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個網吧湊合一晚吧，反正也沒地兒去了。”
    “你有錢？”
    桑明城聳了聳肩，搖了搖頭，“能去你那不。”
    “最近睡眠不太好。”
    遊湛實話實說，卻更像是一個拙劣的推辭，桑明城擠了擠眼睛，“該不是金屋藏嬌了吧，得了得了，陪我去酒店待一晚上算了。”不等遊湛拒絕，他接著說，“再說了，你總不能見死不救，連晚飯都不管了吧。”
    語中帶著幾分調侃，幾分認真，遊湛微微點了下頭。
    同樣，這也不是桑明城第一次領遊湛來這家酒店。
    餐廳裏，柔和的爵士樂在空氣中緩緩流淌，遊湛無聊地用手撐著腦袋，見桑明城再次揚聲招來服務員，熟練地加了一份香辣蝦時，便也加了一句，“再加一紮橙汁，要冰的。”
    “你最近怎麼這麼能喝水。”桑明城一邊把螃蟹殼咬的卡拉卡拉響，一邊問道，“天幹物燥，也燥不成你這樣啊，要不幫你找個人來敗敗火。”
    遊湛哼了一聲，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眼神卻有意無意地飄遠。
    桑明確見狀，嘴裏還叼著半隻螃蟹鉗子，卻不肯放過這個話題，“話說，你到底喜歡什麼樣的。”
    “身材好的。”話一說出口，遊湛腦海裏浮現出的竟是那日傅琛被雨水淋濕的模樣，不由得臉頰一紅，隻覺得滴落的水珠一顆顆落在自己心上，引得自己浮想聯翩，連忙拿起水杯佯裝喝水，“肩寬腿長，有肌肉。”
    “就這要求？”桑明城並未覺察到對麵人的異樣，“就這？得了吧，你肯定還希望人家臉蛋漂亮，性格溫柔大方，善解人意，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最好還能文武雙全，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遊湛一聽，差點被剛入口的水嗆到，劇烈地咳嗽起來，臉頰因咳嗽而更加紅潤，“咳咳……我沒那麼多要求”似是不想再繼續這個尷尬的話題，他略顯慌亂地站起身，擺擺手說，“去趟衛生間。”
    “記得把賬結了。”
    酒店內的餐廳一向幽靜得如同被時光遺忘的角落，即便是用餐高峰期，也鮮有人跡，今日更是冷清，再加上桑家的酒店裏誰不認識桑明城，雖然餐廳經理滿臉堆笑著推脫，可遊湛還是付了餐費。
    他見最近的廁所外赫然擺著一塊黃色的維修警示牌，便直言道，“還有哪能上廁所。”
    經理二話不說便領著遊湛穿過一道隱蔽的門，接著步入一條狹長的員工專用通道，他帶著歉意地說，雖然條件差了點，但勝在方便，不用跑太遠。
    遊湛走進衛生間，擰開水龍頭，雙手捧起一捧清水，清新與涼意的水珠讓他整個人都舒緩了不少。
    劉育奇與桑明城雖未直言，但遊湛心中早已有了幾分猜測。
    傅家夫婦在世時為傅歡訂下的那門親事，其背後的親家十有八九便是桑家，而且那聯姻的對象很可能就是桑明城本人。
    隻是他實在沒辦法把桑明城和傅歡聯係在一起，兩者如同兩條平行線，無論如何也找不到交點，他也不記得傅家夫婦的葬禮上，悲痛與混亂交織的人影綽綽中，自己是否見過桑明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