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裏的人從崩潰的邊緣緩緩回過神來，嗓音顫抖，“這是什麼東西？”
    “唔，新品種大蛾子，最近不是排廢水了麼，咱倆看的電影裏麵不是也有這種撲棱蛾子。”
    “你說的話你自己信嗎！”岑雲鶴尖叫道，“那外麵那坨怎麼解釋！”
    掃了眼店門口已經因為蠱蟲暴斃而反噬成一攤爛肉的蠱苗老人，黎淮張口就來，“哥斯拉，嗯嗯，你不跟我說那倆是倆口子。”
    “那現在……”
    “報警說R本人打過來。”黎淮一本正經地說，“但是先頭部隊已經被我們殲滅了。”
    “那他們會不會聲稱走失了一個士兵？”
    “還有這好事？”黎淮親了口他的眼角，“那咱家趁早花點錢，估摸著還能再分到一個敵人。”
    “黎淮！”岑雲鶴推開他，幾步走到門口的屍體前麵，“你別把我當傻子騙，你自己睜大眼睛看看，你家哥斯拉戴耳環、抽旱煙，上岸以後還知道給自己挑身帶繡花的老粗布衣裳！”
    “箬箬……”黎淮歎了口氣，握緊了他的手，沉穩而有力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既然已經被你發現了，那我隻能把一切都告訴你，他很可能是你的對家派來的職業殺手。”
    “年過半百的職業殺手？”
    黎淮頭點得像小雞啄米，“你以為的職業殺手是墨鏡西裝樓頂架狙，完事後不帶走一片雲彩，其實現實中往往是意外致人死亡，蹲監獄期間家裏孩子月入10W。”他指了指地上的老人，略帶惋惜地說，“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我的對家？”岑雲鶴懷疑的目光裏多了絲不確定，眼神迅速掠過四周殘骸，“他們至於麼……我不過就是上新了一整套能用AI聲控的小家電，電飯鍋的性能還沒別人家做得好呢。”
    “唔……也許是狂熱的消費者？”
    趁著對方苦思冥想，黎淮攬著他出了便利店，“人的喜好是很多樣的嘛，也許他們隻是覺得你們產品的配色太單調了，所以找了個人過來和你溝通一下。”
    把人安置在讓人安心的驅蚊燈下，拎著小米粥的黎淮這才再次撥通了那個號碼，言簡意賅地報了位置。
    “不用等警方來嗎？”岑雲鶴問他。
    黎淮把遲疑不定地人塞進了車裏，“不用不用，現在辦案都很人性化的，監控裏一看就什麼都明白了，再說我們就噴死了一隻蛾子，其他什麼都沒做啊。”
    “萬一是保護動物？”
    “那咱們也是正當防衛。”
    “哦，也對哦。”岑雲鶴點點頭，“不過我們不付殺蟲劑的錢。”
    ***
    等一進家門，黎淮先一步把趴在沙發上睡得鼻子冒泡的大黃踹出了家門，接著翻出道長留下的黃符，不管三七二十一，一股腦地全貼在了家裏。
    “老趙。”黎淮氣急敗壞的臉因憤怒而扭曲，“這TM的是京市！皇城根天子腳下，那群人眼裏就沒個法律了！”
    “哎呦喂，我這邊也愁著呢。”電話另一邊的人絲毫沒有因為大半夜的電話而惱怒，“那夥人目無王法，行事囂張至極，就連村支書的話都不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