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五章 溫柔鄉,英雄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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摔掉手機後嚴璐就後悔了,幹嘛用唐士琪的錯誤來懲罰自己,手機也算是一種不動資產啊。
你說她激動什麼呢,不早就知道唐士琪各種應酬多著,在星級酒店的棋牌室裏打幾圈麻將也屢見不鮮,叫上幾個美女作陪,麻將桌上什麼都說,高尚點的說些國際形勢國內時政,低級點的就聊哪些官員新包養的情婦怎麼怎麼風騷。
她非但要淡定,還應該跟唐士琪說聲恭喜。
估摸著晚上有不少進賬吧,倒不是唐士琪的手氣有多好,全是底下的人窺準時機給領導放水,變著方式給他送錢。
唐士琪心裏雪亮的,照單全收,要是不收,底下那些人還不得愁死?
從政的人,一怕站錯隊,二怕領導不賞識。
隻有領導贏得歡心,他們輸得開心,以後一起辦事才會更加有心。
座機響了,嚴璐接起,是唐士琪打回來的:“發什麼神經,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了,手機一直關機,晚上去哪了,這麼晚回家!”
她還沒說什麼,倒是他先興師問罪來了,嚴璐氣不打一處來,閉口不答。
唐士琪哼了一聲:“說話!”
嚴璐就真的說話了:“嘿!親愛的,那小妞美麽?”
那頭一頓沉默,唐士琪打量身邊的女伴,然後笑了:“跟你比還差了點……晚飯吃了麽?”
嚴璐回答:“恩,在外頭吃了才回家晚了的。”
唐士琪隨口問:“和誰一起吃的。”
嚴璐裝得漫不經心:“秦煜昇咯。”說完後覺得十分解氣,你有美女我也有美男呢,哼!
屏息等著唐士琪的反應,最好能像上次那樣讓他大發雷霆,憑什麼我不痛快了你還能逍遙快活?
很快她就失望了,唐士琪隻沉默片刻,倒沒啥激烈反應,淡淡哦了一聲:“下午打我電話有什麼事?”
嚴璐像泄了氣的皮球,沒精打采地說:“媽說這個周末要過來看我們。”
唐士琪問:“哪個媽?”
嚴璐沒好氣地說:“我媽!”
唐士琪的媽長年住在國外,隻在他們婚禮的時候回來過一次,此後偶爾幾通國際長途聯係,婆媳一年到頭都沒逢麵。
別的媳婦最怕見到婆婆了,生怕刁難,她倒好,想見婆婆一麵曆練曆練做媳婦的苦難,都苦無機會,他還好意思問是哪個媽。
唐士琪說:“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這事等我回來再說。”
嚴璐問:“你啥時候回來啊?”
唐士琪說:“快了,等我一會吧。”
※※※※※
掛了電話後,唐士琪神態自若地對眾人笑笑:“抱歉了啊各位,打完這圈我得走了,等會年佑你來替我吧。”
李年佑猜到是嚴璐打來的電話,有心替唐士琪解圍,忙點頭說好。
其他幾人都很好奇,唐書記可很少對誰軟聲儂語的,對方十成是個女人,八成是個美女。
質檢主任周文濤曖昧地問:“什麼要緊的事兒啊,您可沒道理隨隨便便就把我們都給撂在半道上。”
唐士琪笑笑,往半空指了指:“家裏那位催得厲害。”
本來有心調侃一番的,誰想得到這麼直白的回答,大夥兒都怔住了,隨後露出一副了然的表情。
看看彼此身邊的女伴兒,都心照不宣地笑了,暗自裏還挺痛快的。
他們心裏可算平衡了點,以前老鬱悶了,明明都是結了婚的人,怎麼就唐士琪年少有為,在女人堆裏忒吃得開,美女們倒貼上來他都愛理不理的。
原來還是一個樣,男人出來偷腥的,哪有不怕家裏的婆娘嗅出點腥味兒來?
這麼想著,他們就對這位年輕領導流露出一種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感受,對他的感覺也親近了很多。
周文濤趕緊把今日的事給交代了:“下午已經派人去秦誼集團的工地檢查了,停了那裏的工程,隻是聽說秦煜昇跟那位有點交情,您看接下來怎麼辦?”
唐士琪笑得頗有深意:“不在其位不謀其政,把自個兒負責的事情辦好就成,工程的質量是關鍵,這點一定要把好關,那是對人民群眾人身安全負責,誰來說都是一個理,至於其他的,一切都按程序來辦吧。”
周文濤一點就通,笑嗬嗬地說知道了。
按程序來辦就是個拖字訣,部門機關權力分工可大可小,有心消磨你,一道道程序下來,拖個一年半載都是常有的事。
越是做大生意的人,越是分分秒秒都拖不起,唐士琪這招夠狠辣。
麻將桌上唐士琪想要吃七筒,卻被別人給碰走了,周文濤暼了那二貨一眼,就把自己的牌給拆了,打出張七筒來。
唐士琪吃了七筒後,那人總算意識到自己的失策,接下來不斷彌補錯誤,不斷給唐士琪送牌。
所以唐士琪很快就胡了,最後一圈爆和,贏了大把鈔票。
唐士琪說了句你們玩得開心的客套話,起身要離開,眾人紛紛離座相送,又被他勸了回去。
剛開了門,女伴連忙喊住他,拿起麻將桌上贏來的彩頭說:“唐書記,您的錢忘了帶!”
唐士琪回頭淡淡看了她一眼:“你拿著吧,晚上辛苦了。”關門走了。
那女伴還傻傻盯著那一疊紅花花的鈔票看著,有點不真實的感覺,得有四五萬吧。
不過在他身邊坐了幾個小時而已,就有那麼多的收入,她做夢都不敢想。
又想起唐士琪打麻將時揮霍談笑的模樣,每個人都奉承討好他,年輕英俊位高權重又風度翩翩的男人,有多少女人能抗拒?
她紅著臉,忍不住往他離開的方向看去,漸漸看得癡了,盡管那裏隻有一扇門。
李年佑在她旁邊坐下,見她還在發呆,忍不住搖頭暗笑,這唐士琪啊,天生就是女人們的克星。
把鈔票往那女人手裏一塞,李年佑說:“傻姑娘,趕緊把錢給收好,以後嘴巴可要乖巧一點,啊?”
周文濤洗著牌,貌似不經意地說:“那麼著急離開,看來家裏那位不簡單啊。”
見周文濤變相套自個兒的話,李年佑笑而不答,單手推著麻將,隨手叼起一根煙。
想要討好領導,從他身邊最親密的人入手是個好法子,但唐士琪卻把自家媳婦藏得很嚴密。
其他人也隻耳聞唐士琪已經結婚,都沒親眼見過正主兒,也就李年佑見過嚴璐幾麵。
對於這一點李年佑還是有點沾沾自喜的,說明唐士琪對他比較信任。