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妨礙，他隨時都可以醉。
    他抬頭望向遊湛，眼神中閃過一絲晦暗不明的情緒，既驚訝於遊湛的出現，又感動於他的援手，顯得有些手足無措，最終隻簡單地說了一句，“謝謝。”
    “他們讓你喝就喝？”遊湛掙紮著站起身，一手扶著腰，一手扶著樹，語氣裏帶著些恨鐵不成鋼的說教，“明擺著的鴻門宴，你看不出來嗎。”
    傅琛低著頭，不欲與他爭辯，反而拋出了一個看似無關的問題，“你和桑明城很熟嗎？”
    “算是比較熟悉的同學吧。”
    遊湛給了一個中肯的答案，平心而論，自己常常會覺得桑明城很煩，若不是他上學期將實驗室炸了，自己現在沒必要累死累活，又是做實驗又是寫論文的。
    既然已經安全地將傅琛從酒吧中帶出，遊湛便接著問道，“需要我幫你叫輛車送你回家嗎。”
    傅琛略顯遲疑地抬起了頭，那張平日裏棱角分明的俊朗臉龐此刻被一層淡淡的紅暈所覆蓋，帶著幾分醉人的嫵媚，身體微微搖晃，宛若春風拂過的柳枝，柔軟而無力，一隻手也不自覺地捂住了額頭，眉頭緊鎖，臉上寫滿了痛苦，卻又在不經意間透露出一種令人心疼的脆弱。
    遊湛下意識地上前一步，扶住了傅琛那略顯搖晃的胳膊，可他卻就像一條失去了力氣的蛇，依靠在遊湛的身上，又順勢將腦袋搭在了遊湛的肩膀上，還用下巴輕輕地蹭了蹭，仿佛一隻狡猾的狐狸在故意引誘著無辜的獵物。
    “我沒壓著他喝酒，”他貼著遊湛的耳邊，用隻有他能聽到的聲音低語，喝過酒的嗓子帶著一絲喑啞，也染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委屈和曖昧，“是他喝多了撞到我身上，自己硬要罰酒的。”
    他的唇瓣幾乎要觸碰到遊湛的耳垂，每一次呼吸都像是輕柔的羽毛在遊湛的心尖上拂過，讓遊湛不禁感到一陣心悸，隻覺得像極了初冬得細雨，濕濕涼涼的。
    說罷便想要轉身，腳下卻一滑，本就喝了不少的人，有些懵地瞬間往後仰，直到緩緩地靠在了身後的樹幹上。
    冷風習習，月色正濃，浸濕了酒漬的黑色襯衣不再顯得高挑又矜貴。
    傅琛垂著眼哂笑了一聲，修長的手指慢慢地又解了一顆襯衣的扣子，風透進去。
    月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在他的身上，精致的鎖骨和若隱若現的胸肌在月光的照耀下更顯誘人，被酒打濕的襯衣緊貼在腰身上，恰如那日一般。
    見遊湛沒什麼反應，傅琛狹長的眼尾上挑，又故作委屈地嘟囔道，“我有點暈。”聲音低沉而沙啞，帶著一絲酒後的呢喃，像是深夜裏最溫柔的夢囈。
    遊湛能聞到傅琛身上混合著酒味和煙味的獨特氣息，像是高濃度的烈酒打碎在地散發出來的味道，雖然有些刺鼻，但卻並不難聞，又烈又勾人。
    還能隱約嗅到傅琛身上那股淡淡的，說不上名字的香水味，與酒味和煙味交織在一起，反而帶著一種野性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