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六章 溫柔鄉,英雄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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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年佑想起唐士琪離開前打的一通電話:“李局,這麼晚了沒打攪你吧……哦,那就好,是這樣的,我有件事想拜托你……”
在常皖與唐士琪有交情又說得上體己話的李局有兩個。
一個是公安局局長李年佑,另一個就是教育局局長李建華。
李年佑一開始不知道唐士琪找李建華什麼事,再後來就想通了,也包括今天唐士琪拿秦誼集團世紀娛樂城工程開刀的意圖,全都想得明明白白。
這不僅是跟馬書記那老家夥在政策上爭奪最高話語權的交鋒,還有點衝冠一怒為紅顏的意味在裏頭。
雖然不像唐士琪平日裏公私分明的作風,但唐士琪的確這麼做了。
隻怪秦煜昇牽涉常皖政權鬥爭在先,又覬覦不該覬覦的美色在後。
有首歌怎麼唱來著?愛江山,更愛美人。
西方人說:每一個成功的男人背後,一定有一個成功的女人。
中國人說:每一個丟掉江山的男人背後,一定有個禍水紅顏。
而真理是:女人並不改變男人,而男人往往因為女人而改變。
李年佑突然感慨:溫柔鄉,英雄塚啊!
就不知嚴璐,是誰的墳墓?
唐士琪,抑或是,秦煜昇?
※※※※※
跟李建華在電話裏談完事,半路上又遇見了羅雲,於是耽擱了一下,等唐士琪回到家時,準確來說是回到嚴璐的家,已經十點多了。
說是一會兒就回來,結果還是過去了兩個多小時。
若是以前的嚴璐,等了那麼久,也不會有太多的怨言。
現在的嚴璐,難說。
客廳裏沒有人,臥室的門推不開。
唐士琪敲了敲門,“嚴璐?”沒反應,房門是從裏麵反鎖的。
把客廳的燈關了,唐士琪懶散地往牆壁靠去,雙手插進褲兜裏,自信篤定地等待著。
臥室的門縫裏透出暗黃的光,果如他所料,光束裏幾下陰影閃動,說明嚴璐正在門的那邊走動,沒準還趴在門扉上窺聽他的反應。
這麼大的人了,鬧起脾氣來怎還跟小孩子一樣。
唐士琪很想笑,但心裏有氣,笑不出來,隔著一扇門說:“怎麼,做虧心事了,鎖著門不敢見我?”
嚴璐忍著不說話,唐士琪不屑地哼了一聲,從褲兜裏摸出一串鑰匙。
“你不出來,隻好我進去了。”
臥室裏傳出尖叫聲:“啊啊啊——”
嚴璐跌坐在床上,活像見了鬼,眼睛瞪得老大老大的:“……你怎麼進來的!”
唐士琪冷笑:“讓我睡了一次客廳,難道還想我再睡第二次?你以為我會允許同一個錯誤發生兩次?”
嚴璐從床上彈了起來,連忙拉出床櫃的抽屜翻找,果然臥室的鑰匙不知什麼時候被唐士琪拿走了。
真真是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不要臉的。
嚴璐瞪著唐士琪,眼睛快要噴出火來,表麵看上去很強悍,也不過是外強中幹,內心卻很虛。
到底她在唐士琪麵前總是習慣了弱勢,就像秋後的螞蚱,怎麼也蹦躂不起來。
唐士琪站在兩米開外,站的姿勢挺拔筆直,單手插在褲邊口袋,頭略微揚著,眼神是睥睨眾生的不屑,嘴角帶著一絲笑,三分陰冷六分嘲諷還有一分不知名的複雜,頭上罩著天花板的吊燈,燈光滲著他的發梢傾瀉下來,令他本就冷峻的麵孔看起來更加危險。
今夜的唐士琪,給人的感覺與以往很不同,是發生了什麼?
嚴璐抱過枕頭擋在身前,後怕地咽口水:“幹嘛呢!你想要幹嘛!我可告訴你了,這是我家!我,我、我……”
“我”了好久,最後爆出一句:“我的地盤,我做主!”
唐士琪不說話,隻盯著嚴璐看,就像毒蛇盯著小白兔。
突然,他笑了,堅毅的五官瞬間柔軟下來,“還能耍貧嘴,看來心情不錯。”
唐士琪問:“晚飯吃得開心麽?”
嚴璐趕緊賠笑:“還行,你呢?”
不知怎麼的就招惹了他,笑容一下子冷了,奪過她擋在胸前的枕頭,發狠地扔在地上,摁住她的肩膀,將她整個人重重壓在床上。
寒意逼麵而來,皮膚的毛孔都豎了起來,正想著是不是空調打得太低了,那粗暴的吻就排山倒海地落在她的唇上。
他們靠得很近,他的衣衫上滲出她熟悉的煙草味,若隱若現地夾帶著她同樣熟悉的香水味。
嚴璐熟悉這個香味,卻不是自己常用的那款香奈兒,而是CD的紅毒。
能駕馭這種香味的,是個成熟嫵媚性感的女人。
她記得,那個叫羅雲的女人用的就是這款香水。
嚴璐隻覺得惡心,撇開頭躲避他的親吻。
唐士琪扣著她的下巴,把她的臉掰正,拇指在她的唇上摩挲:“這張紅豔豔的小嘴,天生就該被男人親吻,不讓我親,又想讓誰親呢?”
嚴璐怒瞪他:“給我去把澡洗了,你身上的香水味令我作嘔!”
“就這麼在意我跟別的女人在一起?”
唐士琪抿嘴笑起,嚴璐依舊無法在他的笑容裏感覺到溫度。
他撫摸著她的臉龐,聲音低啞如情人耳語:“你要報複我,所以我跟別的女人喝酒,你就去跟別的男人喝酒,我跟別的女人吃飯,你就去跟別的男人吃飯——是不是我跟別的女人上床了,你也要去跟別的男人上床?”
嚴璐的臉色刷地蒼白:“你……你胡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