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的真相 017腦子是個好東西(求枝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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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嚴一凡躺不住了,渾身直起雞皮疙瘩。當即彈坐而起,一邊摩挲兩臂一邊退得離張祁遠些:“招惹你是我犯賤在先,但你也打回來了!咱倆扯平,別再惡心我!”
說完好似腳底長針一般,拔腿一瘸一拐的跑了。
張祁愣了愣,隨即被他的模樣逗笑。
累日下來小隊成員的體能訓練也算大概有了成果——異能者無論力量或耐力都比常人要強上許多,張祁隻是教他們如何更好的使用這些力量,以及一些搏鬥技巧。
其中細節要領眾人已經掌握,接下來隻需長時間反複練習,使之形成肌肉記憶。
定點射靶也練的差不多了,張祁開始安排他們打移動靶。
由於鄧將軍留給他的時間並不充裕,索性連人質靶也直接一起加上。
廖心語看著新靶躍躍欲試,水天一仍舊沒什麼表情,大眼則是略顯為難。
至於嚴一凡……
“砰!砰!砰!”
接連幾聲槍響,環數雖然不高,可靶子皆被打中——
包括人質。
張祁不解的看向他,卻見他居然“嘿嘿”的笑了。
“你笑什麼?打中人質很開心嗎?”
訓練時,張祁總是較尋常更嚴肅幾分。
嚴一凡朝他眨了眨眼睛:“板著臉那麼嚴肅做什麼?這不是壞人都被打倒了嘛!”
張祁隱有怒意:“那人質呢?”
嚴一凡無所謂的聳聳肩膀:“關我屁事!”
豈料張祁頓時揪住嚴一凡衣領將人提起,怒目斥道:“那是人命!”
嚴一凡踮著腳尖,不以為意的笑笑,揚眉挑釁的看著張祁的眼睛:“那又不是我的命。”
他說話時輕飄飄的,尾音微揚,混不在意自己說的是什麼。仿佛人命在他眼中,真的不值一提。
長久以來的壓力及對戰友犧牲的憤怒在這一刻終於找到了宣泄口,張祁揚起拳頭將人打倒,跨坐在他身上又是一拳:“這就是你殺了十幾名特遣兵的理由?”
張祁當然恨!從在監獄裏他就恨這個自以為是的男人!
那些特遣兵無一不是從各部隊中選拔出來的,哪個不是家中脊梁、不是親朋驕傲?他們可以死在戰場上、可以死在探索途中,但不該死在自己人手裏!
他極力壓製、試圖遺忘這股恨意,隻因嚴一凡也是一位公民、也是一名軍人,甚至以後可能會成為他的戰友。
但這人不該如此出言不遜,輕賤人命!
嚴一凡自知無論力氣還是技巧自己都並非張祁對手,異能更是被手環限製,遠遠無法與張祁比較。索性也不反抗,躺在地上任由他打。
隻是口中卻半點不服:“你弄清楚,是那些人追著趕著要抓我!而不是我要殺他們!”
反手抓住張祁衣領,將其狠狠拉了下來,逼其彎下身子直視自己雙眸:“自保是人的本能,我不殺他們難道等著被抓走嗎?事實證明我差點死在解剖台上!”
張祁張了張嘴,訥訥半晌:“他們沒想害人……”
“嗤——”
嚴一凡不禁嗤笑出聲,看傻子似的盯著那雙不敢與他對視的眼睛:“你看著我的眼睛,好好說。”
“……”
見張祁數度動了動嘴唇卻都沒能說出什麼辯解的話來,嚴一凡一把將人從身上掀開。站起身整整衣服,居高臨下的回望著他:“腦子是個好東西,希望你能有。”
看著嚴一凡離開,張祁又不免懊悔——他既然穿著這身軍裝,就不該對同伴揮拳相向。
最終張祁痛下決心,選擇了去找鄧將軍。
將小隊裏的人都叫上懸浮車,奔往“屏”外。
懸浮車是抱薪國內現在最常用的交通工具。其整體呈流線型,車身圓潤,兩頭稍尖,底部平齊懸浮,上方部分為合金、部分為光幕。
其優點在於重量輕、阻力小、速度快、耗能低、視野開闊。
飛梭雖然也能在地球使用,但因其技術還未達到上方要求,並未批量生產,僅有幾艘備用。
倒是有閹割迷你版被大量製造,僅供民用飛行。
窗外的景色在疾速倒退,眼睛甚至追看不出殘餘的輪廓。
雖然心裏不服,但嚴一凡也不得不承認——上方這般重視科研,確實給百姓生活帶來許多便利。
往常要幾個小時的路程,現在僅需十幾分鍾便能到了。
懸浮車開到“屏”外,刹那間繁華盡褪,五彩斑斕的世界轉瞬僅餘一片灰色。
他們就像撞破一層糖紙,從美輪美奐的童話世界裏跌落現實,好似做了個夢。
僅隔著一道光幕,竟是雲泥之差、天壤之別。
待到光幕從視野中漸遠、慢慢不見,就在嚴一凡快要以為自己與這幾名隊友被張祁賣了的的時候,卻發現前方有軍隊正在趕路。
不禁疑惑出聲:“什麼情況?”
張祁雖然坐的筆直,卻在閉目休息:“那群異能者幹的好事。”
他想過了——任何言語在現實麵前都顯得蒼白無力,與其自己費力解釋,不如讓他們親自去感受。
若連這樣都不能令他們歸心,那仍舊堅持離開的人,即便殺了,他的愧疚也會有限。
上次見鄧將軍時聽說那群異能者已經開始作亂,張祁還不以為意——
末世之初,軍方已第一時間抽調部隊保護民眾築起屏障,民眾應已盡數遷至“屏”內,那些異能者在外麵即便鬧得再凶又能如何?
然而世事無絕對,竟真有民眾沒能跟上部隊,被遺落在“屏”外,並漸漸聚成群體、形成一片聚集地。
那群異能者洗劫了這片聚集地。
懸浮車開到軍隊附近,張祁睜開眼睛,戴上頭盔道:“此次任務是救援行動,嚴格檢查廢墟下是否還有幸存者,確保群眾無恙後護送群眾去”屏”內生活。本次行動,你們將被打入大軍之中,要聽從指揮,切不可擅自行動、不可使用異能。明白沒有!”
“明白!”
四人滿臉認真的盯著張祁,齊齊應聲,到真有幾分軍人的模樣。
張祁欣慰的看了他們一眼:“戴好頭盔,下車!”
四人下車後齊齊站好,張祁前往大部隊找到帶兵營長行了個軍禮,兩人講清情況後營長側首叫來一名傳令兵,領著張祁找到一位班長。
幾人見麵相互敬了軍禮,簡單說明情況,班長含笑點了點頭。張祁朝四人招招手,示意他們過去。
五人小隊被臨時編入班中,本次行動聽從班長指示。
不過班長並未過多幹涉,對於這幾人的指揮權限仍舊留給張祁——
早起便聽聞今天營裏要空降來一支小隊。上方雖未言明,但想來鄧將軍絕不會臨時起意派人過來添亂,這些人恐怕另有用途。
前方道路崎嶇,坍塌的廢墟堵住了原有的寬闊大路,不便乘坐交通工具,大部隊隻得步行前進。
行進途中,有士兵下來挨個連隊派發微型顯示器,又由連長派人依次下發。
發到張祁手中時,張祁遞給他們每人一個,邊佩戴邊解釋:“這是生命探測器,救援用的,如果周圍有活人會顯示綠點,其他生命體會顯示紅點。”
說著朝四周掃了一眼,壓低聲音道:“異能者不會有特殊顯示,小心不要遇到,若遇上了,叫我。”
沒過多久,營長帶著眾人到達指定地點。他舉起拳頭,做出“散開”的手勢,示意大家散開搜索。
這裏不比“屏”內,到處都是倒塌的殘垣斷壁,入目皆是風化褪色的灰。
這裏既不能遮風、也不能擋雨,嚴一凡實在想象不出那些普通人該如何才能在如此惡劣的環境中生存下去。
張祁對他們未有過多交代,隻是讓幾人各自散開。
嚴一凡打量起周圍環境,從這滿目瘡痍之中選擇去往一處廢棄的大樓——
這裏遍地都是廢樓,但那座樓上有人生活過的痕跡——
是人類的糞便。
“屏”外無分日夜,即使在白晝也是灰蒙蒙一片,視野十分受限。為了安全起見,人在這種情況下通常不會外出太遠,何況是排便這類小事。
踏上廢墟,看著腕上的生命探測器,顯示附近並無生命體。
倒也在意料之內——排泄物畢竟氣味刺鼻,誰也不會在自己家門口排泄,總得多走幾步避開風口才是。
灰暗無光的破敗廊道裏,排泄物遍地都是,嚴一凡忽然慶幸張祁讓他們戴上了頭盔——雖然張祁本意是為讓他們看起來與尋常人無異。
呼吸著防毒麵具過濾後還算新鮮的空氣,藏在嚴絲合縫的作戰服裏,盡量避開那些穢物,往更深處、可能住人的地方走去。
視野漸漸暗了下來,長長的廊道擋住了外麵的光線,使本就灰暗的地方逐漸漆黑、五指難辨。
下意識回望身後,隻見長廊盡頭一點微弱的光亮。而他身在這廊道深處,仿佛正一步步邁入深淵,被慢慢吞噬殆盡。
他是個男人、是名異能者,仍會忍不住心底發毛,那些普通人又如何在這裏生活?
他們或許害怕極了。
打開頭盔上的照明燈,回頭繼續朝更深處走去。
雖然嫌棄,可嚴一凡也注意到:那些糞便並不成型,多是成灘,顏色也不對,生活在這裏的人身體狀況恐怕並不樂觀。
“滴——滴——”
探測器亮了!是兩個綠色的小圓點!
那兩個圓點緊緊依偎在一起,不知是其他異能者還是幸存的難民。
作者閑話:
五人一隊,十人一班,三班一排,三排一連,四連一營。
一排通常百人左右,一營約有五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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