一碗愛意滿滿的粥，可遊湛不會，再者家裏也沒有米。
    所以他隻能點了六七種，滿滿當當鋪了一桌子。
    “我……”傅琛頓時覺得睡衣的領口緊緊貼著皮膚，本就箍得人透不過來氣，卻又攏了攏衣領，下意識地抿起唇想要阻止自己不停顫抖的身體，卻無濟於事，隻能用略顯顫抖的聲音問，“有白粥麼……”
    完了，遊湛的笑容瞬間凝固，他還真就沒點白粥。
    “啊，這……稍等，我馬上幫你點一份！”說著，他就要去拿手機。
    “不用，別麻煩了！”傅琛連忙製止，他的手不經意間觸碰到了遊湛的手，遊湛的手很冷，一股寒氣順著指尖傳遍全身，讓他不禁打了個寒顫，連說話都變得結巴起來，“隨……隨便吧，隨便吃點就好……”
    遊湛心中暗自懊惱，卻也隻好笑道，“那明天早上一定給你補上白粥。”
    傅琛不知該如何回答，勉強擠出一個微笑，隨手拿起一碗離自己最近的海鮮砂鍋粥，正當準備揭開蓋子時，遊湛卻已經先他一步。
    “我來吧，你坐好就行。”
    “謝，謝謝……”
    傅琛嚐了一口海鮮砂鍋粥，味道並不驚豔，也算不上好吃，原本對食物挑剔的味蕾在此刻似乎也變得寬容起來，半碗熱粥下肚，酒後的不適逐漸消散，可身體卻一點都沒放鬆，“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盡管他知道遊湛並不直接參與遊家生意的實際管理，但多年的商場曆練讓他習慣於直截了當，將條件擺在明麵上。
    熱水的蒸騰讓額頭上開始沁出細密的汗，他把嘴裏細碎粥米咽下肚子，手背上的青筋因用力而凸顯，喉結重重一滾，長密的睫毛在眼瞼下方打下片暗沉的陰影，如同他內心的忐忑與不安。
    “遊湛……”
    傅琛的聲音細若遊絲，輕到幾乎聽不見，鼻尖也不自覺地泛起了酸意，沒了眼鏡的雙眸仿佛蒙上了一層薄霧，連近在咫尺的物件也變得模糊不清，連言語也失去了往日的條理與力量，沒有章法可循。
    “遊家在京市南郊的地……上個月拿到了……規劃許可證……所以，能不能……”
    他的聲音在這裏停了下來，像是在等待一個未知的回應，又似是在內心深處進行著一場無聲的掙紮。
    遊湛雖然聽不明白，卻能明白傅琛想要做什麼，也能捕捉到對方話語中的迫切與期待，他有些不舍地把臉從粥碗裏麵抬起來，打斷了傅琛未盡的話語，“我要去問問他們。”
    倒不是因為自己完全幫不上忙才草草敷衍了事，而是他確實對傅琛提及的具體細節一無所知，他不清楚那片地位於何方，更不知其中複雜的關係網與利益糾葛。
    所以在他看來，還不如像上次那般，將此事交由經驗豐富的職業經理人處理，或許是最為穩妥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