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打芭蕉 雨打芭蕉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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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千虎嘯營精銳一小部分趕往了駱嫣然所住的莊子上,段璃看著熟悉的麵孔出現在莊子外,不停地用指甲掐著手心,鎮國公府已經受到牽連,為了駱嫣然肚子裏的孩子,宋安寧一直獨自苦苦支撐。
十月懷胎,駱嫣然隻有不到三個月就要臨盆,從莊子上去城外大營快馬也要走兩個時辰,身為丈夫和父親,段璃做不到。
此時的皇城外,枕戈待旦的虎嘯營精銳在營地間吹響了號角,肅穆的黑色鐵甲泛著寒光,黑色戰馬吐著白氣,無聲地展示著鎮國公府的百年威嚴。
虎嘯龍吟,老人家說起百年前稱霸靖國,幾乎是一夜之間橫掃前朝兵卒的虎嘯營,甚至是人人驍勇善戰的梁國都在他們的鐵蹄下瑟瑟發抖。
他們還是,鎮國公府的一場大火惹怒了十幾代戰死沙場的鎮國公英靈,皇城要變天了。
越朝知道是自己的那句話起了作用,但棋局一經開啟就沒有回頭的可能,送往西北的密信被夾雜在出城的商隊中,他什麼都做不了。
“越都尉,您。。。。。。世子說,想辦法送您出城。”
掌櫃的並不善武,但今日宮門外學子的靜跪抗議就是他組織的,那些都是受過鎮國公府恩惠的寒門學子,要不是各地的鍾鳴商號替他們墊付了趕考的銀兩,他們都湊不齊殿試的路費。
“暫時不必,如有需要我自己能有辦法。”
掌櫃的欲言又止,風雨欲來,越朝沒有貪生怕死,將自己置之事外已是不易,他是有私心,但世子吩咐了要將人送出城,現在倒好,是越公子自己不願意出去的。
此時的鎮國公府,宋安寧正在安安靜靜地跟著招財和進寶一起修補書冊,書房中幾代老國公收藏的兵書種類繁多,很多又是先祖們自己編纂不外傳的股本。
上午忙著救火,難免清點收拾時匆忙了些,好些個年代久遠的書冊在搬運時散了架,不過大多是轉移時弄亂了次序。
第二日許尚書再次登門時,宋安寧開門見山,“那百戶長與昨日撞翻燈盞的兵卒在哪。”
“世子尋他們,是做。。。。。。”
“賠銀子,聖上下旨是讓你們徹搜鎮國公府,又不是火燒我的宅子。”宋安寧將帖子遞上去,“賬目已經核算完畢,若是禦林軍不認賬,那我隻能求助於大理寺了。”
許尚書沒想到宋安寧此時會追究起昨日之事,他打開那帖子,一列列掃下來隻看見最後的十萬兩白銀合計。
“十,十萬!”
“這還是舍了零頭的,先不說救火時失手打碎的玉器和瓷器都算本世子自己倒黴不追究了,但修書房和院子的銀錢,以及千波院裏麵堆了成本價兩萬兩的書冊,這一定要賠給我。”
“這。。。。。。下官需要轉交給禦林軍。”
“一碼歸一碼,反正人證物證都在,這帖子要多少就能寫多少,大不了我遞到聖上那去。”
“這是自然,今日來是想繼續。。。。。。”
“還查什麼,許尚書莫不是糊塗了。”宋安寧抿了口茶水,“昨日雜亂無章,你若差人隨便在我府上塞點什麼證據,我上哪說理去。”
“不過竟然你來了,那我們就簡單點,明日三司會審如何。”
許尚書覺得自己聽錯了,鎮國公世子竟然會主動要求刑部尚書、禦史大夫、大理寺評事公開審理,他剛想開口,又聽宋安寧說,“不僅如此,此案乃呈報中央的申冤案件,本世子要求公審!”
許尚書擦了下汗,“三司會審需要準備,明日怕是來不及。”
宋安寧依舊端坐在主座上抿著茶水,許尚書猶豫片刻說,“三日,刑部需要三日。”
“三日準備所謂的證據嗎。”
“這。。。。。。往些時候都需要。。。。。。”
“大人莫不是忘了我的名字也在皇家玉牒上,若今日我失手將你殺死在此,不過是去宗人府小住個半個月。”
“三司會審不是小事。”許尚書也不再遮掩,“如今刑部主審此案,世子有任何自證清白的證據都請交於本官。”
“許大人請回吧,此時還能全身而退。”
半晌之後,許尚書微微作揖,但府外的禦林軍依舊沒有撤走,宋安寧不過是在告訴背後的人,他有決定性自證清白的證據。
一計不成,那人定會再施一計。
鍾鳴商號是最好的目標,宋安寧覺得肉疼,一是怕十萬兩銀子要不回來,二是怕這幾日的的紛爭影響到自己的生意,他是個商人。
摸了摸自己胸口的掛飾,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事已至此,他不能回頭了。
“準備準備,晚上進宮。”
招財頷首,宋安寧許久沒握過刀劍,他在府中校場取下了自己在太學的短弓,那是剛學騎射大哥駱寒笙送來的,彼時他在西北堅守,仍舊一刀刀在弓箭上雕刻出了虎嘯的花紋與虎嘯營的標誌。
“世子當真要?”
“讓進寶遞消息給駱明夷,應當就在今晚了。”宋安寧望著天邊的晚霞,這場爭奪戰裏,應當是不介意再多一人。
***
城外莊子上,段璃拉住了駱嫣然,他深呼吸幾口說,“鎮國公府出事了,禦林軍謀反,安安被圈禁在府中兩日。”
段嫣然放下手中的繡花針,“再說一遍?”
“宋安寧出事了,虎嘯營已經出動,英王南下賑災下落不明,太子焦灼於剿匪泥潭,刑部狀告老國公貪墨。”段璃閉著眼睛一口氣說完,“嫣然,孩子可以再有,但你弟弟。。。。。。”
“要你說!段璃,你是反了天了,怎麼才告訴我!”駱嫣然一腳將人踹倒,“走,我看誰敢欺負我家人!”
她挺著七個月的肚子一步躍上馬車,“現在就去城外大營,段璃我告訴你,安安少一根頭發,你就給我去老國公麵前跪到死!”
段璃剛想跟著上馬車,英王妃的侍女一人哐啷一聲抽出彎刀,一人早已翻身上馬,直奔城外大營。
“嫣然,我去了一次,那邊。。。。。。”
“聒噪!駕馬去,你要是一個時辰要是到不了,我就敢帶著孩子改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